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牛什麽牛,一個俘虜連一點覺悟都沒有,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你就不怕我砍了你。”賈榮一腳将正襟危坐的李文侯踢了下去。
李文侯委屈的看着賈榮,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平時自持修養挺好的,沒想到被眼前的漢将整的完全沒有了脾氣,先是用自己的屬下威脅自己,聽到自己的身份不斷的巴結想要自己歸順,語氣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而自己僅僅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就又遭到了毆打,頭一歪,看也不看賈榮。
許久之後,賈榮又一次厚着臉皮來到李文侯的旁邊,盤腿坐下,“文侯兄,做人何必這麽的固執,你歸順于我也沒有什麽損失,還能撿一條小命。”
賈榮搶過李文侯的話說道:“我知道你會說你不怕死,是,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也要爲你手下的兄弟考慮,爲你的家人考慮。”
“難道你想你的孩子從小就沒爹,被别人欺負嗎,你想你的妻子每ri在家翹首以待,辛苦持家,你再想想你的老父老母,他們養你這麽大,圖的是什麽,不就是想着老了能有個人照顧嗎,你就這麽死了,對的起他們十幾年含辛茹苦的撫養嗎,你學的一身才華,沒來及施展就要伴随着你的死亡而去,難道不可惜嗎,你對得起你的恩師嗎。”
看着李文侯微紅的眼眶,賈榮知道自己的勸說生效了,“我知道我的手段不光明,用你手下士兵的生命威脅你,我是小人,但我卻是打心眼裏爲你考慮,你再仔細的想想。”
賈榮的做事雖然是小人行徑,說的卻是沒錯,李文侯難以忘記父母對自己的撫養,難以忘記家中幼小的孩子和溫柔善良的妻子,自幼努力刻苦,恩師的循循教導,爲的是什麽,難道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了嗎,不,李文侯在心裏低聲呐喊着。
想着想着,李文侯的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們漢人有句話,良禽擇木而栖,我相信文侯兄能做出正确的選擇的。”賈榮看着帳篷外,淡淡的說道。
看着賈榮那不算高大的身影,李文侯心中竟然生出了臣服的感覺,或許跟着這個漢将也是不錯的選擇,雖然此人做事不擇手段,但往往吃虧的卻總是那些自诩正人君子的人。
若是自己這麽一死,又對得起誰,是父母還是妻兒,更對不起教導自己的恩師,李文侯難以忘記當初自己的父母苦苦哀求之下,自己才得以和一位先生學習漢人的知識。
念及此處,李文侯跪倒在地,以頭伏地,拜道:“李文侯拜見主公!”
賈榮心中的高興無以複加,沒白費這麽一番口舌,今夜可真是夠累的,反複的變臉,賈榮自己對自己都有些鄙視,聖人說的好“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着。”真是對極了,隻要能收服李文侯這員大将,再無恥也無所謂,若是李文侯再不同意,賈榮就用那些羌人士兵的生命再次的威脅他,不信他不就範,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通過這件事,賈榮總結出來一個深刻的道理“做大事者,必須臉皮厚!”
親切的将李文侯扶起,看着被反綁的雙手,賈榮一邊解開,一邊罵道:“這哪個混蛋綁的,綁那麽緊,看我回頭不找他的事,這不是讓我的愛将受罪嗎。”
李文侯惡寒不已,當初是你逮着自己後對士兵反複說一定要綁緊了,如今卻在這罵了起來,不過怎麽說賈榮也是自己的主公,隻有讷讷的稱是,雖然賈榮的言語有失,李文侯卻是挺感動的,主公這也是再爲自己打抱不平啊。
賈榮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文侯兄,等三更的時候,我就放你離開,你手下的士兵你帶走少部分就行了,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李文侯抖了抖酸麻的雙手,說道:“主公,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反過來向漢軍告發你通敵。”
賈榮大氣的一揮手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文侯兄肯認我做主公,我就會相信文侯兄,即使告發我,我也認了!”其實賈榮的心裏也是不斷的打退堂鼓。
不管是真是假,李文侯聽了很受用,對賈榮再拜而道:“多謝主公信任,文侯即使肝腦塗地也不會辜負主公的信任。”若說之前對臣服賈榮還有些怨言,那現在就是無怨無悔了,李文侯第一次有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被人信任的感覺就是好。
賈榮雙手微微顫抖的将李文侯扶起,“有文侯兄此言,我放心矣!”
“主公以後稱呼我文侯即可!”
“文侯兄,我真心把你當兄弟看待的,什麽主公不主公的,都不重要,關鍵是你知我心我知你心,忘了介紹我自己了,賈榮賈志遠,文侯兄稱呼我志遠即可。”賈榮大義凜然的說道。
古人就是好哄啊,特别是武将,腦袋更是容易發熱,李文侯心中的感激更是無以複加了,能遇到這樣的一位肯于自己稱兄道弟的主公,夫複何求。
李文侯三拜道:“主公知遇之恩,文侯萬死難報萬一,隻是稱兄道弟之事卻是不可,主臣之道豈可違逆,主公請勿複言!”
聽着李文侯堅定的語氣,賈榮也沒再強求。
既然已經認定賈榮爲主公,自然就爲賈榮設身處地的考慮,“主公私自放走我們,不會有什麽麻煩。”
“文侯兄就放心,我屬下大部分的士兵也是羌人,是我最忠誠的士兵,不會有差錯的。”
李文侯一再的要求賈榮不要和自己稱兄道弟,但聽到賈榮依舊稱呼自己爲文侯兄,心中還是挺高興的。
李文侯,在曆史上是個悲劇的人物,被張溫所敗後,率領羌人大軍推舉西涼名士韓遂、邊章爲首領,不想韓遂權yu熏心,殺害了邊章、李文侯、北宮伯玉,獨攬大權,稱霸金城,割據一方。
了解這段曆史的賈榮,自然不會讓悲劇再次上演,是自己這個小蝴蝶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何況現在自己這隻蝴蝶也不算小了。
“文侯兄,你此番回去之後,立即退兵,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是不是想推舉韓遂邊章爲統領,繼續對抗漢軍。”賈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李文侯聽罷大驚,賈榮是怎麽得知自己心中的想法的,從來沒有透露過的,莫非自己的主公有未蔔先知之能,念及此處,更覺得賈榮深不可測,莫非主公乃神人也。
讷讷的說道:“卻有如此想法,不知主公有何高見?”姑且不說賈榮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想法的,肯定是要給自己一些良策的。
賈榮也不想改變曆史的進程,“沒什麽,隻是文侯兄可要注意韓遂這個人,雖說是西涼名士,卻是狼心勃勃之輩,文侯兄投靠他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最重要的是要将兵權牢牢的握在手中,即使再不濟,文侯兄也要保住xing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李文侯何許人,聞弦而知其意,感激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謹記主公教誨,多謝主公挂念,文侯一定保住有用之軀,爲主公效力。”
“文侯兄切記,養jing蓄銳!”賈榮鄭重的說道。
李文侯單臂放在胸前,躬身拜道:“主公但有命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臨行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囑咐你,管理好你的部下,大漢的百姓是無辜的,我不想再看到大漢的村莊遭受羌人軍隊的劫掠,百姓是無辜的!”賈榮語氣嚴厲不容置疑。
李文侯渾身不自主顫抖了一下,賈榮瞬間爆發的氣勢竟然自己有點害怕,李文侯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反對立即會被賈榮處死。
這一次,能逮捕李文侯實在是僥幸,也算是運氣大爆發,李文侯也是一時興起帶領五百騎兵觀察一下四周地形,李文侯也是藝高人膽大,遠離了羌人大營,沒想打被賈榮的無賴打法所擒,更稀裏糊塗的成爲了賈榮的屬下,一切似乎是那麽的巧合。
天se剛剛泛明,所有的軍士都聽到賈榮的帳篷裏傳來陣陣大喊聲。
聽到賈榮的喊聲,姜羽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爬起,拿起佩刀向賈榮的方向趕去。
見大部分的将士已經到齊,賈榮語氣焦急的說道:“昨ri的那名羌人将領逃走了,大家快追!”
這時有士兵來報,昨ri俘獲的羌人騎兵跑了幾十人,戰馬也被牽走了幾十騎,士兵說完俘虜的情況之後,一張臉已經變的煞白。
華雄訓斥前來報訊的士兵道:“你他娘的是吃素的,竟然讓大活人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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