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阻礙,讓守軍的攻擊極大的削弱,很難找到敵軍的身影,不過最後一戰,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手頭有能夠用的東西,就全部使用上,什麽搜集來的門闆和石頭,都被士兵順手扔了下去。
下半夜,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而曹仁更是幾乎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城上,抵抗西涼軍,最後一戰,西涼軍迸發出來的強大戰鬥力,讓世家的私兵有些膽寒,他們打仗,依靠的僅僅是一腔熱血,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白天有人監督倒還好,這樣的情況下,有些私兵甚至直接躲在了城垛下,反正西涼軍的弓箭不會招呼過來,再說戰場上缺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在曹仁連斬了三名耍滑的士兵之後,情況才有所緩解,曹仁的親衛更是臨行充當了執法隊的角色,不斷在戰場上走動,但凡是遇到後退的士兵,皆是嚴厲處置。
大風呼嘯,五百名士兵從高處跳了下來,迎着狂風,緊緊的抓住手中的東西,臨行前,他們崇拜的涼王告訴他們,隻要緊緊的抓住這個東西,緩緩調控,就能到達雒陽城内。
第一次使用這樣的東西,難免有些畏懼,就是軍中的士兵也不例外,操作方法很簡單,士兵早已熟記,真到親自操控的時候,才發現很難,尤其是在空中,不由自主的就會緊張。
五百名士兵,最終成功降到雒陽城内的僅有二百人,其餘的三百人,不知是什麽原因,沒有出現,有可能是落在了城外,也有可能是失手摔死,種種原因,都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了。
落地的士兵,迅速的隐藏了起來,此時真是攻守雙方的關鍵時刻,難保城中會有巡邏的隊伍,不過身上的曹軍服飾,給予了他們極大的便利,隻要不露出太多的破綻,就不會引起懷疑。
一刻鍾之後,見依舊沒有巡邏的士兵路過,兩百名士兵漸漸向着城門的方向彙聚。
“出發。”密室内,蘇雙一聲令下,三百名黑衣人出動,在城中蘇雙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訓練士兵,這些黑衣人忠心耿耿不假,但是戰鬥力有限,這也是賈榮爲什麽再次派遣士兵進入城内的原因。
蘇雙在雒陽混了這麽久,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網,就拿曹仁征集的守城士兵來說,其中有些世家的私兵,和蘇雙是站在一條線上的,關鍵時刻不說能夠倒戈一擊,就是躲起來不動,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局勢。
曹仁不想要西涼軍攻進城内,不代表别的人不想,商人受到西涼軍恩惠的何其多,雒陽的商人也不例外,他們在曹軍麾下得到的,遠遠沒有再西涼軍下得到的多,斷然是不會爲曹軍賣命的,說不定西涼軍組建水軍的時候,城中有些商人捐錢也不在少數呢。
負責看守仙戀閣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擁而上的黑衣人淹沒在一片黑影之中,隻留下陣陣的慘叫聲。
這一夜,注定是不能平靜的,蘇雙和三百名西涼軍士兵彙聚之後,不斷在城内制造混亂,城中燃起的火焰,讓守軍的氣勢下降了三分,守城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城中突然燃起了大火,隻要是有些見識的士兵,都知道城中發生了變故。
曹仁見此,不斷的派遣手中有數的騎兵,前往出事的地點,隻要是能夠派上用場的士兵,全部用上了,結合着城中發生的事和城外西涼軍的動靜,給他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最後一戰?”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西涼軍自信能夠在今晚将雒陽攻下,“憑借的是城内的叛軍?”曹仁十分不解。
兩百名曹軍士兵,在混亂的局勢下,很快就接近了城門,面對袍澤的突然出手,曹軍死傷一片,兩百名士兵将城門處的士兵殺盡之後,一面派人在外面看守,一面開始将吊橋放下。
三百名死士雖然意志堅強,爲了命令不惜性命,終究是實力有限,在曹仁派遣的大軍下,很快就被一一擊破。
吊橋放下獨有的聲音,城上的曹軍士兵在第一時間警覺,急忙告知了曹仁。
吊橋被緩緩放下,外面有上百名身穿曹軍服飾的西涼軍在苦力抵抗來自守軍的壓力,直到城門被完全打開。
呂布馬超見此,不再猶豫,一馬當先,殺向雒陽城内。
見西涼軍的騎兵攻進城内,曹仁一面組織士兵阻擋攻城士兵,帶領親衛趕到城下,準備做最後的拼殺,厮殺到現在,守軍将士的面色皆是很沉重。
東方泛起了一抹魚肚白,當先鋒大将夏侯惇率領先鋒大軍趕到城外的時候,城上已經飄起了西涼軍的大旗,所有城門緊緊關閉,看着城外連士兵的屍首都沒來及收拾,知道自己已經來晚了一步。
長歎一聲,夏侯惇命令騎兵向後方的大軍傳達消息。
曹仁在副将的連拖帶拽之下,逃出雒陽,與曹軍會合,将城中發生的事情一一彙報。
曹操面色陰沉的聽完之後,冷哼一聲,道:“你也是百戰宿将,難道就不知道城門的重要性?”
曹仁俯伏在地上,痛哭道:“卑職不才,請主公責罰,将卑職斬首,以慰三軍。”
“哼,将他帶下去。”曹操面色不虞的揮手道,曹仁是軍中的大将,多年來爲軍隊立下了汗馬功勞,爲人做事更是可圈可點。
當太陽高升的時候,賈榮登上城牆,看着城外浩浩蕩蕩的曹軍,不由笑道:“孟德啊孟德,本王還是快你一步,将雒陽取下。”
曹操道:“志遠,可敢出城答話。”
傳令兵很快将話語帶到了城下。
賈榮聽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有何不敢。”
“主公,曹軍有十萬之衆,我軍經過連番大戰,小心有詐。”郭嘉勸道。
“奉孝,曹軍同樣是遠道而來,若是敢有異動,我軍騎兵定讓他們後悔來到城下。”賈榮道。
“子龍點齊一千騎兵随我前往。”賈榮轉身走下城牆。
“全軍戒備。”郭嘉在城上警惕的盯着城外的曹軍,下令道。
“孟德,一别又是一年多,近來可好?”賈榮笑問道。
他的身旁有趙雲這員猛将,曹操的身邊同樣有典韋,雙方的武将自然是怒目相視,不過是礙于兩方主将正在交談,不能擅自動手罷了,經過雒陽之戰,雙方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将來相遇之後,難免是一番惡戰。
“志遠,有你在雒陽,恐怕以後爲兄就是寝食難安了。”曹操含笑道。
賈榮不禁贊歎曹操的心胸,就算是他,被敵人将重要的城池奪取,也斷然不會有如此的坦蕩,恐怕早已是咬牙切齒的說話,一副恨不得将對方生吃的模樣。
“孟德兄,小弟也是情不得已啊,手下有十幾萬弟兄等着吃飯呢,若是就不出兵,他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雒陽就算是孟德兄送給小弟的了吧,來日必有報答。”賈榮笑道。
曹操微笑的臉龐微微抽搐了幾下,汜水關的守将于禁被西涼軍俘虜,以賈榮的性格,若是想贖回,定然是要付出一番代價,虎牢關的将領夏侯淵是曹操重視的軍中将領之一,也被西涼軍殺死,接連損失兩名大将,士卒将近四萬,他的心情早就憤怒的無以複加,不過也是曹操将事情看得開,才有這麽一副好臉色和賈榮說話。
“志遠的行徑,爲兄可是銘記在心,來日有機會,定然雙倍奉還。”曹操道。
“樂意之至,本王倒是希望孟德沒事的時候能到長安喝茶飲酒,你我兩兄弟在一起喝酒談天,暢聊天下之事,豈不是痛快。”賈榮道。
“兖州也随時歡迎志遠,閑話就不說了,爲兄家中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就不奉陪了。”曹操拱拱手,拍馬離去。
“主公,這就是曹孟德?”趙雲疑問道。
“沒錯,怎麽了?”賈榮側目看了趙雲一眼。
“與主公相比,差了太多,相貌也有些猥瑣,和劉四那家夥有一比。”趙雲評頭論足道。
賈榮差點笑噴,不知曹操聽到趙雲對他的評價,會不會調轉馬頭殺過來,身高一直是曹操的弱項。
“咳咳,子龍啊,斷不可以貌取人。”賈榮訓斥道。
賈榮安然無恙的回到雒陽,郭嘉僅僅提起的一顆心也放松了下來,雖然知道賈榮和曹操是故交,難免曹操在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麽極端的舉動,賈榮對于西涼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主公,而今曹軍在雒陽城下,何不趁此機會,截斷他們的歸路,将十萬曹軍留在雒陽城外,則曹軍”郭嘉建議道。
賈榮微微搖頭道:“奉孝,我軍目前損兵折将,勉強在曹操之前,将雒陽攻下,再和曹操發生戰鬥,難免會傷筋動骨,對于我軍實爲不利,不能便宜了中原的諸侯,死去的将士衆多,撫恤工作務必要做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别看曹操丢失了雒陽,短時間内絕對不會與我軍交戰,中原有袁紹屢次侵犯,還有劉表之流,曹操的首要任務是将他們全部擊潰,對于雒陽,施行防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