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瑤香全身緊繃,厲聲道,喜兒緊緊的拽着瑤香的裙邊,瑤香感覺到喜兒在顫抖,她自己也能感受到,眼前這人一出現,那些流螢就已經跑了,甚至周圍的氣息都不對勁了,空氣中的靈氣急速消失不見。
“感知不錯小丫頭,比普通的野獸好一些。”
宣夜負手走了過去,他異常的火大,循着當初安置在喜兒身體裏的一縷魔氣,找到了這來,卻沒見到陸擇羽,宣夜隻想和陸擇羽好好談談,争取達成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計劃。
“既然你們不肯說的話,本王也沒辦法了。”
恍惚間,瑤香剛打算動,卻發現自己的腦袋和喜兒的腦袋都被來自身後的兩隻手按住,瑤香驚悚的叫出聲來,喜兒閉上了眼睛。
瑤香隻覺腦海中一路上的經曆正在倒流,她叫不出聲來了,好似跌入了冰窟窿,一陣後瑤香喘息着癱坐在地上。
“哼,跑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宣夜看了一眼瑤香,從懷中摸出了一枚幽綠色的小珠子扔了過去。
瑤香驚愕的看着。
“就當本王送的見面禮,小狐狸。”
瑤香剛想問,眼前的人消失不見,那股令人膽寒的氣息也不見了,而瑤香手裏的幽綠色珠子是何物,瑤香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聚合的妖源,一股令瑤香舒服的氣息從手心裏流入身體。
冰涼的身體開始回暖,她查看了下喜兒,并無大礙。
“你們之前究竟怎麽惹上這種家夥的?”
剛那人身上的氣息和陸擇羽剛好完全相反。
宣夜站在塔樓頂,望着遠處漆黑的魔門三郡,又望了一眼一旁崇山峻嶺中的盤岐宗。
“這便是你想要的吧,張志清,明明是妖,卻以人自居,原本還有幾百年好活,最後卻爲了這些蝼蟻,真是可悲!”
關于盤岐宗的一切,宣夜再清楚不過,當年盤岐宗隕落也并非是因爲宗門主張志清登仙隕落,而是被人逼迫算計所緻。
隻是讓宣夜沒想到的是,盤岐宗最後隻剩下風悠揚一名弟子,竟還能夠再次回到這天錫郡來。
宣夜算是看明白了,陸擇羽應該是想要借用盤岐宗,來執行他的計劃,剛剛的那兩女子,一人一妖,這不禁讓宣夜感覺到異樣。
宣夜遙想起第一次發現陸擇羽的氣息,去了那籬笆院後,見到了那些已初具靈氣的妖們,聯想到今晚見到的這隻小狐狸。
宣夜飛速思索,猛的宣夜睜大眼睛。
“難不成好小子,想要重塑妖道,怪不得選上了盤岐宗,想不到這等年紀就有如此的才思,佩服!”
宣夜想明白後哈哈笑了起來,心想。
若妖道在這人世間覺醒的話,确實能爲仙界提供一些戰力,還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亥時
陰雨連綿,一個亮着微光的小驿站外,兩匹機關馬停下,程輝下馬後望了一眼遠處漆黑中亮着一串燈火的地方,那地方便是陰山宗。
一旁的程凝表情冰冷,内心很是平靜,并無懼意。
“凝兒,明日我們就到陰山宗了。”
程凝點頭,兩人推開驿站門,驿站内一片火熱,有不少都是陰山宗的人,他們穿着有陰雲圖案的褐色道袍。
這裏到陰山宗還有一天路程,許多歸來或者外出的陰山宗弟子,都會在驿站歇腳,出去後便是一大片荒涼的山石嶙峋的荒地,數百裏無人煙。
驿站是長形的,兩側都有離地的高台隔間,台上有小桌,上面亮着源石燈,有一些被褥和草墊,可以供三四人擠着休息。
程輝要了一間屋子,和老闆要了些熟食,兩人進去後,程凝放下了小隔間的草簾子。
“凝兒,師傅也不是冷血之人,這次做事是你太武斷,怨不得别人。”
程輝并未在甘家集逗留,而是當天休息到中午就離開,一路馬不停蹄的趕來,他們并未租借飛妖,而是騎馬過來。
程輝也不想輕易的把程凝交出去,所以故意拖慢速度,隻等門主回信,程凝是這些年來程輝弟子裏最省心的,天資聰穎,未來可期,好好修煉未來必有所成。
如若陰山宗的朱奇未死,他們也不會把火氣發過來,用錢或許可以解決,但現在不同。
朱奇被風悠揚手刃的事已傳遍魔門三郡,一直以來,陰山宗都是以這落山郡第一自居,這次折了早已在江湖上名聲四起的朱奇,等于打了他們的臉。
爲了搬回面子,他們才會如此重視王立陽的事,在得知王立陽安然無恙的回家後,他們馬上就給紫蝶宗送了一封血書。
程輝就是因此才不遠萬裏,坐船過來,然後連夜奔到圓盆郡,找到程凝的。
此時程輝起身,急忙跑出客店外,臉頰上的紫蝶紋在微動,夜空中一黑影快速蹿下。
吧唧
泥漿飛濺,一機關大鳥落下,外形酷似鷹,背脊上有一金屬小包,全身都是金屬構造,這是良奇州最新的機關産物,用妖靈來控制。
取下信件後,程輝舉着二指,在一片空白的信上劃動,不一會一些文字浮現出來,程輝看完後舉着手,一簇火焰亮起,信件化作飛灰,機關鳥也撲騰翅膀起飛,消失在黑夜中。
程輝心底有些失落,但很快這失落感就全無,門主要求程輝務必要給陰山宗一個交代,他過幾日會親自來賠罪。
“老闆,來幾壺燒酒。”
程凝已經吃過躺下。
“凝兒,起來陪爲師喝一杯。”
程凝聞聲便起來了。
“師傅,剛是何事?”
程凝也感覺到剛剛有紫蝶宗的飛天機關過來,她臉上的紫蝶有微微異動。
“你跟師傅多久了。”
“二十年。”
程凝回答道,端起酒杯敬了過去。
程輝點頭一飲而下。
“凝兒,此去兇多吉少,爲師幫不了你。”
“徒兒自己鑄下的錯,無需他人承擔。”
程輝點點頭。
“還記得你師姐程愫嗎!”
程凝心中一驚,程輝拿下面紗,笑容緩和了不少。
“當年我也救不了她,知道爲何嗎?”
程凝舉着酒杯,遲疑了,卻依然面無表情。
“我們外門之人,如若想要自由,便隻能忠實的做一隻蝴蝶,待完成任務後晉升到内門,才有自由可言,而你師姐并不知這層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