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了在論道滅神之前鏟除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東西,從而進行的作戰之下一步,确實應該進行了。”甲賀彈正淡淡道:“那支手杖,可以在一瞬間束縛我們幾百名甲賀和伊賀忍者,令我們全體變成傀儡般不能動彈的可怕手杖,大概是不在蒲觀水的手裏吧?否則的話,剛才對抗螢火和蟲藏的時候,他就應該拿出來使用,而不是召喚‘式神’了。”
“正因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才會發動陷阱,用經過改造的老鼠當成燒火繩使用,去引爆原就埋藏在這裏地下的火藥啊。”石榴習慣性地伸出手指,輕輕撫摸着自己面頰上那條傷疤,歎氣道:“實在太可怕了。那個蒲觀水,原來是位這麽恐怖的陰陽師呢。假如現在沒有前下手除掉了他,那麽将來在論道滅神之戰的時候,即使他不動用那支手杖,恐怕我們鬼門、甲賀、伊賀等三家全部的上忍都加起來,也沒幾個能是他的對手吧?”
“對于死人,我們便沒有必要再有絲毫忌憚了。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的是陳勝。”百合丸冷冷道:“這裏發生這麽大動靜,他不會不過來個究竟的。而如果那支手杖在他手裏的話,他大概也會帶在身上一起過來吧?所以現在,我們的問題就是……究竟該如何對付這實力足以與天神宗殿下相并論的敵人?”
“自然是需要我們兩派通力合作了。”甲賀彈正淡笑道:“不能力敵,就該智取。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啊。所以……如月左衛門,你出來吧。”
話聲才落,又有一條人影,緩緩從甲賀彈正身後的樹林中走出。然而,這不是如月左衛門,而是原應該已經死去的……蒲觀水?!
距離小溪約莫百米開外,一棵參天古木的樹冠頂端,兩道身影并肩而立,居高臨下,将遠處小溪岸邊的種種情景,盡數看得一清二楚。這兩人一者高大魁梧,一者矮小瘦弱;一者正當壯盛,一者夕陽遲暮;一者男,一者女。
統領伊賀十人衆的伊賀锷隐大将阿幻,與統領鬼門八人衆的暗黑鬼門大将冰室弦馬,單從外表看來,彼此絕不平衡。但單從地位而論,兩者在天神宗麾下,皆同三将軍之一,倒也無分高低。
驟然看見原應該已經在剛才那場爆炸中,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蒲觀水,竟然再度現身,伊賀阿幻也微覺吃驚。但随之她便醒悟過來,并且禁不住徐徐歎氣,點頭道:“千面變化之術……嘿,雖然不能直接用在戰場上,但假如用得好了,可要比千軍萬馬更有威力啊。甲賀的如月左衛門,是個相當可怕的男人啊。”
“即使有千面變化,始終流于表面,未及内心。相比起阿幻婆妳的千種心思,如月左衛門根不足道。”冰室弦馬雙臂交抱當胸。唇邊帶了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沉聲道:“甲賀彈正以能透過胧姑娘來算計伊賀,但實質上,假如沒有妳阿幻婆暗地裏的默許,這一切根不可能成事的,對麽?不過……了分開胧姑娘和弦之介,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兩名有力下屬,阿幻婆,妳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啊。”
伊賀阿幻淡然道:“伊賀和甲賀,是四百年的夙敵世仇,絕對不可能結合。勉強而,也隻是無謂地造成悲劇而已。已經發生過一次的悲劇,我是不會讓它再在阿胧身上重現。此,即使要犧牲雨夜陣五郎和螢火,也是值得。可惜,那支神奇的手杖,看來并不在蒲觀水手裏。不然的話,事情就完美了。”
“嘿嘿,阿幻婆,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才是妳心目中真正的完美吧?”冰室弦馬似笑非笑,道:“伊賀已經死了人,那麽甲賀的人假如不陪着也死上幾個,那就沒意思了,對吧?”
“想要搶奪那根神奇的手杖,而且對手還是能夠與天神宗殿下相媲美的男人,那麽即使付出幾條人命作代價,也順理成吧?不過……”伊賀阿幻幹笑幾聲,緩緩道:“我倒還真沒想到,弦馬你居然也舍得抛棄無言和蟲藏啊。”
“我想要追求的,是最強的忍者軍團,并且利用這軍團的力量幫助殿下統一全日。”冰室弦馬淡淡道:“現在鬼門、伊賀、甲賀,三派都互不統屬,。雖說這樣的安排,是殿下在創業階段不得已之所,但在我看來,現在也該是時候進行改變了。”
伊賀阿幻雙眉輕輕往上一挑,道:“哦?弦馬大人,你覺得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呢?”
“當然是天下布武的時候。”冰室弦馬雙目之内透發出兇殘光芒,徐徐道:“這次的論道滅神之後,我們将會入住春日山城,以越後根據地,先征服甲信,進而席卷關東,然後上洛制霸天下。假如到時候還是三派忍者各自戰的局面,将對殿下的霸業構成嚴重妨礙。所以,藉着這次機會,将三派進行重新整合,我認相當有必要。而且,阿幻婆,現在所謂的八人衆十人衆裏,妳不覺得有太多隻是充數的人了嗎?”
“或許吧。也或許,隻有你冰室弦馬,才膽敢下這樣的狠手。至于我和彈正……哎,咱們都老了。”伊賀阿幻神情顯得頗疲倦。頓了頓,又道:“天神宗殿下,知道你這次行動嗎?”
冰室弦馬淡淡道:“殿下親口說過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這句話内裏蘊藏的真正含義,可是微妙非常。究竟要如何理解,便全看聽者自己了。隻見伊賀阿幻微微颌首,卻并未将自己的理解宣之于口,隻是緩緩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希望在新統合起來的忍者軍團中,不要有太多能力相同的人混迹在一起。弦馬大人,你覺得呢?”
“呵呵,所見略同啊,阿幻婆。比方說雙目失明者,我隻需要一個就夠了。”冰室弦馬習慣性地撫摸着自己頸項上那條刀疤,續道:“能夠以雙眼施展不可思議瞳術的忍者,同樣也隻需要一個。能夠有不死之身的人,更加隻允許有一個。所以阿幻婆妳盡管放心。胧小姐正式嫁過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
“那樣就好。記住你的承諾,弦馬。”伊賀阿幻慢慢地點了點頭。随之續道:“至于現在,既然這場好戲的正主已經到了,那麽就讓我們來好好看看甲賀忍者們的表演吧。”
如果說這一切全是精心安排的戲,那麽很顯然,它被分成了上下兩幕。上半幕的主角,當然就是蒲觀水。當這位羅德島的魔劍王從舞台上退下之後,那麽經過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現在好戲将要開始上演下半幕了。而這一次,主角就換成了他——陳勝。
孤身一人,邁步前行。片刻之後,陳勝已經走進了這片,因經曆連番激戰而變得滿目瘡痍的河岸地。他駐足凝立,向四周掃了幾眼。随即走進爆炸所造成的凹坑之中,低頭彎腰,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迹。眉宇之間,更是一派憂慮擔心的神情。
已經琉璃結晶化的土坑裏面,到處散落着碳化的殘屍。要說線索,那顯然多的是。但若想從中看出什麽端倪來,則幾乎不可能。陳勝也不齊磊,采取蜜蜂搜尋法,不斷擴大搜索範圍。忽然間,他停下腳步,低頭在地面上摸了一把。表面看起來,似乎也隻是被燒焦的漆黑泥土。但觸手所及之處,卻顯得有些濕潤。撮起泥土放在鼻端之前嗅嗅,更有着些許極淡極淡的……血腥氣味?
泥土中混雜有鮮血。而且,這血仍未幹。故此可以肯定,它從某人身上流淌下來的時間,也絕不會太久,至少是晚于爆炸發生時間的。因看四周這個環境,連屍體都被爆炸所産生的高溫烤成了焦炭,假如血液流淌的時間早于爆炸之前,那麽沾染這血液的泥土,便不可能仍舊保持濕潤。
當然,屍體也會流血。但位于一場激烈爆炸核心部位的屍體,便沒有這個可能了。所以按照正常邏輯進行推理的話,大概便可以認,是有某人從這場爆炸中活了下來,但卻已經身受重傷。在掙紮着離開現場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淌下鮮血,打濕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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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不好,忽冷忽熱。12老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連續好幾天都徘徊在感冒發作的邊緣,隻好趕緊吃藥把它壓下去。哎,這天氣真要命啊。
那個,大家看12幾乎感冒了還堅持碼字不斷,打賞兩張月票,賜幾張紅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