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之言小人會轉告聖上的!”宦官拜道,在賈榮面前,宦官不敢托大。
“大人遠道而來頗爲辛苦,就在将軍府小住幾日,領略一下西都的風情。”賈榮道。
宦官受寵若驚,連連答應,本以爲是件苦差事,沒想到大将軍不似朝中那些宦官口中的蠻橫無理。
宦官被下人帶去安歇,賈榮的面色轉爲沉重,他本是朝中大将軍,位高權重,取下涼州和長安三輔之地,亦是在情理之中,漢帝沒在此事上過多爲難,但不知道是哪個大臣出的主意,竟派遣使者前讨要戰馬,言稱國庫空虛,念涼州之地貧寒,許以戰馬千匹相抵,恐怕不止賈榮一家收到這樣的聖旨。
而今漢帝在曹操手中,送走千匹戰馬就是資助了未來的敵人,但拒絕,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人,西涼軍不聽朝廷号令。
議事大廳内,僅有賈诩張昭張立賈榮四人。
“軍師,此事你怎麽看?”
賈诩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戰馬不可給予,但亦不能拒絕,卑職料到此次定然會有州牧不聽号令,尤其是并州的丁泰和益州的劉焉,将軍若能忍痛給予朝廷千匹戰馬,則天下人對将軍的不好看法蕩然無存,但我軍之戰馬本就是稀缺之物,如何能給朝廷。”
“但我們有玻璃,葡萄酒我們也有,何不用這些東西抵償戰馬,料想天下人也不能有甚言辭。”
賈榮笑道:“此言大妙,就用葡萄酒,反正價格是我們定的,将這批葡萄酒的價格定高點。”
“主公,涼州本是貧瘠之地,關中亦是久經戰火,何不向朝廷求援,那麽下次,朝廷向我軍索要物資戰馬,就有理由推脫。”張昭抱拳道。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三日後,宦官滿面春光的離開了長安,身後馬車上可是裝有價值三百萬錢的葡萄酒。
遠在兖州的漢帝當然得知了聞名天下的葡萄酒和夜光珠等物,有心把玩,奈何兖州的财政實在是不景氣,宮中的開銷被曹操壓制到極低的程度,有時漢帝甚至需要官員周濟度日,堂堂大漢天子,混的這種地步,也是曆代所未有吧。
賈榮一次性拿出價值三百萬的東西,讓漢帝微微感動,尤其是賈诩寫的那封信,讓漢帝更是有些汗顔,長安收攏了十餘萬流民他自然得知。
同時,荊州的劉表,江東的孫策,冀州的袁紹,幽州的公孫瓒都拿出了相應的物資,但并州的丁泰和揚州的袁術,卻是充耳未聞,絲毫不将旨意放在心上,令漢帝龍顔大怒。
這些東西全部充到了少府,有了這些物資的支持,漢帝的腰杆子稍微硬了起來。
涼州之地順利的度過了災年,不代表其他各地也能有這般的實力,似荊州等,乃是糧米大州,囤積錢糧不知幾何,受災比較小,隻需扼守城池,不讓流民進入即可,但袁術治理的揚州就不行了,可謂是哀鴻遍野,失去田園落草爲寇者不知幾何,整個涼州就好似煮沸的粥,使得袁術的軍力倒是上漲了不少,好好的一個繁華州郡,被袁術搞得烏煙瘴氣。
并州亦是如此,本是邊關之地,當初丁原入雒陽時,帶走了大批軍馬糧草,流寇四起,丁泰身爲并州牧,還是有一定的手段魄力的,結好世家,集結軍隊,追殺流寇,不遺餘力,發揮了當初西涼軍剿匪的大好精神,獲得了不少的民心,不過對于幫助受災的百姓度過難關,丁泰并不上心,在他看來,隻有強大的軍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治下的百姓向三輔之地逃亡,他也不管,沿途大開城門,甚至還讓治下的官員爲受災的百姓指明一條道路。
西涼軍看似耗費糧草物資無數,卻是最大的獲利者,那一條條寬廣的官道,一個個水渠,讓涼州的風貌大爲改變。
公孫瓒擊破劉虞,除了遼東等地,幽州之地盡在其掌控,幽州并州涼州是大漢邊境之地,是鮮卑等異族人進攻的首要城池,得到幽州之後,公孫瓒重組白馬義從,廣招士兵,當然,與袁紹的舊恨,公孫瓒從未忘記。
各地的諸侯經過混戰之後,出現了短暫的安定時期,各地來往經商者絡繹不絕,尤其是長安,有了玻璃仙戀等物,引得無數商人欣然前往。
整個天下以涼州三輔之地的賈榮,兖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紹,并州的丁泰,幽州的公孫瓒,荊州的劉表,江東的孫策,揚州的袁術,豫州的劉備,徐州的陶謙,益州的劉焉等勢力爲主。
不得不說劉備的運氣确實不錯,脫離的公孫瓒之後,帶領士兵在青州一帶剿匪,雖然最終青州被曹操和袁紹瓜分,劉備卻借此空檔入主豫州,成了大漢的豫州牧,颠沛流離了多年,最終有了一座自己的城池,劉備倍加珍惜,廣施仁政,善待百姓,赢得了民心,治下的盜賊劫匪之流雖然猖獗,幸有張飛關羽之勇。
劉備上表自己爲豫州牧,招兵買馬。
豫州和荊州一般,乃是四戰之地,揚州的袁術軍力強盛,兖州的曹操勢同猛虎,荊州的劉表麾下帶甲之士十萬沃野千裏,沒一個好惹的。
劉備有皇室的名頭,徐州的陶謙、荊州的劉表也買賬,一時間倒是相安無事。
且說郭大被曹操帶領精銳之師擊退,不複在青兖之地的威風,帶領麾下兒郎轉戰各地,軍中的糧草等物日漸缺乏,一個冬天過去,麾下的士卒凍死凍傷大半,郭大再次操起了老本行,帶領黃巾士兵到處打家劫舍,補充軍中給養,而且劫掠過的村莊還能成爲黃巾軍的重要兵力來源。
“飛子,打探的怎麽樣了?”郭大将目光投向郭飛。
自從河東郡失守之後,郭飛在黃巾軍中的地位日漸下降,以往隻能仰視自己的将領對自己陰陽怪氣,不過在黃巾軍敗退之後,郭大重新啓用了他,地位較之以前更爲高,一朝得勢,郭飛做事變的更加穩重。
“将軍,各州郡大多遭受災害,無力顧及我們,老對頭曹操也在家中休養生息,趁此良機,劫掠一番,我軍定能夠恢複以前的軍力,到時再和曹軍一決雌雄。”
郭大伸手給了郭飛一巴掌,罵道:“一決雌雄,狗屁,曹操的騎兵是我們能夠對付得嗎?還有那袁紹的軍隊。”
郭飛諾諾。
“豫州易主不久,而且颍川當初是我軍重要的活動地帶,肯定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獲。”郭大身旁,一名中年人稍作沉思說道。
這名中年人是郭大黃巾軍中的首席軍師,智囊般的人物,姓于名單,乃是一個落魄的書生,遭遇旱災,失去田園,無奈之下加入到黃巾軍中,被郭大發現,屢次進言,頗受郭大重用,被郭大拜爲軍師。
郭飛附和道:“軍師英明!”卻是再也不敢提曹操,對上曹操手下那群不要命的士兵,就是向來不将人命當成一回事的黃巾軍也有些膽寒,尤其是那些騎兵,雖然隻有一千多人,竟敢沖擊過萬人的戰陣,手中的武器詭異,騎兵的铠甲精良,根本不是黃巾能夠抵擋的,恐怕隻有聞名天下的西涼軍才能相抗吧。
郭大稍作沉思,出于對于單的信任,一聲令下,十幾萬黃巾開始向豫州颍川郡活動,十幾萬黃巾,可戰兵力大約有六萬人,精銳士卒有兩萬,這兩萬人乃是不懼生死,真正的黃巾精銳,與曹操一戰,看似曹軍大勝,實則黃巾元氣并未喪失。
黃巾從兖州竄到豫州,給百姓帶來的災難是毀滅性的。
劉備方平豫州,麾下兵力不過萬餘人,剛剛征召的兩萬名士卒,根本沒有形成戰鬥力,也就是剛剛放下耕具的百姓。
郭大帶領六萬士卒在颍川郡内肆意橫行,官兵不能相抗,越來越多的百姓被逼無奈之下加入了黃巾軍。
不到一月,郭大占領了颍川郡。
郭大占據颍川郡之後,聽從于單的建議,并沒有實行以前的劫掠,反倒治理起颍川,各地派遣将領率兵駐紮,若是投降的漢人官員還會爲委以重任,麾下的将領雖然多有不服,亦不敢抵抗郭大。
郭大時常扪心自問,當初大賢良師帶領百萬士卒,依舊被日暮西山的大漢官兵戰敗,黃巾軍爲何不能強大起來,究其原因,乃是黃巾士卒沒有城池提供給養,一旦遇到強大的漢軍,糧草物資不能抵達,也就是噩夢到來之際,軍中缺乏謀士,治下缺乏官員治理。
抓住這一點之後,郭大對于單的依賴程度可想而知。
黃巾士卒的戰鬥力不行,但他們有一股執着的精神,攻城時,沒有铠甲,他們依然敢迎難而上,坦胸露背,不畏刀矢。
占據颍川之後,郭大打開倉庫,救濟百姓,鼓勵百姓恢複正常耕作,當然,城中的世家富商,給黃巾軍之名了刀口的方向,一個個的世家被連根拔起,郭大對百姓仁慈,但黃巾軍的信念卻容不得這些世家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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