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之中,竟有如此強軍!”郭汜驚訝道。
“看這支騎兵的旗号,乃是曹軍,曹操治軍有方,素有謀略,假以時日,定然是主公的一大勁敵,應當早日鏟除。”郭嘉道。
“文優,你手中的軍隊乃是西涼軍,不知可有賈榮訓練士兵之法?”中軍大帳,袁紹突然問道。
曹操劉表等人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李儒,賈榮手握強軍,所向披靡,諸侯心中自然是無比羨慕,尤其是西涼軍的騎兵,戰鬥力号稱天下無雙,而騎兵正是諸侯的短處。
“西涼軍,可以說是從數十萬軍隊之中挑選而出,每名士兵可稱得上精銳之名,軍中士兵按照等級劃分,上等兵,中等兵,下等兵,每個等級又分爲三級,又被稱爲士兵九級,凡是軍中士兵,大抵是中等兵中的佼佼者,區分士兵的級别,可以從服裝上佩戴之物看出,今日交手的所有騎兵,皆是上等兵,士兵的等級不同,軍饷不同,最上等的士兵,饷錢是下等兵的三倍,平日裏地位也更高一些,當然,士兵之間是平等的,不能相互滋事。”
曹操雙目灼灼的盯着李儒,賈榮對士兵的等級劃分,更能刺激軍中的士兵,激發士兵奮勇向前,同爲士兵,誰也不想低人一等,尤其是從士兵的饷錢上着手,這一點西涼軍财大氣粗,中原諸侯的士兵大多是免費打仗的士兵,哪有饷錢一說,戰死之後,家人也隻會得到少的可憐的撫恤金,士兵之間平等,隻是照顧弱者罷了,無論在哪裏,都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一些中等兵和下等兵,大部分是負責城防以及城中的巡邏事宜,根本沒有他們上場的機會。”李儒見諸侯興趣盎然,繼續說道:“讓人覺得可怕的是,西涼軍士兵向來是不畏懼犧牲,所有士兵以戰死爲最大的榮耀,長安城中高大的英雄碑是他們歸宿,同時賈榮還規定,戰死的西涼軍士兵家屬,不用賦稅,官府還會負責爲他們的家屬安排事做,保證衣食無憂,士兵在戰場上,不用爲身後之事擔憂,自然奮勇向前,舍命拼殺。”
“西涼軍強大如此,果然不凡!”袁紹歎道。
“在西涼軍中,賈榮将将領的等級分爲師長、團長、營長、連長、排長,、班長,隻有營長以上才能稱之爲将軍,這也和中原軍制截然不同。”
“而且更爲可怕的是西涼軍中配備有醫療兵,這些士兵不負責戰事,隻負責救治士兵,長安城中的醫療館,在場的諸位恐怕也有耳聞,每支隊伍都會派遣醫療兵,一旦有士兵受傷,立即會有醫療兵擡下去救治。”
李儒所說,隻不過是西涼軍的一些皮毛,但通過這些制度,諸侯無不看出西涼軍的強大,能夠制定如此細緻的規則,将戰場上士兵的死傷和身後之事處置的妥妥當當,将士敢不用命。
“總的來說,西涼軍的士兵裝備還有金錢的來源是由匠作坊支持,賈榮手下有兩個謀士,一曰賈诩,二曰郭嘉,皆有經天緯地之才,賈诩此人深得賈榮重用,負責長安的事宜。”李儒道。
帳中諸侯經過李儒的這一番解釋,無疑是開了一番眼界,以往隻是聽說西涼軍如何之強大,哪有這般深切的體會,完善的軍制,士兵不用爲身後之事擔憂,百姓不用爲一日三餐焦慮,商人有利可圖,長安的繁榮果然不是偶然。
“文優軍中的士兵皆是昔日的西涼軍,戰鬥力可謂強盛無匹,來日派遣軍士向關内西涼軍挑戰,說不定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打擊守軍的銳氣。”袁紹道。
帳内諸侯皆以爲然。
李儒搖頭道:“盟主,西涼軍還有一項制度就是指導員,但凡連的作戰單位,都有一名,負責士兵平日的思想工作,可謂是深得軍心,即使我手中有兵,亦不敢向關中挑戰,見到昔日的袍澤,難免這些士兵會倒戈相向,若是到時發生這樣的事情,對盟軍打擊極大。”
“不管怎麽說,今日和西涼軍交過手了,雙方互有死傷,多虧了孟德的騎兵。”袁紹道。
“承盟主誇贊,我軍之中,騎兵不多,經不起這般消耗。”曹操道。
“無妨,來日讓西涼軍見識一下冀州兒郎的風采。”袁紹眼神陡然一緊,朗聲道。
曹操神色微變,冀州軍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公孫瓒白馬義從呼嘯邊疆,竟然屢次敗在袁紹手中,肯定有一種能夠克制騎兵的隊伍存在,這也是曹操對袁紹十分顧忌的原因,這些諸侯組成的聯軍,營寨是相互區分的,和當年十八路諸侯讨伐董卓一般,互相之間,難以知根知底。
“盟主親自出兵,一定能夠大獲全勝。”諸侯紛紛附和道,隻要不讓他們出力,說一句恭維的話又有何妨。
次日,不出袁紹所料,果然又有一支軍隊出城挑戰,帶軍的是西涼軍新興将領馬騰,自從跟随賈榮之後,除了在并州戰場上釋放過光彩,他在軍中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存在。
“諸侯軍可敢應戰!”
馬騰剛出城,袁紹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三軍出動,旌旗飄揚,袁紹巍然立于帥字大旗下,冷目注視着大軍陣前的五百騎兵,冀州軍就要從這些騎兵身上立威了,從這些騎兵身上的氣勢來看,比起昨日出戰的趙雲部騎兵,遜色了不止一個檔次。
“張颌,你帶軍出戰,不能堕了冀州軍的名聲。”袁紹道。
張颌策馬上前,抱拳稱諾,一聲令下,從冀州軍中走出一千名士兵。
李儒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冀州軍竟然是步兵,難道袁紹不知道騎兵天生是步兵的克星嗎?尤其是骁勇的西涼軍,恐怕隻需一個沖鋒,袁軍士兵将不複存在,何來立威之說?雖然心中覺得袁紹出手不會簡單,眼前的情景依舊有些失落。
蓦然,李儒的瞳孔緊縮,他注意到了這些士兵的裝備,手持長戟,身披堅甲,就如同重步兵一般,手中的長戟格外吸引人的是它的長度,毫不懷疑,這樣的長武器會将奔馳而來的騎兵刺穿,身上的铠甲,能夠有效的保護他們在戰場上的安全。
張颌神情凜然的策馬行走在大戟士中間,與聞名天下的西涼軍交手,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西涼軍可敢一戰?”張颌大聲吼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整片戰場響起。
馬騰驚異于這些士兵的裝備,但也不想讓手下的士卒就此而退,手中長刀一揮,隆隆的馬蹄聲伴随着塵土響起,向着張颌率領的大戟士殺去。
袁紹心中有些緊張,手心沁出了絲絲汗水,大戟士讓白馬義從折戟,但面對聞名天下的西涼軍,勝負将會如何呢?
兩支隊伍近了,西涼軍的箭雨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除了幾個倒黴的大戟士被射中面門之外,其餘的士兵依舊邁着整齊的步伐向馬騰前進,手中的長戟緊緊握住,神情淡漠,仿佛這樣的場景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挑戰,亦或是經曆了太多,早已麻木。
關上的郭嘉面色低沉,從這些士兵的裝備上俨然可以看到重步兵的身影,沒想到諸侯軍中除了昨日的騎兵,還有如此隊伍,諸侯混戰多年,手中大多都是有些家底的,他可以理解,但未曾想到,會有諸侯下大力氣培養這樣的軍隊。
尤其是這支隊伍面對騎兵沖殺依舊能夠邁出堅定的步伐,無一不彰顯着其實一支強軍。
交手開始,西涼軍不愧精銳之名,隻見騎兵在戰馬上做着一些難以想象的動作,躲避刺來的長戟,矯捷的身手,讓見者歎爲觀止,彎刀收割着大戟士的性命,這些人雖然有着重重的铠甲包裹,士兵亦沒有表現出無可奈何,反倒刀刀向着步兵的面門而去。
大戟士在張颌的指揮下,漸漸的穩住陣腳,不斷和西涼軍厮殺,不管你的身法是多麽的矯捷,怎麽能夠逃脫步兵手中的長戟,一聲令下,大戟士做着整齊劃一的動作。
措不及防之下,不在少數的騎兵被刺中落馬,戰馬嘶鳴,戰場瞬間沸騰了起來,不斷傳來人喊馬嘶聲。
交手不過片刻,馬騰就感覺到了眼前這支騎兵的難纏之處,尤其是在張颌的指揮下,将步兵的優點發揮到了最大,換成是普通的騎兵,早已呈現敗勢,臉色低沉,馬騰使勁渾身解數,斬向一名大戟士,匹練的刀光一閃而逝,步兵身上的铠甲沒能保住他的性命,馬騰手中的長刀乃是上好的镔鐵摻雜玄鐵鑄造而成,不說削鐵如泥,也是一把難得的好武器,大戟士的目光中分明寫着不可置信四字,雙目圓睜,無力的跪倒,一頭倒在了血泊之中。
交戰雙方的情勢漸漸轉爲膠着,大戟士裝備精良,張颌指揮得當,竟然将騎兵的攻勢給穩了下來,憑借着手中長戟,硬生生的從西涼軍身上撕下了一塊肉。
阻擋住騎兵進攻的鋒銳,西涼軍面對的基本上是一面倒的屠殺,大戟士如同收割性命的惡魔,一名名的騎兵被打落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