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的來信中十分客氣,言明隻要賈榮将這股黃巾餘黨剿滅,價錢好商量,王方的算盤打的可是響亮,隻要将這股黃巾餘黨清剿,上報朝廷之後就是天大的功勞,而自己隻是花了一點錢,這樣的升官來的也名正言順,不用受朝廷那些腐儒的批鬥。
賈榮率領五百騎兵,帶足幹糧,星夜趕往安定郡,這五百騎兵是北地郡中騎兵的翹楚,而且戰馬加上了馬镫,這些騎兵戰鬥力直接上漲了一倍有餘;同時賈榮也想看看當初說話那麽嚣張的老鄰居長的是什麽樣子,若是有可能,一定要狠狠的黑他一把。
臨泾縣,作爲安定郡的治所,城池規模雖然不小,卻沒有北地郡治所高平縣雄偉,北地郡作爲連年與羌人交戰的第一戰場,城池逐漸加固加高;其實北地郡裏真正居住的漢人反倒在少數,一半的羌人,還有一些羌漢混血兒,是大漢管理強度最低的地方。
人如其名,王方長了一副正宗的國字臉,方方正正的,随便朝哪一站,絕對沒有人會說這個人是壞人,賈榮對他的第一印象挺好的;賈榮不明白爲什麽這樣一個人會在之前自己的求糧信裏大放厥詞,還說什麽有糧食也不借。
王方對賈榮帶兵前來一事非常的重視,城内百姓在王方的組織下在街道的兩邊夾道歡迎,裏子面子都給夠了。
搞不清楚王方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賈榮行事更加的謹慎了,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很少與這些世家打過交道,唯一的一次還是向北地郡的四大世家借糧,别一不小心被王方給yin了,古人那層出不窮的yin謀詭計,賈榮可是沒少從書上看到。
王方是不是真心的,賈榮看不出來,不過安定郡的百姓卻是發自内心的歡迎賈榮軍隊的到來,賈榮率領的軍隊清剿了北地郡一個又一個的賊巢的事情早就傳遍附近郡縣,賈榮的軍隊在北地郡一帶就是正義的代名詞;賈榮親切的和街道兩旁的百姓打着招呼,這也是從書上學來的,樹立仁者形象,無意間賈榮發現躲在人群中悄悄看向自己的少女,幾絲紅暈攀上賈榮的臉龐,反觀身後的騎兵,一個個把身子挺了又挺,有幾個羌人騎兵甚至用袖子反複擦自己黝黑的臉膛,惹得百姓一陣大笑。
賈榮身邊的王方看到這樣的情景,眼神裏閃現出一絲yin霾,不過随即他又恢複之前的一臉和氣,面含微笑與賈榮交談。
安定郡看起來和北地郡一樣的荒蕪,隻不過城中卻很少出現羌人的面孔,原來不少安定郡的羌人聽說了北地郡事迹之後,攜妻帶子的搬往北地郡,王方對此也是不加阻攔。
太守府的宴席非常的豐盛,賈榮卻是滴酒未沾,掌兵不沾酒,這是賈榮給自己定的目标,作爲穿越人士,酒量雖然很大,賈榮卻是堅持滴酒不沾,酒醉誤事的典型可是不在少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方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安定郡的黃巾餘孽主要活動在彭陽縣一帶,我也曾帶軍清剿,奈何黃巾餘孽實在太狡猾,沒能徹底鏟除。”
肯定不會這麽簡單,賈榮暗暗想到,若不是黃巾餘孽太過猖狂,王方恐怕早就将其拿下,還犯的着請北地軍。
看着賈榮懷疑的目光,王方臉se難得一紅,打個哈哈說道:“也是安定郡的兵力不足,當初董中郎将帶兵抵禦羌人大軍臨走之際将安定郡的士兵帶走了大部分。”
賈榮裝作恍然的點點頭,而後說道:“王太守盡管放心,我生平最恨那些宵小作亂,危及百姓。”
王方附和說道:“賈太守英明在外,平定那些黃巾餘孽肯定不在話下,到時我會親自上表爲賈太守請功。”
“不知王太守給價幾何?”賈榮盯着王方問道。
巨大的轉折令王方思想有點跟不上,剛才還說的好好的,爲國爲民,鏟除黃巾餘孽,眨眼間卻變成了要錢,眼前的賈太守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竟然連要錢這種低俗的事情都拿到宴席上來說,實在是有失文雅,王方暗暗想道。
王方似乎不願意談論價錢的事情,扯開話題說道:“安定郡兵力有限,願意支助賈太守五百步兵!”
賈榮不樂意了,感情這是在耍我啊,價錢不談好就想着開工,哪有那麽便宜,當我們是老實的民工啊,“王太守,我們還是把價格商量妥當了再說剿賊一事。”
王方強忍住拂袖而去的沖動,眼前之人實在太俗了,“賈太守,價格好商量。”
“嗯,王太守先說說他們的兵力大概有多少?”賈榮摸了摸嘴巴上密密的胡茬子,裝成一副胸有謀略的模樣,殊不知賈榮的形象在王方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在賣弄的猴子。
王方徹底被賈榮打敗了,若不是顧及身份,早就落荒而逃了,“大概有一千多人。”
“這不太好辦啊,黃巾餘孽的兵力不在北地郡價格表的範疇之内。”
王方的臉se十分難看,這人怎麽三句話不離錢,“賈太守說個價格!”
賈榮還以爲王方是心疼錢才一副死了兒子的表情,欣喜不已,讓你個老小子之前借糧不借給我還說難聽的話,“這樣,你我是鄰居,我也不要多,王太守,五千貫如何?”
王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王方想明白了,以後賈榮再來,就讓功曹來作陪,砍價不是自己的強項,最好找一個城内的商人也與賈榮交談。
賈榮愕然,沒想到王方答應的那麽快,不禁懊惱自己要價太少,不過随即露出不解的表情;五千貫,也就是五百萬錢,在漢帝那裏能買個不小的官了,看來世家的底蘊就是豐厚。
實際上,王方也是肉痛不已,眼前的無賴太守令王方很無奈,賈榮不注意形象,王方可是世家中人,士農工商中頭号的存在,若是傳出去自己與北地郡太守針對剿滅黃巾餘黨一事糾纏不清,如此行爲與商人何異,多年來的名聲就全毀了。
彭陽縣附近的地勢複雜,而且黃巾餘孽往來無影,着實令賈榮頭疼不已。
賈榮又一次的發揮了群衆的力量,凡是提供黃巾餘孽消息的百姓,隻要消息屬實,皆可從賈榮軍中領取一貫賞錢,群衆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即使再狡猾的敵人也逃不過群衆雪亮的眼睛,就是賈榮帶領的軍隊不給賞錢,當地的百姓也是很積極的提供黃巾餘黨的信息;根據當地百姓提供的情報,賈榮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很快就确定了彭陽縣黃巾餘黨活動的大緻範圍。
兩名斥候策馬狂奔至賈榮馬前,一拉馬缰,戰馬前蹄躍起,換做是以前,這些騎兵肯定不敢做這麽高難度的動作,自從這些戰馬裝上馬镫之後,這些騎兵竟然追求起馬上姿勢,剛才的那個動作正是而今北地騎兵普遍的追求。
“啓禀将軍,前方發生戰事。”斥候下馬拜道。
賈榮怒道:“是哪部人馬擅自做主攻擊的?”
爲了加快對黃巾餘孽的清剿,賈榮将騎兵分爲三部,賈榮帶領二百騎兵,其餘兩部個帶領一百五十名騎兵和二百五十名安定步兵,搜刮黃巾餘黨,好不容易盯上了一支人數約爲兩百的黃巾士兵,本想着趁他們休息的時候偷襲,減少損失的,沒想到被破壞了。
斥候據實答道:“是一名身披白se披風的人與黃巾餘孽發生了沖突,而今正打的不可開交!”
“猛将來了?白袍小将,莫非趙雲?”賈榮yy道。
“兄弟們都跟上了!”賈榮振臂一呼,身後二百名騎兵如影随形。
大約盞茶功夫,賈榮見到了斥候口中的白袍小将,戰馬奔馳之間一襲白se披風迎風飄蕩,一杆長槍舞的密不透風,所過之處,黃巾餘孽無一合之敵,來回沖殺,死到白袍小将手上的黃巾士兵已經有數十名,一襲白袍染上了點點血迹,别有一番韻味。
賈榮一時看呆,因爲眼前之人太拉風了,不是武藝高強之輩,就是一個愛裝之人,戰場之上,主将首先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位置,不給敵人任何機會,像這樣一襲白披風隻會引來敵人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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