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蔡邕作爲主人,自然是要接受大家的頻頻敬酒。
古代的文人果然愛好飲酒,不過人家喝酒也不像現代人那樣不斷的找由頭,來者不拒,就是古人喝酒的做派;更令賈榮汗顔的是,時常因爲某人的一句詩或者是一句話而連飲幾杯。
蔡邕打了一個酒嗝,臉se通紅的說道:“各位能來蔡府,蓬荜生輝,各位不要客氣,盡管喝!蔡府雖然簡陋,但是招待諸位的美酒還是足夠的!”
作爲名義上的東道主,蔡邕顯然十分高興,這份殊榮是多少大漢的官員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
正月十五,漢代謂其燈節,是漢朝最重要的節ri之一,按理說漢帝會在宮内設宴款待衆臣,表示國泰民安、江山穩定;漢朝最近十來年國家一直處于作戰狀态,損失錢糧無數,國力疲敝,連續十年來,漢帝已經很少在皇宮之内設宴,平定黃巾大捷,漢帝才在宮内設宴宴請百官。
漢帝不設宴,卻難不倒大漢的文人,文人追求的就是風花雪月,去年所有的文人就是在司徒王允的府上相聚,相比之下,武将就有些太老實了,除非漢帝設宴,否則武将基本上不怎麽相聚,沒辦法,誰讓文人才是當今大漢的主流人物,一不小心落下口實,你還指望那些隻會戰場哼哼哈嘿的大老粗和這些文人在朝堂上争辯嗎。
蔡府看似簡樸,實則也是寬闊無比,一次xing招待個幾十人完全不成問題。
賈榮本就是一個尴尬的存在,也樂得清閑,坐在角落裏,獨自飲酒。
一名世家子弟趁着酒意,指着角落裏的賈榮說道:“此人明明是一員武将,粗鄙的武夫,如何能與我們這些人相處一室,料想也是偷偷溜進來的。”賈榮面se一變,看着這名世家子弟一臉高傲的神se,賈榮強忍住想要上去揍他的沖動,手中的酒盞被握的咯吱作響。
蔡邕的臉se十分難看,能到這裏喝酒的,都是蔡邕邀請來的,而賈榮也被蔡邕帶在身邊迎接客人,這名世家子弟這麽說,就是當面再打蔡邕的臉。
“袁公路,不得無禮!”蔡邕呵斥道。
“原來他就是袁術袁公路,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賈榮暗暗的想道。
袁公路旁邊的一名世家子弟輕聲對他道:“公路說的在理,這樣的武夫怎麽能和我們同飲,如此就是降低了我們的身份。”
袁公路似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興奮的點點頭,提高嗓門說道:“蔡大家如此說就不對了,與粗鄙的武夫打交道就是變相的降低文人的身份,諸位以爲呢?”袁術挑釁的看了賈榮一眼。
整個酒席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将目光投向了蔡邕,發生這樣的事,首當其沖的還是蔡邕這個東道主。
曹cao看向袁術的目光一厲,憤然起身怒喝道:“袁公路不得無禮!”
見是曹cao發話,袁術吓的脖子一縮,曹cao是袁術從小玩到大的哥們,曹cao那層出不窮的整人手段,袁術至今想起來還有些頭皮發麻。
袁公路前後的一系列反應,自然沒有逃過賈榮的雙眼,輕輕的搖頭,這個袁公路不愧愚蠢之名,被别人當了槍使還如此興奮,看來今ri這件事是肯定要做一個交代的,不是眼前的袁公路悻悻而退,就是賈榮落荒而逃,見曹cao公然站起反駁袁術,不由得投去贊許的目光。
一開始賈榮對袁公路還是有着一份同情心的,畢竟自己與他的未婚妻衛芙有那麽一回事,而今,這份同情心因爲袁公路的一再挑釁蕩然無存,看向袁術的目光也是越發的淩厲。
袁術被賈榮看的有些不自在,示威似的的叫嚣道:“怎麽了,粗鄙的武夫,難道我說的不對?”
就連在場的衆人也覺得袁術做的有寫過分了,當着一個武将的面一再說其實粗鄙之人,恐怕也會當即暴起發難。
賈榮絲毫不将袁術放在眼裏,端起桌上的酒盞,倒入口中,微閉雙目,細細的品味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就是将袁術徹底的激怒,讓在場的衆人都覺得是袁術做的過分。
袁術頓時暴起,就是平時大漢的一些官員見到袁術都要客客氣氣的,而賈榮的行爲分明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怒道:“匹夫就是匹夫!難登大雅之堂!”
蔡邕的臉se越發的難看,将目光投向袁術身邊的一名老者,見老者對此不聞不問,即使以蔡邕如此好的涵養,也有些受不了了,畢竟文人都是愛好面子的,爲了面子,有些文人甚至不惜犧牲xing命。
王允輕輕的拉了一下蔡邕的衣角,附耳說了幾句,蔡邕這才止住心中的怒火,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賈榮不急不緩的邁步走到袁術的身邊,目光緊緊的盯着他。
袁術被賈榮看的有些發毛,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se厲内荏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武夫永遠都是武夫!”
賈榮笑道:“按照袁公子的說法,什麽人才能登這大雅之堂呢?”
袁術正了正衣服,也從方才的慌亂中恢複過來,一本正經的回道:“能進此堂者,當然要是當世大儒、名聲顯赫者,武夫隻懂得戰場沖殺,一個個粗鄙不堪,安得進入!”
場内的不少人輕輕點頭,贊許了袁術的說法,雖然袁術的說法有些偏激,沒有絲毫的藝術xing,但在這些士大夫的眼裏卻是一個意思;曹cao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什麽武夫不能入高雅之堂,真正的戰争到來了,難道讓這些整天隻會之乎者也的儒生去殺敵衛國嗎,不過賈榮說的士大夫和百姓共飲一堂,卻是讓曹cao也有些難以接受。
聽到袁術的話,再觀察場内衆人的反應,賈榮無明業火三千丈,文官武将,同爲大漢官員,理應相互幫助,共同努力,沒想到大漢卻是如此風氣,這與後世的“中國人與狗不得入内”有何區别。
賈榮看着袁術一字一頓的問道:“若是一名普通百姓在此,袁公子該當如何?”
感受着賈榮想要殺人的眼神,袁術将目光看向他處,輕笑道:“此言實在是荒天下之大缪,一個普通的百姓,恐怕沒走到這間屋内就被門外的守衛格殺,你以爲人人都有賈太守這麽好的身手嗎?”
場中衆人發出一陣哄然大笑。
賈榮的面se陡然一沉,待衆人安靜下來之後,冷笑道:“袁公子爲何如此無父無母耶?”
袁術勃然大怒,在百善孝爲先的朝代,這樣評論一個人,無異于是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光,“你,你,你且說來
我是如何的無父無母,若是說不上來,本将軍今ri就把你大卸八塊!”過度的氣憤導緻袁術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若不是當着衆人的面,恐怕袁術早就刀劍相向了。
一開始慫恿袁術的那名世家子弟也站了起來,厲聲問道:“賈太守今ri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使有蔡大家相攔,紹也會讓你命喪于此!”
賈榮有些愕然,至于這麽大的反應嗎,再看看場中衆人冒火的雙眼,賈榮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在大漢是不能随便這麽說的,不過賈榮的目的也算達到了,要的就是把袁術一步步的引入自己布好的圈套之内,出乎意料的是一不小心犯了衆怒,就連蔡邕也将目光投向了别處。
看來不将此事說明白,自己就算是栽在這裏了。
不理會衆人的反應,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亂的思緒,賈榮繼續向袁術發問:“敢問袁公子的衣食來自何處?”
袁術臉上突起的青筋表示着他内心的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将軍身爲大漢的虎贲中郎将,衣食自然是來自當今聖上,正所謂食君之祿爲君擔憂,本将軍一定會報答聖上的知遇之恩。”袁術義正言辭的說道,提及當今聖上,袁術甚至還向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袁術的回答中規中矩,還順帶着表了一番忠心,不少人贊許的點點頭,顯然袁術的回答也是他們所想,看向賈榮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善,本來文人對戰場沖殺的武夫就沒有什麽感情,自然樂意見到賈榮遭難。
賈榮不急不緩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輕輕啜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如此說來,敢問袁将軍,當今聖上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金錢、糧食?”沒想到袁術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大漢的中郎将,老袁家不愧有着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名頭。
袁術仰天發出一陣嚣張的笑聲,而後說道:“匹夫就是匹夫,明明不懂朝政還要故意賣弄,怪不得北地郡讓賈太守治理的烏煙瘴氣!”眼中的不屑之se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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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class="fbrown"><span class="fb">睡秋:<span>野鶴的書惡搞中頗有内涵,可以品味一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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