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魯家肯定是有什麽寶貝吧?”賈榮盯着魯煥問道,作爲魯班的後人,家中會沒有幾個壓箱底的東西。
“主公,西涼軍攻城器械衆多,爲天下諸侯之首,卑職的一些東西難登大雅之堂,就不拿出來獻醜了。”魯煥道。
賈榮微微搖頭,這個魯煥,肯定是有好東西沒有拿出來,不過以後等他加入了匠作坊,熟悉那裏面的工作環境之後,由不得他。
“主公,卑職剛剛加入西涼軍,就先讓主公看一件物品吧。”魯煥翻箱倒櫃,找出一樣東西,遞給賈榮。
僅僅看了一眼,賈榮眼中就閃過道道精光,西涼軍的連弩車,不過是加強版的,這個創意爲什麽之前匠作坊的人沒有想到呢。
原來魯煥的圖紙上,是将連弩車裝備到了戰車上,而且随時可以改變角度,避免了戰場上作戰時調整角度困難的問題,而且這樣一來,連弩車的運輸速度也變得更快,戰場上的應變能力也更強。
“嗯,不錯的東西。”賈榮強壓住内心的驚訝,淡淡的說道,爲上者,不能讓屬下因爲一點功勞而自大,連弩車改變之後威力倍增,賈榮心中雖然喜悅,臉上神情依舊。
“主公,我軍攻打冀州的時候曾經使用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能夠直接将城門弄開,不知是何物?”魯煥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到了匠作坊,一切就會明了。”賈榮拍了拍魯煥的肩膀說道。
來逛一趟街,竟然能夠遇到魯班的後人,收獲不小。
“這位小姐,想必是甄家之人吧?”處理完魯煥的事情之後,賈榮将目光投向了女子。
“涼王慧眼如炬,小女正是甄家之人。”女子盈盈拜道。
賈榮微微點頭道:“嗯,甄家,不錯。”
女子十分不解賈榮話中的意思,聞言隻是點頭稱是。
三人返回州牧府之後,賈榮立即修書一封,派遣數十名士兵護衛魯煥星夜前往長安,魯家之人也會陸續趕往長安,在那裏定居下來,不過魯煥臨行時給自己提出的一個條件亦是讓自己迎娶甄家的女兒。
賈榮還是小觑了魯家的實力,作爲魯家的傳人,魯家的底蘊還是挺豐厚的,不提在外的弟子,僅是家中的器械,就數不勝數,運送起來,也破費力氣,幹脆直接就安置在了冀州,以後冀州也會成爲西涼軍新的軍事基地,駐紮重兵把守,攻打兖州的時候,能夠直接參與戰事,不必調兵遣将,至于之前陳震勸道自己迎娶甄逸女兒的事情,賈榮也想要前往甄家一趟,看看這個讓手下的謀士和魯家的後人都提名的女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甄家對于賈榮的到來表現的十分重視,信都所有的人,恐怕都已經知道。
酒宴之上,甄逸再次提出了嫁女之事。
這次賈榮沒有上去拒絕,而是讓甄逸的女兒出來一見。
看清甄逸女兒的容貌之後,賈榮感覺喉嚨有些發幹,國色天姿傾國傾城沉魚落雁,所有用來贊美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毫不爲過。
“這是小女甄宓,還不快快見過涼王。”賈榮決定見甄宓的時候,甄逸着實高興了一把。
“是你?”賈榮驚疑道。
雖然沒有了臉上的面紗,賈榮還是一眼認出了眼前之人。
最終,甄家很高興,因爲賈榮決定将甄逸帶回長安,這就表明着,甄家徹底的走進了西涼軍,通過甄逸這個紐帶,甄家的實力将會更快的得到發展,在冀州,任何人也不能小觑,何況,賈榮在冀州建立的匠作坊,其中掌權者乃是魯家之人。
西涼軍的政策,在冀州實行之後,爲西涼軍赢取了不少的民心,袁紹在時,爲了加強軍隊,加重賦稅,以一州之地,養活二十萬兵馬,何其困難,不少百姓不堪重負,流落他鄉,而他們手中的田地,也多被冀州的世家所侵吞,而暫時答應将甄宓帶走,更是讓冀州的穩定提升了一個層次。
賈榮暫時不想和冀州的世家發生沖突,是故沒有将百姓的田産收回,繼續讓世家蹦跶,一旦賈榮捉住他們的小辮子,就是連本大利吐出來的時候。
“主公,田豐沮授在獄中不吃不喝,已經三日。”郭嘉道,以本心而論,田豐和沮授都是大才之人,一旦投靠西涼軍,帶來的利益可比許攸大多了,冀州一旦占據,許攸也就算是失去了最大的作用,西涼軍可不歡迎什麽阿谀奉承之輩,在長安,許攸這等人才,隻會舉步維艱,隻是許攸對于這次攻打冀州的貢獻很大,不能上去就落井下石。
“嗯,帶我去看看。”
這哪是監獄,田豐和沮授在這裏,分明是和享受沒有什麽兩樣,吃喝就不說了,住的地方,出了外面有木欄之外,其餘都能夠稱的上精美,布置的環境,休息的地方等等,讓人很難相信,這裏就是監獄。
“元皓。”賈榮走進獄中,身旁有兩名侍衛虎視眈眈的盯着,以防田豐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逆賊,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田豐咬牙切齒的盯着賈榮說道。
“逆賊?”賈榮笑道:“元皓此言就有些突兀了,難道袁紹就不是逆賊了,作爲大漢的臣子,曾經的諸侯盟主,他呢,卻擅自稱王,占據冀州,不聽從朝廷号令,這就是正義了?”
田豐語塞,臉色通紅,袁紹的作爲,他也是很不贊同的,不過謀士講究的就是從一而終,既然選擇了袁紹,田豐在袁紹死後,就做好了赴死準備。
“以元皓之才,死在獄中,何其冤枉,難道元皓就不想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讓後人敬仰?”
田豐神色微動,不過片刻,又垂下頭顱,從小接受的理念,不容許他有投降的意思,士爲知己者死,袁紹最終将守護信都的重任交給了他,沒有辦到,就應該去死,沒有任何的委屈,而冀州落敗的直接原因,就是信都的失守。
“涼王不必再勸,既然兵敗,田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田豐道。
賈榮微微搖頭,道:“元皓,本王親自來勸你,乃是敬仰你的才華,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栖,忠臣擇主而事,袁紹有何德何能,若非有着四世三公的家世,早已在天下諸侯的混戰中消亡。”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漢室日垂西山,不知憐憫百姓,屢次征戰,加重賦稅,百姓不堪重負,揭竿而起,有了黃巾之亂,而後軍閥混戰,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身爲讀書人,難道元皓認爲自己就沒有責任嗎?”
“你讀的聖賢書,難道就是交給了你們,爲了自己的主公,可以不擇手段,可以将黎民百姓不顧?殊不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個世界,不是屬于哪個人,而是所有百姓的。”賈榮呵斥道。
田豐臉色通紅,百姓爲上,是賈榮提出的理念,而且在士大夫之間廣爲流傳,不少人嗤之以鼻,更多的人卻十分贊同,民爲水君爲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多麽淺顯而又真切的道理,若是袁紹能夠早些明白這些道理,何來的國破家亡,而此時賈榮的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對他的震撼更爲大,天下不是屬于哪個人的?
“本王統治涼州并州幽州以來,元皓可曾聽說治下的百姓出現過叛亂?情況反而和你們這些世家統治的相反,百姓安居樂業,士兵作戰用命,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賈榮道:“那就是你跟随的主公有問題,當初本王不過是軍中一個小小的士卒,兵不過數百,将不過一兩人,爲何能有如今偌大的基業。”
“涼王,我”一向口齒伶俐的田豐,竟然有一種無從辯駁的感覺。
“好了,你仔細考慮一下,什麽時候考慮好了,讓侍衛告知我一聲。”賈榮臨行前叮囑道:“元皓,身體爲重。”
經過賈榮的一番勸道之後,田豐竟然端起士兵送來的飯菜,狼吞虎咽,賈榮的話很粗淺,卻是大道理。
“恭喜主公又能夠得到一個謀士。”郭嘉笑道。
“奉孝,西涼軍的目标是平定天下,讓所有的百姓從戰火之中走出來,當家做主,過上安穩的生活,而不是爲了一己之私,當年曹操因爲父親的死,毅然殺向徐州,緻使百姓塗炭,何其不智,百姓就是軍隊的衣食父母,沒有他們,還有天下嗎?”
“諸侯隻知道窮兵黩武,亦或是因爲一己之私而大打出手,罔顧百姓。”
“主公能有此想法,乃是天下百姓之福也。”
甄家最近出入州牧府的次數越來越多,爲了能夠走上西涼軍這條大船,甄逸付出的可是不少,冀州的道路需要維修,甄家承擔了起來,一應需求,皆是甄家來出,而甄宓被賈榮收納的消息,也傳遍了冀州,很多人都可預見,甄家在西涼軍的護航下,将會走的更遠,暗中和甄家交好的世家,更是越來越多。
作爲回報,賈榮也将甄逸推舉的兩名甄家優秀子弟分配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