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窸窣聲,陸擇羽笑呵呵的望着土裏的一大窩蟲子,抓起一把就塞進嘴裏,吃下後感覺好像舒服點了。
雖然吃東西還是除了口感外,并無踏實感,但陸擇羽最近覺得,不吃點東西就渾身難受。
瑤香教自己的方法果然很有效,輕松就可抓一大堆蟲,陸擇羽想了想,還是找了一張大葉子,用一塊火源石生火,把一條條大白蟲包在葉子裏,笑嘻嘻的拿出了買的一堆調味料,按照店老闆說的加了一點,循着蕭淵之前的做法,又加了一些。
“沒有鍋子怎麽辦。”
陸擇羽思前想後,找到一塊大石頭,舉着手指頭,好像切豆腐一樣,很快就弄出了一塊圓潤的石頭,然後用拳頭按壓幾下,一個石鍋出來了。
找了點清水,陸擇羽把石鍋放在火上,把包好的蟲子放在水裏,用一大塊石頭蓋住,戳了兩個小孔。
“好香啊。”
陸擇羽伸着鼻子。
此時小路上一陣嘎吱聲,不遠處一隻機關馬拉着闆車過來,車上坐一老頭,載滿了一袋袋種子。
老頭看到陸擇羽後,有些疑惑,停下馬車。
“公子,你在”
石闆被揭開,一股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老頭忍不住捏着鼻子,這氣味很複雜,而且看這打開的葉子,裏面綠油油的一鍋子蟲,蟲子都有些發黑,石鍋都開裂了。
這不是人吃的吧?
老頭疑惑起來,看着陸擇羽表情複雜的吃着。
“味道還可以。”
老頭咳嗽一聲。
“公子你要是餓了,老朽這有幹糧。”
老頭和善的拿出一塊幹糧,陸擇羽二話不說接過來塞下肚。
“這種蟲以前我也吃過,隻是有一股子騷味,這樣做也沒問題,隻是你找的葉子不對,而且調料放多了。”
“你會做?”
老頭名叫楊鋼,是前面小竹村的人。
一提起小竹村,陸擇羽就來勁了,因爲那正是養山雞的村子。
坐上車,楊鋼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少年是爲了吃雞而來。
“公子你來得不是時候,這個時節雞不太肥,怕是要讓你失望喽。”
“沒事,能吃就行。”
看這個饞嘴公子一副呆樣,楊鋼也就說起這時節隻能做叫花雞了。
“老伯,你體内的靈氣挺旺盛的。”
陸擇羽嘀咕一句,一時間楊鋼神色緊張,也就直言時不時練下。
來到村口,村子不大,左右兩側都是茂密的竹林,果然看得到一些在竹林間覓食的雞,村子看起來就幾十戶人家,村口有一鐵器鋪,師傅正在打鐵,幾個小孩在村口玩泥巴。
“你們在玩什麽。”
陸擇羽乍一看,這幾個小孩靈氣也比普通人好多了,村子裏不少人都是,看起來是普通村民,但其實是修道者,而且陸擇羽發現,他們打造的鐵器看起來挺不錯的,至少是陸擇羽見過的最好的鐵器。
爲了加入他們,陸擇羽拿出了一大包彩色石頭來,陽剛正和一精壯的打鐵男子說着,兩人都看到了這包石頭。
“這不是龍岩石?”
一小孩開口道,陸擇羽笑嘻嘻的和幾個小孩玩起了泥巴來。
陽剛和村子裏不少人都疑惑,這看起來呆呆的公子,和小孩一樣,完全沉浸在玩泥巴的喜悅中。
“公子你不是要來吃雞的嗎?”
陸擇羽這才想起來,撓着頭,泥巴濺了一身,玩泥巴陸擇羽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前在秃村幹活,沒事做他就玩泥巴,對玩泥巴有一套很深的實踐理論,泥巴的幹稀程度,泥巴的粘度,泥巴中砂礫的多寡等等,聽得一群孩童們驚訝無比。
“多少錢一隻啊老伯。”
“賣你四十文一隻。”
陸擇羽想了半天。
“二十文。”
陽剛有些無奈,剛要說,陸擇羽舔了舔嘴說道。
“我這裏有二十兩銀子,給我來一千隻。”
村子裏聚過來的人都傻眼了。
“公子你是要販到何地去賣嗎?”
陸擇羽摸摸鼻頭。
“我要吃,有什麽口味,全給我來一遍,蒸煮炒炸什麽的,我再給你們一兩銀子加四百文的手工費。”
臨近正午,村裏的二百多口人看熱鬧一樣,聚在村中一火坑旁,幾名農婦把用泥包裹起來的山雞用大鐵鏟拿出來,老人小孩婦人還有少數男人還在宰雞。
“公子,你這”
陽剛急忙制止了陸擇羽,因爲他似乎打算連泥巴一起啃,随後教陸擇羽如何吃,一次後,陸擇羽就停不下來。
随着陸擇羽吃雞的速度,村裏人都驚呆了,楊鋼也知道陸擇羽真的是單純的來吃雞的。
很快一盤盤雞雜端了上來,陸擇羽直接往嘴裏倒,辣得面紅耳赤,還是不斷往嘴裏塞。
兩個時辰,陸擇羽吃掉了一百隻雞,驚得村子裏人以爲他是妖。
“下午給我換個口味。”
陸擇羽覺得差不多了,村裏人也散去打算忙農活,楊鋼望着一地雞毛和泥巴,連雞骨頭都不剩。
陸擇羽躺在竹林邊,靠在竹葉上,惬意的打着哈欠,打算先睡一覺起來再說。
隻是不知爲何,陸擇羽總覺得這村裏的人怪怪的,并不像普通的農夫,陸擇羽想起秃村裏的人,和他們完全不同。
而且小竹村裏的人家家戶戶都有爐子,剛剛的泥巴雞供不上就是用了一些爐子。
斑駁的陽光穿透竹林,在陸擇羽臉上晃動着,不一會他就打着呼噜睡着了。
待陸擇羽睡去後,楊鋼又帶着幾名村裏的男子對陸擇羽用術法查探了一番,依然檢查不出個所以然。
楊鋼面色凝重,對于這種來曆不明之人,他是有些害怕的,他們躲藏在這已經快三十年,平平淡淡的過來,日子很清閑。
“師傅,你此去城裏是不是打聽到何事了?”
楊鋼歎息道。
“有人在打探我們鑄器門的下落。”
幾名精壯的漢子都露出了懼色來,他們鑄器門之所以淪落至此,都是因爲他們手裏有一落仙骨,楊鋼有些感慨。
“當年若是我交出來,也不至于如此,哎!”
身邊的幾名弟子顯得很是憤憤不平,他們的父母雙親大多在宗門變故時死去,之後很多宗門還是不肯放過鑄器門,楊鋼隻得帶着弟子們一路跑,一路殺,最後隐居在此,才過了這麽安穩的幾十年。
“你們兩看着這少年,我還是有些擔憂,我再去城内跑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