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說道:“姜羽啊,去到前面的郡城吃飯,能會不需要錢嗎?難道你還跟在我的後面等着我付錢?拿着,到了郡城拿這些錢去玩玩。”
姜羽接過錢嘴角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麽,沉默的站在一旁。
此行的衆人每個人都分到了賞錢,就是推辭的人也被賈榮以各種理由搪塞回去。
一萬錢,對這些士兵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安家之用,騎兵中的羌人士兵看向賈榮的眼神不僅有尊敬還有感動,自從他們歸順賈榮以來,并沒有受到漢人士兵的任何排擠,這是他們不敢奢求的,而今賈榮又給他們一樣的賞錢,還将他們當兄弟看待,更是讓他們堅定了死心塌地跟着賈榮的決心。
士兵的要求很簡單,有一個不将他們看做蝼蟻、對所有的士兵一視同仁的将軍就值得他們死心塌地,但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要求卻難倒了很多人。
士兵們的感激也不能揮去賈榮對已逝人兒的傷懷,賈榮強迫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自己既傷心又懷念的地方。
似乎是爲了發洩心中的不快,賈榮當先一騎,策馬疾馳而去。
幾ri之後,一行百餘人又一次的路過了武威郡,在這一路上,賈榮見識到了西涼的貧瘠,民生凋敝這個詞不足以形容西涼的現狀,西涼作爲連年與羌人交戰的前線,擔負着不少軍糧、兵役的負擔,又經過了黃巾之亂,漢帝提高賦稅,更使得貧瘠的西涼雪上加霜,易子而食,路有餓死骨。
看着遠處巍峨的武威郡城,賈榮停止了自己的思緒,緩下馬速,對身後的士兵大喊道:“走,我們進城歇息一ri,大家盡情的玩。全文字..”
身後的士兵興奮的嗷嗷直叫,長時間的呆在軍中,這些士兵早就想出去玩玩了,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賈榮與士兵約好會面的時間地點,反複囑托這些士兵在城内不能鬧事,吃飯什麽的一定要付錢,才放他們離開。
特别囑咐那些羌人騎兵,在城内更要老實,雖然賈榮不在意他們是異族人,但肯定有人在乎的。
郭汜、姜羽、李順跟随在賈榮的身邊,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向城内走去。
臨近武威郡城門,賈榮可不敢像闖河池縣那樣縱馬而去,乖乖的下馬向城門走去。
臨近中午,進出城門的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臨到賈榮、郭汜幾人。
守城門的士兵盤問了好久才放賈榮四人進去,進城費也沒有敢收。
武威郡的太守,賈榮是見過的,擁有那麽一座豪華的府邸,若說此人是清官,肯定無人相信。
賈榮一行四人經過打聽之後來到了城内最大的客棧—悅來客棧。
大郡城的客棧就是不同于山野集市,賈榮剛剛走到客棧門口,立即有一個店小二走上前來問道:“幾位大爺,是吃飯還是住宿?”
賈榮說道:“住宿。”
小二急忙招呼幾個人來,将賈榮一行人的戰馬牽了下去。
賈榮囑咐道:“我們的馬要用最好的草料喂,錢自然不會少了你們的。”
小二笑着說道:“幾位爺放心,一定照顧好你們的馬。”
說完引着賈榮一行四人向客棧走去。
賈榮要了四間上房,将東西放好之後就下來吃飯了。
客棧内的擺設也非小鎮所能比拟,朱漆桌子,朱漆長凳,幹淨的衛生,清新的環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客棧的生意十分的興隆。
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幾人吃着說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這時,一個人吸引了賈榮的注意,此人一身儒袍,身形略瘦,孤身坐在窗邊飲酒,似乎是窗外的什麽一直吸引着他,在賈榮觀察他的時候,他始終沒有向客棧内看一眼,與周圍的人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賈榮好奇的伸頭向窗外看去,如來時一般依舊是熙熙攘攘的街市,沒有什麽值得一觀的事情啊,詫異不已的賈榮鬼使神差的端着酒杯向那位文士走去。
走到那位文士面前,還沒待賈榮發話,隻聽那名文士說道:“将軍觀我良久,何意也?”
賈榮一愣,自己明明看到他一直想着窗外看着的啊,他怎麽會知道自己觀察他,難道他的後腦長有眼睛,賈榮惡惡的想道。
那名文士将目光從熙攘的街市轉到了賈榮的身上,說道:“說,何事?”
文士的穿着就是平時漢朝的書生服裝,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令賈榮最爲驚異的是,就是文士的那一雙眼睛,這是一雙和李儒一樣的眼睛,它透出的光芒似乎能夠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甚至比李儒的目光更加的犀利。
賈榮當即意識到此人的不簡單,但賈榮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被人用這種目光盯着的感覺,自己在西涼軍營的時候面對李儒要老老實實的,如今有什麽怕的,想通這一點,賈榮也定定的看着那名文士。
文士驚異的看了賈榮一眼,說道:“将軍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賈榮從瞪眼之中清醒過來,抱歉的看着那名文士,說道:“我是看這位先生一直看着窗外十分的驚奇,想請教一下先生到底在看什麽?再說你我萍水相逢即是緣分,理應喝上一杯。”
文士呵呵笑道:“看蒼生,看江山!”說完,以袖遮面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賈榮急忙也将手中的酒喝盡,而後親自爲文士倒酒。
感受着酒壺之中的酒水已經所剩無幾,賈榮喊道:“小二,将你們這裏最好的美酒再上一壺來。”
文士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仿佛知道賈榮要給他要酒似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賈榮端起酒對着文士一頓,而後将酒倒入腹中,感覺腹内的絲絲暖流,不禁贊道:“好酒!不過不夠勁道。”喝慣了現代高度數的酒,古代的酒在賈榮的嘴裏自然沒什麽味。
文士将酒飲完之後,對賈榮更加驚奇了,按照自己的想法眼前的這位肯定不懂得自己說的話,而後會問及自己,沒想到賈榮竟不發問,難道他沒有聽見自己說的那句話。
對于賈榮說的此酒不夠勁道,文士也是不敢苟同,道:“将軍此言差矣,此酒乃是酒中佳品,酒xing猛烈,何談不夠勁道?”言下之意就是說賈榮不懂酒。
賈榮反駁道:“先生何出此言,我既然說此酒不夠勁道肯定是因爲我喝過比此酒更加猛烈的酒,先生何以以一家之言而斷定。”
文士不知是争辯不過賈榮還是不想與賈榮争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賈榮,似乎要将賈榮看透徹。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着,小二早已将美酒呈遞了上來,二人卻沒有動。
還是賈榮率先打破這一詭異的氣氛,将美酒倒上,笑道:“哈哈,有美酒不喝簡直浪費啊!”
文士沒有喝酒,問道:“将軍何地人?”
賈榮擺擺手說道:“先生,你将軍将軍的叫着我實在是聽着别扭,我姓賈名榮字志遠,先生稱呼我志遠即可,我是武威河池縣人士。”
文士點點頭“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言語。
賈榮心中頗爲不滿,沒想到自己中規中矩的自報家門,而文士隻是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了,不禁有些怒火,這文士也太沒禮貌了。
“怎麽不說話了?”賈榮語氣中分明帶着質問。
文士呵呵一笑道:“我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還說什麽。”
說完,又将目光看向了窗外,看向熙熙攘攘的街市。
不是賈榮沒聽到文士先前的話,而是自己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自己想着先仔細想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再回答眼前的文士的。
古人的思維與現代人的思維有時有着難以言喻的鴻溝,這也就造成了文士對賈榮的錯覺。
看着文士不再理會自己,自感沒趣的賈榮,匆匆吃完飯順帶着将那文士的賬也給結了之後就回去休息了,連ri來的奔波,讓賈榮也有些吃不消。
吃晚飯的時候,賈榮看向中午時的那個靠窗的位置,發現那名文士依舊在那坐着飲酒,不知是文士一直在這坐着還是提前來的。
賈榮對郭汜說道:“大哥,你們三人想吃什麽就自己點,我去那邊看看。”說完,向郭汜示意文士的方向。
賈榮要了一壺美酒來到那名文士的身邊坐下,給自己滿上。
“你又來了?”文士似乎料定賈榮會來。
賈榮點點頭“嗯”了一聲。
看着文士那一副不鳥自己的眼神,賈榮是氣不打一處來,中午的時候就是文士就是如此,自己感覺沒意思才離開,沒想到文士又是這副姿态。
既然文士不鳥自己,賈榮就不停的倒酒喝酒,心中對秀兒的懷念全部寄托在了酒上。
看着賈榮,文士詫異的問道:“将軍何事傷懷?”
賈榮喝下剛剛滿上的一杯酒,喟然長歎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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