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鳴在評估中,也認爲有可能緬共人民軍的軍事行動可能導緻本來示威反叛的緬甸人民再度跟政府軍同仇敵忾,所以他盡可能選用緬族的身影,比如緬族人巴登頂,比如緬族士兵,強調建立真正的民主國家,以及賦予各邦真正的自主自治權等。相信總會有那麽一些聰明人會選擇跟緬共合作的,因爲不合作他們這些草民永遠不能獲取政權,合作了之後他們就有能力反過頭來清算緬共。
對此齊一鳴不置可否,他會跟在南洋國一樣,在這裏建立起一個個龐大的心靈信标塔,控制住這裏的人心,緬甸作爲佛國就應該多一點仁善,少搞什麽打打殺殺或者鬥争什麽的。
他和緬共都在等8888運動這個機會,現在還是蟄伏的時候,齊一鳴也不會浪費光陰,在國内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幕僚墨仙通和助手周予同一左一右站在齊一鳴的身後,齊一鳴是第一次走進勝華集團下屬的這個藥業公司,這個公司名叫康華制藥,倒跟他開公司基本上所有的公司都叫X華一樣。雖然是很随便而且庸俗的名字,但當齊一鳴第一次走進康華制藥的生産基地,也是不由倒吸幾口涼氣。
這個生産基地太過巨大了,有五千多名工人三班倒地看顧在生産線上,你沒聽錯,他們不是動手的工人,而是僅看顧全自動生産線的工人。這個占地三十多平方公裏的龐大生産基地建在湖北武漢,抵得上一個澳門大小。從這裏出産的幾乎能夠醫治所有可醫治疾病的藥物通過鐵路、航空、公路、水運等多種物流方式被分配到全國各地,隻有武漢這個九省通衢,天下樞紐之地才能做到這個便利。
康華唯一的一個生産基地,規模是如此浩大,能夠提供僅5億人從小到感冒、大到癌症的所有疾病所需的藥品。即便是到後世,這樣的一個制藥業巨無霸存在都是不可想象的。但千萬不要以爲這裏是一個暴利的産生地,這間生産基地的維持,基本上是靠國家财政的補助的。
爲什麽?因爲齊一鳴将藥賣成了白菜價。
後世不知道多少人在喊全民醫保,又有多少磚家叫獸在喊如果全民醫保,國家财政立即就被拖垮。這個倒不是說謊,本身中國制藥業很大一部分是靠買進國外專利,成本已然高昂,然後再經過畸形的醫療系統層層剝削,如果國家要爲每一個公民買單,砸鍋賣鐵都不夠。
齊一鳴穿回八十年代自然不可能那麽超前地搞全民醫保,而且所謂全民醫保也不可能是得了病一分錢不用掏,美國那麽大那麽富的國家搞個奧觀海醫保都弄得全國動蕩,而很多人也失去了醫療保險。大概隻有那種人口比較少、又比較富裕的國家可以搞這樣的計劃,人口上億的國家搞全民醫保基本上都是一個巨大災難。
搞不了全民醫保,但齊一鳴也有自己的方法——壟斷制藥業,掌控定價權。本身此時國家的制藥能力就有限,從業者也比較少,齊一鳴借着雞毛令箭一番整合,就把他們都捆上了自己的戰車。從他制霸國内制藥業開始,全體制藥公司就得了一句他的金口玉言:“你們都不用想着賺錢了。”
感冒藥三五塊一盒,消炎藥也三五塊一盒,治高血壓、糖尿病的藥一二十塊一盒,治癌症、乙肝的藥三五十塊一盒,他沒辦法在醫院這個層面上想辦法,但是卻有本事把所有的藥品賣成糖豆一般的價格,也有本事鼓動立法醫院無法在這個保護價格的基礎上再加一毛錢。
另一個位面中那些院方藥品采購醫師動辄都是千萬富豪的局面估計是見不到了。
因爲掌握着大量的藥品專利,超越時代的生産能力,齊一鳴有膽氣玩這樣一個遊戲,藥品一律按成本價進出,有些成本過高的藥品,以補助的方式進行出售。隻有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齊一鳴能夠最直接地降低全民的醫療成本,不用讓普通家庭在面臨親人的大病時家庭面臨崩解。
保大病不保小病的醫療保險也是醫療改革的一個重心,國家現在沒有能力全面上馬,但齊一鳴還是想了一些辦法,暫時以有官方背景的保險公司承接醫療保險業務。像是廣大農民現在除了自己辦保交保,沒有更好的辦法加入這個全民的福利計劃中。企事業單位仍舊有這樣的好處,一個月可能就三五塊的保費,維持這個巨大而沉重的醫療保險制度。
好在齊一鳴怒斬藥價,主要的成本被砍掉了一大半,消費主要在醫院這一邊。齊一鳴還有辦法,醫院想要接受他的醫療設備和醫療技術的培訓,那就要接受齊一鳴組建的全國醫療機構規範協會所訂立的醫療服務的天花闆價,隻能低于此價不能高出。齊一鳴同樣緻力于打造醫規協的認證體系,通過認證的醫院則在未來能更受病患信任,而沒有認證的醫院必然被人懷疑,也知道裏面的服務價格是可能高于醫規協标準的。
醫生是個偉大的職業,但齊一鳴很不認同歐美那種醫生和律師是高收入人群的體制。律師不用說了,法律成本太高養了一堆訟棍,窮人無錢被坑,富人逍遙法外。而醫生的高尚處不應該以金錢來衡量,中國也不适合搞那樣的體制。他無法接受醫生一面拿着高額的薪水和紅包,一面還自诩濟世救人,少數大專家自然沒什麽問題,但醫生帶有社會功用性的職業,就應該類似公務員,平均起來永遠處于中等略高的收入水平。
齊一鳴看着眼前如同一座故宮一樣的龐大康華生産基地,腦中不斷浮現過自己這些日來的設計。他用殺藥價、醫規協、醫保三重方法,要将全民醫療成本降到可以接受而不會影響人們生活質量的水平。不僅降低醫療成本對于人們的生活有改善,有了更多可支配收入的人們可以拿這些錢來消費以刺激内需。
雖然他打壓醫療産業的做法有些變态而且過分了,但這就是他的方式和原則,所謂社會主義國家當然是以社會爲重而不是資本爲重。醫療機構、制藥業、醫療器材制造這些産業要知道自己存在的社會并不是要以治病救人發财的,事關生死福祉的服務産業就得具有社會主義性質,齊一鳴才能拍着胸脯大聲說,自己穿越一次不是再度重複那條建立一個國家壟斷資本主義國家的老路,而是真的打起紅旗建立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在思維縱橫、信息爆炸的時代,人人都對自己心目中的政治理想有不同的诠釋,有人信奉西方的普世體制,有人信奉馬列毛的原教旨主義,有人崇尚另一位面中國家的實用主義,齊一鳴從形成了自己的固定三觀起,就堅定着自己要扛起紅旗,實現共`産的烏托邦。
當年政治課本裏,有那麽一句話,GC主義社會是必須建立在極高的生産力水平之上的。另一個位面的國家沒有,齊一鳴僥幸得到了紅警基地,卻變相地巨幅提升了國家生産力,借助着紅警基地,他夯實着紅色國家進步的物質基礎,從而一步步滿足自己的政治願望。
出兵欺負欺負小國,積攢力量跟美蘇打世界大戰都不是他的終極目的,一切都是服務于他的這個紅色之夢的。這跟他自己打造商業帝國,手持萬金沒有什麽關系,信奉GC主義的人又不是苦行僧,真的把孔方兄視作毒蛇怪物。
齊一鳴認爲在現階段,國家重走沒有完成的一部分資本主義道路是必須的。自利主義、重商主義之下誕生的資本主義,是完成通向GC之路的原始資本積累,或者說原始生産力的積累。沒有這個生産力水平,談更公平和人道的GC主義沒有意義。他賺錢,帶着所有人賺錢,帶着國家賺錢,自然有賺錢和自利的滿足感,但更多是希望生産力和經濟基礎的不斷增長與擴大,能夠帶着整個國家與民族高速朝着自己夢寐以求的那條道路上前進。
金錢本身沒有意義,它背後代指的社會财富和生産力水平才是意義所在。齊一鳴不忌諱自己身爲官員還到處斂錢發财,他沒做什麽不正當的事情,沒有貪污受賄,也沒有權力尋租,而他把賺來的錢再度投入到再生産之中。有人說爲什麽不直接給國家?呵呵,在這個節骨眼上,一群老爺們搞經濟自然不如一個老爺搞經濟目的性強,這就是獨裁永遠比民主有效率,但隻要獨裁的是我就好。
齊一鳴還未到想身後事的時候,他隻求燃燒此生,去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