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将軍,此話休要再提!”呂義道,雖然心中對西涼軍頗爲向往。
華雄擺手道:“也罷也罷,并州軍始終不能長久,我這是爲老弟謀一條出路呢,就當我的話沒說。”
華雄漫不經心的一番話,卻在呂義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是迂腐之人,西涼軍此般強大,将匈奴之禍平定隻是時間的問題,之後呢,丁泰要如何處置這些猛虎,他們還會乖乖的回到長安嗎,或者說他們這次來并州救援,壓根就沒有存在什麽好的心思,念及此處,呂義徹底慌了神,短時間内被丁泰提拔爲軍中的重要将領,獨領一軍,他對丁泰卻沒有什麽感情,丁泰給他的感覺就是事出危急猜想到自己。
戰場上的匈奴軍逐漸消失,華雄和呂義也各自回營。
“啓禀大人,此戰我軍斬殺匈奴人兩千多人,繳獲戰馬一千匹,獲得兵器铠甲無數。”呂義在中軍大帳内彙報此次的戰功。
“好好好,呂将軍不愧是我并州軍大将,本大人甚是欣慰,賞黃金百兩,美酒十壇。”丁泰大方的說道。
“聽說西涼軍這次也派軍前往戰場,不知殺敵若何?”陳義從一旁走出,緩緩說道。
呂義想起走之前華雄叮囑的話語,抱拳道:“西涼軍斬殺匈奴軍千人。”
“哈哈哈哈,西涼軍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丁泰大笑道。
呂義見帳中沒有自己的事了,躬身告退。
馬騰的話不斷在心中響起“一個不懂得體恤士卒,隻會魚肉百信的州牧豈會長久,匈奴大軍在大漢境内肆虐鮮卑人叩邊之際,丁大人在做什麽,是運籌帷幄給匈奴人一擊還是歌舞升平,這樣的人值得你爲其效忠嗎?大将軍統管天下兵馬,正是有這樣的州牧,才導緻了異族人的猖獗。”
那一晚,呂義在馬騰的再次勸導下,做出了改變以後人生的決定。
次日,丁泰的中軍大帳來了一位客人。
“西涼軍徐庶!”
當這個名字響起的時候,帳内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西涼軍軍師,丁泰在并州的地位超然,自然沒有将徐庶這個小小的行軍軍師放在眼中,不過帳内的軍中将領則不然,能夠成爲聞名天下的西涼軍行軍軍師,其本身自然有過人的本領。
“不知徐軍師遠道而來所有何事?”丁泰居于上首,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頗有幾分明君的氣勢。
徐庶笑道:“丁大人,你我兩方乃是盟友,共同的敵人是匈奴人,在并州境地肆虐的匈奴人。”徐庶将‘并州境地的匈奴人’說了很響亮,看了一眼帳内的将領,臉色的微笑愈發的深了。
“現在匈奴人龜縮在廣衍城内,難道貴軍就一直待在桢林城内?”徐庶問道。
“笑話,難道我并州軍還要你來指揮嗎?”陳義跳出來說道。
徐庶冷笑道:“什麽時候丁大人麾下出現了這等不識規矩之人,莫非并州之主已經改變了,我怎麽沒聽說此事?”
徐庶表情逼真,帳内衆人将目光投向了上首的丁泰。
“大膽徐庶,竟敢挑撥并州官員,該當何罪?休要以爲西涼軍強大,就可以在并州境内爲所欲爲,隻要本大人願意,你的八千人馬想要離開并州,絕無可能。”
“丁大人麾下人才濟濟,軍力強盛,我軍不及之處多也。”
丁泰聞言,臉色好轉。
“丁大人,先前一戰,匈奴人失去了大部精銳,正是進攻的絕佳時機,我家将軍說了,若是丁大人不取,西涼軍絕對不會嫌棄廣衍城貧瘠。”
丁泰神情一震,含笑道:“徐軍師說笑了,廣衍怎麽說都是并州的疆土,此事榮我們再商讨一番。”
“時間緊迫,還望丁大人早作定奪,不要被麾下的小人蒙蔽了雙眼。”言及此處,徐庶的眼神看向了一旁面色不善的陳義。
陳義面色當即變的通紅,當着并州文臣武将的面,徐庶的一番話不異于對着陳義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你”陳義指着徐庶,脖頸上的青筋突起,顯然是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徐庶離開之後,回到了西涼軍,此番前來隻不過是向丁泰敲響警鍾,相信之前的一番話定然起到了作用,廣衍說到底是并州的,若是西涼軍攻打下來,占着城池不放手,并州軍能怎麽樣,敢開戰嗎?恐怕丁泰沒有那個膽色,即使開戰,并州軍中屬于丁泰的能有幾人?
丁泰最近看陳義也有些不爽,事事指手畫腳,通過和匈奴的交戰,讓丁泰找到了信心,小小的匈奴人罷了,并州軍連強悍的鮮卑人都能抵禦,再加上此次西涼軍的戰績明顯不及并州軍,更加滋生了其驕傲的心理。
“呂義,命你帶領三萬大軍,攻打廣衍城,務必将城池奪回,此戰勝利之後,本大人親自在聖上面前爲你請功。”有求于人,丁泰也懂得安慰麾下将領。
呂義暗中冷哼一聲,心中不以爲然,恭恭敬敬的抱拳道:“承蒙大人信任,卑職必定不負所托,将廣衍奪回。”
“嗯,有勞呂将軍了。”丁泰寬慰道。
呂義帶領三萬大軍,攻城器械無數,趕赴廣衍城下,安營紮寨,次日瞞過造飯,士兵飽餐之後,開始對廣衍城進行攻擊。
廣衍城内的匈奴人有三萬多人,熟悉野戰的他們對于守城毫無所知,一個個英勇的匈奴士兵,站在城頭,依靠城池的堅固,拉弓射箭,意圖阻擋漢軍進攻,待漢人登上城牆之後開始肉搏戰,在漢境内生活的太久,匈奴士兵甚至已經不記得如何守城,之前攻占廣衍和谷羅城,說是攻占,其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在城内之人的接應下進了城。
不遠處前來壓陣郭汜看到這等局面,不由爲匈奴人感到悲哀,占據城池,卻不懂得依靠城池之利,空有數萬勇士。
匈奴人最擅長的是騎在戰馬上沖殺,守城不是他們的強項,而且漢軍日夜攻打,讓城内的匈奴焦頭爛額,匈奴的單于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守城方和攻城方損失相當,單于驚慌了。
終于,在漢軍日夜的進攻下,單于忍不住,帶領士兵走出城池,欲要和城外的漢軍決一死戰,在他看來,英勇的匈奴人,不應該窩囊的死在城内,而應該戰死在戰馬上,匈奴的所有家底加起來不過是萬餘騎兵。
呂義自從上次和華雄分别之後,就日夜思考着未來,沒錯,天下是要大亂了,以丁泰的能力,統治并州,不會長久,他要爲自己的出路謀劃,西涼軍的眼前遍布并州,甚至連軍中的一些将領暗中都是傾向于西涼軍的。
試想,當初丁原帶走了并州軍的精銳,這些精銳在丁原身死之後投靠了西涼軍疑惑是董卓軍,最終董卓身死,全部到了西涼軍麾下,想要和并州原部的将領取得那麽一絲聯系,變的簡單無比。
呂義經過再三的思考,決定向西涼軍投誠,這才有了徐庶孤身來到并州軍,在帳内一番刺激,丁泰派出麾下精銳進攻匈奴的做法。
徐庶說的很明白,大将軍想要是完整的并州,不希望看到連綿的戰火。
單于帶領一萬騎兵,廣衍城外顯得有些擁擠。
西涼軍中軍大帳,郭汜大笑道:“匈奴單于已經坐不住了,正是諸位建功立業之際。”
徐庶道:“軍師日前派人送來的戰車正好派上用場,讓匈奴人見識一下西涼軍的厲害,順便也給并州軍敲一下警鍾。”
郭汜明白徐庶話中的意思,呂義剛剛投靠,展現出強大的軍力能夠讓他免除一些小心思。
“此言正合我意。”郭汜附和道。
帳下的華雄早已有些不耐煩,嚷嚷道:“匈奴人已經出城了,俺華雄願做先鋒,讓匈奴的單于見識一下精銳的西涼軍。”
郭汜瞪了華雄一眼道:“休得魯莽,軍師是要完整的占領并州,匈奴之禍肯定是要解決。”
華雄讷讷的站到一旁,對于戰場謀劃,他向來是不上心,若說沖殺戰場,他第一個站出來,軍中有呂布趙雲等一幹将領壓在頭上,華雄早已沒有昔日第一猛将的頭銜,随之而至的是壓力,沒錯,當一名隻懂得沖殺戰場的武将,主公的面前突然出現了武藝比自己高超的人,作用将會被瞬間降低,壞性的想法很簡單,有生之年,跟随西涼軍征戰,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婆娘,而後生一個大胖小子,如此而已。
論職位,華雄也是西涼軍有數的團将級别,屬于高層人物,但他卻知道,自己最大的價值就是一身的武藝,沒有過人的頭腦,所以每一次,華雄都會在軍帳中争先。
郭汜道:“軍師,匈奴大軍已經出城,我軍也要做好準備了,定要在并州軍士兵面前給予其迎頭重擊,如此,則并州之事定矣。”
徐庶心情大好,跟随着郭汜走出營帳。
廣衍城外,一萬匈奴騎兵,安靜的盯着中軍的單于,神色激動。
單于親自帶兵出征,他們的勇氣被最大程度的激發。
西涼軍的旗幟出現在衆人面前,讓匈奴人詫異的是最先出現在戰陣前方的是步兵,這些部隊推着一些匈奴人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緩緩行進着。
匈奴單于是何等人物,僅一眼便看出,這些可以推動的東西是弩,不同于以往見到的弩,這些弩擴大了十倍有餘,這讓他想到漢軍有名的床弩,有關床弩,單于也隻在一些族中先輩的記載中了解到。
匈奴單于似乎已經想象到這些弩在匈奴騎兵中肆虐的情景,眉頭蹙起。
手中有票票的,記得投給鐵騎一下,拜謝,另外,各位書友,看一下書架中是否收藏了本書,沒有的話,輕輕點擊一下收藏本書,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