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兖州,聽到程昱所述事情的經過,曹操的眼中閃過道道寒芒,又是朝中的官員,這些世家的實力當真是不容小觑,随便一家就能有數百私兵,接二連三的侵犯,讓曹操怒了,因爲朝中的事情,他失去了樂安國,讓袁軍接連奪取多座城池。
“殺!”曹操重重的說道。
丢失樂安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兖州有變,最精銳的騎兵日夜兼程前往兖州,贻誤戰機。
數百人被拉到街頭,當衆斬首,數百人頭抛向高空,血柱噴湧,被曹操邀請前來觀看的官員無不變色,曹操平日裏很溫和,但一發火卻是誅殺全家,賈榮霸道,卻有着一人犯罪不及妻兒家小之說,但曹操是完全的斬草除根。
官員中的董承目光陰沉,這次斬殺的官員是行動中的中層官員,而他和黃琬王允才是主事人,世家的實力不容小觑,但曹軍同樣精銳,人數上超過了曹軍,世家私兵的戰鬥力卻有所不足,缺乏足夠的戰場經驗和臨陣配合能力,憑借的着完全是一股狠勁,這樣的隊伍在戰場上隻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當曹操表現出了強勢,漢帝選擇了沉默,多年的傀儡生活,讓他明白自身的價值所在,是故之前才會奮力的組建軍隊,現在他的實力,不足以和曹操相抗。
世家官員的再一次失敗,讓董承有些心灰意冷,而今曹操的實力,在整個大漢境内絕對是位列前三,他們有心振興大漢朝堂,手中無有兵力,大漢多年的動亂,讓官員意識到,隻有手中有了軍隊,才能重振皇室的聲威,憑借大義?隻能讓諸侯變的愈加猖狂,就拿四世三公的袁紹來說,心中真的有大漢嗎。
曹操斬殺官員,漢帝的臉色亦是有些低沉,手中有了些許的兵權,做事也有了些底氣,不過依舊不能改變弱勢的局面,在董卓手下如此,在賈榮手下如此,沒想到在當初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諸侯治下也是如此,泱泱大漢竟然難以找到忠心之臣,年紀雖小,他卻在這種颠簸流離的生活中心性變的更加堅強,爲了達到目的,可以隐忍,他突然想到了勾踐,那個卧薪嘗膽,隻爲有一朝能夠恢複昔日榮光的君主,勾踐尚有謀士武将可以調度,而他身爲大漢的主人,竟然要看别人的臉色行事。
曹操和袁紹征戰不休,昔日的情分在利益面前變的十分可笑,一場場的交戰,讓雙方士兵早已是變的苦大仇深,底層士兵看的很淺,你傷了我,來日我就要你的命。
青州之地,陷入戰亂,數萬百姓逃亡他鄉,最多的卻是向着長安的方向而去。
長安三輔之地,經過西涼軍的經營,漸漸恢複了繁華,百姓開墾田地,有着水利之便,不用爲旱災而擔憂,賦稅極低,百姓不用爲生活擔憂,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多了起來,此時賈榮治下的百姓已經達到了二百多萬,這還不算草原上的三座城池,當初接管這些地方的時候,百姓不到百萬,有如今的成果,賈榮足以笑傲中原任何一家諸侯,相比于世家,賈榮更相信得民心者的天下之說,沒有百姓,就沒有士兵的衣食铠甲。
局勢依舊在膠着狀态,冬日的一場大雪,讓交戰的曹軍袁軍罷戰,這場雪十分的大,路上的積雪能夠到腿根,百姓的房屋大多是随便搭建,如何經得起這般摧殘,寒風呼呼,在雪地中瑟瑟發抖的百姓随處可見,連番的征戰,兖州青州等地的百姓變的一貧如洗,家中沒有餘糧,碰到雪災的年份,唯有等待官府的救濟。
曹操頭大不已,兖州的流民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人無法應對,倉庫中沒有餘糧,無法救濟無家可歸的百姓,但他卻不後悔兵發徐州。
無奈之下,曹操聽從了謀士的建議,吸收其中的青壯加入軍隊,其餘之人,趕往長安之地,這些流民能夠加重西涼軍的負擔,使其無力攻伐,這也能爲中原諸侯休養生息提供一些時間。
涼州并州的雪災似乎更大,搭建的木質房屋在雪災之下,變的有些搖搖欲墜,見事情危急,大将軍府一面調集士兵清掃積雪,另一面組織士兵爲百姓修繕房屋。
而今涼州的百姓已經達到了自給自足的地步,家家戶戶有餘糧,不似并州,百姓不僅住的差,手中也沒有錢,完全依靠官府的支援,西涼軍不同于諸侯那一套大仁大義,想要吃飽飯,可以,付出足夠的勞動力,現在涼州之地,還有很多道路需要修,許多房屋需要建築,流民前來投靠,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安身的地方,長安的官吏做起這些事情,遊刃有餘。
一筆筆的資金迅速到位,房屋倒塌的百姓被聚集到緊急住宅之中,緊急住宅皆是由石頭搭建,保暖不怎麽地,但是穩固程度比那些茅草屋木質房強了不知幾何,災民過的雖然清苦,但勝在能夠保全性命。
賈榮帶領士兵行走在臨行清掃出來的道路上,看着忙碌的百姓,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今的西涼軍,什麽事情皆是走向了正軌,一旦有戰事,也不用賈榮親自上戰場,麾下的猛将謀士正好派去曆練。
揚州的袁術收到了一個神秘的木匣子,匣子上面寫着很小的四個字“袁術親啓”,統治揚州,袁術手中有錢有兵有糧,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老天似乎頗爲照顧揚州,并沒有太大的災害。
目光掃視過屋内的衆人,袁術輕輕的打開匣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黃色絲綢包裹的事物,止不住心中的好奇,袁術将其黃布一層層的揭開。
僅看了一眼,袁術就再也不能将目光挪開,嘴巴驚訝的能裝下雞蛋。
“衆将都回去吧,本将軍有些累了。”袁術反應過來之後,急忙将黃布中的東西收了起來,這種東西,越少人看見越好。
衆将紛紛起身告辭。
此事屋内僅剩下李豐“不知主公得到的是何物?”他是袁術的主薄,深得重用,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出謀劃策,大部分出自于李豐之手,是袁術軍的重要謀士。
袁術止不住臉上的笑意,将匣子輕輕推到了李豐面前。
李豐細緻觀察了片刻,臉上的神色和袁術如出一轍,不過驚訝之餘,心中卻充斥着擔憂,玉玺來路不明,像這種東西,絕對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隻不過是給心中有野心的人一個借口罷了。
“真是天助我也,昔日曾聞‘代漢者,必塗高也’,我袁家是本是陳姓,陳乃舜之後裔,如今天降玉玺,天命所歸啊!”袁術喜形于色,他一直痛恨袁紹事事壓過他一頭,而今占有玉玺,登基稱帝,袁紹還能怎樣,乖乖的俯首稱臣,想到這裏,心中舒爽不已。
李豐眉頭微皺,勸道:“主公,不可啊,揚州雖然富有,但有荊州劉表虎視眈眈,劉表乃是漢室宗親,得知主公手中有傳國玉玺,定然會興兵來犯,江東孫策也不是易于之輩,不過數年,統一江東,兵精糧足,屢次與劉表交手,皆不落下風。”
袁術拿起玉玺,看了玉玺下面“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和玉玺一角鑲嵌的金邊,不以爲意的笑道:“劉表、孫策,豈能阻擋我軍!不過是土雞瓦狗!”
“去歲,兖州涼州并州等地皆是遭受雪災,唯我揚州未有,這就是天命,本将軍乃是天命所歸之人,大軍到處,定然是一片臣服之聲。”袁術冷哼道,猶自沉浸在玉玺帶來的巨大愉悅中。
李豐見袁術已經被玉玺迷得失去了理智,勸道:“将軍,玉玺事關重大,不知将軍怎麽處理?”從之前袁術口中的‘代漢者,必塗高也’李豐就能揣測出個大概,不過依舊有些不死心,諸侯現在表明上平靜,恐怕隻要袁術稱帝,那些沉靜的諸侯立即會跳起來和袁術劃清界限。
“漢室衰落,而今天下大亂,當登基爲帝,而後讓各路諸侯來壽春朝見,若是不從,大軍到處,不留活口。”袁術絲毫沒有注意到李豐口氣的變化。
“冀州袁紹,兵精糧足,同爲袁家之人,若是能夠得到他的相助,必定能夠事半功倍。”李豐道,相比于袁術的半吊子水平,袁紹才是真正的強盛,手握雄兵,麾下文臣武将如同過江之鲫,不過這些話隻能在心裏說說,袁氏二兄弟不和,衆人皆知。
袁術的臉色當即拉了下來,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袁紹,同爲袁家之人,那袁紹是庶出之子,爲什麽能夠成爲聯軍盟主,爲什麽能夠占據冀州繁華之地,這一次,得到玉玺,定然和袁紹的距離瞬間拉大,想到袁紹将會卑躬屈膝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格外的痛快。
李豐見袁術主意已定,不斷的勸谏,耐不住李豐的勸導,答應其一月之後再做定奪,不過暗中卻在籌備着登基稱帝的事宜,江東孫氏荊州劉表,都成爲袁術拉攏的對象,許以重官,何愁不能得到兵馬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