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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你是明智十兵衛。一個背叛殿下的叛徒,居然還敢如此嚣張?簡直不知死活。”未等伊賀胧答話,轎子裏面,已經傳出了聲聲怪笑。笑聲當中,那兩名腳夫小心翼翼地把轎子放下,然後逃命也似飛快離開。卻聽得“喀嚓~”輕響,那頂轎子赫然自動四分五裂,暴露出潛藏在内者的廬山真面目。隻見轎内鋪着張軟墊,墊子上躺了個人。身材中等,相貌也算過得去。卻是手足俱無,不折不扣的一個殘廢。
旁觀衆人的驚詫目光當中,伊賀胧柔聲道:“諸位大人,他就是這論道滅神第一戰的參戰者,甲賀十人衆之一,地蟲十兵衛。不知道這一戰,究竟那位大人下場出手呢?”
仍然不等衆人答話,地蟲十兵衛嘎嘎怪笑,搶先道:“我叫做十兵衛,姓明智那家夥也叫做十兵衛,咱們很有緣啊。怎麽。這第一場決鬥,就咱們兩個十兵衛來開始吧?”
地蟲十兵衛笑得燦爛,實質内心已經立下了必死之志。兩日前一場大戰,甲賀十人衆幾乎精銳盡失。所以這次論道滅神,不但十人衆首領甲賀彈正需要親自披挂上陣,甚至連少主弦之介也不能幸免。故此,地蟲十兵衛隻想要盡量多殺幾名敵人,以盡量減低弦之介出陣時候的危險。
如何減低危險呢?地蟲十兵衛所打的主意是這樣:自己一方,擁有人數優勢。那麽就應該盡量把這個優勢擴大。先盡量把敵方較弱的幹掉,然後讓自己一方較強的幾人——如夢十郎、百合丸等——可以集中火力,以車輪戰去打敵方強者。最理想的情況,就是阿市、明智十兵衛、島田堪兵衛、片山五郎兵衛這四人早早被幹掉,蘇紫菱和蒲觀水不得不前上場,然後在漫長的闖關過程中耗盡力量。等他們去到弦之介所駐守的關卡時,已經精疲力竭五痨七傷,甚至乎根去不到那一關,自然再妙不過了。
當然,地蟲十兵衛也知道這種狀況太過理想化,太過一廂情願了,所以不太可能出現。但無論如何,自己身甲賀十人衆之一,總是要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的。而主動挑戰明智十兵衛,正是要柿子撿軟的捏,先把敵方陣營裏比較弱的敵人清除了再說。
對方僅僅是個殘廢,明智十兵衛絕對看不起他。和這種殘廢交手,勝之不武,敗則贻羞,可謂十分不劃算。但對方指名道姓挑戰了,難道自己還能避而不戰?一時之間,明智十兵衛可謂左右難。上杉謙信則冷哼一聲,道:“十兵衛,這個忍者狂妄無禮,好生可惡。你就去好好教訓他一番。讓這種卑賤家夥知道,肆意挑戰武士,将會落得個如何可悲的下場。”
明智十兵衛聽聞此言,當即之一振。毫無疑問,這是命令的語氣。也就是說,上杉謙信已經把自己當成家臣看待了。而如果是侍奉的主人命令家臣去做事,那麽不要說對方是個殘廢,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自己把斬了他也絕不會被任何人說嘴的。
當下他抖擻精神,大聲答應了。翻手向背,把自己慣用的三眼火铳拿出。鉛彈早已經裝填完畢,火繩也随之點燃,明智十兵衛大步向前,走到空地之上,輕蔑地向地蟲十兵衛招招手,輕蔑地嘲弄道:“廢物,過來啊。有什麽事的,便盡管使出來。哈哈,你應該不至于隻能躺在那裏吧?”
“輕視我這個廢人,你會死得很慘很慘。”地蟲十兵衛低聲冷笑,擡起上半身,用力吸氣。他身上原穿着件鱗片甲。這麽一吸氣,胸部肌肉運動之下,當即牽動衣服上的甲片,緊貼胸膛改片片豎立。地蟲十兵衛随即俯身伏下,活像一條大毛蟲那樣伏在地面,“咻~”貼地蹿出。其速度赫然比常人快步小跑還要迅速三分。
如此變化,大出衆人意料之外。陳勝愕然一怔,然後點頭道:“不錯,這個地蟲十兵衛,有點意思啊。”
蒲觀水也附和道:“确實。他雖然沒有手足,卻殘而不廢,竟然能夠像真正的蛇一樣,透過控制胸膛和腹部的鱗片來進行移動,很了不起啊。難怪他叫‘地蟲’了。哈哈。”
蘇紫菱疑惑地道地道:“這就是他的忍術?可是看起來,沒什麽攻擊能力啊。即使能夠移動,但他要怎麽打明智十兵衛呢?”
這個問題,其實也正是其他人想要問的。隻不過能夠回答得出來的,一個也沒有。來,蒲觀水曾經使用真實之鏡,查探過伊賀十人衆和甲賀十人衆的成員名單。但他沒有再詳細查探這些忍者的忍術。因他總覺得,假如前知道答案的話,那麽這場論道滅神之戰就會缺少了許多懸念,變得不好玩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那麽此刻在場衆人唯一能夠做的,也就隻有凝神觀望了。此時此刻,隻見地蟲十兵衛正以明智十兵衛這個敵人核心,前後左右地不斷在四周盤旋繞圈,似乎是伺機尋找空隙出手。明智十兵衛則沉穩地雙手平端着火铳,明顯打了以靜制動的主意。三眼火铳能夠連續發射三次,比普通火铳強得多。但也隻有三次機會而已,可不能胡亂出手。
“沙沙~”聲響當中,地蟲十兵衛的爬行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開始之時,衆人還不以意。但越看到後來,衆人便越感驚訝。隻見一團灰影極速遊走,赫然首尾相連。眼力稍差的,都捕捉不到地蟲十兵衛真身究竟何在,真真正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虛虛實實,教人之眼花缭亂。
明智十兵衛實在想不到,對方一個殘廢人,跑起來居然可以疾快如風。心中感受的壓力陡然加倍,額角之上,更自然而然就滲出了一層細密汗珠。原針尖般的汗珠相互彙聚,終于變成了黃豆般大小,自然向下流淌,不偏不倚,就打在他自己的眼皮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地蟲十兵衛一聲怪笑,縱身騰空飛撲,從背後向明智十兵衛筆直沖撞過來。縱使視線受阻,但明智十兵衛仍然能夠從風聲變化中感受得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電光石火之際,他火速旋踵轉身,連看也不看,立刻就舉槍發射。
“呯~”槍聲響過,硝煙彌漫。地蟲十兵衛這一沖之勢卻絲毫不減,看來火铳的鉛彈沒有打中他。彈指刹那,兩者相互擦身而過,乍合即分。明智十兵衛胸膛上已經多出了道長長傷口。原來地蟲十兵衛那身特制鱗甲的左右兩邊側腰,都安裝有利刀。配合超高速騰身一撲,利刀破空切割,殺傷力絕對不容輕視。
明智十兵衛根閃躲不及,就此中招。可是即使中了招,明智十兵衛卻沒有受傷。因他的外衣之下,貼身穿了蒲觀水送給他的凱拉夫防彈衣。雖然主要作用是防彈,但用來防止刀劍斬劈,同樣十分有效。所以地蟲十兵衛這淩厲一擊,絲毫無功。明智十兵衛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再度轉身,沖着剛剛落地還未來得及翻身的地蟲十兵衛舉槍瞄準,“呯~”又是一槍。
如遭雷擊!地蟲十兵衛再也閃避不開,正想掙紮着起身的他後背中槍,當場重重砸落地面。可是他身上這件鱗片甲防禦力實在不錯,故此縱使中槍,鉛彈卻未能射入肌體血肉之中。明智十兵衛見狀,當即扭動火铳槍管,把槍口稍微向上擡起幾分,改瞄準了敵人腦袋。不假思索,就發射出最後一發鉛彈。
地蟲十兵衛的反應,比明智十兵衛預料中更快。他竭力扭腰翻身,于千鈞一發之際向旁邊滾開半步。鉛彈恰好擦着他面頰打進地面,激起泥土飛濺。緊接着,這位甲賀忍者大叫一聲,弓腰騰身發力急彈半空,再向明智十兵衛撲來。看他的架勢,這次肯定會用鱗甲側腹刀刃斬劈敵人頸項以上的部分。哪些地方,可沒有防彈衣保護。然而就在此刻,明智十兵衛突然發聲獰笑,丢下已經成廢物的三眼火铳,疾步飛速向後至于,雙手一翻,赫然同時拿出了兩支貝雷塔92f手槍,沖着地蟲十兵衛開槍射擊。
這兩支手槍,也是蒲觀水送給明智十兵衛的。他一直留殺手锏,直至眼下這個關鍵時刻,方才取出來對付敵人。而且,明智十兵衛已經計算得清清楚楚了。以這個速度向後退的話,地蟲十兵衛絕對撲不到自己身邊。那招舍身沖撞的必殺技,也根不會有任何作用。
驚雷一霎,槍聲震響。随即,就是如死一般的寂靜。在場衆人在看清楚着塵埃落定之後的一切之後,登時齊齊倒抽口涼氣。觸目所及之處,隻見地蟲十兵衛腦袋開花,活像個破麻袋般重重墜落地面,當場暴斃。可是明智十兵衛……他也并非勝利者。
一把銳利短刀從他的鼻梁上狠狠刺了進去,再從後腦勺處突出來。遭受過如此重創之後,世間更不可能還有任何人可以活得下來的。所以這論道滅神的第一戰,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鮮血源源不絕地流淌,迅速彙聚成溪流,向石階傾瀉而下。灰白山道,赫然被染上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