看着衛灌的神情,賈榮也意識到自己太不會品茶了,竟當成酒稀裏糊塗的一飲而盡;在未來的時代,自己哪有機會接觸這些,所以對賈榮談喝茶就相當于對牛彈琴。
雖然肉痛,但衛灌還不至于因爲這點“小錢”而動氣,隻是感覺這上好的香茗這樣浪費了可惜,笑着對賈榮說道:“那好,我以後就稱呼你志遠吧。”
賈榮這時卻滿臉慚色的看着衛灌說道:“榮乃是粗鄙之人,請家主見諒。”
衛灌也沒有爲難賈榮,問道:“志遠乃是軍中之人,性情粗犷,也在情理之中,當日在西涼相遇,不知爲何在河東出現?”
賈榮如實回答道:“榮是董将軍麾下,跟随将軍駐紮在河東。”
衛灌似乎是什麽得到了證實,頓時驚喜的指着賈榮說道:“莫非你就是火燒長社的賈榮賈志遠?”
賈榮一陣汗顔,本以爲自己已經淡出了漢庭的視野,沒想到連衛灌這個衛家家主都知道自己的事情,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啊,連忙說道:“正是賈榮。”
衛灌高興的哈哈大笑道:“志遠真英雄也,剛聽到志遠的名字我就有些熟悉,沒想到你真是那個大破黃巾的賈榮。”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賈榮謙虛的說道:“雕蟲小技罷了,家主不必挂齒。”
衛灌擺擺手說道:“像志遠這等功勞,怎能不足挂齒,志遠來到寒舍,真是我衛家之幸。”
說罷,衛灌的眼中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傷感。
但賈榮卻捕捉到了這一信息,說道:“不知家主有何傷感之事?”
衛灌長歎了一聲說道:“或許在你們的眼中,衛家是家大勢大,無人敢惹。”
賈榮點了點頭,肯定了衛灌的說法。
“但是士農工商,商人的身份卻是最卑賤的,我衛家世代經商,雖然頗有家勢,但難改商人低賤的身份,以至于我的二子棄商從文,現拜于蔡大師門下。”說完,衛灌的眼中露出一絲欣喜,似乎是在爲他的二子高興。
賈榮問道:“不知蔡大師乃何許人?”
衛灌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賈榮一下,說道:“蔡大師乃是當今大儒蔡邕。”
賈榮當即恍然,原來是蔡邕啊,怪不得衛灌提及自己的二子拜于蔡邕的門下之時,眼中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
似乎是爲了證明什麽,賈榮接着問道:“家主的二子是?”
衛灌如實說道:“二子姓衛名甯字仲道,如今身在雒陽。”
賈榮沉默的點了點頭,衛仲道可是四大美女蔡文姬的丈夫,不過好像這位公子不長命,新婚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是一個典型的悲催人物。
“可惜了我的長子,當年我經商路過西涼的時候,爲馬賊所劫,我長子爲了掩護我,死在了馬賊的刀下。”衛灌說完,端起杯中的香茗一飲而盡。
賈榮心中恍然,怪不得當初見衛灌如此狼狽的行走在西涼呢,以衛家的權勢,怎麽也不至于如此,原來還有這一檔子事情。
衛灌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香茗,似乎心情好了許多,說道:“讓志遠見笑了。”
賈榮說道:“家主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家主不要過于傷悲,逝者已逝,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人總是要向錢看的,人總是要向錢看的…”衛灌呢喃的說道。
可憐賈榮還不知道衛灌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忽然之間,衛灌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精芒,他覺得賈榮的這句話是在太經典了,衛灌是一個商人,自然重利,而賈榮的這句話卻是說出了商人的努力目标,連呼賈榮說的實在是妙,總結出了商人一生的奮鬥方向。
衛灌想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賈榮說道:“不知志遠有什麽要求,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有求必應。”既然他能夠說出人是向錢看的,肯定也是重利之人,衛灌如是想到。
雖然衛灌是一個商人,但面對曾經的救命恩人,他還是十分有誠意的,即使賈榮索要萬金,衛灌也不會覺得過分。
賈榮搖了搖頭說:“我當初救家主并不是爲了什麽回報,現在也不會向家主索取什麽回報。”
衛灌贊許的點了點頭說:“志遠真乃大丈夫。”
“我衛家在朝中頗有權勢,志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直言。”衛灌接着說道。賈榮這次沒有得到朝廷封賞的事情衛灌還是有所了解的。
賈榮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宴席之上,衛灌也是一個勁兒的向賈榮敬酒,賈榮自是來者不懼,來到東漢末年,自己最不怕的就數喝酒了,感覺漢代的酒喝起來就跟自己那個時代的啤酒似的,喝過之後沒什麽感覺。
衛灌今天十分的高興,喝的也有點多了,人一喝醉,這話就多了起來,衛灌将身邊的侍女攆走,對着賈榮神神秘秘的說道:“志遠啊,你可知我衛家?”
賈榮迷茫的看着衛灌說道:“不知。”
衛灌說道:“其實我衛家乃是皇後衛子夫,大将軍衛青的後裔。”說完衛灌的臉上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驕傲。
賈榮頓時來了興趣,衛青的後裔,衛青可是自己最崇拜的古代将軍之一,得到這一消息,賈榮豈能錯過,一個勁兒的向衛灌打聽衛青的事迹,史書上的記載并不是全面詳細的,難道史書還能記載衛青去過幾次廁所?
衛灌也是得意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訴了賈榮。
原來衛家是大将軍衛青家族的一支,不過現在的衛家卻是一直經商。
似乎是爲了炫耀,衛灌看了看左右,附在賈榮的耳邊說道:“志遠,我家中還有一把祖上遺留下來的寶劍。”
一句話頓時吸引住了賈榮,行伍之人最喜歡的不是那些金銀珠寶,而是神兵利器,賈榮興奮低沉着聲音的問道:“是衛大将軍留下的嗎?”
衛灌肯定的點了點頭附在賈榮的耳邊說道:“絕對是先祖的随身佩劍。”
賈榮大喜,說道:“可否一觀?”
衛灌的臉上露出難爲的神色,家傳寶物畢竟不想爲外人所知,隻是今天喝的有點多了,一時興奮說漏了嘴。
見衛灌的神色,賈榮說道:“家主不必爲難,如有不便,不觀也可。”
衛灌嘴角動了幾下,而後說道:“志遠且随我來。”
而後,衛灌又反複确認左右無人,這才帶領賈榮向外走去。
賈榮一路跟随衛灌七走八拐,而衛灌也像是最賊似的,不斷的看着周圍,生怕有人跟蹤自己,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看了看門頭上面,原來是後堂。
衛灌走到一個花瓶的旁邊,擰了一下,隻見原本平平整整的牆壁竟然慢慢的裂出一個門來,能容一人通過。
賈榮驚異不已,這就是傳說中的機關,裏面就是密室?這還是第一次見識機關暗室。
衛灌吹亮了一個火折,向内走去,賈榮在後面緊緊跟随。
盞茶功夫之後,二人來到了密室的最裏面。
衛灌點亮周圍的燈,将火折熄滅,借着周圍的燈光,賈榮看到衛灌正在親切的撫摸着密室裏桌子上面的一個朱漆匣子,那感情,仿佛是母親正在撫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賈榮走上前去,對着感情豐富的衛灌說道:“家主,寶劍在何處?”
聽到賈榮的話,衛灌停止了撫摸,慢慢的打開了那個長長的朱漆匣子。
匣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把長約一米的長劍,古樸的劍柄,劍柄上篆刻着一些賈榮不認識的花紋;賈榮感到這把劍的唯一出奇之處就是這把劍隐隐的透露出的殺氣,一股無人能敵的氣勢,仿佛隻要此劍在手,天下無人再是敵手。
僅僅看了一眼,賈榮就徹底喜歡上了這把寶劍。
也不經過衛灌的允許,一把将寶劍從匣子内拿了出來,拔劍出鞘,隻見一股青光一閃而現。
寶劍的劍身泛着青光,賈榮細心的發現寶劍的青光之中露着隐隐的暗紅,絕對是一把飲過千百人鮮血利器。
賈榮輕輕的撫摸劍身,感受着手中的寶劍,似乎是爲了證明寶劍的鋒利,賈榮的手被寶劍割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雖然手頗爲疼痛,但賈榮還是愛不釋手的反複揮舞着手中的寶劍,舞的是虎虎生風,雖然沒有什麽招式可言,但聽着寶劍的聲勢,賈榮露出滿意的神色。
許久之後,賈榮才看到旁邊一臉苦色的衛灌,問道:“不知此劍可有姓名?”
衛灌指着寶劍劍柄下面兩個小字給賈榮看,賈榮看着那兩個小字,頭皮發麻,雖然自己來到東漢也有兩年多了,但對于漢朝的字,還是有好多不懂的,那兩個字中,賈榮隻認出了第一個字,“青”字。
賈榮不疊的問道:“家主,我不太識字,慚愧,慚愧。”
衛灌一臉正色的說道:“寶劍名爲青釭,乃是當年漢武大帝獎賞先祖大破匈奴之功所賜予,一直爲先祖佩戴,我也是偶然得之,一直以來被我衛家當做傳家至寶供奉于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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