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哭笑不得,難道自己就這麽的可怕,親切的将他扶起,這麽磕下去非磕暈不可,讓侍衛上了一杯茶,坐下之後,百姓還是戰戰兢兢個不停,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場面。
賈榮清了清嗓子說道:“嗯,天氣的确是很冷啊,你穿的也有點太少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身後的侍衛,低着頭,身子笑的一顫一顫的,這大熱天的還有些冷,将軍也太能扯了。
百姓依言照做,喝過茶之後,平靜了許多。
“嗯,你是敢于第一個踏入太守府招賢堂的勇士,說,你有什麽特長?”賈榮端起一杯茶品了起來,其實也是裝模作樣,這家夥哪會品茶,隻不過在外人面前不能丢了身份。
百姓放下手中的茶杯,跪倒在賈榮面前說道:“太守大..大人,小…小民叫胡準,是…是個平常百姓,聽說有一技之長就可以,俺就..俺就來了。”
賈榮将百姓扶起,贊許的點點頭,微笑的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百姓看賈榮又是點頭,又是微笑的看着自己,語氣也順暢了,沒有了方才的結巴。
“俺平時最拿手的就是耕地,俺耕過的地,所有的人看了都說好。”百姓憨憨的說道。
賈榮噗嗤一聲将剛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吐了出來,“這麽說你的特長是耕地?”賈榮不确信的問道。
百姓不知道賈榮的反應爲什麽那麽大,如實答道:“是的。”
賈榮險些沒有暈過去,不過對于眼前的勇士,賈榮不能打擊人家的積極xing,要不以後誰還敢踏入這個門,有了一個好的榜樣,還愁沒有人才前來,依舊是如之前的那樣面帶微笑。
“嗯,你是好樣的,本太守正打算開荒種地,你這樣的人才正是爲國出力的時候,我命你爲負責耕作的指揮,撥給你少許軍士,負責耕作的一些事務,現在正是百廢待興之際,望你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賈榮義正言辭的說道,而後親切的拍了拍胡準的肩膀。
胡準倒頭就拜,“多謝大人,俺一定努力,不辜負大人的期望。”胡準十分的激動,沒想到自己一個小百姓,能有今天,也能受到太守大人的賞識,心中暗暗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将地耕好,回報太守大人的大恩大德。
胡準離去好久之後,賈榮才緩過氣來,不過胡準也是個人才,耕地能手,用處很大,看着身後一個個抿嘴偷笑的侍衛,賈榮呵斥道:“嚴肅點,你會耕地嗎?誰再笑,罰他今晚不許吃飯,這樣一個樸實的百姓,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第二位是個鐵匠,善于打造兵器,城中就有他的兵器鋪,賈榮自是十分的喜歡,匠人在大漢人的眼裏是低俗的,但在賈榮眼中就是個寶,以後自己需要這些匠人的地方多着呢。
賈榮大加贊許了一番,鐵匠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這一下午招呼的全是那些雜七雜八的人,真正的治理人才卻是一個也沒來,感情自己成了一個小醜了,在大家的面蹦蹦跳跳,幸虧今天有這些個人給自己撐場子,要不就糗大了,有這些人爲回去爲自己宣傳,有時比自己貼告示來的要實在。
或許這也是那些背後的“高人”指使的,想看一下賈榮的态度,所以賈榮更要有禮賢下士的風度和求賢若渴的作爲,即使是來一個乞丐,賈榮也能讓他發揮出作用。
将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向門外走去,坐着喝了一下午的茶水,任誰也受不了的。
果然,胡準剛回去就讓一群人給圍住了,這群人一方面是看胡準的笑話的,另一方面是要看太守大人是不是真如告示上所說對此事重視。
胡準當仁不讓,走到一處高地,俯視着四周圍觀的人,胡準有一種自己已經是大官的感覺,也學着賈榮清了清嗓子。
下面的人早就不耐煩了,一個勁兒的催胡準趕緊說。
胡準自認爲威風夠了,說道:“你們猜我們的太守大人長什麽樣子?”胡準沒有直接的回答問題,而是小小的繞了一下,這種被衆人圍着的感覺太美好了,以後自己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四周的人也十分的配合,有的人說太守大人肯定是人高馬大,要不怎麽能一次次的打敗羌人騎兵,賈榮打敗羌人騎兵的事早就在北地流傳開了;有的人說太守大人肯定是三頭六臂,天神下凡…..
胡準打斷了衆人的臆測,用着自己平生自認爲最優美的語言形容:“太守大人,是一個好人,俺剛進去的時候,太守大人就招呼俺坐下,還給俺上茶了,那茶水的味道真好。”胡準七分真三分假,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然後呢,然後呢…”聽衆早就不耐煩了,不斷的催促道。
“然後,太守大人問起俺會什麽,俺就說自己會耕地,所有的人都說俺耕的地好。”胡準如實說道。
下面傳來衆人陣陣的哄笑聲,有的人甚至笑的捶胸頓足,這些人裏不少人就是看着胡準有些憨憨的,就讓他去賈榮的招賢堂的,也就是準備看他的笑話。
胡準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叫道:“還沒說完呢,你們不許笑,太守大人聽俺說了都沒有笑,不過他将喝的茶水噴了出來。”胡準對此甚爲不解,以爲是什麽高深的動作,于是說了出來讓大家爲他解惑。
聽了胡準的話,下面的人笑的更厲害了,唆使胡準去的那幾個人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滾,身體彎曲的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看着下面的人笑的那麽厲害,胡準即使再傻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胡準臉se通紅的打斷了下面人的jing彩表演,接着說道:“你們不許再笑了,太守大人誇俺很好,還說俺是個勇士,怎麽了,你們是勇士嗎。”胡準似乎是一個小孩有了好的玩具,在同伴的面前炫耀。
“那太守大人封了你什麽官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問道。
胡準看清問的人是一個讀書人,平時自己與這些讀書人講話他們都是帶理不理的,而今問起自己,内心更加高興了,一臉向往的說道:“太守大人說不ri将組織開墾荒地,由俺指揮大家耕地,還要撥給我幾個士兵呢。”
聽了胡準的話,下面的人也不笑了,甚至他們看着胡準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沒想到這個憨憨的小子去了一趟太守府,得到了那麽好的待遇,别看是一個小小的指揮,它代表着胡準已經是官府的人了,打上了官府的烙印。
同樣的事情發生自富平縣的好多地方,都是那些下午前去太守府招賢堂的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普通的百姓可能僅僅是對這些人羨慕不已,想着回頭也去試試運氣,但那些世族、文人則不是這麽看了,連一個僅僅是擅長耕地、會打鐵的普通百姓都能得到太守府的任命,自己去了又會有什麽樣的待遇呢。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無數的寒窗士子不斷的想着自己的歸處。
次ri,太守府迎來了一位貴客,此人風度翩翩,一襲白衣,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即使站到那裏不做絲毫的動作,也給人以贊歎。
得到侍衛通報的賈榮一路上大笑個不停,終于來了個像樣點的。
看到眼前之人,大笑的賈榮當即愣在原地,神情呆滞。
白衣文士呵呵笑道:“賈太守莫非不識故人了?”
賈榮拉着文士的手便往府裏走,吩咐侍衛趕緊設宴,把太守府弄的雞飛狗跳的,府内沒有侍女之類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
“子榮兄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可算是想起我了。”賈榮拉着文士的手親切的說道。
白衣文士正是昔ri河池縣的張子榮,近ri來,賈榮的名聲可是在士子之中流傳開來,得到消息的張子榮是連夜趕往北地郡。
文士笑道:“此言何解,應當說是在下見賈太守一面實爲不易。”
賈榮面se不愉的說道:“什麽太守不太守的,太見外了,你就是我的子榮兄,而我還是你的志遠賢弟。”張子榮昔ri對自己的幫助,賈榮可以看出完全是真心的,對這個故人,賈榮也是格外的親切。
文士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了不少,時隔多年,賈榮卻還記得當初的情誼,文士的内心感動不已,微笑說道:“如此,我就冒昧了,志遠賢弟。”文士沒有絲毫的矯情,順坡下驢。
賈榮大笑道:“如此就是了,時隔多年,你我兄弟不得相見,今晚可要一醉方休。”
文士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說道:“志遠,你的招賢堂不是正在招賢納士嗎,怎麽能離得開你?”
賈榮拍了拍額頭說道:“看我着記xing,隻有夜晚招待子榮兄了,子榮兄切莫見怪,請子榮兄在府中歇息,待我處理完招賢堂的事情再來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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