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武藝高強,馬不能及,憑借的不過是一腔熱血罷了,戰場上若是真正和呂布相遇,絕對是輸多勝少。
漸漸的,馬也放下了對呂布的偏見,開始正式接受這位西涼軍第一猛将,從相遇不說話到最後的合作,雙方士兵或許感受不到什麽,身爲主将的黃忠卻是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暗地裏對趙雲也是愈加的佩服,一名主将,就要有大海一樣的胸懷,能夠忍受将領之間的不和,舍棄自身的好惡,尋求平衡點,馬是趙雲的親戚,而趙雲卻能将二者的關系處理的如此妥當,就連這位老将軍,也開始對趙雲刮目相看。
呂布征戰沙場多年,對于戰場上機會的把握,十分老道,因爲他的武藝高強,無形間就能将将士凝聚在一起,在戰場上做到真正的舍命沖殺。
手下将領能夠密切的配合,他這個諸将才能更加得心應手的指揮手下的部隊,百戰百勝,需要的不僅僅是強悍的軍隊,還有将領之間的配合,沒有一個個士兵的配合,就沒有鋼鐵部隊一般。
呂布和馬不斷的遊走在敵人的後方,予以救援敵人以緻命的打擊,不出一月,想必城中的公孫度就坐不住了,就是将整個公孫度之下的所有士兵彙聚在一切,充其量隻能湊夠五六萬人罷了,而主将被圍,群龍無之下,焉能保證其餘治地的官員能夠聽從主将的指揮,亦或是不投降。
果然,不到半月的時間,沒有得到任何的外援,公孫度焦急了起來,若不是有陽儀苦苦相勸,早就帶人殺出去了,邊疆的兒郎,打仗憑借的就是滿腔的熱血,戰場上他們可以不顧自身的性命,向往的是熱血的戰場,而非是什麽謀略之類的。
陽儀也是熱衷于戰場上的沖殺,而非是在背後一番謀劃,不僅是陽儀如此,遼東的将領皆是這樣,公孫度因爲不滿漢朝的統治,裂土封侯,憑借的就是手中的兵器,擊倒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才有了而今偌大的基業。
長安城内,來了一位客人,頭略微有些斑白,點名要見賈榮。
正在處理公務的賈榮見到手中的黑鐵令牌時,心神忍不住一顫,當年在長沙接受張機的治療之後,正是将自己随身攜帶的孤狼令牌作爲感激之物交予了他,當時行走極爲匆忙,隻能做到這些了。
沒想到張機會在這種時候來找自己,無論怎麽說,張機都是荊州治下的官員,長沙太守,不小的官,在荊州,地位也是有的。
看到賈榮之後,張機拱手道:“沒想到果然是你。”
賈榮笑道:“張太守,一别些許時日,沒想到你來了長安,不知有何事?若是能夠幫忙,絕不推脫。”
“涼王果然是爽快之人,我也就做作了。”張機正色道:“我想要加入醫療館。”
賈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良久讷讷道:“張大人,你說什麽?”
“沒錯,我就是要加入醫療官,而今我已經辭去了長沙太守的職務,願意在醫療館内爲西涼軍培育人才,但是我培育的學生,要有一個要求。”
張機是爽快之人,說話自然就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有什麽說什麽。
“張大人盡管說,本王盡量應允。”地位越高,說話就要越圓滿。
“醫者的本職,就是救人,希望以後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私下裏,我的弟子都能夠救死扶傷,不論是敵人還是對方的官員,都不例外,隻要是人,他們就要救,涼王,你敢答應嗎?”
賈榮道:“張太守之言是也,醫者的本職不能丢失,我答應你。”
張機沒想到賈榮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救治敵人,在戰場上,将會承擔多麽大的風險,不是所有的敵人都能激動之下,選擇投靠,總有一些頑固分子,希圖建功立業,殺死敵人。
“稍後我會親自帶領你前去醫療館,從此以後,你就是醫療官的副館長,協助華禹,好好治理醫療人員,爲西涼軍培育出更多的優秀醫者。”賈榮道。
張機倒是不在乎這麽多,連長沙太守的職位都能夠放下,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醫療館長,缺乏足夠的實權,他成爲一名醫者,就是爲了能夠讓世人擺脫疾病纏身,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能夠讓畢生的夢想得以實現,華禹曾給昔日的好友信函邀請,與張機有一面之緣,自然也就了,沒想到張機竟然真的辭去了太守職位,毅然前往長安,這份氣魄,不是誰人都能夠具備的。
賈榮并不知道,在他的影響下,醫療館俨然已經成了了天下醫者心目中的聖地。
将張機送到了醫療館,和華禹交接一番之後,繼續回到涼王府開始忙碌,幽州的戰事将要進入尾聲,公孫度隻是在負隅頑抗,不出一月時間,定然會敗亡,而整個幽州,也會進入到西涼軍的懷抱。
張機到了醫療館之後,确實有些震驚,這需要何等大的手筆才能完成,一個這樣的醫療館,需要多少的錢财,醫療館成立的一些目的,張機自然知曉,沒想到賈榮爲了士兵的性命,竟然投入了這麽多,而且來之前,在大街上看到的醫療館,遠比中原之地其他郡縣要多。
中原的郎中,治病的時候,都是沒有固定去所的,哪裏有病人需要救治,他們就去哪裏,而在長安,則不同,每個醫者有固定的地點,不會因爲找不到人而耽誤病情,醫療費也漸漸的成爲了西涼軍的收入之一。
郡城内,公孫度徹底做不住了,不論陽儀等人如何勸導,毅然帶領士兵沖殺,他手中的士兵有三萬多人,而西涼軍隻有一萬多人,隻要勝利了,這些疆土就還是自己的。
兵力是對方的二倍,如果還沒有信心,他公孫度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管甯被扣押在軍中,整日不用爲吃喝愁,看守的士兵似乎是木頭人,不論管甯問什麽,始終不答話,讓管甯覺得頗爲郁悶,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名士,有着自己的身份,放下身子和一名普通的士兵交談尚且沒有結果,傳出去,該會被多少人笑話。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西涼軍再狂傲自大,也不敢殺名士,這樣做的話,無異于和整個天下的士子爲敵,仿佛他忘記了,賈榮曾經幹過和所有世家爲敵的事情,若是想到這一點,他或許就沒有僥幸心理了。
三萬名士兵出城列陣,中軍大旗迎風不斷的出陣陣的啪啪聲,激蕩着每一名戰士的心。
包圍郡城不過一月多,公孫度就要出城決戰,讓黃忠十分興奮,一個戰功就要這麽撈到手中了,公孫度的士兵,在他看來,和普通的士兵沒有什麽兩樣,手下的謀士也不怎麽地,不然豈會愚蠢到和西涼軍交手。
也是西涼軍的軍威遠遠不及當年的白馬義從,公孫瓒親至的話,公孫度就絕對不會這般托大,敢率領士兵出城交戰,那是他感覺到還有勝利的希望。
中軍之中,黃忠臉色堅毅,一萬五千士卒迅列陣完畢,自從得到幽州之後,一直由老将黃忠鎮守,他何嘗不想早日将整個幽州納入手中,建立功勳,報答賈榮的知遇之恩。
戰鼓雷動,雙方士兵開始厮殺,漸漸的,戰事進入了膠着狀态。
趙雲抱拳道:“黃将軍,卑職願帶領五百血衛,殺入敵方中軍,斬将奪旗。”
黃忠道:“趙将軍忠勇可嘉,實乃我軍之福也。”
五百名血衛在趙雲的帶領下,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劍,直直的殺向公孫度所在的中軍,一路上沒有敵人能夠攔住,他們就仿若來自地獄的勇士,精湛的刀法,高的馬術,再加上身上的铠甲精銳,步兵豈能相抗。
公孫度亦是注意到了戰場上的這個變化,當即命令手下的騎兵迎擊,戰事已經進入到了關鍵的時刻,任何一個因素都可能導緻戰争的失敗,公孫度征戰沙場多年,這些道理還是明白的,是故在中軍故意留下了最精銳的騎兵,意圖改變戰争局面。
雙方士兵的厮殺,亦是十分的激烈,西涼軍戰鬥力高強,而公孫度手下的士兵同樣是不懼生死,一萬名西涼軍,一時間倒是和兩萬名公孫度手下的士兵陷入了對持階段,趙雲和公孫度方面的騎兵成了戰場上勝負的關鍵因素,隻要騎兵取得了勝利,回頭一個沖鋒,就能立即改變膠着的狀态。
雙方的主将都給自己的騎兵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勝負,在此一舉。
趙雲臉色堅毅,龍膽槍微微平舉,他有着高的武藝,同樣具備着敏銳的觀察力,戰場上任何一個變動的因素,仿佛都不能逃脫他睿智的雙目,論年齡,趙雲是軍中最年輕的統帥,當然,賈榮不在此列。
身後的五百血衛,是當年賈榮身邊的血衛,雖然經過屢次的戰事,有傷亡,但一支軍隊的魂還在,隻要軍隊有那股意志,何愁不能得到百煉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