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方便醫療團隊更好的工作,以研制出對付病毒的疫苗,海軍将福建号兩栖攻擊艦轉化成了一艘臨時的專門醫療科研艦船。機庫内的戰機、塢艙中的兩栖載具全部轉移到了陸地上或者返回瓜達爾的基地,而空間都被節省出來給那些醫療器材和專業人員。
075型兩栖攻擊艦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了應付多種任務,是名副其實的多功能艦艇,主要任務自然是進行兩栖登陸作戰,不過同時還具備海空火力投送、兩栖指揮、撤僑、人道主義救援等多種任務模式。
所以當醫療團隊進入福建号兩栖攻擊艦後,感覺一切都非常好,照顧到了他們的各種需求,正因爲在一開始這型兩栖攻擊艦是以适應多需求而建造的。
“病毒在脫離人體之後,很快就不會發揮作用了,而且我們經過試驗,即便是将失效化的病毒再度投入生物體内,也不會産生變異了,說明病毒徹底死亡了。這個情況很顯然,病毒對于生存環境的适應性其實并不好,甚至說比較差,隻能适應生物體的環境,這種環境恐怕還不是簡單的體溫,還有多種複雜的元素,不排除濕度、酸堿性、生物的代謝、生物磁場、甚至與其他人體内的微生物的共存性。”孫靜女獨具慧眼,很快就提出了她的一些見解。
“以上的每一種變量,或者還有我沒有提到的變量,都可能是可以導緻病毒死亡的相關變量,我們爲了找出解毒藥劑,恐怕還需要着手于對于這些變量進行可控的對照實驗,測試每一種變量對于病毒活性的相關性,最終找到一個方法,能夠徹底解除病毒對人類的威脅。”
在場的所有醫學專家對于孫靜女的說法和判斷都比較信服,連連點頭。
“所以,接下來我們會分配不同的小組,對于各個變量進行重複多次和細緻的試驗,爲了避免過度主觀化,我們會至少讓兩組成員分析同一個變量,進行對比和測試。另外,這個病毒的緻命性我想我不需要強調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因爲你的安全不僅僅是你的事情,可能會是全艦人員的事情,切記!”孫靜女嚴肅地說完,帶着自己的幾個助手開始工作,繼續對醫療團隊的任務分配和病毒的一些特征進行研究。
沒多時,孫靜女接到了來自戰略局香山基地的視頻通訊,她一想就知道會是誰,随手打來了通訊窗口,張口就道:“我現在很忙,你沒事就不要打擾我。”
齊一鳴對孫靜女這個大齡老處女種種像吃了槍藥的表現已經習以爲常,他本人涵養也好,不怎麽容易發脾氣,隻能呵呵苦笑兩下,道:“我要是沒事兒怎麽會來找你。”
孫靜女瞪了他一眼,道:“難道有事兒才能找我?”孫靜女很快發現自己的說辭似乎有問題,假裝咳嗽了兩聲掩蓋了過去,又道:“快說,你找我什麽事情,我接下去還要測試病毒對氧環境的依賴呢。”
“嗯,是這樣,你們在海上,可能對于前線的情況并不了解。病毒的擴大化已經成爲了定局,昨天他們在科威特境内也發現了成股的狂人活動,科威特王室剛返回科威特不久,又舉家逃到了沙特去。真是令人諷刺,多國部隊用一百個小時奪取的地區,居然也用了差不多一百小時都丢掉了,防線已經穩固在了科沙邊境和伊沙邊境。不過我們的戰鬥力量依然馳騁在大漠中對那些狂人進行圍剿。”
孫靜女哼了一聲道:“不要以爲我兩眼不聞窗外事了,觀察那些成氣候的狂人,也是我們進行研究工作的一部分,我知道,昨天美軍那個最早變異的第3裝甲師已經開始能使用坦克了。”
齊一鳴無奈道:“沒錯,昨天沙特陸軍的一輛履帶式步兵戰車被美軍的M1A1坦克擊毀了,駕駛這輛坦克的正是那些受感染者。我們127師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也邂逅了一隊駕駛裝甲車和坦克的狂人,不過經過對陣發現,他們雖然具備了駕駛能力,但是戰法上就跟初學者一樣,生疏的厲害,沒有一點章法,所以很容易就被127師的幾輛坦克給消滅了。”
“127師裝備的都是99坦,世界上哪裏有坦克能夠頂得住它?而且就算是他們戰法上比較粗陋,但是這群狂人用了一周的時間就掌握了開坦克,你能保證一個月後他們不會開航母、不會開戰鬥機嗎?”孫靜女還是習慣性頂嘴。
齊一鳴搖頭道:“我們收集了那些狂人的屍體,經過美軍狗牌的确認,那些駕駛載具的人,基本上之前就是裝甲兵一類,所以我判斷隻有他們狂人化之前掌握的技能才會慢慢恢複,而之後能不能學得新的技能,我則表示高度懷疑。”
孫靜女則道:“不能學新的技能,也已經讓你們夠頭疼了,如果學習東西的能力還要比我們人類快,那麽我們人類值得滅絕了。”
齊一鳴總覺得跟孫靜女說話是一件挺費事的事情,于是他抛開這些不再講,問:“孫博士,你那邊病毒的解藥大約多長時間能好。”
這次孫靜女沒有再頂他,而是一本正經地道:“我認爲難度是肯定有,但是并不會特别大,我們前期已經收集了不少這種病毒的資料,按照以往經驗,研究出其破綻的可能性比較高,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恐怕至少要兩個周,而且我不能保證你一定就能研制出來。”
齊一鳴嗯了一聲,道:“那關于這種病毒生理結構這麽簡單,卻能促進産生集體意識而統治一個複雜生命體傀儡一事研究有什麽進展。”
“這個主要是我的老師在跟進,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病毒解藥的研發上。從實驗室收集的各項信息,将會被送回中心,老師會在那裏進行研究,他也會遠程遙控一個團隊來進行一些實驗,不過這個我覺得更不會特别靠譜,短時間成效不會大。”
齊一鳴心中明白,研究這種病毒集體意識,自然遠遠不及攻克這種病毒的危害重要,而且暫時來說就算是學懂了這些病毒爲什麽在人類體内可以産生集體意識以控制人體爲傀儡,但是除了制作生化武器,這種存在也僅僅是讓人類大開眼界,暫時還談不上什麽應用,故而遠不及研發出解藥的事情重要。
孫靜女突然又道:“對了,我還有件事情,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得到病毒原液的方法,而我們的試驗品大都是一些動物,而我們需要更确信結果,那樣的話被感染的人才是更好的試驗品。”
“呃,你打算把他們切片麽?”
“我又不是做菜,把他們切片幹什麽?我們需要足夠的病毒來源體、試驗疫苗是否有效的人體,以及通過他們獲得更多有關病毒的信息,前線得到的再多,也不如我們親自觀察來的有意義。”孫靜女說道。
“這個太危險了吧?”齊一鳴有些猶豫,如果讓這些狂人從實驗室裏跑出來,造成了福建号兩栖攻擊艦上的醫學專家們大量損傷,對于國家都是巨大的損失,這些醫療學者基本上是國内最出類拔萃的一批,他們如果死掉,可能對于未來中國的醫療事業在尖端領域的發展産生巨大負面作用。
孫靜女不屑道:“整個世界都在危險當中,不完成疫苗解藥,最終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抵抗得了這些東西,我這不是請求,而是跟你通知一聲,我是一定要抓幾個狂人到實驗室中來的。”
齊一鳴想要勸勸孫靜女,可是這種事她被勸回來的幾率幾乎爲零,他也知道爲了更好地對病毒進行研究,艦上的試驗品不可能全都是小動物。隻有真人的狂人,才能成爲最好的研究對象。他其實也不知道,傳播病毒的那種粘液在提取後,注入一些實驗室動物的體内,這些動物的死亡率超過五成,所以效果并不好,實際上感染病毒最多的,就是人類。
爲了保護福建号上的艦員和醫療人員,齊一鳴找來了惡蛟突擊隊的人對于那些玻璃箱内的狂人嚴加看守,并且安保也提高到了最高的等級,萬務不能讓狂人在福建号上進行肆虐。
海上的生活雖然緊張,但多少還平靜,醫療人員和艦員們也基本上能夠保證吃喝和休息,但是在戰區陸地上奮鬥的多國部隊,條件就艱苦多了。如果是大股的敵人,他們自然能夠像是擊敗伊拉克人一樣擊敗他們,可是現在大批的狂人就這樣三五成群,甚至孤身一人的在這一地區晃蕩,而爲了安全必須對他們進行絕對的淨空,所以多國部隊士兵們的任務量一下子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