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小人也是打算将那名女子獻于将軍的,沒想到中間出現這樣的情況。”在真正的将軍面前,他可不敢充什麽大頭,急忙低聲下氣的說道。
“将客棧包圍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竟敢在江夏城内撒野。”年輕将領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緩緩說道。
士兵心中喜悅不已,以他對将軍的了解,女子難逃其手,而男的則就遭殃了,到時這些士兵也可以趁機勒索掌櫃的一番,好酒好菜自然不用提。
論身份,在江夏城中,何人能及将軍,黃太守的愛子,江夏城中的一霸,平素裏的作風就霸道無比,在城中無人敢惹。
“将軍,那人旁邊的護衛武藝頗高,還是小心爲上。”士兵想起張繡驚人的武藝,不放心的說道。
“哼,功夫再高,在城中做事如此嚣張,也是死路一條。”話雖如此,将領還是不放心的讓手下的士兵去叫援兵。
房間内,賈榮早已得知樓下的動靜,自己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是找上門來了,這樣正好,臨走之際,不介意陪黃家的二世祖玩一玩,包圍客棧的這位将軍正是黃祖的獨子黃雨,在城中頗有名聲,爲人狠辣,有幾分黃祖的風範,而且這位二世祖還喜歡強搶良家婦女,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家的姑娘被其糟蹋,懼于黃祖之威,隻能忍氣吞聲,黃祖身爲江夏太守,其本身的本事還是不弱的,不然何以能在江東軍手中将江夏奪回。
不過黃雨平素行事嚣張,但做事卻是滴水不漏,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反抗的餘地,斬草除根,也是一個狠辣的主,黃祖對此也沒有過多責備。
“這些兵丁日前冒犯與我,已經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賈榮冷聲道,想到士兵曾在糜環身上徘徊的目光,他的心情自然瞬間降到了最低點。
張繡神情微凜,抱拳道:“主公盡管放心,卑職這就去辦。”
“以後稱呼我爲公子,這裏是中原,萬事小心。”賈榮叮囑道。
走出房間,張繡冷哼道:“小小的江夏太守之子又能如何。”
十幾名孤狼士兵在張繡的帶領下,出現在樓梯口,堵住了士兵上樓的道路。
“誰是黃雨?”眼前的士兵似乎沒有被張繡放在眼裏。
黃雨臉色微微一變,能夠在百餘名士兵面前毫不畏懼,喊出自己名字的人,料想不是尋常之人,心中略有些後悔聽從了士兵的話後當即帶人而來,不過他也是心思狠絕之輩,既然已經得罪了,就不要留下後手,反觀對方隻有十幾人,不值得畏懼。
“正是本将軍,你們私通江東軍,已經被本将軍查知,還不束手就擒,否則定讓爾等粉身碎骨。”黃雨聲色俱厲的說道。
此時,客棧中的客人早已散盡,掌櫃愣愣的站在遠處,臉色蒼白,欲要上前勸阻,念及後者的身份,隻能作罷。
“私通江東軍?天大的笑話。”張繡哈哈大笑,面色頗爲不屑,不過提及江東軍,眼色中還是閃過一道厲色。
張狂的笑聲讓黃雨心中很不快,指着張繡道:“此人私通賊軍,擒下!”
對于荊州軍和江東軍,張繡沒有絲毫的好感,賈榮之所以流亡荊州,差點殒命,皆是因爲這兩方人馬,見對方動手,自然是毫不留情,一聲呼嘯,三名孤狼士兵殺入黃雨軍中。
場中拳聲交錯,眨眼之間,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幾名士兵,躺倒在地上哀嚎,他們手中的武器也被黑衣人所得。
黃雨心中大驚,江東軍攻城之時,他也曾輔助父親守城,這樣的猛人,在江東軍中亦有,但三名黑衣人同時具備這種武藝,就不能不引人深思了。
“弓箭準備!”即使是再牛逼的将領,也難以躲避密集的箭雨,不知多少自命不凡的将領死在了毫不起眼的箭支之下,黃雨下令之後,急忙躲在士兵中間。
張繡冷哼道:“你們回頭看看!”
不知何時,客棧的大門被緊閉,黃雨所帶士兵的身後出現了近百名黑衣人,這些人的裝扮和張繡身旁之人盡皆相同,手中持着寒光閃閃的手弩,神色冷肅。
黃雨毫不懷疑,在如此短的距離下,黑衣人手中的弩箭會将他們全部殺死。
“不知這位壯士姓名?”黃雨抱拳道,事到如今,他也認識到張繡定然是不凡之人,從包圍他們的黑衣人身上,他看到了即使是父親手中的精銳士兵也不具備的氣勢,雖然沉默,難卻讓人的心頭産生畏懼,似乎生命随時都可能被奪走,三名黑衣人就能有這般身手,何況而今身後出現了百餘名黑衣人,讓他生不出任何的抵抗之心。
“既然走進了這間客棧,就休想再出去!”
張繡話音剛落,黑衣人瞬間将弩箭釋放,黃雨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不敢置信,在江夏城中,即使是荊州的核心人物,也不敢如此放肆,而眼前之人,竟然直接下令攻擊,難道他就不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嗎。
一輪弩箭之後,黃雨身旁的士兵剩餘五十幾名,眼神惶恐,臉色蒼白如紙,雙腿不自主的顫粟,兩隻手緊緊的握住兵器,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心中有一些依靠,讓他們找到些許的自信,黑衣人的箭法高超,弩箭幾乎都是沖着要害而去,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很快就一命嗚呼,倒也免除了很多的痛楚。
“大膽,在江夏城中,竟敢出手襲擊軍中士兵,這可是反叛之罪,稍後城中的大軍就會到來,你們一個也走不掉。”直到這時,黃雨還以爲張繡不過是荊州某個他不知道的高官子弟。
張繡沉默,黑衣人中更是沒有人争辯,手持三棱軍刺,面色淡然的孤狼士兵殺入驚慌失措的江夏士兵中,如同狼入羊群,眨眼之間,地上隻留下片片血迹,黃雨本人也被生擒。
賈榮被糜環扶着坐起,看着戰戰兢兢的黃雨淡淡的說道:“你在江夏城中,多行不義,而今我就代天懲罰你。”
黃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小人回去之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晚了!”賈榮淡淡的說道。
張繡上前,将不斷掙紮的黃雨拉了出去,糜環在屋中,他不好做出什麽血腥的動作。
黃雨的死讓賈榮提前了出發的時間,一輛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馬車,從江夏城中緩緩駛出,旁邊跟随着十餘名一臉警惕的孤狼士兵,暗中不定有多少人在保護着這輛馬車,恐怕就是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也讨不得好,賈榮若是有心,這些人足以将江夏城給奪下,此時劉表遠在函谷關,對荊州的掌控能力很弱,很容易就在荊州掀起一陣風波,不過函谷關的局勢同樣容不得賈榮這樣選擇。
黃祖看到客棧中血腥的場面,怒不可遏,在江夏城中,他就是天王老子、土皇帝,向來是說一不二,哪敢有人反對,而今自己的愛子,竟然在江夏城中被人殺死,在自己看守的城中,眼睜睜的被人殺死。
“究竟是何人所爲?”黃祖咬牙切齒的問道,右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将軍,卑職帶人前來的時候,客棧中早已是人去樓空,掌櫃也是逃出了江夏城。”一名将領戰戰兢兢的上前回道。
“廢物,一群廢物,趕緊去查,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立即将這些人找到,不然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諾!”将領轉身離去。
“将軍,有巡邏的士兵看到一輛馬車曾經停靠在這間客棧門前,馬車周圍有十幾名黑衣人守護,走出了江夏城。”
黃祖道:“點齊士兵,本将軍親自帶人前往追擊,捉住此人之後,一定大卸八塊,挂在城門之上。”
兩千名士兵很快在黃祖的帶領下,向着賈榮離去的方向急速趕去。
賈榮的馬車雖然普通,但守護的黑衣人卻是格外明顯,隻需稍加打探,就能得知其去向,而且賈榮身上有傷勢,馬車也走不快。
“公子,黃祖帶人追上來了,距離我們不過有十五裏。”張繡畢恭畢敬的走到馬車旁邊說道。
賈榮冷聲道:“當初這些人曾對環兒無禮,殺了黃雨算是對黃祖的懲罰,而今竟然不識趣,再次帶人前來,給他們留下一點深刻的印象,十五裏路,足夠孤狼準備的了。”
“諾!”張繡抱拳而去。
孤狼士兵最熟悉的東西,莫過于殺人,而如何快速的殺人,在短時間内如何殺掉更多的人,而不将自身暴露,是所有孤狼士兵應該掌握的,道路旁的樹林,小草,甚至于泥土,都是他們可以藏身的地方,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些孤狼士兵大多是剛剛選中,缺乏戰鬥經驗,但一身的本領卻是不弱。
“不會有事吧?”糜環聽到賈榮的話,心中感動不已,略有些緊張的握住賈榮的手說道。
“環兒盡管放心,難道忘記我是什麽身份了,就算是整個江夏城的人馬全部出動,也休想從張繡手中讨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