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例外,和賈榮交談過的士兵全部跪在的地上,渾身上下不斷的顫抖,一個個大好男兒,竟然當衆哭了起來。
賈榮重新走到校場高台,朗聲說道:“多謝各位兄弟的支持,你們的我恩情永遠銘記在心,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覺得不想待在這支軍隊,想要離去,我賈榮絕不勉強,人各有志,說不定你們在其他的地方會混的更好。”
“留下來的都是把我賈榮當做兄弟看待的,兄弟們放心,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着你們。”
“誓死追随将軍,誓死追随将軍……”全場響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這次的聲音充斥了一種叫做歡快的東西,沒有方才那種憤懑的情緒。
全場安靜下來之後,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北地軍威武,再次引來了全場的高呼。
“以後我們的軍隊就起名爲西涼軍,我希望我們的軍隊所到之處,敵人望風而逃,讓天下人不敢小觑我西涼軍,西涼軍威武,西涼軍威武。”賈榮高舉右拳大聲的吼道,以後名冠天下的西涼軍就這樣誕生了。
三千餘名士兵一起跟着大吼,西涼軍,這支軍隊的名字将伴随着這群将士,若幹年後,即使他們帶領軍隊駐紮在不同的地方,也不會忘記“西涼軍”這三個字。
其實在賈榮的心裏,每一位士兵都是他的兄弟,這也是賈榮爲什麽能取得所有士兵愛戴的重要原因,雖然平時的訓練很嚴厲,但私下裏賈榮給予了他們親人一般的關懷,無論士兵有什麽難題,賈榮都會盡最大的力量去解決;試想當所有的将軍把士兵的生命當做他們步入高位的階梯,将士兵的生命視作草芥,這時侯出現了一個對待士兵如同親人的将領,他們會作何感想。
三千多名士兵安靜的看着高台上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這一刻,就在這一刻,有的士兵甚至生出了對其頂禮膜拜的沖動,方才賈榮的一番話對他們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同時他們也爲自己的抉擇而深感高興,能跟随一位這樣的将軍,即使戰死沙場又有何妨,特别城外的英雄冢高高聳立在雲端的英雄碑,更是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那是一種至高的榮譽,沒有當過軍人,永遠不會懂得榮譽對于士兵的重要意義,士兵可以戰死,但是絕對不能失去榮譽,爲了捍衛榮譽,抛頭顱灑熱血,也是在所不惜的,英雄碑上米粒大的那麽幾個字就是他們的榮譽,是軍人的榮譽。
十餘名士兵落寞的跪在賈榮左手邊的方向,賈榮也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從他們選擇離開北地郡的那一刻,賈榮就已經将其從兄弟的名單中拉出。以前是袍澤一個溝壕的戰友,說不定明ri就會刀兵相見。
賈榮珍惜每一名跟着自己的士兵,将他們視爲兄弟,但對于敵人,卻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也是賈榮在後世的軍隊裏被傳播的思想。
三千餘名士兵的生命再次落到了自己不算寬闊的肩膀上,但這一刻的賈榮無疑是驕傲的,是值得自豪的,因爲他是這支軍隊的統帥。
“你們是選擇留下還是跟着我離開,也做個選擇。”賈榮對着身邊的百人将以及部曲督說道。
所有的将領如同事先排練好的一般,整齊的拜道:“誓死跟随将軍!”
賈榮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se,調笑道:“跟着我,你們的官職可是要往下降了。”
所有的将領仍舊是不爲所動,靜靜的站立在賈榮的身邊。
既然做好了決定,賈榮也不再拖拉,立即領命所有的士兵收拾好東西,随時等候命令,城内實行戒嚴,在新的太守到來之際,一定要将值得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當然帶走的是屬于北地郡太守府的東西。
首先是北地郡的匠作坊,賈榮帶領一百名士兵将匠作坊重重圍住。
“糜威,一定要嚴守此處,若有無令擅出擅闖者,格殺勿論!”
“卑職遵令!”糜威聲如洪鍾的回道,身爲一名武将,糜威向往的是充滿熱血的沙場,賈榮的種種行徑給人以風雨yu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戰鼓不斷敲擊、戰馬在不斷嘶鳴的聲音,将他的神經繃得很緊,不僅是糜威,所有的士兵、将領都有這樣的感覺,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
匠作坊内,賈榮的目光從每一名鐵匠的臉上掃過,所有的鐵匠情不自禁的底下了頭,氣氛變的十分壓抑。
賈榮淡淡的說道:“本将軍決定今ri就将匠作坊搬到靈州,想留下的鐵匠原地不動,不想留下的鐵匠站出來。”
一陣小聲的議論之後,沒有一名鐵匠走出來,所有的鐵匠看向賈榮的目光充滿了不解,不明白好好的匠作坊爲什麽說搬就搬,不過賈榮的語氣卻容不得他們質疑。
賈榮嚴肅道:“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是跟着本将軍選擇離去還是留下,跟着我到靈州,絕對也少不了你們的榮華富貴,你們的家人也會被接到靈州,選擇留在北地郡,我也絕對不會勉強。”
兩名鐵匠走了出來,其中一名鐵匠支支吾吾的說道:“小人……世代居住……在北地郡,不……不想離開。”
賈榮微笑道:“無妨無妨,你們真的決定留下來了?”
兩名鐵匠同時點了點頭。
雖說是無妨,可是在場的衆人分明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萦繞在心頭,特别是賈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是來自地獄。
“可還有人選擇留下?”賈榮的聲音陡然一緊。
再也沒有一個鐵匠選擇站出來。
“張偉,你帶領這些鐵匠去庫房領取饷錢,在匠作坊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喏。”
兩名鐵匠納頭拜道:“多謝将軍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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