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冷戰對抗的後果終于在此刻顯現,忽略本身自己的經濟能力,不切實際地大搞軍備對抗,而且缺乏靈活性的戰略方針,毛熊家在以威猛之勢車翻衆家之後,終于速度慢了下來,開始大喘氣,最終不得不支着膝蓋伸着舌頭,看着白頭鷹帶着一衆小弟開始在前方嘲笑他。
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過度集中軍工産業,普通生活消費品的制造不足,當然還有一點人們普遍忽視,或者西方人不願意承認的原因,那就是蘇聯實行了二十年的高福利的社會待遇,而且計劃經濟的刻闆模式使得福利的分配不夠靈活而出現浪費等不必要現象,也給蘇聯經濟帶來了大量的禍端。
中國作家王蒙曾經訪問蘇聯,後寫了《訪蘇心潮》,其中記載了大量有關蘇聯生活水平的細節:從格魯吉亞的第比利斯到莫斯科,飛行三個半小時,隻收37個盧布;蘇聯吃的還是不錯,大面包廉價供應,不限量,特别是黑面包,在莫斯科國營商店,一公斤(也就是兩斤)牛肉賣2-3盧布,在第比利斯的自由市場上,新鮮的,成色極好的羊肉一公斤要價10盧布;書價和報價都比較便宜。文藝演出(包括)電影票價也大大低于西方,在莫斯科大劇院看裏姆斯基-科薩科夫的歌劇《沙皇的未婚妻》,票價3盧布。如果是在紐約看同等規格的演出,恐怕要付50美元;公共交通、飛機票、火車票都便宜。莫斯科的地下鐵道密如蛛網,縱橫交錯,每個車站修得極漂亮,管理得也好,乘一次地鐵隻須10個戈比。而号稱方便的美國紐約地下鐵道,不但髒污不堪,而且經常發生暴力(搶劫,強奸,兇殺)事件,實在不能望其項背……
七十年代末期,蘇聯民衆的生活水平就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商品供應充足,物價低廉,大量分配新建住宅,電視機、冰箱、洗衣機等耐用消費品迅速普及,老百姓的儲蓄也不斷增加,那時蘇聯人的購買力就幾乎相當于新世紀後中國人的購買力。
本來以蘇聯的資源和工業能力,加上還算過得去的人口數量,支撐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福利制度并不算什麽,但奈何蘇聯在刻闆體制之下,福利制度運轉得非常脫離實際,福利不僅不會生錢和良性發展,反而隻能給政府支出帶來越來越多的負擔。可以說,蘇聯的社會福利制度是典型在經濟發展程度不足的狀況下,勉力撐起的一套不切實際的高福利制度。
計劃體制下缺乏競争,雖然提高了福利和教育水平,整個經濟的勞動生産率卻并不會相應提高,隻不過促使更多沒有什麽發展動力的人,轉移到體面簡單的工作崗位上,造成白領崗位上大量冗員、工作紀律松懈,而藍領崗位卻嚴重缺員。再算上不怎麽廉潔的行政體制,走後門、貪污腐敗的現象也大量出現,更是拖累了整個蘇聯的發展。
這樣的高福利制度看上去像是國民生活的福音,但不正常的東西不可能健康維持很久,故而在後期,通貨膨脹、物價飛漲、商品短缺、生産不足、增長停滞等一系列問題都出現了。腦筋不清楚的戈爾巴喬夫在這種情況下意欲推動新的體制改革,卻草率而欠缺全盤歸化和部署,最終導緻蘇聯經濟越發崩潰。
一個國家的物質基礎倒了,其他狗屁倒竈的事情都會接踵而來。原本享受美好生活的蘇聯人開始不滿,開始看到原來分配過程中,那些黨員和當權者能夠拿走更多,于是他們開始大叫不公平,卻根本未曾想過其實自己以前拿的也不能算是公平。地圖腦袋打開了國門,西方的各種思潮也逐漸開始影響蘇聯人,民主人權之類的字眼開始被人們挂在嘴邊,好似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最美好的。
……
如斯的窘況中,原本在蘇聯呼風喚雨的神秘宮也開始走下坡路了。格裏戈裏?柯克的辦公室中,一個白大褂助手小心翼翼地向柯克彙報道:“下一個季度的研究經費被砍掉了百分之九十,我們實質上已經沒有真正的經費用于科研和創造了,這些錢最多隻能夠承擔我們的人事費用。一些研究人員已經開始産生了不滿情緒,有些同志家裏的夥食都快沒法保障了。”
柯克的眉頭一挑,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不滿,來吧,說說,都有誰不滿啊。”
助手小心肝一跳,他幾乎能夠肯定他說出來的名字,第二天早上連具屍體也不可能找到了,爲柯克這樣的家夥服務,就像是與惡魔共事一樣,你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他喜怒無常,有的時候高興了把你宰了,不高興了也可以把你宰了,人人戰戰兢兢,想要脫離這個家夥卻永遠做不到。
像許多神秘宮的人員一樣,助手最希望有個什麽人把柯克殺死,以前他們幻想着柯克的死亡,現在他們也同樣期盼柯克的死亡,隻不過以前很傻很天真,以爲死亡就意味着終結,可是對于柯克而言,死亡隻不過是幾個月的請假而已。所以助手希望柯克嗝屁,最多是能夠得到幾個月不必面對柯克而膽戰心驚的輕松,因爲幾個月之後,這個家夥又會縮在自己的椅子裏喝着咖啡,然後看誰不順眼将他宰了或者做實驗玩。
柯克見助手沒膽量說話,反而一個勁兒在那裏哆嗦,嘴角流出一絲冷笑,他坐在那兒自言自語道:“果然麽,蘇維埃就要進入她的墳墓了嗎?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啊,隻是比我當初計算的要快了一些啊,這個靠山倒了,是不是以後換一個呢?”
助手耳聽柯克居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但是絲毫不會産生憤怒,神秘宮早已不再僅限于效忠蘇聯,他們實際是忠誠于柯克的。或者說,他們想不聽柯克的話也不行,柯克就是神秘宮的神魔,掌握着任何人的生死,還想要活下去,就隻有聽從柯克的命令。
“歐洲那些小不點,随着時間的推移最終隻會越來越白癡化,不堪造就,呃,日本麽,一個奴才一樣的傀儡國,而且日本人都長得太醜了,讓人心裏不爽。隻剩下美國和中國了嗎?”柯克嘀嘀咕咕地說道。
不過提到中國,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光彩,“那個奇怪的勢力就是以中國爲母體發展壯大的,如果同樣投身到中國去,恐怕很難輕易得到信任,資源上也不會得到最大的傾斜。而且,就這樣丢掉一個如此完美的敵人,實在是令人懊惱的事情,這樣子,果然應該去美國嗎?”
柯克臉上不由抽搐一下,“不過我倒是很讨厭那些智商有限而且沉迷于垃圾食品的雜種啊!”在這個狂魔看來,雜交的美國人是劣等的,而且他很納粹地不喜歡盎格魯撒克遜族裔,也不喜歡隻會潑灑精`液和狐臭的尼格羅族裔,他認爲美國的成功是源于良好的地緣環境加資源,兼收并蓄來自世界各國的優秀人才,而作爲國家主體的英裔,以及爲數不少的黑人,都是應該被統統人道毀滅的種族。
“雖然有點不怎麽開心,但是爲了跟我的那位不知名的好朋友多對付幾局,看來還是隻能去那個無禮而膚淺的國家了。”柯克繼續自言自語道。
他揮了揮手,對助手說道:“去挑幾件無關痛癢的技術,跟我們定位的那些CIA呆瓜們見個面,就說神秘宮希望跟美利堅達成合作,嗯,任何一件技術,不允許以低于1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
對于拿神秘宮的技術去套現,而且還是賣給蘇聯的敵人美國,柯克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在他看來一切除自己之外的東西,都沒有太多意義,他這個人活得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助手無權也沒膽量置喙,連連點頭應下,走出辦公室去做事了。
柯克站起身來,端起黃樟瘤木書桌上的一杯咖啡,輕輕地啜飲了起來,自己無聊地發散着思維,“去了美洲的話,最起碼能夠喝到更不錯的咖啡吧。”
放下咖啡杯,柯克望了一眼窗外,“那個比我還要神秘的中國朋友,你真是等得讓我心焦啊,萊甯斯那個白癡去到中國居然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反而把自己陷在了那裏,說明你們的力量确實如我所想,不容小觑啊。萊甯斯完蛋了,不過我手中這樣的棋子還有很多,早晚我都會認清你的真面目,哈哈,到時候就是我們王對王的時刻了,不是很令人激動嗎?!”
就在此時的中國,京師的一處環境優雅的咖啡館中,一個帶着酒瓶底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而又木讷的家夥,看到雅座中一位金發碧眼、無窮豔麗的美女,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