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诩長歎一聲,不再言語,熟知賈榮性格的他,知道無論怎麽勸,都不會有用的,不過賈榮帶領士兵前去卻是最好的結果,他是士兵心中的頂梁柱,能夠極大的調動士氣,戰場上,除去武器的精良之外,就是士兵心中所向無前的氣勢。
“主公,三千人着實有些少了,不若派五千騎兵前往。”張昭面露擔憂之色,在他的想法裏,賈榮坐鎮長安是最好的選擇。
賈榮笑道:“張大人,五千人馬在沙漠中生存下來極其艱難,鮮卑大舉出動,留在族中的大多是老弱之輩,三千人足矣決定大局!”
“事不宜遲,明日就行動,此事在西涼軍是最高機密,除了我們五個,不能傳到第六人耳中。”
“諾!”四人面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看似平靜的長安城,其中不安分者不知有幾何,漢帝走後并不是所有的官員都離開了,流下者不乏朝廷的奸細,還有一些世家表面上老老實實,和西涼軍相安無事,心中小算盤肯定打得響亮。
離開長安,被視作長安的頭等機密。
長安城内調兵遣将,自然是瞞不住的,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每個出城士兵的隊伍裏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那麽百十來個人。
次日深夜,賈榮出現在距離長安五十裏的地方。
三千名騎兵靜靜的站在那裏,除了偶爾的馬嘶聲,沒有任何交談之聲,在賈榮到來之前,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主帥是何人。
賈榮來到隊伍的前方,也不廢話,直接命令道:“目标,北地郡!”
隆隆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的甯靜,沿途被驚醒的百姓,想到自己是在西涼軍治下,又安心的睡下。
每個騎兵的臉上都隐約可見興奮的色彩,不錯,戰場的血腥沒有讓他們感覺到畏懼,主帥是賈榮,這樣的好事在西涼軍被視爲最高的榮耀,當然是在私下士兵之間,多少曾經和賈榮一起經曆過戰鬥的士兵引得他人向往。
鮮卑大軍兵臨雁門關,賈诩和郭嘉根據關内士兵的情況,粗略估計隻能守住城池一個月,時間有限,不顧身下的戰馬,向着北地郡的方向連夜趕去。
賈榮秘密帶領士兵來到北地郡,呂布奉命出來迎接,此時卻是半夜時分。
“奉先,想必你已經得到了軍師的命令,你帶領百人加入到我身後的隊伍中,連夜殺向鮮卑人的老窩。”賈榮沉聲道。
“諾!”呂布抱拳道。
縱橫戰場是呂布的夢想,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武将,隻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最大的價值,前者無意之下将王允連同漢帝放走,更是讓他明白這一點,對于賈榮将自己發配到北地郡,他隐隐的有些慶幸,不在長安那種錯綜複雜的城市,手中有數千雄兵,他的信心再次恢複。
“郡内的事情安排好了吧?”賈榮問道。
“主公,卑職走後,郡内不出出現任何的差錯!進入沙漠一應的糧草水源等都已準備妥當,戰馬安置的地方。”
離開長安近一年,看到呂布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賈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奉先,此戰之後,你回到長安吧,那裏有更多的戰争等着你!”
“諾!”
“這位是随軍軍師郭嘉郭先生!”賈榮鄭重的将郭嘉介紹給呂布。
呂布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行禮“拜見軍師!”
郭嘉将呂布扶起,語氣老成的說道:“呂将軍真乃世之虎将,有呂将軍護衛,此番前往鮮卑本部,有更大的勝算。”
呂布面露欣喜之色,任誰都喜歡好聽的話來着。
将戰馬安置妥當,趁着夜色,一行三千餘人,向着茫茫的大漠而去。
想到當初被耿鄙逼到大漠,九死一生,反倒有些緬懷,在沙漠中,見到了一段有一段的兄弟情誼,還收到呂布趙雲這樣的猛将,可謂是因禍得福。
三千一百人的隊伍,水源的消耗是一個巨大的問題,浩浩蕩蕩的駱駝隊在了無一人的大漠中倍加顯眼。
西涼軍上層早已将鮮卑視作大敵,從北地郡通往鮮卑的路程也大緻摸清,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且說郭汜姜羽徐庶帶領八千西涼軍經過十日便到達并州地界,出軍之初,賈诩就以大将軍府的名義昭告天下“今有并州匈奴禍患百姓,大将軍心存仁慈之心,發兵前往平叛,大軍到處,各郡縣不得怠慢,提供糧草等一應物資!”
大義凜然的話語堵住了天下的悠悠之口,不管怎麽說,賈榮都是大漢的大将軍,總管天下兵馬戰事,并州有戰亂,那将軍府就有責任發兵前往平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西涼軍這是要将擴張的大手伸向并州了,不過雁門關外的鮮卑大軍卻是不好對付,暗中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看西涼軍的大戲呢,并州牧丁泰是原并州牧丁原的侄兒,和西涼軍可謂是不共戴天,想要在一時半刻占據并州,恐怕不可能。
丁泰大急之下,欲要調兵遣将,抵禦西涼軍,被手下一衆謀士勸住。
“大人,賈榮是大将軍,對天下的兵馬有權調度,而今匈奴肆虐,何不借西涼軍之手鏟除匈奴,而我軍隻需要固守城池,不失兵力,恐怕西涼軍難有作爲,卑職聽聞,此次前來救援的西涼軍不過八千人,而我軍卻有四萬之衆,豈會懼哉!而大人率軍攻擊西涼軍,賈榮就有借口讨伐并州,到時将軍怎麽應對賈榮的虎狼之軍?”并州别駕陳義勸道。
當初丁原是并州牧的時候,陳義就是其幕僚,胸中頗有謀略,丁泰這個聲名不顯之人就能在他的輔助下占據并州,其手段可想而知。
聽到陳義發話,并州的一衆官員不再言語。
丁泰大喜,道:“如此,就煩勞陳别駕了。”
“爲主公辦事,何來煩勞之說,但有所命,義不容辭。”陳義躬身道。
對陳義的态度,丁泰很滿意。
陳義在并州的手段,說出來足以讓聞者驚駭,丁泰最初上位之時,有很多不服之人,而陳義就以重金收買不服官員府中的仆人,讓他們出面污蔑官員的罪責,處死了一批人。
有些官員隻是一句話,得罪了陳義,輕者罷官免職,重者栽贓陷害,锒铛入獄,家中之人盡皆受到牽連,征召士兵,加重賦稅,這兩人聯合起來,幹的好事屈指可數,壞事罄竹難書。
在并州,每個官員談及陳義都是一臉的驚懼,那一張平淡的臉色之下,蘊藏着怎樣的陰謀詭計,讓人無法猜透,也沒有人敢去嘗試,時間一長,陳義在并州樹立的威望,比丁泰這個并州牧還要大,官員可不知丁泰,卻皆知陳義。
有了陳義的一句話,沿途郡縣果然是傾囊相助,糧草物資等傾力相助。
臨近廣衍,映入西涼軍将士眼簾的就變成了荒村,一堆堆灰燼,似乎是在向将士傾訴着他們的遭遇,雨水的沖刷,不能掩飾這片土地上曾經上演的一幕幕悲壯。
姜羽見此一幕,咬碎鋼牙,跟随賈榮日久,那種心向百姓的思想也被完整的學了過來,而今乍見百姓遭此厄難,心中之憤懑當即充盈。
郭汜輕輕拉了一下姜羽的馬缰,低聲道:“姜将軍,主公派我們來是爲了救更多的百姓,切勿因小失大!”
姜羽思慮片刻,當即明了,微微躬身拜道:“多謝郭将軍提醒!”
“同爲将軍帳下,無需客氣!”郭汜輕聲道。
姜羽細目打量了郭汜一眼,說實話,出征之前,對于賈榮的任命,不僅是西涼軍的将領不解,姜羽亦是如此,在他看來,郭汜不過是在巧合的情況下,從董卓帳下投靠到了西涼軍麾下,再加上是賈榮結拜兄弟的身份,在軍中如魚得水,這種不是依靠軍功上位者,在西涼軍很容易被士兵鄙夷。
行軍大帳,郭汜居于上首,徐庶姜羽,分别在其左右,華雄等一幹将領居于下首。
“軍師,觀匈奴之所爲,該怎麽做?”郭汜将目光投向了徐庶。
“大帥,匈奴在漢境之作爲,實乃是天人公憤,不過匈奴的兵力依舊強大,若是硬碰硬取得了勝利,卻是便宜了丁泰,主公派我們來并州并不是簡簡單單的輔助平叛,他想要的可是一個穩定的并州,而不是一個鏟除匈奴又繼續和并州軍開戰的并州。”徐庶道。
郭汜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沿途郡縣已經暗中留下火苗,隻要主公攻打鮮卑老巢的消息傳來,就立即占領這些地方,上郡可以說成爲了西涼軍的囊中之物。”
姜羽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他是戰場上的勇将,對于這樣的奪人城池有些不以爲然。
徐庶道:“大帥,而今的局勢卻是如何從匈奴手中搬回劣勢,将匈奴人鎮壓下來,卻又能不消耗我軍的兵力。”
“願聞其詳!”
徐庶緩緩說道:“并州丁泰,手中可戰之兵大約有四萬餘人,與匈奴對峙在桢林一帶,得知我軍到來之後,并州軍按兵不動,顯然是想要我軍和匈奴死拼,而對雁門關守将的求援,充耳不聞其心昭然若揭,昔日主公在雒陽城外打破并州軍,丁原身死,并州牧丁泰是其侄兒,心中必有憤恨,即使我軍剿滅了匈奴,丁泰也不會心存感激之心,反倒會刀兵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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