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的使者讓單于重新看到了希望,護匈奴中郎将早在之前就已經被單于殺死,單于想和漢軍談判,苦無門路。
單于對漢軍提出的條件沒有什麽異議“南匈奴王庭,聽命于大将軍,匈奴的騎兵要聽從命令。”這些條件和當初向漢人投降的時候差不多,單于很自然的接受了。
單于投靠之後,急于要表示一下,聽到漢軍在和鮮卑交戰,當即派五千名騎兵五千名步兵前去助戰。
賈诩也不怕單于玩什麽花樣,就美稷那城牆,攻城器械精良的西涼軍能一戰而下,匈奴人也是要收拾的,不過不是現在,等到鮮卑人徹底大敗,也就是這群生活在漢境的匈奴人被整治的時候。
現實就是那麽可笑,方才還不斷交戰你死我活的雙方,眨眼之間成了盟友,不過匈奴人在軍中受到的待遇可不太好,遠比不上羌人,頗受排擠,軍中向來是以實力爲尊,匈奴軍屢戰屢敗,衆人看向他們的目光自然包含着一些不用的意味,更讓西涼軍看不起的是匈奴騎兵的裝備。
賈诩看了一眼匈奴軍隊的裝備,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把西涼軍換下來的武器給他們。”
賈诩一句輕飄飄的話,赢得了匈奴勇士嗷嗷興奮半天,被西涼軍淘汰的兵器,放眼整個天下,也屬于上好武器一籌的。
鳥槍換大炮,匈奴士兵鬥志昂揚,誓要在鮮卑人身上找回場子,讓漢軍收回那些輕視的眼神。
單于聽到這件事後,暗暗後悔沒有将鷹軍派出去,那些武器,可都是單于做夢都想得到的。
南匈奴王庭看似在大漢境内生活,實則倍受欺壓,漢庭根本不會爲他們提供好的武器,反倒在戰事爆發的時候,要聽從漢庭的命令,征戰沙場,似之前的黃巾叛亂,匈奴王庭就要出兵出馬,同時還要承擔軍隊的消耗.有功不賞,有過則罰,經年累月,匈奴自然心中有些不忿。
賈诩帶領大軍趕到雁門關,稍作休整,便召集軍中将領“我軍明日便攻打關外的鮮卑大軍,諸位回去之後,多做準備,建功立業,就在明日。”
一衆将領聞言,無不面露喜色,一聲冷哼打破了這種氣氛。
循聲看去,卻是雁門關守将周毅,自從西涼軍進關之後,主導權全部交到了他們手中,周毅每日在軍中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說難聽一點就是軟禁。
“哦,不知周将軍有何看法?”賈诩道。
周毅冷笑道:“鮮卑大軍擅長野戰,而西涼軍之中騎兵不過一萬多人,步兵不過三萬餘,如何和城外的六萬鮮卑大軍抗衡。”或許是出于共同的敵人是鮮卑,周毅聲音之中飽含擔憂。
“無膽匹夫!”華雄怒道。
賈诩看了華雄一眼,後者急忙噤聲。
周毅看向賈诩的目光亦是含有一絲不解,華雄的桀骜不馴在這幾日他已經清楚,沒想到竟然會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賈诩在西涼軍的地位果然不低。
“鮮卑大軍又能如何?西涼軍在鮮卑境内不斷擊潰其部落,鮮卑大軍士氣低落,即使有六萬大軍,又能如何?”賈诩輕飄飄的說道。
看着帳中将領的神色,周毅臉上的不屑也換爲凝重,鮮卑中出現了一支西涼軍?那麽城外鮮卑的動靜也就在預料之中。
“周将軍,你是雁門關守将,和鮮卑交戰多年,熟知其習性,你可願出戰?”賈诩将目光再次投向周毅。
“有何不敢!”周毅傲然道。
賈诩神色一正“周毅聽令,你明日帶領五千匈奴騎兵埋伏在鮮卑大軍後方,待其潰敗之際,揮軍殺出。”
“諾!”周毅對于賈诩的命令口氣竟然沒有感覺到抵抗之意,他鎮守雁門關多年,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擊敗鮮卑,帶領大軍殺入草原,爲這麽多年來,遭受殺害的漢人百姓報仇,不過對于賈诩的信任,心中倒是湧出感激之意,任用并州軍将領,并且賦予這麽重的任務,就是最初投靠西涼軍的呂義都沒有這種待遇。
“其餘将領,按軍令行事,但有違命者,軍法從事!”賈诩聲色俱厲的說道。
“諾!”帳内将領齊聲吼道,聲音中掩飾不住興奮。
次日,雁門關在鮮卑斥候詫異的目光下緩緩打開,漢軍騎兵步兵從城内走出,迅速列陣。
漢将出城挑戰的消息在鮮卑軍内迅速傳開,此時軍中士卒尚還不知王庭被攻破的消息,更加不知道骁勇善戰的狼軍也被漢軍完全擊潰。
魁頭冷笑道:“這些漢人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出城和我軍交戰,漢軍有多少人?待我軍出城将他們徹底擊潰,不要以爲在草原上不斷劫掠成功,漢軍就是無敵的了。”
“約有四萬人,其中騎兵八千人,步兵三萬餘。”
鮮卑士兵的話讓魁頭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臉色漲得通紅,蓦然起身說道:“不可能,何時關内有這麽多的漢人?”
慕容楓冷哼道:“漢人素來陰險狡詐,定然是算到了這一點,此戰我軍不得不戰,不然他們将會緊追不舍,給我軍帶來無窮的麻煩。”
魁頭微微點頭,雖然一直和慕容楓不和,危急時刻,他還是能夠分清楚輕重緩急。
阙居傲然道:“漢軍即使有四萬人,又能如何,而今我軍也有六萬餘人,騎兵萬人,足以破之!”不過轉念想到兩千狼軍在草原上被漢軍擊潰,信心出現了動搖。
漢軍出城挑戰,鮮卑不得不戰,他們是草原上的勇士,容不得敵人的這種挑釁,鮮卑大軍被阻雁門關外一個多月,軍心有些動搖,再加上草原上出現的那支漢軍,雖然大帥将狼軍派了出去,至今依舊沒有結果,鮮卑大軍也急切需要一場勝利來提升士氣。
中軍之中,賈诩神色淡然,調兵遣将,舉止有度。
華雄低聲道:“沒看出來,軍師不過是一文人,竟然能夠如此熟練的指揮戰場。”
郭汜呵斥道:“不得無禮,軍師聽到,有你受苦的,小心将你分配到北地郡去挖煤炭。”
華雄聞言縮了縮脖子,悄悄看了一眼賈诩,見其神色依舊,放下心來。
在賈诩的示意下,華雄輕拍戰馬,孤身一人前往陣營前方。
“慕容小兒,可敢應戰?”華雄大聲吼道。
面對這樣的營寨,連華雄都嗤之以鼻。
戰陣中央,手提大刀的華雄分外顯眼,慕容楓道:“誰敢出戰?”
話音剛落,一名鮮卑騎兵用手中的大刀一派馬背,戰馬如同離弦之箭,向着華雄的方向沖去。
魁頭臉色微變,方才上前的是他軍中的悍将利摒,善使大刀,是魁頭軍中的第一勇士,鮮卑大軍和漢軍交戰,魁頭自然不願意手下的頭好将領出戰,大軍回到草原之後,難免又有戰事發生。
華雄本身武藝不俗,更兼手中有寶刀,胯下有良馬及馬镫之利,即使利摒如何勇猛,在華雄的手下卻讨不得好,刀光一閃,華雄手中的大刀視若千鈞的斬向利摒,此時利摒剛剛斬出一刀,正處于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急切之中,隻見利摒一個馬上鐵闆橋,躲過了華雄的一刀,看着那從鼻尖劃過的刀鋒,利摒戰意全無,拍馬趕回。
見華雄勝利,西涼軍發出震天的吼聲。
華雄拍馬而回,緊随其後,郭汜糜威帶領一千騎兵出現在戰場的前方。
慕容楓眯起順眼,瞬間明白了漢軍的意思,方才華雄出戰是鬥将,而今則是比拼騎兵的戰鬥力,估計之後就是雙方大軍徹底開始厮殺了,他可不認爲漢軍一次出動這麽多人隻是爲了在鮮卑大軍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誰敢出戰?”慕容楓目光掃過身邊的衆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若是狼軍在此,慕容楓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派上前去,漢軍騎兵雖然骁勇,但鮮卑騎兵縱橫草原多年,豈是易于之輩。
“讓我試試!”中氣十足的聲音,帶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慕容楓身邊的将領皆是目露驚色,此人是當年跟随檀石槐大帥征戰四方,有名的勇士,而今是鮮卑的東部大人阙機。
阙機大手一揮,西部鮮卑陣營之中出現一千名騎兵,皆是西部之中的精銳。
慕容楓雙眼微微眯起,明白阙機這是要拼命了,鮮卑而今的局勢惡劣,阙機這個鮮卑猛将,坐不住了。
“來者何人,本将手下不斬無名之輩!”糜威手提長槍,大聲吼道。
“鮮卑阙機,前來讨教漢軍騎兵!”阙機吼道。
“此人是鮮卑的西部大人,昔日跟随檀石槐的猛将。”郭汜出聲道。
聞言糜威心中對這名頭發有些斑白的将領的輕視悄然收起,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
“殺!”郭汜當先一騎,殺向阙機。
阙機手中長刀微舉“殺!”
一千名鮮卑騎兵緊緊跟随阙機的步伐,隆隆的馬蹄聲,騎兵的呐喊聲響徹天地。
此次出戰的一千名騎兵是西涼軍中之精銳,無論是馬術還是武藝,皆是軍中翹楚。
幾乎是在兩軍主将的同時命令下,密集的箭雨分别向着兩方人馬而去。
對于西涼軍能夠如此輕易的在戰馬上射箭,慕容楓不得不佩服西涼軍的戰力,鮮卑人是生活在馬背上,每名士兵都是優良的騎手,但漢人不同,能夠做到馬上射箭者,無一不是其中的騎術超絕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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