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和冀州軍對峙在兩郡的邊境,冀州軍很快調集了五萬大軍,虎視眈眈的盯着西涼軍的動靜,雙方之間的戰場地帶,出乎尋常的安靜,沒有袁紹的命令,沒有将領會敢于帶兵挑釁,而賈榮正在命令手下的将士和烏桓人磨合,有着收納羌人的經驗,西涼軍的将士做起來可謂是遊刃有餘,雙方将士相處的也很愉快,不過閻柔的命令就很難傳達到代郡了。
西涼軍的種種制度,很公平,烏桓人雖然頭腦容易發熱,也懂得這樣的制度下,底層的士兵若有實力,能夠很快的得到重用,沒有能力的士兵要麽戰死在沙場,要麽被淘汰。
維蘭的投靠是閻柔所不能預料的,在他看來,烏桓的大部人馬都在他的手中,爲了族人的安危,維蘭隻有和他合作,沒有其他的選擇,烏桓人生活在代郡附近,閻柔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維蘭帶領軍隊駐紮在代郡,抵禦冀州軍,沒想到這卻成爲了維蘭投靠西涼軍的另外一個原因,閻柔手中有烏桓士兵不假,但是當他們得知部落裏的人已經投靠了西涼軍,并且在治下生活的很好,他們還會盡心盡力爲閻柔賣命嗎?恐怕隻需要維蘭一個命令,他們就紛紛逃竄,若是閻柔選擇殺戮,隻會帶來烏桓人的仇恨,以幽州的底子,似乎還得罪不起西涼軍,賈榮維護異族人可是在大漢都有名的。
得到了維蘭,賈榮心情大好,明面上還是西涼軍駐紮在城外,和維蘭水火不侵,暗中兩軍則是來往密切。
軍中心向閻柔的将領皆被打壓,或多或少受到監視,雖然明面上,城中的幽州軍依舊安穩,許多将領已經感到了不安,這種感覺的由來正是因爲不斷的有士兵從城中走出,名義上是和西涼軍演練陣勢,同樣,西涼軍也以協助守城爲名,走進城中,漸漸的,城中的一些緊要地點的主人變成了西涼軍士兵。
空曠寂靜的地帶,很快出現了軍隊,西涼軍不可能和冀州軍在這幹耗着,将袁紹趕出幽州才是正事,看現在的情況,袁紹大有死守廣陽郡和上谷郡的架勢,并不打算和閻柔死磕,這樣的情況不是賈榮樂于見到的。
兩軍對陣,自然少不了鬥将,這也是東漢末年軍事戰争的一種風氣,陣前鬥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鼓舞士兵,軍隊有猛将,士氣則明顯不同,比如呂布,僅一個人,就能抵上近百名士兵,這種實力的悍将,放到戰場上,絕對是所有敵人的噩夢。
不過這些對西涼軍的影響不大,一支真正的精銳,是不會爲這種外物所動的,在戰場上,就算是西涼軍的統兵将領死了,立即會有副将頂上前去,繼續指揮戰鬥,以此類推,直至軍中隻剩下最後一人爲止。
首先出戰的乃是小将馬超,作爲新興的将領,賈榮聽說了他和呂布的事情之後,從中稍作調和,兩人也沒有了并州戰場上那般的苦大仇深,不過隔閡肯定是有的了,這也是難免的,軍中将領之間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
馬騰在軍中頗受重用,是爲團将,兒子馬超而今亦是團将之職,似這般在軍中父子擔任團将官職的将領僅有馬家,讓其他的武将十分羨慕,暗中更是流傳着生子當如馬超之類的言論,這也加劇了武将對家中孩子的訓練,在西涼軍治下,不論是文治武功,隻要有一樣拿得出手,都能受到重用。
一身闆甲,黝黑的長槍讓人不敢輕視,身下的戰馬亦非凡品,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戰意,不斷的嘶鳴着。
“我乃西涼軍馬超,冀州軍可敢一戰?”
馬超在西涼軍有些威名,在冀州軍可不是那麽回事了,見挑戰之人不是西涼軍有名的将領呂布趙雲,很多武将躍躍欲試,畢竟馬超的年紀在那放着,能有什麽大本事。
“卑職請戰!”高宇朗聲道。
袁紹點頭應允,這個高宇在軍中也有兩把刷子,是高覽的親戚,出去趟趟水正好。
兩将對峙,馬超眼中閃過一絲譏笑,僅憑将領策馬而來的架勢,馬超就知道此人的實力如何,若是盡全力,馬超有信心三招之内将其殺死。
有心在大軍面前表現一番,高宇大聲吼道:“我乃是冀州軍大将高宇,馬超速速投降,不然本将軍親至,定将你斬殺!”
“這個高宇,本事不怎麽樣,口氣倒是挺大。”賈榮笑道。
衆武将皆以爲然。
第一招,高宇搖搖晃晃有些不穩,差點從馬背上掉落下來,心中大驚,一招之後,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是馬超的對手,但是出于顔面的問題,他不能夠選擇認輸,不然不僅袁紹不放過他,就是高覽也不會放過他,好不容易撈來的将軍職位,可不想這樣的丢去。
拼死抵住一招,高宇搖搖晃晃的出槍向馬超刺去。
面對着漏洞百出的一招,馬超微微閃身躲過,手中的長槍如同靈蛇出洞,直取高宇面門。
無主的戰馬被馬超牽住,高宇已經躺在了血泊中,長槍微舉,馬超臉上露出譏笑,爲了顔面而丢失了性命,不知再給高宇一次機會的話,會不會還有這麽愚蠢的選擇。
袁紹見此大怒,瞪着高覽說道:“什麽冀州軍大将?分明是丢我軍的顔面。”
“誰敢出戰?”
張颌沉聲道:“卑職請戰!”
“有張将軍親自出馬,定能夠将馬超斬殺,揚我軍之威名!”袁紹喜道,剛才交手的時間太短,以至于冀州軍對馬超的武藝沒有明确的認識,心底認爲是高宇太過弱了。
不同于高覽,張颌不僅是步将,馬上武藝十分不俗,一身功夫在冀州軍中也屬于上上之選,而且其爲人沉穩,十分注重對功夫的錘煉,在軍中頗有威名,統帥的大戟士,更是冀州軍精銳中的精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張颌的本領就是馬超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兩個交戰十餘合,依舊未分勝負。
張颌持槍的雙手微微顫抖着,馬超的力氣出乎尋常的大,即使短時間内能夠抵禦,長此以往,隻有敗北一途,眼珠一轉,計從中來,張颌露出面門,引誘馬超,待其殺來,一把抓住馬超手中長槍,一道亮光閃過,張颌的長槍猶若長龍,殺向馬超。
心中大驚,馬超手依舊緊緊的抓住長槍,平躺馬背上,來了一個馬上鐵闆橋,躲過了這勢在必得的一擊,雙手用力,張颌手中不穩,急忙丢棄。
見兩人殺的精彩,雙方将士也看的如癡如醉,尤其是張颌那一招和馬超的躲避招式,更是讓許多将領心生向往,馬上鐵闆橋,說起來簡單,對身體的柔韌度還有馬術有着極爲嚴苛的要求,一個不慎,就有落馬之危,在戰場上,落馬之後,等待的隻有死亡。
西涼軍的将領早已被馬超的表現驚呆,以往隻是聽說西涼軍中出現了一個年輕将領,敢于向呂布挑戰,聽到的時候還頗有些不屑,呂布是何等人物,乃是賈榮親口封的西涼軍第一猛将,這個少年将領估計是活的不耐煩了,想要挑釁呂布,而今乍見馬超的武藝,不禁有些了然,但凡是口出狂言者,不是傻子就是武藝高強者。
張颌暗自心驚,手中的長槍卻是一招又一招的直取馬超要害,這種時候,給馬超喘息的機會,倒黴的将會是他,論力氣,他不及馬超,論武藝他也不及,隻不過戰場的經驗比馬超豐厚,經驗是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所得,馬超經過的戰事畢竟少于張颌。
五合之後,馬超将劣勢搬了回來,看向張颌的目光怒火滔天,本想着在所有将領面前表現一番,來個陣前連勝,沒想到差點敗在了張颌的手中,長槍亂舞,張颌的形勢變得堪憂。
冀州軍中,顔良舉刀殺出,接住馬超,替過了張颌。
西涼軍中的将領看到這般情景頗有些不以爲然,陣前鬥将,講的是一個暢快,若是兩個将領臨換着上,難免會讓人鄙夷。
馬超夷然不懼,抖擻精神,繼續迎戰顔良,此時他并不知道面前的這位粗犷大漢就是袁紹口中的冀州軍上将顔良。
交戰十餘合,顔良的招式依舊是中規中矩,不論馬超使出多大的力氣,他都能夠接下,不求殺敵,隻求能夠阻擋,面對這樣的人物,馬超頗有些無奈,對方仿佛就是一塊鐵闆,不管怎麽攻擊都沒有效果,打起來沒有一點的意思。
顔良的行徑惹怒了西涼軍的呂布,雖說與馬超之前有些不合,但經過賈榮的調節,倒也沒有出現什麽差錯,馬超的性格剛強,呂布同樣如此。
方天畫戟平舉,身下黑色的戰馬如同流星,竄向顔良。
馬超見此,虛晃一槍趕回本陣,但凡是武藝高強的武将交手,最恨的就是旁人在一旁幫助,在他們看來,這是對他們實力的懷疑,馬超在馬騰的一番頂住之後,自然是要讓一下呂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