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馬卡舍夫和列奧波德的滅亡,整個蘇俄軍也陷入了崩潰。各級軍官自行其是,有些下層的士兵還發動了反正的起義,很多人主動宣布接受十二國聯軍領導,或者說自己處于中立狀态,而喊投靠聯邦俄軍的卻幾乎沒有。
大諾夫哥羅德的蘇俄軍守軍不過數百人,而且缺乏重武器,普京的遊擊隊規模已經很大,在收攏了不少聯邦俄軍殘軍後,已經有上萬人。攻打大諾夫哥羅德沒有絲毫困難,蘇俄軍的守軍甚至幾乎沒有做什麽抵抗就投降了普京。
現在普京的遊擊隊不僅僅活動在鄉村和森林中,在蘇俄軍崩潰之後,還大膽地攻打各州的首府和重要城市,短短數日的工夫裏,普京就控制了莫斯科西北方向的多個州,形成了十分可觀的一股力量。
自然普京也不傻,他的遊擊隊雖然可以控制幾個州,擊敗蘇俄軍的殘兵敗将,可對已經在莫斯科的中國人是沒有絲毫辦法的,他的實力與中國占領軍相比恐怕也就是一個零頭。所以從一開始普京就給遊擊隊制訂了規則,堅決不能跟中國軍隊發生沖突。
不過普京也沒有貿然地聯系中國人,對于俄羅斯的未來,普京還是有些迷茫。他能夠看出中國肯定會在以後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有些民族主義的他對此十分不爽,可是這又是沒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優勢普京不由自嘲:“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當年蘇聯插手中國事務,現在輪到中國插手俄羅斯了。”
稍稍令普京有些奇異的是,預想中遊擊隊跟中國軍隊的碰面并沒有出現,中國軍隊似乎繞開了遊擊隊控制的州,而是對其他蘇俄軍盤踞地州進行了清剿。
普京在大諾夫哥羅德的一間小别墅内找來了他信任的下屬尼古拉?馬卡洛夫,卻不曉得這個家夥實際上也是間諜一枚,就是爲中國戰略局服務的。之所以紅警部隊沒有爲難普京,就是尼古拉的請求,他希望能夠通過普京而争取更有利的局面。齊一鳴也允許了他。
“尼古拉,我們現在雖然兵員有上萬人,控制了周遭的三四個州的地盤,民衆也很擁護我們,可是誰都知道我們的根基還很淺,如果我們的對手就是那些小軍閥的話,我是不會擔心的,可是我們最大的潛在敵人就是莫斯科的中國人,雖然不确定他們有多少軍隊,但烏拉爾山以西有上百萬這件事應該沒錯了,他們戰鬥力着實讓人覺得擔心,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尼古拉假裝爲難地沉思了片刻,然後道:“頭兒,您說的很多,中國軍隊實在是不可力敵的對象,一百萬大軍啊,恐怕這個星球上有能力阻擋他們的人也隻有美國人了,馬卡舍夫幾十萬蘇俄軍還是被他一朝全滅,我們的塊頭還是小了點。”
普京一貫的冷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許久才道:“這些中國人在我們的土地上雖然不算爲非作歹,而且還發放赈濟平民的物資,但絕對不是良善之輩。我們的探子已經确定了,中國人在大肆侵蝕着蘇聯的遺産,各種工業設備、科學技術的資料,挖角重要的工業技術人員、甚至是文化界的藝術家……”
普京還沒有提的一點,也許是他恥于提及的一點,那就是大量的中國士兵用半生不熟的俄語,揮舞着手裏的人民币或者美元,已經攻陷了不知道多少的俄羅斯女孩。令他想不通的是,這些中國人都是“X無能”麽,按理講占領軍有了這樣的條件,營外全都是紅樓妓館了,但這些中國士兵似乎更樂于跟這些姑娘雞同鴨講地約會,最多也就是牽牽手打打啵,開房者絕迹。
這自然是齊一鳴的交代了,雖然紅警士兵都是他控制過來的,也不擔心放野了收不回心,但是革命軍隊就得注重細節和形象,不小心搞大了一群毛妹的肚子,到時候回國的時候難道帶一個孕婦團?
尼古拉對于這樣的行爲也不好受,他畢竟也是俄羅斯人,他想了想,爲自己的主家辯解了一句:“如果換我們去到中國的土地上,大概也會做一樣的事情吧,不,或許做得更難看。”
普京滞了一下,嘴唇哆嗦了哆嗦沒有說出什麽話,毛子做事情吃相難看天下聞名,如果讓俄軍到别國去進駐,那鐵定就是一群暴徒了,反而看中國人卻很有規矩,也隻不過是在沒有抵抗得情況下,跟着帶路黨們搜刮财富而已。
普京也隻能安慰自己:“他們就算再厲害,也帶不走全部,斯拉夫民族不會這麽容易被擊垮的,我們早晚還有站起來的一天!”
尼古拉此時又道:“避免與中國人打交道幾乎是不可能的啊,中國人不會一直占據着俄羅斯,但是卻至少會建立一個親華的政府。頭兒你有大志向,一個遊擊隊長的身份不會是你的終點,爲了祖國俄羅斯,你必須站出來做一些事情的!”
普京自嘲道,“如果去做中國人的兒皇帝,我看也沒有那麽大的必要。”
尼古拉道:“接觸都沒有,你怎麽知道中國人是想要一個言聽計從的傀儡呢?而且就算是不得不在一些問題上對中國人讓步,且說現在俄羅斯丢的東西還不夠多麽?從蘇聯變成了一群加盟共和國,連烏拉爾山以東一千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都沒有了,内戰打掉了我們最後的一滴鮮血,現在的俄羅斯就是掙紮着呻吟着的病人,隻有最後一口氣了。攀上中國,我們還有機會,但放任下去,我們很可能就滑向深淵了。”
普京想了想,覺得尼古拉說的東西很有道理,但心裏仍舊不太舒服。
他又道:“中國人貌似在搞一個什麽全民民意調查,有點戈爾巴喬夫的味道啊。據說他們要掌握整個俄羅斯的民意,然後才能确定如何,嗯,‘幫助’俄羅斯走出現在的危機。這其實就是看俄羅斯人對政治制度有什麽看法的民調,不用做其實我也知道的,俄羅斯人雖然對蘇聯的逝去可惜而悲痛,但是卻沒人願意再回到過去了。别說有那麽一些人,還很滿足自己又一票決定總統或者議員的能力呢。即便這隻是他們的一種錯覺,他們的票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尼古拉也微微怅惘,歎道:“蘇聯啊,雖然才兩年,但覺得已經過去了好久似的,這兩年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
“唉,不爲蘇聯的解體而惋惜就是沒有良心,誰想要恢複蘇聯就是沒有腦子。葉利欽是個無能的混蛋,但人們卻不覺得這個制度本身有什麽問題,或者這樣的西方民主制度,就是一個專門爲了找替罪羊,然後躲藏在後面的那些既得利益者能夠繼續坐收利益的場面制度吧。”
尼古拉打趣道:“頭兒,你說的可真布爾什維克。”
普京又苦笑道:“現在蘇聯還有什麽既得利益者?财富都打空了,那些官僚們也被殺了一茬又一茬,私有化富起來的那一批還沒等到盈利就等來了内戰,現在中國人揮舞着鐮刀又把這些寡頭們的财産也收割了,這個國家沒有既得利益者了,全都是特麽的無産者!但爲什麽他們還沉迷于普世民主之中?無非是對西方成功的社會形态和西方人的生活水平的羨慕而已。社會主義國家很容易出軍事強國,現有蘇聯後有中國,證實了這一點,但資本主義國家卻很容易出富國。”
尼古拉小聲道:“現在的中國看上去也很富有。”
普京道:“沒去過,不知道,而且大部分的俄羅斯人恐怕也不清楚,他們隻會覺得中國雖然拳頭大了,但國内人的生活質量估計更差。”
尼古拉道:“怎麽可能?如果中國人真的那麽貧窮,爲什麽莫斯科等地堆滿了中國無償給居民的生活用品,他們自己難道要忍饑挨餓來支援我們嗎?”
普京不知道該怎麽答,道:“中國人好面子,也許吧。”
尼古拉搖搖頭,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了,道:“跻身政壇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是必然的,現在俄羅斯的政治人物,好名聲的幾乎盡了,甚至被人們能數出來的人都幾乎沒有了。葉利欽想要繼續當他的總統,那是沒可能了。中國人已經擺明車馬要另立中央了,葉利欽必然已經開始跟中國人對抗。”
普京沒打斷他,示意尼古拉繼續。
“想想就知道了,葉利欽的背後站着的肯定是美國人,但美國人之前那麽膽怯,不敢插手俄羅斯的局勢,現在出手已經晚了,而且能夠利用的籌碼也比中國人少得多。甚至悲觀一點看,他們甚至連塞錢都不清楚該塞給誰了,俄羅斯大部分地區基本處于無政府狀态。
葉利欽已經不知死活地繼續透支自己的形象,還想繼續霸着總統寶座,俄羅斯人民已經不滿了,現在隻不過需要一個契機把他拉下來,顯然中國人不能做這件事,但是你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