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看了一眼手中的情報,臉上露出冷笑,玉玺是劉四從防備森嚴的江東偷取,而後送給袁術的,其目的昭然若揭,而今天下的局勢雖然混亂,漢室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大義之所趨,若是袁術得到玉玺之後稱帝,則漢室的這種影響将會瞬間降低到最底層。
而孫策失去了玉玺,也不敢聲張,畢竟當年他老子可是在所有諸侯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沒有見到玉玺,隻能吃啞巴虧。
袁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想要做這個皇帝,甚至連睡覺的時候都抱着玉玺睡,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中怕丢了,玉玺讓他隐藏在内心深處的欲望徹徹底底的激發。
揚州之地的軍隊向着邊界靠攏,防備荊州徐州豫州之地的兵馬,一面派遣使者出使江東孫策,一切都在爲袁術登基稱帝做準備,另一面修建宮殿,既然要登基稱帝,自然不能住而今的州牧府了,揚州之地财力有限,袁術橫征暴斂,到處抓民夫修蓋宮殿,惹得民怨載道,不僅如此,袁術還命令官員準備後宮的佳麗,榮登九五,豈能沒有佳麗三千,直接導緻,百姓将女兒塗上鍋底灰,以免被闖進屋中的兵士抓走。
當然,袁術的這種想法,隻有袁術軍的核心人物才能知道,李豐,被袁術直接封爲司徒,大将張勳被封爲大将軍,紀靈被封爲骠騎将軍,一切就在等待着袁術登基。
可憐張勳和紀靈還在爲到手的官職感到興奮,試想整個揚州就巴掌大的地方,還有部分被孫策占據,即使封爲大将軍骠騎将軍有什麽用,紀靈張勳正在做着從龍之臣的春秋大夢呢。
興平三年,新年剛剛過去,來自揚州的一件事,震徹了整個天下。
“袁術稱帝!”天下的諸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反應就是目瞪口呆,漢室凋零,但餘威仍在,袁術這一做法不異于将自己推向了風頭浪尖,引得天下諸侯的口誅筆伐。
袁術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袁術稱帝後,任命九江太守爲淮南尹,廣置公卿朝臣,還在城南城北築起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壇一切完全是按照皇室的标準來。
稱帝之後,袁術大封手下的将領官員,廣納妻妾,後宮佳麗數百人,夜夜笙歌,生活淫靡不堪,揚州在去歲沒有遭到雪災,卻因爲袁術建造宮殿,而變得災民便處都是,路有餓死骨,百姓易子而食,随處可見。
爲了彰顯身份,宮中佳麗使用的皆是出自仙戀閣的仙戀,袁術出門,更是需要規模浩大的車隊,百姓不敢在明面上說,心中早已将袁術殺死了不下于萬萬遍。
同年三月,江東孫策宣布讨伐袁術,和袁術脫離關系,丹陽太守吳景,将軍孫贲,投靠江東孫策,袁術的實力大爲削弱。
五月,兖州曹操起兵五萬,讨伐袁術,昔日的盟友劉表亦是出告示和袁術沒有任何的瓜葛,一時間,揚州的局勢變得岌岌可危,劉表袁紹沒有明面攻打袁術,但曹軍乃是百戰精兵,豈袁術軍猖狂。
身處長安的賈榮亦是以大将軍的身份宣布讨伐叛逆,點齊兵馬一萬,親自帶軍,殺向中原,讓中原的各路諸侯瞠目結舌,西涼軍遠在長安,而揚州則是在中原,中原的諸侯哪會放心讓西涼軍通過,畢竟丁泰的事情還是曆曆在目呢,賈榮也隻能帶領大軍在函谷關搖旗呐喊,不過聲勢是做足了,也算是給了天下諸侯百姓一個交代。
西涼軍出軍,袁術徹底了慌了起來,昔日虎牢關外,西涼軍的強大烙印在袁術的腦海中,左思右想,将張勳的大将軍職位貶低到骠騎将軍,大将軍之職仍有賈榮擔任,這種滑稽的做法,聞者無不大笑,貌似袁術毫不客氣的将自己放到了皇帝的職位上。
袁術雖然是名義上的揚州牧,但實際掌控的揚州隻有三郡之地,廬江郡九江郡還有丹陽郡,丹陽郡太守吳景已經投靠孫策。
曹操手下皆是精銳之士,袁術哪能抵擋,第一戰,手下的六萬精兵大敗虧輸,讨回來的僅有四萬餘人,精銳士兵損失近一半。
此時兖州的漢帝才是真正的皇室正統,豈會由着袁術胡作非爲,曹操奉旨親征,身兼大義,袁術是皇帝,但這個皇帝卻是所有諸侯嗤之以鼻的皇帝。
袁紹在袁術稱帝的那一刻,也和其脫離關系,表明了立場。
其後的兩戰,袁術連戰連敗,無法抵擋曹軍,國都壽春也被曹軍攻陷,帶領後宮佳麗及一衆官員狼狽而逃。
接連的大戰,曹操軍力亦是有所不足,廬江郡被袁術治理的民不聊生,流民遍野,建造的皇宮也被袁術臨走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曹操率軍駐紮在壽春,按兵不動。
天下混戰已久,各諸侯的軍力都是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時西涼軍治下的長安和益州成爲安樂之地。
袁術稱帝,也就意味着,皇室的皇權徹底淪陷,在民間的影響力一去不複返,即使曹操将袁術擊敗,也隻能很少程度的挽回。
在長安待了這麽久,陪着妻兒共享天倫之樂,賈榮的心也是蠢蠢欲動,他本是武将,如何經得起這般的寂寞,除去陪妻兒的時間之後,每日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處在軍營,和士兵待在一起,訓練士卒,一身的武藝倒是沒有落下。
趙雲被調到了代郡,血衛的統帥換成了趙範,趙範此人的武藝雖然不怎麽地,但爲人沉穩厚重,用趙雲的話說就是能夠擔重任,身爲血衛統領,并不一定說武藝有多麽的高,而是要時刻保護好賈榮的安危。
與鮮卑大軍的交戰,馬超的武藝在軍中嶄露頭角,被調到血衛中,讓馬騰老懷大樂,家中有虎子,何愁門楣不興。
“順子,近年在函谷關怎麽樣?”此時屋内隻有賈榮李順還有張繡,趙範在門口守衛着。
李順畢恭畢敬的回道:“尚可!”
賈榮大笑着拍了拍李順的肩膀道:“什麽叫做尚可啊?帶我去軍中看看,名震西涼軍的陷陣營是否還如往昔一般。”
李順身軀一震抱拳道:“諾!”以往賈榮剛剛組建陷陣營的時候,時常去軍中巡視,那時的陷陣營是所有士兵打破頭都向加入的隊伍。
賈榮和李順并肩走在前列,後方跟随着趙範和張繡。
“順子,以後私下裏就我二人時,稱呼我爲大哥即可,你我同出李家村,對了,當初李家村跟我出來的士兵還有多少?”
“我,李虎李力李飛。”
“來時的士兵就剩下四人了!”賈榮感慨道。
“在函谷關感覺怎麽樣?若是不滿意的話,我就把你調到其他地方。”賈榮關切的問道。
沿途的士兵見李順和賈榮并肩走在一起,心中驕傲不已,已經很直的身軀還是挺了又挺,主将在大将軍面前受到重視,他們也感覺倍有面子。
身後的張繡和趙範聽到賈榮的這番話,無不心中大震,在西涼軍中,一切以執行命令爲天職,鎮守在哪裏,除非有大的變動,不會有改變,而賈榮竟敢會爲了函谷關守将李順做出這麽大的讓步,而李順不過是營将級别的人物。
李順抱拳道:“主公,函谷關乃是我軍扼守諸侯的重要關卡,事關西涼軍的安危,卑職願意承擔此重任,爲主公排憂解難。”
“我李順當年也不過是李家村的一個無知少年,自從跟随主公,才有了今日,這條命早已是主公的。”
賈榮心中微動,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李順能夠說出這番話語,着實不易。
“放心吧,不會調你走的,函谷關位置重要,再調來三千士兵鎮守。”
張繡躬身稱是,賈榮輕飄飄的一句話,将李順的職位由營将提升到了團将的級别,此時函谷關的守兵就有将近三千,李順實際的職位就是團将了,再來三千人,李順的地位直追師将。
正在訓練的陷陣營士兵見到賈榮親至,熱情空前高漲,他們的名号就是賈榮所取,被賦予了極大的厚望。
少數沒有見過賈榮的陷陣營士兵翹首觀望,被隊伍中的老卒制止。
賈榮看着不動如山的陷陣營士兵,露出滿意的神色。
李順大聲喝道:“陷陣營,拒敵!”
話音剛落,隻見校場上的士兵立即動了起來,瞬間合成了一個八百人的大陣,刀兵槍兵弓兵盾兵之間配合嚴謹,即使敵人一陣箭雨襲來,隊伍的損失也不會太大。
在張繡趙範詫異的目光下,陷陣營的對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兵,搭弓上箭,遮天蔽日的箭支對着陷陣營士兵而來。
這分明不是演練,而是戰場,張繡看到這些箭支就是正常戰鬥時的箭支,也就是說,若是陷陣營的士兵躲避不及的話,他們面臨的将是死亡。
不用李順命令,盾兵立即将盾牌架起,火花飛濺,密集的箭雨沒有一支射進去,這種訓練,對士兵的反應能力有着極大的考驗,稍有不慎,就死在自己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