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失神的一瞬間,賈榮想到了很多事,首先是在金城的衛芙,想當初自己一窮二白之時,衛芙始終不離不棄的跟随,雖然沒有明言心意,賈榮亦是明白其中的意思,隻不過那時功不成名不就,名聲也不好,是故沒有公然接受衛芙。
當衛芙毅然爲自己擋下王越的一劍時,賈榮感覺到衛芙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而今呢,又喜歡上了蔡琰,這樣對得起遠在金城的妻子嗎,身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有志青年,他的認知裏仍舊是一夫一妻的制度。
想到衛芙,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秀兒,當初那個嬌羞的美麗女子,臨行前勇于向自己表白。
“主公,五ri後是司徒王允大人的大壽,主公要不要派人前去慶賀?”
賈诩的問話打斷了賈榮的思緒,愣道:“文和什麽時候進來的,快快請坐。”賈榮拍了拍床沿說道。
賈诩聞言也不矯情,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賈榮身邊。
思考良久,賈榮緩緩說道:“筵無好筵會無好會。”
“哦,主公此言何意?”賈诩吃驚的問道,當今司徒王允那也是名貫四海的人物,在朝上并沒有像世家那樣對董卓相抗,倒像是一隻非常溫順的綿羊。
“這件事文和不必cao心,派人送去百兩黃金當做賀禮,秘密監視着這些世家的舉動。”賈榮道。
賈诩拱手應諾道:“主公,王越刺殺主公之後,逃離雒陽,至今依舊沒有音訊,卑職辦事不力,請主公責罰。”
賈榮擺擺手說道:“王越一身武藝已是出神入化,此事怪不得文和。”
賈诩聞言神情一松,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心中仍舊不免有些擔心,自己是負責情報的,卻沒有查出刺殺主公的兇手,還怎麽能稱的上是情報負責人。
“文和啊,你的家人在金城生活的可還好?”
賈诩一愣,不明白賈榮爲什麽突然問及自己的家人,如實答道:“承蒙主公挂念,家人在金城很好。”
賈榮點點頭道:“嗯,那就好,把軍中的将領還有金城官員的家人全部接到金城居住,而今亂世将至,要做好十足的準備。”
賈诩心中一驚,以往賈榮對屬下秉持的是放任原則,假如你是賈榮治下的一名縣令,隻要你悉心打理好本縣的事務即可,賈榮就不會去找你的麻煩,這樣一來,治下的官員想要放肆也要顧及家人的安危,不得不說,賈榮已經逐步成長爲一個統治者,不再是什麽莽夫,賈诩一開始認爲賈榮是莽夫的人是多麽的可笑,賈榮的行爲舉止雖然有些違逆常理,細細品味卻别有深意,這也可以歸結于愛屋及烏,誰讓賈诩是在賈榮的手下辦事呢。
“諾,屬下這就去辦。”賈诩拜道。
“文和且慢,如今金城已經發展起來,自然也不能苦了麾下的官員,把所有官員的饷錢加一半。”
賈诩身體一顫,再次躬身應諾,金城官員的饷錢相對大漢其他地方本就十分豐厚,不過金城的官員卻不敢向其他的地方官那樣搜刮民脂民膏,“天罰”可不是吃大白菜的。
傍晚時分,賈榮在帶領數十名孤狼士兵向着蔡府的方向趕去,聽蔡琰今ri的語氣,蔡邕對自己很不滿,師徒一場,賈榮不想和蔡邕之間有什麽隔閡。
“不見,就說我不在,哼。”蔡府内,蔡邕對着前來禀告的家丁說道。
不一會兒,家丁再次返回,道:“老爺,賈将軍說他親眼看到你進府的,知道你就在府中,所以還在……”
蔡邕不耐煩的說道:“讓他進來。”其實剛才對家丁說不見的時候,蔡邕就已經暗暗後悔了。
在家丁的帶領下,賈榮來到正堂,蔡邕一臉正容的居于上首,賈榮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拜道:“老師!”
蔡邕冷哼一聲說道:“你眼中還有我這個老師?老夫何德何能能當的起。”
賈榮道:“老師何以這樣說,正所謂一ri爲師終生爲父,賈榮始終不敢怠慢。”
“那好,你馬上帶領士兵将董卓緝拿,以正皇室威嚴。”蔡邕神se微微一緩說道。
賈榮依舊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恩師何以如此,若是董卓死後,城内的三萬多董軍将會怎樣?恩師難道忘記了前大将軍之事了嗎?”賈榮知道蔡邕生自己的氣無非就是因爲董卓之事,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在養傷。
“若那些士兵一怒之下來個火燒皇宮,或者聖上有什麽三長兩短,屆時才是大漢真正的爲難來臨之際。”
蔡邕的眉頭再次緊蹙,賈榮的話雖然不好聽,說的卻是實情,眼前的京師,董卓不可以死,隻不過不能弱了面子,道:“什麽董卓不可死,不過是志遠想要保住衛将軍的職位罷了。”
“起來。”蔡邕長歎一聲說道。
見蔡邕松口,賈榮暗裏舒了一口氣。
“恩師如此說就是有些不對了。”賈榮不是純正的古代血脈,對老師也沒有古人那樣的凡事聽從。
“西涼軍雖少,帶甲之士尚有五千餘人,未嘗沒有與董卓軍一戰之力,前者西涼軍大戰并州軍,想必恩師也有耳聞,西涼軍軍力鼎盛,何以對董卓想讓?”賈榮起身緩緩說道。
“哦,志遠且說說這是爲何?”
賈榮繼續說道:“我等武将,爲世家所不容,自開朝以來,武将的地位弱文官一頭,而且文人在朝上對武将用盡挖苦之言,若是一個邊郡武将來輔佐朝綱,恩師想一下世家的這些儒生會有什麽反應。”
蔡邕道:“此事我也知曉,可董卓他……”
“恩師,世家不容董卓,意圖誅殺其xing命,董卓難道會坐以待斃嗎,換做是我也會奮起抵抗;董卓的行徑看似欺君,實際上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多年來,朝中一直都是由世家說的算,這樣造成的結果是什麽呢,黃巾起義,羌人叛亂,每次世家都是先壓下來,等到實在隐瞞不住的時候才公布出來,真正欺上瞞下的是他們,大漢的局面也是他們一手造成的,都說國庫空虛,無以爲繼,哪個世家的家中沒有良田沒有餘糧,隻要他們肯真心輔助聖上,還會懼怕一個區區的董卓嗎。”
賈榮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董卓主管朝政以來,大赦黨人,提拔了一批黨人官員。”
蔡邕道:“就算如此,董卓欺君罔上,竟然帶劍上朝,還有什麽入朝不拜,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在司空府商談廢聖上,立陳留王爲君之事,難道這是一名臣子應當做的事嗎,似這等人,千刀萬剮難以洩民憤。”言及此處,蔡邕咬牙切齒。
賈榮暗道:“這事和民憤有什麽關系,就是皇帝易姓了,百姓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恩師,董卓此舉也是爲了自家的xing命,大将軍怎麽死的,不就是疏于防範死在了宮中。”賈榮感覺自己成了和事老,董卓犯下的事竟然由自己來爲他解釋。
“恩師認爲當今聖上和陳留王相比如何?”賈榮問道。
蔡邕剛要開口,猛然醒悟,罵道:“豎子,竟敢算計老夫。”
賈榮嘿嘿一笑道:“恩師肯定也看到了聖上暗弱,陳留王雖然年幼卻是聰穎無比,董卓若是要把持朝政,是一個懦弱之主容易掌控還是英明之主容易?”
“聖上即位以來,兢兢業業,有功于天下,即便沒有陳留王聰穎,董卓何德何能敢行廢帝之事?”蔡邕的火氣再次被賈榮撩撥上來。
賈榮也知道自己的說的蔡邕一時無法接受,秉承了幾百年的思想,豈會因爲賈榮的三言兩語而改變。
“父親,賈大哥。”蔡琰施施然行禮,給人以十分享受的感覺。
“琰兒,你怎麽來了?”蔡邕的語氣有些嚴厲,私下裏,蔡邕很疼愛蔡琰,但在公衆場合,蔡邕卻絲毫不留情面。
蔡琰雙眼一紅,差點流出了眼淚,拜道:“琰兒聽說父親和賈大哥在堂内争吵,是故前來看看。”
賈榮感覺一陣暖流從心中淌過,不過這是蔡邕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隻能在一旁幹看着。
蔡邕長歎一口氣,起身離開,走到門口長歎道:“這天恐怕是要變了。”
看着泫然yu泣的蔡琰,賈榮上前寬慰道:“琰兒,老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蔡琰長長的睫毛上尚且懸挂着幾滴淚珠,可愛的點點頭。
而後賈榮和蔡琰在蔡府閑逛了一圈,找到衛仲道閑聊了幾句,不管怎麽說衛仲道都是自己的小舅子,向蔡邕告辭而去,蔡邕至始至終沒有挽留自己,賈榮也是樂得清閑,回去“養傷”。
“蘇兄,你怎麽又回來了?”賈榮詫異不已,蘇雙離開前後不過幾個時辰。
蘇雙指着腳邊的幾個大箱子說道:“主公,這是來自金城匠作坊的武器,言稱是主公吩咐打造的。”
賈榮神se一動,移步上前,不用賈榮吩咐,蘇雙熟練的将箱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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