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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丸、鐵齋、夢十郎等三人見他到來,當場人人如釋重負地吐了口長氣,上前下跪參拜。
蒲觀水微一皺眉,冷笑道:“你就是鬼門忍者的頭子冰室弦馬?哈,一句輕飄飄的誤會,就想把這裏的事情一筆勾銷,把我們都打發了嗎?想得倒美啊你。”
“這裏發生了什麽?”冰室弦馬回首望向自己的侍童小姓,問道:“百合丸,你來告訴我。”
百合丸急速開動腦筋,雙眼轉了幾轉,畢恭畢敬道:“弦馬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不知道什麽,伊賀派的人突然沖進這裏來,想要對殿下的貴賓們不利。小人擔心貴賓們的安全,所以就和彈正大人一起趕過來,想要制止伊賀派的愚蠢行。之後可能因上杉大人受驚了,所以咱們雙方不幸起了些沖突,其實全部都是誤會而已。假如因此而得罪了貴賓們,那麽小的願意向貴賓們賠禮道歉。”
“哦,原來是這樣。”冰室弦馬眉宇間神情似笑非笑,擡頭又望向甲賀彈正,問道:“彈正爺,事情就是這樣嗎?”甲賀彈正連忙點點頭,撫摸着自己下巴的花白胡須,道:“不錯,就是這樣了”
“胡說八道!”蘇紫菱聽得怒氣上沖,憤然道:“根是一派胡言。擔心我們的安全所以趕過來幫忙?那剛才你們用人質來威脅咱們,又算是什麽?”
百合丸故作驚訝地道:“人質?哪有什麽人質?蘇姑娘看錯了吧?貴方所有人不是都在這裏了嗎?”
人質确實有,不過卻是假的。而那個冒牌人質如月左衛門,也已經被蘇紫菱幹掉了。人一死,其易容忍術自然解除,如月左衛門也恢複了來相貌。再加上鬼門甲賀兩派人馬剛剛闖進院子,立刻就出手殺了那些跟随藥師寺天膳行動的伊賀下忍。所以這時候要抓住他們圖謀不軌的小辮子,說實在話,還真不容易。蘇紫菱明知他們在胡說八道,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一時之間,禁不住氣得直跳腳。
陳勝伸手拍拍蘇紫菱的肩膀,以示安撫。随即向前踏出兩步,開口道:“這些廢話留給你們自己說,我們可沒空暇工夫聽。不用浪費時間了。今日你們想走?簡單得很。每個人都上來接陳某一拳。捱得過的便活,捱不過就死。看你們自己事吧。”
冰室弦馬呵呵冷笑,也不回答陳勝的說話,自管自向甲賀彈正問道:“彈正爺,你今年多少歲了?”
甲賀彈正輕輕摩挲着自己的胡子,歎氣道:“已經六十七。沒幾年好活了。”
冰室弦馬嘴角牽動,道:“那麽胡夷呢?”
“這丫頭才十六啊。”甲賀彈正搖頭悲聲道:“胡夷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和她哥哥左衛門相依命的。現在左衛門也不在了。今後的日子,叫這丫頭怎麽過啊。唉~~”
冰室弦馬點點頭,目光又在斷臂昏迷的鹈殿丈助身上掃過,再望向雙目失明的夢十郎,以及慣使用的銀絲被斬斷,等于手無寸鐵的百合丸瞥了兩眼,最後才重新和陳勝的目光正面對峙。他悠然道:“陳君,你是能夠和我們殿下媲美的煉神高手,相信不會對這些老人、小孩、瞎子、以及手無寸鐵者随便出手吧?”
環顧全場,陳勝也不能不同意冰室弦馬的說話。這裏老的老小的小,既有殘疾,又有廢人。向這些人出手,大有持強淩弱之嫌疑。陳勝既不屑欺負弱者,更不起這個興趣來。可是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那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心念疾轉,胸中已有定計。陳勝冷道:“好。這些老的小的殘疾的,陳某就放他們一馬。但你冰室弦馬既不老也不小,身上更沒有什麽殘疾。那就讓你代替他們,來吃陳某的拳頭吧。”
“陳君的拳頭,多了我可吃不消。不過假如隻是三拳的話,我大概還擋得住。”冰室弦馬脫去外衣甩給百合丸,嘴角邊帶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陳君,就當看在我家殿下的面子上,三拳約,怎樣。”
“哼,好精明的算盤。答應你了。”假如自己三拳還打不死這個冰室弦馬,陳勝就是把神足經和天地霸拳都一起練到狗身上去了。他更不耐煩和對方繼續讨價還價,當即大踏步向前,揮拳一擊轟出——是“千嶽崩”。雖然未用全力,崩山斷嶽開碑裂石。依舊輕而易舉。
冰室弦馬早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即使用盡三寸不爛之舌,頂多也就隻能把條件争取到現在這樣而已。接下來,就隻能靠自己的真功夫去拼了。深知接下來,自己便将要面對畢生中最大的危險與考驗,暗黑鬼門大将軍更加不敢有絲毫怠慢。他面色一沉,深深吸氣。渾身上下随之噼裏啪啦,不斷爆發出連串如炒豆也似的炸裂聲。馬步微沉,冰室弦馬徐徐揮拳送出,徑直撞向陳勝的“千嶽崩”。這是以攻代守,企圖在陳勝霸拳的威力發揮到最強之前,搶先進行截擊以削弱其威力的戰術。
說時遲那時快,雙拳對撼,爆發出“啵~”的氣勁爆裂聲。雙方強弱懸殊,結果自然不問而知。陳勝穩站原地,身形如山屹然不動。冰室弦馬則面色紫醬,接連踉跄倒退七步,張口就噴出大口黑血,顯然受傷極重。但雖然遭受重創,這一拳,他畢竟捱過去了。
早在那天晚上善光寺寺下町廣場上之時,陳勝便大緻上摸索清楚了冰室弦馬的底細。故此剛才那一擊“千嶽崩”,隻用了約莫三成神足真氣推動。這是殺雞不用牛刀之意。但盡管未盡全力,單憑天地霸拳精微玄妙之意境變化,陳勝亦有足夠自信,照樣能立刻把對方轟成粉碎。
但冰室弦馬的應對,卻頗出意料之外。他那以攻守的一拳,招式縱使簡樸,卻大有幾分反璞歸真的意境在内。同時出拳之際,内裏更蘊含有極雄渾霸道的真氣内勁,絕非依靠蠻力而緻。而且這股真氣内勁的性質,陳勝更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曾經與之接觸過的?對,記起來了。擁有與之相同性質力量,名字好像是叫做……陸漸?
陸漸據說是甯不空的外甥。而甯不空則西城火部之主,尾張國主織田信長(信奈)的謀臣。冰室弦馬乃天神宗麾下三将軍之一,鬼門忍者首領。這兩個人之間,可說風牛馬不相及,十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的。但什麽在冰室弦馬身上,竟會擁有一些和陸漸相似的力量呢?
這個問題……陳勝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他搖搖頭,嘿聲輕哼,将疑問暫且壓下,踏步向前,喝道:“第二招來了,接好!”又是揮拳一擊轟出。天地霸拳——“狂飙卷”。
“狂飙卷”一招,能引風蕩氣,揪起龍卷狂飙。但同樣也可以做得完全相反。能放能收,變化随心,才是真正的大成之境。故而此刻陳勝這一拳,便赫然是無聲無息。哪怕近在咫尺者,也感覺不到絲毫拳風勁氣。可是四周旁觀衆人,卻又立時生出某種灼熱煩躁的可怕感覺,就似他們都忽然聾了,又或如在噩夢裏,驟見電閃,卻總聽不到雷聲。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陳勝這無聲無息的一拳,所用力量仍是三成。但論及殺傷力,卻何止比先前的更加高出逾倍?隻因他這一擊當中,并非當真沒有拳風勁氣,而是集束成柱,把所有破壞力都凝聚到敵人這一點身上。這種高度集中的功法,正屬先天真氣之巧妙運用,俨然有無可抗禦之勢。
冰室弦馬早知道對方是足以與天神宗相媲美的超級高手,但實際一交上手,才明白陳勝的強,更在自己想象之外。幸好他心裏頭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故此雖然吃驚,卻未曾因此慌了手腳。當下沉腰坐馬,按照先前的架勢,又是揮拳出擊。厲聲喝道:“一神拳!”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兩拳再度交擊。冰室弦馬雖然豁盡施展,拳勁比上次更強了兩分,但要以此抗衡這招“狂飙卷”,依然力有不隸。故此這名鬼門忍者首領并不真作硬拼。雙方鐵拳方才微微交觸,他陡然縮回右手,左臂急揚,護臂鋼甲中“锵~”彈出秘藏利刃,猛地拂向陳勝。乃是一招“大梵幡”。
這招原是袖子功,就和少林七十二絕技的《袈裟伏魔功》或《袖裏乾坤》等類似。哪怕是成年人雙臂合攏才能抱得住的大樹,被這麽卷住了順勢一抽,亦勢必免不了要被連根拔起,堪稱威力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