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陽單腳翹起,擡在桌上,因震動而觸及了傷口,他忍不住咧嘴,舉着酒杯心想。
待會四叔把那美人帶回來,就可以好好享用一番,剛剛還沒過瘾就死了,真是晦氣。
眼前的道司雖心中有怒,卻不敢表現出來,他能連連點頭,舉着的賬本遞過去,王立陽拿過一個桃子咬在嘴裏,翻看起來。
“哼,你隻是發個命令而已,這運費,以及販賣包括我們陽鼎宗的威名,這些又該當如何?”
道司連忙點頭稱是,王立陽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五十兩金票,扔到桌上。
“謝謝大公子慷慨。”
道司壓制着怒意,陽鼎宗不是他一個小小道司能得罪的,這香城附近的瓜果是天谕州數一數二的,這次借着陽鼎宗大公子大婚之日,這名道司名正言順的發了道令。
要求所有果農商戶不準販售一顆果子瓜果給他人,都是以市價三倍以下的價格拿到手的,而這些瓜果拿到其他郡去販售,價格可以在市價的十倍以上。
而販賣所得大部分都歸了陽鼎宗,用于婚宴的隻是極少的一部分,特别是通過海運販到貧瘠荒蕪但礦藏豐富的良奇州,更是能達到市價的三十到五十倍以上。
這一趟陽鼎宗起碼能賺數萬兩黃金,這可是一大筆買賣,當地的道統極力的組織人員幫忙,想必得到了數百兩黃金的好處。
而且據說這一次,陽鼎宗是打算和良奇州的某個大宗門用瓜果換一些機關器物,所以大部分瓜果一落地就裝框往東面的港口運,隻需要二天便能抵達港口,三天後便能抵達良奇州。
百姓敢怒不敢言,那些瓜果農戶商人隻能忍氣吞聲。
這樣的大生意,不是他一個小小道司敢争取的,他原本隻是想要把這香城所得收益,計算後分個幾百兩黃金就可以,現如今隻能忍氣吞聲。
背後肯定有人想要生事端,所以才會雇紫蝶宗的人來綁架陽鼎宗大公子,之前的審訊他們用盡一切手段,那五名女賊人緻死都不招供,現在這名道司反倒擔心起紫蝶宗的人過來報複。
陽鼎宗家大業大,弟子遍布天下,那紫蝶宗也做不了什麽,但他這個小小的香城城守則不同了。
王立陽打着哈欠,困意十足,他望着遠處的夜空,心中又想到崔敏,送親的隊伍已經出發,十日後就會抵達陽鼎宗。
心中一想到那機靈可人的崔敏,王立陽頓時又精神了,那女子對王立陽有着緻命的吸引力,想到這王立陽又頓感怒火。
想到之前那晚本想借着酒勁一親芳澤,結果被陸擇羽那傻小子破壞了。
“真是掃興,那呆頭呆腦的臭小子,我.”
王立陽愣住了,眼前是一個穿着黑衣蒙面的男子,而一旁的道司還打算斟酒,王立陽臉色大變,剛想喊出聲,隻感覺身體一陣緊實,嘴巴被繩子勒住,發不出聲音來,而眼前注意到的道司剛想動手,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咚的一聲,王立陽聽到了聲音,而自己已經被繩子繞身,困得得粽子一樣。
王立陽驚恐的望着扛起自己的人,下一刻已來到道衙府的圍牆上,而那之前折磨過自己的女子也在。
難道四伯失手了?不可能,肯定是這些賊人用了什麽歹毒的計謀,不可能的。
程凝惡狠狠的望着王立陽,說道。
“再寫一封求救信,我說你寫,不聽話我今晚就把你腿打斷,這次我要五千兩黃金,三天内不給,讓你爹準備收屍。”
王立陽驚恐萬分的點點頭,随後扛着自己的小子,單手攬着黑衣女子,恍惚間王立陽隻覺風聲在耳邊拂過又遠去,等看清楚時,人已經被挂在樹上了。
一陣後陸擇羽拿來了筆墨,還有一盞源石燈,恢複了些力氣的程凝把王立陽放下來。
“寫。”
在王立陽乖乖的寫下後,陸擇羽拿着求救信飛速奔回了道衙府,放在了酒桌上,又飛速奔了回去。
陸擇羽的心情大好,他仔細盤算下,五千兩黃金可以分二千五百兩。
“陸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禀告你的師尊一聲,畢竟這買賣已經做到這地步了。”
程凝也不想探究什麽,因爲問陸擇羽,他也隻是說隻記得自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而且他是風悠揚新收的弟子。
做了這等惡事他卻如此高興,和我很像。
程凝喜悅的看着陸擇羽,她自小在宗門長大,聽命行事,無論是殺人越貨,還是綁人潛伏的勾當,隻要有任務她便會行動,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好似一部機關物件,隻是近年來程凝才意識到她如此作惡多端,終有一天會走到末路。
“也行,我先回去通知師傅一聲。”
陸擇羽再次起身了,程凝看了一眼已睡着的王立陽,今夜的一切讓她的心很亂,本來她應該在今夜就結束自己的惡途人生,但現在不但完成了任務,而且還超額完成,雖沒了委托人。
隻有任務才讓程凝感覺還活着,還會呼吸會心跳,沒了任務的程凝隻覺自己是行屍走肉。
望着離開的陸擇羽,程凝陷入了沉思,但随即她冷笑了起來。
“惡便是惡,何必去想,那陸兄弟比我更像惡人。”
喔喔
雞鳴時分,陸擇羽回到屋内,風悠揚張開眼,看着他的行頭,應該沒有暴露。
“師傅你不用在煩惱了,我知道你缺錢,但現在咱們有錢了,這次的買賣我們可以分到二千五百兩黃金。”
風悠揚震驚起身,他不可思議的望着陸擇羽,但在聽完陸擇羽所說一切後,他又露出了無奈至極的表情,按着發疼的額頭。
事情好似越來越複雜了,我該如何是好?我得把這孩子引上正途才是。
“徒兒啊,爲師不是缺錢,而是對你的反常行爲感到頭疼,我們盤岐宗雖隻有七人,但一個月的俸祿也有一百兩黃金,也不至于窮到要去做一些惡事來生财,這次爲師隻是不想惹麻煩,才順口答應那女子。”
陸擇羽沉思半天後說道。
“也就是說師傅你覺得一個月一百兩黃金夠花了,但我做的事讓師傅你不開心,所以我這筆買賣賺到了二千五百兩黃金,師傅你現在開心了嗎!”
風悠揚按着腦門。
“徒兒,你有在聽爲師說嗎!”
“當然,畢竟錢很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