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流水聲響着,程凝拿着一瓶藥,灑了些在左肩破開肉綻的地方,她面不改色,陸擇羽無趣的在一旁小河邊蹲着,叼着一根草,時不時嚼兩下。
這裏是香城外面的北部,程凝帶着陸擇羽從水下潛了出來,水下的閘門早已被她動過手腳,短期内不會有人注意。
程凝任務失敗了,她自知是自己的不謹慎造就的,白白葬送了宗門五人的性命,爲了這次的任務,程凝和其他五人日夜監視王立陽。
直到王立陽在一月前來到這香城才定下計策,隻能在風月場所下手,她們好幾次都要動手,但始終找不到機會,畢竟陽鼎宗的那些護衛不是吃素的。
今晚他們終于找到機會,完成了這次綁架,一切都該順理成章,今晚就從這水道把王立陽運到這條小河邊的林子的一個山洞裏,程凝再去離這二十多裏地的瓦窯村等贖金。
“什麽時候才拿得到贖金啊?”
陸擇羽冷不丁的問了一句,程凝面色嚴肅。
“已經拿不到了。”
“爲什麽,不是說你們綁架王立陽的事,隻要我不說出來昨晚見過他,等你們拿到贖金就可以給我們五百兩金子。”
面對陸擇羽的質問,程凝隻能默默的閉着眼,以前也失敗過,但這次栽了個大跟頭,若不是那指使之人突然間了無音訊,程凝也不會急着動手。
紫蝶宗從不做賠本買賣,爲了打探到王立陽的一切行蹤,已經花費了數十兩黃金,六人也付出了将近四月的光陰,程凝悲從心來。
我們一支隻剩我一人獨活,隻得回宗門禀告一切了!
“走吧,我們這就去綁了王立陽,然後拿贖金。”
程凝狐疑的看着陸擇羽,他一臉嬉笑,不禁怒從心頭起。
“待我回去禀告宗門,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程凝說着拿出了之前的五十兩金票,遞給陸擇羽,雖現今他們是否幫助隐瞞,已毫無意義,但雙方有約在先,這是紫蝶宗立足于天下六州的根本,言而無信者會遭到宗門最嚴厲的懲罰。
“還差四百五十兩。”
陸擇羽一把拉起程凝說道。
“你不是說到做到嗎?再去把他綁回來不就可以了。”
程凝驚愕的看着陸擇羽,冷冷道。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嗎!确實該當如此。”
程凝站起身來,狠狠道。
“這次逮到那小子,我一定要先卸了他的胳膊。”
程凝被陸擇羽的話折服了,她沒想到這小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兄弟,我得從長計議你可先回去等幾日。”
陸擇羽撓撓頭,打着哈欠起身,伸着鼻頭湊向程凝胸口,使勁嗅着。
程凝看這舉動并無反應,如果是換做平日,對方早已人頭落地,但這小子卻并無不純目的。
“就是這個味了。”
陸擇羽說話間,人已不見,程凝甚是驚愕,她左右環顧,剛剛甚至沒見陸擇羽是如何行動。
城内燈火零星,陸擇羽站在一隻旗杆上,墊着腳歪歪扭扭,他抱着雙臂,雙腳墊着總算站穩,迎着風陸擇羽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氣息迎面而來。
一條火光劃過,陸擇羽看到了一踏在燃火劍上的披頭散發的男人,得意的笑着,一閃而過,他定睛一看,頓感有趣。
“好像比師傅弱一點。”
那男人體内靈氣好似火球,奔騰狂暴,内裏的地方更是仿若鮮血般殷紅。
“他是沖着程凝去的。”
陸擇羽猶豫之際,轉過身看了過去,視野迅速拉遠,馬上便看到了靠在一顆大樹邊的程凝,她看起來很失落,不似之前的那般冷峻,眼中流露着一抹哀傷。
陸擇羽看看自己裝束,應該不會暴露,他向前一步瞬間落到林中,就在程凝背後,他看着程凝心想。
看師傅的樣子好像很缺錢,巧姐常說爲人排憂解難是爲上乘。
畢竟這段時間來,陸擇羽越來越理解錢的重要性,錢可以買雞給身體不适的喜兒炖湯喝,還能給她買衣服,自己上街還能随意買一些東西,也能吃味道好的食物,瑤香也說有錢能使磨推鬼。
“得好好掙錢才行,畢竟還有那個修道者答應的,給一百兩銀子就帶我去通天仙路,要是師傅不帶我去,我就先去找那修道者。”
打定主意後,陸擇羽決定先看看,自己不能出現在王立陽面前,隻能靠程凝把他綁回來,然後索要贖金。
想到這裏陸擇羽不禁感慨,沒想到綁人這種買賣那麽掙錢,他以後幹脆就綁人掙錢好了。
“小美人,怎麽暗自神傷,要本道爺來爲你一解哀思嗎!”
王慶的聲音悠長的從程凝頭頂傳來,程凝反應過來馬上起身一個虎躍翻滾後起身,拿出了雙匕。
一柄燃火的劍載着王慶緩緩降下,樹幹劈啪作響,不到片刻就留下一道焦痕。
王慶舔舔嘴唇望着眼前身材凹凸有緻的女人,不禁心潮澎湃起來。
“剛剛的那五個子女雖夠味,卻不如你啊小美人,你要是順從一些,我就好好溫和待你,你要是不從,道爺我可是很粗暴的。”
程凝冷笑着,她自知不是對手,得想辦法逃才行,王慶舔着嘴唇笑道。
“早些年我就聽聞你們紫蝶宗的女弟子,爲了修煉一獨門秘法保有處子之身,今晚驗證後果然是真的。”
程凝雖怒卻表情冰冷,她思索着對策,這人的靈識很高,至少到探聞境,否則剛那查探用的機關蝶上的一絲靈氣,他是無法察覺到的。
程凝的眸子裏透着微微白光,她動靜識全開,猛的灑出了一把東西,灰霧朦胧迅速擴散籠罩。
“往哪去小美人。”
一柄白亮長劍橫在程凝身前,她停住後跳,眼前是破碎的衣物,她急忙隻手捂住,拿下面紗遮住。
“挺鮮活的,道爺我最喜歡你們這些個鮮活的小美人。”
程凝震怒了,她感覺到無比惡心厭惡,腦海中浮現出陸擇羽那雙深邃而絲毫沒有半點雜色的眸子,她現在算是明白,爲何昨夜并不覺得厭惡。
那雙眸子是程凝見過的除嬰孩外,至純之眸。
“别在掙紮如何?今夜月色可是很美的。”
王慶歪着身子,拄着劍,臉上透着癫狂,病态盡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