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慮勝,先慮敗,隻有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才算是完全。齊一鳴做事周密,一丁點的問題都不願意放過。
雖有山雨欲來之勢,齊一鳴也不放下手邊常規性的工作,對抗英軍是一時的,照應南洋共和國發展壯大則是一世的,因爲南解中滲透了大量直接聽令于齊一鳴的幹部,所以許多的咨詢即便是名義上的領袖,王武國、林吉祥等人也不一定知道。
這一次,齊一鳴等人處理的就是“财務問題”。
葉瑤子捧着一份清單,一雙大眼直放光,連連道:“真想不到打劫一個國家居然這麽有油水,唉,我現在有點氣憤了,當年小日本打進我們國家,不知道搶走了多少好處,我們建交後居然放棄了戰争賠償,心裏憋了一股氣!”
齊一鳴哈哈一笑道:“我們可不是吃虧的人,雖然官方立場上不追究賠償,但民間索賠卻沒有說也不追究啊。再說了,風水輪流轉,你怎麽知道在我們有生之年,咱們不會踏上日本的國土,同樣再搜刮一次呢?”
葉瑤子搖了搖纖細的手指,歎道:“感覺肯定不一樣,我們大日本小,咱們搶了日本是塞塞牙縫的感覺,日本搶了我們肯定是中了彩票的感覺。”
齊一鳴又笑笑,“這倒是真的。”
引出這個話題的原因無非就是經過數個月的盤點和整理,加上南解對于西馬的九個州基本形成了控制,遷移什麽的也都基本完成了,南解财政部門終于爲齊一鳴呈上了一份“戰利品清單”。
一鍋端了馬來西亞聯邦政府,其國庫中的令吉紙币雖然已經開始在南解實控區退出,但齊一鳴搞得是通兌轉換,也就是發行跟人民币等額的“南洋人民币”,這些錢跟國庫中的令吉兌換之後,就變成了有購買力的真正貨币。當然莫名其妙沒有了購買力的令吉,也大筆被支付給被遷移走的馬來人。
馬來西亞中央銀行還有一部分能夠被接過來的外彙儲備,大約在三十多億美元(1986年馬來西亞全國外彙儲備爲50億美元),齊一鳴上有些貪心不足,覺得馬來西亞還不太如自己的一副身家。好在齊一鳴對于這個外彙儲備并不是特别有需求,這是因爲要與中國本土經濟對接,進口将主要從中國來,包括工業機械、運輸車輛船舶之類,還有普通商品什麽的,人民币就可以解決問題,而南洋人民币,實際上就是長得跟人民币不太一樣的人民币而已,再加上齊一鳴會采用自貿模式,所以實際并不是真的進出口。初期,齊一鳴也會說動國内的金融體系拆借一筆人民币過來。誰也不曾想,現在國際上承認度有限的人民币,也可以在國外使用。
這樣一來,馬來西亞儲備的美元外彙,就可以讓齊一鳴用來揮霍了。
另外一筆收入,主要是齊一鳴搜刮那些逃走或者被遣送的馬來政商的個人财産了,雖說我革命軍隊不拿群衆一針一線,但這個原則是要看前提的,就如同綠教徒号稱殺人是真主不允許的大罪,而異教徒不是人一樣。南解和之前的PLA的定位中,華人同胞才是群衆,他們的東西自然不允許進行侵犯,但馬來人就不是群衆了,尤其是那些爲了逃難搞得人去樓空的豪宅别府中,話說《金庸群俠傳》遊戲裏家中沒人翻箱倒櫃還不減道德值來着。
也怪馬來人太不給力,有錢的太少,如果搜刮的是華人,肯定賺個盆滿缽滿,就是齊一鳴沒法這麽做而已。這一部分還都是些浮财,收割個千百萬美元齊一鳴也就大體滿意了。再有就是馬來西亞的不動産,馬來西亞也是有不少國營企業的,這些企業被收歸南解所有之後,經濟調整中必然需要進行一番變動,南解在經濟計劃中沒有或用不上企業或者一些設備、廠房之類的東西,随手拉去出賣就好。
另外一個不動産大頭就是被充公的各種土地地産,馬來西亞雖然地價便宜,但成片成片的土地産權也很大一筆收入,隻是一時無法完全變現,再加上因爲戰争和大遷移,南解實控區的地價崩盤,現在也賣不上好價格,齊一鳴索性大部分地産先捂在手裏過段日子。
幕僚墨仙通也給齊一鳴遞來了一份報告,道:“我們發起的‘爲南洋華人解放大募捐’也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效,其中本地的富商郭鶴年、鍾廷森、林梧桐等人臂助良多,僅這三人就爲我們提供了3000萬美元,彙集全南解實控區的同胞捐款總數達2。6億美元,嗯,其中大部分是我們新發行的南币,一時還無法全部兌換成國際硬通貨。
世界各地的華人華僑在我們的宣傳下也有不少資助,但還是因爲意識形态的問題,有一部分****仇共的華人,對我們的募捐行動進行了阻撓,不過規模不是特别大,這估計跟我們這些年靠近美國得到了不少正面輿論有關。全世界的資助捐款以北美最多,募集到了1。7億美元,除了我們自己的華人同胞以外,猶太裔的資助也比較多。嗯,我們本國也發起了一些募捐活動,金額都不是太大,總數約2100萬人民币,倒是過關的時候被上面卡了一卡,還沒有發到我們手中。”
葉瑤子不禁吐槽:“這種錢也敢扣下來啊,2100萬人民币又不多,至于那麽小氣麽?”
齊一鳴無奈搖搖頭道:“不多也是錢啊,再說我們這些日子來在國内動作頻頻,已經拉走了上萬的志願者和志願軍,肯定惹得一些人不滿意。話說錢如果多,還不太敢扣下來,錢少幹嗎不夠,反正一開始約定的時候就是讓我自力更生來着。”
葉瑤子掰着指頭算了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那豈不是說,現在我們南解的帳上已經有四十億美元這麽多了嘛,呵呵,也确實怪不得人家扣這錢不給你,估計沒反過頭來跟你要錢已經是相當給面子了。”
葉瑤子又道:“但現在有錢又什麽用,英國佬不日就打上門來了,錢又不能當炮打。”
“但錢能夠買來武器啊。”
葉瑤子瞅着齊一鳴問:“你自己還缺武器?”
齊一鳴摸摸鼻子道:“要是在國内一切好說,在馬來亞這邊還單薄了些,特别是海空的力量,不像陸軍的戰車、輕武器那樣說補充就能補充了。”他帶來的分基地隻安下了兵營、戰車工廠這兩種造兵建築,自然沒法制造飛機和軍艦。
旋即齊一鳴又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道:“倒也不會是完全一無所獲,比如法國那邊正在審議着我們購買幻影4000的要求,他們也有意向承認我們之後給我們發貨,之前達索利用我們的零件和技術組裝了四件量産型驗證機,基本上都可以直接投入戰鬥,拿來守衛吉隆坡的天空倒不錯。”
葉瑤子直搖頭:“四架能頂什麽用,再說你自己都說了,他們還在讨論之中,哪能這麽快就同意把那些戰機送給我們啊,英國人可是沒多少日子就要打到家門口了。”
本來葉瑤子的想法很正常,可奈何齊一鳴不走尋常路,還是撬開了法國人的嘴。法國人之所以樂于趕在戰争前把四架幻影4000立馬轉場到馬來亞,背後有一些深層次的因素。
首先當然是英法那是夙仇,雖然近現代以來開始走向友誼,但暗地裏總是頻頻較勁,能壓過對方一頭的事情,即便是做了不怎麽占便宜,也要試試看。幾年之前的福克蘭戰争,法國的武器超級軍旗攻擊機和飛魚反艦導彈大出風頭,從而奠定了法國武器熱賣的基礎,更讓法國人有了資格好好地嘲笑英國人。
如今英國人又要打仗了,如果戰場上再次出現法國武器壓過英國武器的事情,不僅法國人面子很過得去,而且說不定又能夠帶來一輪軍品的熱賣。達索本身愁幻影4000的銷路問題,如果幻影4000在戰争中擊落了海鹞或者狂風,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麽?
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則是齊一鳴在考慮之後,向達索透露了南解的全部采購計劃,分三階段三個批次,每個批次采購幻影4000戰機20架,總數爲60架,合同總價值接近18億美元,貨真價實的一筆大單,雖然比不得阿爾?雅馬哈協議的油水,但也是可以喂飽達索和法國人了。
再者達索那裏幾個試飛員還都是齊一鳴派過去的紅警戰士,原本齊一鳴是想熟悉幻影4000性能,以擴充假想敵資料,法國人則是希望這些人可以将好話帶給中國,進而購買他們的飛機。要是投入戰争,這些試飛員立即就可以成爲齊一鳴的戰鬥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