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掌控在手中,甘甯和徐晃也就有了很大的信心,依靠城池的堅固和城内糧草的儲備,就算是袁紹揮軍殺來,也有充足的信心将城池守住。
顔良帶領三百騎兵,回到信都之後,見城上的旗幟依舊是冀州軍的旗幟,心中大定,沖着城頭喊道:“快快打開城門。”
守将急忙将這件事情禀告到了許攸那裏。
“原來是顔将軍,快将城門打開。”許攸看了一眼城外的情景,命令道。
顔良走進城池之後,指着一名将領問道:“你是誰?本将軍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也不是顔良起了疑心,而是好奇之心,才有此一問,而且冀州軍的将士何其多,他又如何能夠一一認識。
“殺。”将領見顔良問話,将腰間的環首刀拔出,大聲喝道。
城門處立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将弓箭對準了顔良等人。
顔良心中一驚,當下撥馬便走,若是不知道眼前到底是怎麽回事,顔良也就算白在軍中混那麽久了。
三百騎兵,殺出城池之後,僅剩下十幾人。
顔良雙目通紅,指着城上的許攸罵道:“許攸狗賊,背叛主公,定然不得好死。”
許攸聞言,不以爲意,哈哈笑道:“顔将軍,本大人一直都是涼王的人,何來背叛之說,若是顔将軍有心投靠西涼軍的話,本大人一定在涼王面前,爲你多多美言,可以繼續在軍中做你的上将。”
“呸,許攸狗賊,等老子取你的項上人頭。”言畢,顔良就要拍馬殺向信都,被身旁的士兵急忙拉住,且不說許攸背叛之事,以現在的十幾人,就是沖到城内,也翻不起浪花來。
“将軍,許攸背叛,應盡快通知,主公,派遣大軍前來。”一名騎兵急忙說道。
顔良蓦然驚醒,想到袁紹還在巨鹿苦苦等待着後方的糧草,拍馬向着巨鹿的方向而去。
城門打開,一隊騎兵沖了出來,每個人配備了兩匹戰馬,追擊顔良等人。
徐晃暗暗搖頭,看守城門的将領不夠穩妥,城門還沒有關閉,就開始了行動,不然絕對能夠将顔良留在城内,如此一來,也有更多的時間來鞏固西涼軍在城内的勢力,袁紹在冀州這麽多年,威望深入人心,等到他率領大軍親至,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呢,就是今天的這件事,恐怕對城内的軍心也是巨大的打擊。
顔良一路受到西涼軍的追擊,所幸手下的士兵敢于用命,不斷有人後退抵擋,爲顔良前行提供機會。
袁紹聽到信都叛變的消息,大叫一聲昏倒在地。
郎中一陣忙活,才将袁紹救醒。
悠悠醒轉之後,袁紹不甘心的大吼道:“許攸小兒,田豐小兒,我必将汝碎屍萬段。”
冀州軍大好的形勢,因爲信都的叛變,而全部化爲烏有,悲憤之下,袁紹也顧不得那麽多,在侍衛的攙扶下,點齊兵馬就要殺向信都,那可是袁紹畢生的心血,而且妻兒還在城内,多年來的努力,瞬間失去,心中的感覺可想而知。
“主公,許攸逆賊,圖謀信都,時日定然很久,主公倉促回軍,城外的西涼軍殺至,才是冀州最大的災難,望主公三思。”沮授急忙勸道,打心眼裏,沮授還是不信田豐會投靠西涼軍。
“就是你多次勸阻,才讓許攸有這樣的機會,來人,将沮授抓起來。”袁紹喝道。
巨鹿城内有八萬守軍,袁紹一次性帶走了六萬人,加上之前的損失,城内的守軍滿打滿算不過是一萬來人,統兵将領乃是袁紹親信高覽。
城内的大動作,自然瞞不過賈榮的眼線,以他來看,袁紹能夠堅持到信都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六萬大軍一日的消耗,袁紹根本就支付不起,到時談什麽攻城,趕到信都的充其量隻是一支疲憊之師罷了。
信都城門處發生的事情,很快在信都城内傳開,而徐晃也開始了行動,将信都六座城門緊閉,嚴禁任何人進出,将城中的旗幟也換成了西涼軍的大旗,軍中的高級将領,還有城中一些世家的家主,都被許攸以各種名義請到了州牧府上。
商人世家見到這樣的變化,心驚膽戰之下,有些人開始思量冀州的前途和家族的命運。
城中商人的首腦乃是甄家,在得知信都叛變之後,非但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反倒将府們緊閉,任何人來訪皆是不見,甄家可不想卷入到這場混亂之中,不管是袁紹勝還是最終賈榮勝,都不會爲難甄家。
袁紹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攻打信都的決心十分的堅定,六萬人披星戴月,竟然堅持到了信都。
看着城上飄起的西涼軍的大旗,袁紹怒火中燒,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在戰馬上搖搖欲墜,所幸身旁的一名親衛見機的快,将袁紹扶住。
“攻城。”袁紹想也不想的下令道。
由于是急行軍,軍中并沒有攻城的器械,但是軍令不可謂,軍中士兵聲勢十足的向着信都殺去。
城門緩緩被打開,讓中軍的袁紹吃驚之餘亦是看到了希望,三千騎兵,向着城門的方向殺去。
徐晃聽到士兵禀告的消息之後,神色驚慌,立即點齊兵馬,前往東門。
袁紹在冀州經營多年,信都更是重中之重,城中趨向于他的世家不在少數,而徐晃甘甯掌控信都的時日甚短,很難做到對軍中的完全掌控,将領陽奉陰違,也斷然看不出來,而看守城門的将領,正好是世家之人,意圖趁着袁紹回軍之際,将冀州軍迎入城内。
城中的西涼軍滿打滿算不過是三千多人,而城内城外,暗中潛伏袁紹的人不定有多少人,這些人一旦全部行動起來,被冀州軍将信都奪取,這場戰鬥就算是失敗了。
五百騎兵,殺向東門。
在狹小的城門通道,西涼軍開始了一場征戰冀州最爲慘烈的戰鬥,五百騎兵全部戰死,而冀州軍也被殺退。
看着城門被緩緩關閉,甘甯心中松了一口氣。
“将六座城門的将領全部換掉,派遣西涼軍将領前往,另将原冀州軍将領聚集在一起,若有異動,立即格殺。”甘甯語氣低沉的說道。
信都的城門關閉之後,也就斷絕了袁紹一舉将信都占領的可能,士兵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徒手攀登城牆。
中軍大帳,袁紹頹喪的坐在上首,喃喃道:“難道冀州就這樣丢了?”
“報,将軍,西涼軍将巨鹿攻占,先鋒大軍,正在向信都的方向而來。”
袁紹雙目呆滞,仿佛沒有聽到傳令兵帶來的消息。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信都已經在西涼軍的手中,不若暫時退兵魏郡,和西涼軍周旋。”審配勸道。
“滾,全部滾出去。”袁紹神情激動,一躍而起,指着帳内的謀士将領喝道。
西涼軍在用炸藥将城門炸開之後,占據巨鹿,而後将最精銳的騎兵,派往信都,到了如今,賈榮可不想給袁紹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
曹操攻打江陵已經有了半月之餘,從兖州傳來的消息還是很不錯的,因爲袁紹在巨鹿屢次将西涼軍擊退,期間還帶領士兵出城和西涼軍交戰。
西涼軍在冀州被壓制,曹操就能更放心的對付劉表,江陵是一塊硬骨頭,隻要将其啃下,劉表也就算是完了。
“主公,來自兖州的急報。”戲志才神色匆匆的闖進了曹操的大帳。
曹操道:“何事如此驚慌?”
江陵的戰事雖然慘烈,荊州軍卻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來自襄陽的援兵,皆是被曹軍騎兵半途截擊,根本難以抵達江陵。
“主公,西涼軍攻占冀州,袁紹兵敗身亡。”
“什麽?”曹操臉上再也沒有雲淡風輕之色,多年來,袁紹雖然一直和曹操有摩擦,對于袁紹的實力,曹操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就算是賈榮将西涼軍傾巢出動,也不可能輕易攻下,何況是區區五萬人。
“正是。”戲志才将手中的密函恭敬的遞給曹操道:“主公看過之後便明白了。”
曹操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從請報上,他看出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一個許攸的反叛,如何會讓經營的十分穩固的冀州徹底瓦解,定然是西涼軍早已在冀州埋伏好了人馬。
袁紹不甘心就這樣丢失了信都,經此一戰之後,就算是将信都奪取,冀州軍的軍力也會倒退,沒有五六年的時間,休想恢複,而且西涼軍也沒有給予袁紹任何機會。
精銳的西涼鐵騎殺至,将飯都沒有怎麽吃飽的冀州軍殺的人仰馬翻,,城内的西涼軍出動,兵和一處,六萬大軍潰散,袁紹在親信的擁護下,殺出一條血路,趕往魏郡。
戰場交給城内的守軍打掃,呂布帶領騎兵,馬不停蹄的追趕袁紹,等袁紹回到魏郡的時候,身邊僅有顔良文醜張颌等一幹将領和百餘名士兵,從出戰的八萬多人到而今的百餘人,前後的落差實在是太大,袁紹大怒之下,卧倒在床,屢屢在睡夢中驚醒,不斷高聲大喝。
一月之後,袁紹病死在床上,魏郡被蜂擁而至的西涼軍攻破,顔良文醜張颌等一幹将領皆被生擒,至此,冀州全部落入西涼軍手中。
從當初的興兵五萬攻打冀州,水軍暗中偷襲,已經過去了四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