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本的有識之士開始呼籲,一定要分離中國對南洋共和國和台灣的控制,從而使得日本能夠獲得喘息之機和戰略回寰餘地。日本政府沒辦法明面中出手,所以借助私底下的黑道勢力等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希望制造兩岸間的波瀾,并從中分化********,使得中國無法完全掌握台灣海峽。
藤田勝平雖然是山口組成員,但也接受過專業的情報工作的訓練,并且對于組織類似的群體活動非常有經驗,雖然他來到台灣的團隊并不大,可是也異常有效,在比較短的時間内就折騰出了現在的局面。
李燈灰其實也早跟藤田勝平達成了協議,如果這次的事件出了纰漏,無論是官方鎮壓抗議者還是李燈灰要被逮捕,藤田勝平和他背後的日本都會向李燈灰提供庇護,他也将挂着一個政治難民的身份繼續在日本從事反`共反`華的行動。
“中國現在已經過于強大了,這對于日本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必須要讓中國陷入到自己紛亂的國内問題中,好在能夠着力的點還是很多的,台灣、新疆、西藏……國家大雖然有國家大的好處,但也存在着各種隐患啊!”藤田勝平如此想道,并對自己的任務充滿了信心,當年中日戰争之前,就是大量如他一樣熱血而愛國的右翼黑道分子(黑龍會),前仆後繼地在中國進行各種破壞和偵察活動,爲日後日本的侵略埋下了伏筆和做好了準備。
如今想讓日本再侵略一遍中國恐怕不太可能了,但是日本已經習慣了強于中國,現在軍力上超過不太可能了,但如果國力上、經濟上再不能壓中國一頭,日本重新複蘇,成爲區域領導者的乃至未來世界大國的美夢就絕對無法實現了。
世界太小,容不下美蘇兩個霸主,東亞也太小,容不下中日兩個強國。
如藤田勝平一樣,很多日本的右翼分子都頑固而愚蠢地認爲日本強于中國是天然而真理的,絲毫沒有察覺在漫長的東亞文明史中,四千年時間中中國國力都是遠勝日本的,而這段時間内東亞承平安定,反而隻有在近代的一百年時間中,日本的國力超過中國,反而給區域帶來了不安和動蕩。常理上,中國就是比日本強大的,一些日本右翼把一百年的強盛當成了永遠的強盛,而忽略了長久以來的曆史,并将其當成現實和真理,本身就是愚不可及的一件事。
可笑的是,無論是在這個位面還是另一個位面,中國的主要對手都是美國,而日本卻是不安分地自己跳出來刷存在感,努力讓自己成爲中國的對手,還要用“一生之敵”這樣的橋段套在上面,其可笑和低能,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随着日本前首相竹下登的落馬,日本政壇上親華的田中派已經逐漸衰敗下去,右翼勢力愈發擡頭。特别是近年來中國經濟崛起,軍力進步,更使得仍不是正常國家的日本十分緊張。雖然很多東西沒有明着拿出來講,但一些日本官員、學者已經開始憂慮中日國力如果發生逆轉,對于日本的未來會是怎樣的打擊。
包括藤田這樣的黑道分子其實都能看得出,中國與日本的國力倒轉是不可避免的。中國太大了,本身就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十億人口,資源豐富、戰略空間大,而日本卻隻有中國的一個省大小,十分之一的人口,四面環海而且危機四伏,更别說脖子上還套着美國幹爹的繩索。隻要中國不抽風,勝過日本幾乎是沒有懸念的。中國人擁有聰明才智,而且勤勞踏實,不過日本人怎麽鄙夷“支那”,但是骨子裏仍舊對這個龐大的鄰國敬畏又恐懼。
他們的文化和諸多風俗都是來自中國唐宋時期的遺傳(茶道來自宋代抹茶、壽司來自宋代簽菜、和服來自宋代漢服,好啦,我就不繼續說下去了),他們的文字真正表義的都是來自西來的漢字,這一切都提醒着日本,他們是同樣吸取中華文化的養分成長起來的,根本無法剝離其中的中華元素。
現在藤田所做的,不過是盡可能延緩這個過程,并且布局其中,使得即便中日倒轉國力後,日本仍舊不會被完全挾制,仍有自保的底牌。
“真是無限羨慕當年的前輩們啊,他們橫掃整個東亞,鐵靴踏在中國的土地上,支那人像豬狗一樣被他們屠宰,這才是一個武士的真正榮耀啊!”詭異而扭曲的史觀以及是非觀,讓藤田和大多數右翼分子一樣,對于四五十年前的那場戰争和與之相關的一切都十分沉迷,如果讓他們穿越回去,恐怕一個個幸福得都要瘋掉。
不提藤田的妄想,李燈灰在雅座中又詳細詢問了幾個運動負責人一些狀況,包括示威遊行的路線,包括靜坐抗争的後勤保障,如果發生沖突後應該如何處理。可以說李燈灰雖然人品敗壞,但是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特别是他極富心機。從另一個位面中的曆史就能看出,一個李燈灰幾乎擊敗了整個KMT,是自他之後KMT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在之後失去了執政地位。
他用一個行政院長的職務籠絡住了郝百村,更解除了他的兵權對自己地位的威脅。黨内的其他強力人物,連、宋等人都悉數敗在他的手上,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主政的時期,台灣經濟獲得了又一輪的騰飛,并且推行去中國化、本土化和獨立意識,直接造成了二三十年後兩岸更加撕裂。能完成這些事情的人,怎麽都不可能是一個庸才。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有德無才是廢品,有才無德是危險品。
正當李燈灰快要結束這一次的見面會的時候,突然包房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台語女聲傳來:“先生,您的甜品。”
李燈灰和衆人稍稍松口氣,然後一個年輕人走過去打開了包廂門。
門剛一打開,突然一群穿着SWAT黑衣的防暴隊員就沖了進去。最前面的一個人一槍托就把剛才開門的年輕人打倒,其他的SWAT手持85-II式短突擊步槍指着在座的每一個人,大喊:“都不許動,雙手抱頭!”
李燈灰腦中一黑,眼前一白,就被幾個手腳迅速的SWAT隊員給控制住了,一個沒戴頭盔但挂着耳機戴着墨鏡的漢子提着槍宣布道:“李燈灰,你的事兒發了,你涉嫌勾結境外勢力,擾亂社會治安和從事颠覆政權的活動,你将面臨的是叛國罪的指控,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将會被作爲呈堂證供。”
這名隊長是台灣人,屬于解放後投誠積極的,所以被委以重任,隻不過他一開口就是錯的東西。在中國大陸法系中,壓根就沒有米蘭達規則這麽一回事,奈何這位新隊長雖然思想覺悟夠高,但學習還不夠,所以在這裏就張冠李戴了。西方法律講究程序正義,如果取證的過程中出現程序漏洞,就算那人确實是罪犯,也不能定罪。而中國傳統的法律觀念是事實正義,隻要确定罪行,如何取證并不重要,其中也包含了刑求。
在完善中國法律體系的時候,齊一鳴曾經考慮過借鑒西方的一些東西,但是并不認爲全盤接收是明智的。按照中國人的理解,程序正義雖然重要,但絕對不會大過事實正義。老百姓不會因爲偵辦案件過程中出現漏洞而讓一個大罪犯逍遙法外而開心,大多數人都不管過程,隻要不過分,能抓到壞人就好。所以中國日益成熟的司法界就有這樣一個新特征,事實正義下,程序規則需被尊重,超出規則允許的辦案方式比如嚴刑逼供是禁止的,但仍舊留下了比較大的行動空間,這也算是比較符合中國人的做事原則。
“你們不能逮捕我,我是人代會的民意代表,有法律豁免權。”
那台灣籍的隊長還想說幾句,但害怕自己不熟法條惹笑話,隻能讓自己手下一名大陸過來的專員解釋:“沒錯,人民代表确實具有法律豁免權,但是這個豁免權不是無限的,你涉嫌犯下的罪行,出賣國家機密罪、叛國罪、颠覆罪、分裂國家罪,正是司法豁免權也保護不了你的大罪行,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如果這些罪名坐實了,你被槍斃是闆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