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
陸擇羽手握一串糖葫蘆,邊走邊舔着,周圍是老舊低矮的房屋,地上滿是泥濘,空氣中透着一股臭味。
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着這個看起來有些呆傻的少年.。
陸擇羽背着一個貨架,上面全是小孩的玩意,拎着一個破包袱。
幾個在街邊戲耍的地痞看到後,都懶得過去,這樣的小子根本沒油水可撈。
陸擇羽不知道這地方怎麽和先前的截然不同,舊兮兮的,而且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陸擇羽一路走一路問着一個有龍雕塑的地方,有人搭理有人冷漠,陸擇羽這麽一路穿街過巷,總算是找到地方。
陸擇羽發現這裏家家戶戶門庭大開,不少人都在家裏做着一些手工玩意。
“公子,你怎麽會到此地來?”
一個聲音傳來,陸擇羽轉過頭,咬下一顆糖葫蘆,露出酸爽的表情。
“你是昨天賣貨給我的人。”
小販急了起來。
“公子,東西都買了,你若要退,我”
“還有什麽好玩意。”
小販懵了,随後帶着陸擇羽去了這個小廣場邊上的家,裏面擺放着很多工具,一個個半成品小玩意擺在地上,兩個小孩正在玩弄,陸擇羽放下貨架,開心的加入進去。
“你們怎麽不去那邊住?”
小販無力笑笑。
“公子,那可不是我們這種窮苦人能去的地,你是第一次來這漁都吧。”
陸擇羽點點頭,小販也就說了起來,起先很多漁都的人都是靠捕魚爲生,日子也還舒坦,自從王元浪來了後,漁業就被承包給了大商人。
想要得到捕魚資格,就得繳納重金,後來漁業被壟斷,大部分漁都的漁民隻得改行當木匠,花匠,或是搬運工等,日子過得清貧,連年時不時還要加稅。
“換個地方不就得了?”
“公子你真愛說笑。”
陸擇羽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來到破損龍雕塑前,等着梁施允過來交易,貨架上又多了一些小兒玩意。
眼前這龍的雕塑,陸擇羽不陌生,而且他覺得他見過真的龍,而且不是一條兩條,是很多很多。
我是在哪見過的?
一直到了申時,陸擇羽都未見梁施允的影子,他按着腦門,還在把玩着小玩意,周圍是一個個暈厥不起的人。
不少人在一旁議論紛紛,這些都是來找陸擇羽茬的地痞,陸擇羽一根手指頭就撂倒。
“不行啊,這好歹是師傅交代我的第一件事,那老頭雖總是撒謊,好歹人還行,又是我師傅,我得把事情辦妥才行。”
陸擇羽起身,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他四下看看,大力的嗅着。
那味道我還記得,先找到梁施允再說!
夕陽斜影
沿街都是叫賣的小販,食店的小二在各家門口奮力吆喝。
“你幹嘛啊?有病啊?”
一個嬌嗔聲響起,一名手握扇子的女子,氣惱的看着眼前的怪異少年,正伸着頭在她面前嗅着,旁邊的男子本想借題發飙,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街上都是歡笑聲。
“這小子不會是有病吧?”
“腦袋壞了?”
陸擇羽伸着鼻子,在使勁的嗅着,全然不顧周遭笑聲,他的臉上昨日風悠揚塗抹的墨色已經掉得七七八八,還有一大一小兩孩子的巴掌白印。
黑白斑駁,看起來又好笑又好氣,再加上陸擇羽好似狗兒一般的嗅着,呆頭呆腦的樣子,惹得不少路人發笑。
梁施允究竟在哪呢?
陸擇羽拖着下巴,站在人去人來的大街上,正在認真的思考着。
“我鼻子可是很靈的。”
陸擇羽說話間,深深吸了口氣,對着四周就使勁嗅了起來。
香甜味!
陸擇羽欣喜若狂的看了過去,是一家名爲風來樓的地方。
幾個穿得斯文,看起來頗有風度的公子正在門口和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婦調笑。
風來樓裏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身段輕盈嬌柔的女子,正和一些人拉拉扯扯。
陸擇羽伸着鼻子走了過去,但剛到門口,老婦就趾高氣揚的往陸擇羽面前一橫。
“咱們這可不是販貨之地,去去去。”
看着陸擇羽背着貨架,老婦嫌棄的擺手,但陸擇羽卻直接走過老婦,老婦一把拽住陸擇羽。
“公子,要進去,可得先給賞錢。”
“我找人。”
陸擇羽思索了片刻後,打開了包袱,他以前去過類似的地方,以前吳六和村裏的人都帶他去,進去确實要給錢。
這地方就是一堆女人招呼男人吃飯的地方,陸擇羽覺得挺無趣的,吃飯還用人招呼?
陸擇羽全程隻是吃東西,還把一些姑娘弄得大哭,陸擇羽不明白隻是吃個飯怎麽能把她們急哭。
老婦驚呆了,看到陸擇羽包袱裏擺着的一百兩金票,馬上和顔悅色起來,扯着嗓子喊道。
“不用了公子,有請大公子到上房,小翠,小紅,小燕,快來招呼這位大公子。”
三個頗爲靓麗的女子噔噔噔的下樓,擁着陸擇羽就往裏面走。
“我記得是一錢銀子。”
陸擇羽拿出了一錢銀子,遞給了老婦,老婦也不管門口的公子了,一路跟進去,介紹着這裏的新項目,保證陸擇羽好玩。
“大公子,我們這的姑娘每日都勤練功,身段功夫可是比别的地兒要柔軟得多,特别是那吊絲可帶勁了.”
老婦墊着腳湊到陸擇羽耳邊,說了一通,而後自娛的拍着陸擇羽,哈哈笑着。
陸擇羽還在嗅着什麽,店裏的一些姑娘也湊了過來,一個還故意調皮的頂在陸擇羽面前,陸擇羽伸着手推開了跟前的姑娘,繼續往一樓的一個叫草長紛飛的房間去。
陸擇羽直接推開門,兩名道捕,一大一小,都摟着女人正喝酒,正是把喜兒推入坑洞的兩名道捕。
兩人呆住了,看着眼前這個臉頰花裏胡哨的小子朝他們走來,年長的按住了年輕的,他看到了陸擇羽身邊跟着三名頭牌,她們一宿的價格可不便宜。
“這位公子,不知何事”
陸擇羽伸着鼻子嗅了起來,梁施允的味道很淡,風悠揚的味道很重。
就在年長道捕不知所以之際,陸擇羽突然間伸手,一把從他兜裏搜出一根金條。
唰
年長道捕抽出了斜靠在桌邊的刀子,但卻看到這傻小子拿着金條嗅着。
“這是我師傅的,怎麽上面會有梁施允的味道。”
兩人面色一變,年輕的道捕被打斷了雅興,早已按耐不住,直接一拳打向陸擇羽。
啪
年長的道捕刀還未舉起,便看到身邊的同僚撞在了一旁的櫃子上,昏死過去,而陸擇羽是怎麽出手的,他沒看清楚。
“你知不知道梁施允在哪?這上面有她的味道,還有我師傅的味道。”
屋裏屋外的人看得不知所謂,陸擇羽眨眨眼,心想。
巧姐和師傅都說,問人事情要懂得禮數。
陸擇羽擺出了憨憨的笑容。
“知道的話請你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