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不上什麽大問題。陳勝的“天外飛星“,能夠施展三次。一次殺不了這位未來的唐太宗,再來第二次就是了。難道四大金剛和長孫無忌還能死而複活,再來替李世民當一次肉盾不成?
調勻氣息,陳勝迅速從施展過“天外飛星“之後的短暫脫力狀态中恢複過來。他眯了眯眼睛,再取過一根長矛握在手裏,重新瞄準了面無人se,隻是背靠着城門方才勉強站立的李世民,就要施展第二擊“天外飛星”。李世民連連嘔血,五髒六腑如翻江倒海,渾身氣血大亂。這當口他别說出手抵擋了,那麽逃走都擡不動腿。其目光之中,赫然已經盡是絕望。
“當~”
又是鍾音響起。但聲音并不刺耳,隻是清脆悠揚,即使響過之後,亦依舊有餘音萦耳,久久不去。緊接着,一條白se身影從城門剛剛打開,恰好足夠單人通過的那條縫隙中飄然走出,他一手扶住了李世民,另一手則着座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小銅鍾,相貌清雅,确有飄然出塵之姿。舉目望向陳勝,以其柔和寬厚的嗓音低低喧了句佛号,平靜地道:"貧僧了空,見過南陳太子。”
陳勝目光一冷,收斂起架勢,凝聲道:“你就是淨念禅院主持了空?”
了空颌首道:“正是。太子,今ri之事,全屬誤會。還請太子賣個面子給貧僧,放過了李二公子一馬,大家化幹戈玉帛,如何?”
“誤會?什麽每次發生這種事,你們都要說是誤會?”陳勝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是說不給機會你們解釋。但問題是,找理你也找個比較入耳,比較有誠意,比較合情合理一點的理吧?誤會?區區兩個字,難道你就以我會高高興興接受,然後和你們重新手拉手做好朋友?了空啊了空,究竟你是傻子,抑或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了?”
了空面se一僵,強笑道:“太子着相了。須知執着與非執着,全在乎寸心之間,何須饒舌?今ri的事情,其實李二公子也是受了王世充那小人蒙蔽,和太子一樣屬于受害者啊。李二公子身系天下重望,關乎蒼生禍福。太子既然修煉神足經,當然也屬佛門一脈,何不以蒼生重,大發一次慈悲呢?化幹戈玉帛,隻在太子一念之間,請太子三思啊。”
“修煉神足經又怎麽樣了?我可沒剃度出家,不是和尚。慈悲?這個陳某倒是有。但陳某的慈悲,隻會用在自己人身上。至于那些想害我殺我的敵人,陳某沒有什麽慈悲可以給他們。”陳勝冷哼一聲,踏步向前,雙目如電,直視了空。沉聲道:“倒是你。一個出家人,不好好待在廟裏敲經念佛,跑出來摻和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幹什麽?”
了空又是長喧佛号,歎道:“貧僧雖屬方外之人,但佛家豈非亦說普渡衆生?李二公子是上天注定的真龍,太子又何必定要逆天而行呢?那是沒有好結果的。還望太子及時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李世民他是上天注定的真龍?和他作對,就是逆天而行?”陳勝禁不住愕然一怔。其實從某個角度來看……這個了空和尚還真沒說錯呢。唐太宗天可汗,賓服四夷,萬國來朝,可不就是真命天子麽?和他作對,也果然就是逆天而行啊。
假如陳勝沒有進入這個世界的話,那麽按照《大唐雙龍傳》原來發展的軌迹,李世民先後擊敗了王世充和窦建德,師妃暄又說服巴蜀武林集體投誠李閥,令李唐統一北方。但即使如此,太子李建成仍然取得唐高祖李淵的絕對信任。李閥内部形勢,對李世民絕對不利。而在外部,寇仲那小子取得了楊公寶庫的寶藏,再加上得到宋閥支持,竟然一統南方,與李閥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隻要寇仲坐視李建成把李世民害死,自毀長城,然後再行北伐,十有八、九能夠統一天下,建立他寇仲的江山。
但就在這個時候,寇仲那不靠譜的小子居然頭腦發暈,聽了他那好兄弟徐子陵的勸告,兩個一起宣布不玩這個争奪天下的遊戲了。不但不玩,而且還反過來幫助李世民殺掉了李建成李元吉,再幫助李世民去擊退了乘機入侵的突厥大軍。如此匪夷所思,完全不合理的選擇,除了用一句“李世民是真命天子”來解釋,還能讓人可以再說什麽呢?
可是現在,陳勝在無限神域的安排之下,進入這個世界了。而陳勝也不是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會被人輕而易舉就忽悠得不知道東南西北,陳勝可不會。始至終,陳勝都清清楚楚知道誰是自己的朋友,誰又是自己的敵人。
誠然,陳勝一心隻願探索武道巅峰,并無意于角逐中原。頂多也就是接受了無限神域安排的支線任務,要令瓦崗軍能夠維持其存在五年以上罷了。但既然王世充李世民等人,一心yu置我于死地而後快,那麽我肯定就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啰。一旦敵友立場确定,那麽陳勝可絕不會像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一樣蠢。而是“對待同志如chun天般溫暖,對待敵人如寒冬般無情”了。
那兩個小子,已經和李世民确定是誓不兩立的敵人,而且人家也三番四次對你下狠手,yu除你而後快了。你居然還三番四次對之手下留情,與之眉來眼去藕斷絲連。這不是頭腦發暈,還能是啥?
嘿聲冷笑,陳勝斂去笑容,淡淡道:“什麽上天注定,什麽逆天而行?佛家從來隻說因緣,從不講天命。那是道士的說辭。了空,你什麽時候改行當道士啦?不過也難怪。聽說你們淨念禅院的祖師天僧,和慈航靜齋的祖師地尼一樣,原都是道家出身吧?祖師爺既然這樣,也就難怪下面的徒子徒孫們也都僧不僧道不道俗不俗,最終隻攪成一鍋四不像了。”
了空眉宇間終于流露出一絲愠怒,凝聲道:“太子,請慎言。須知冥冥中自有天意,貧僧說的雖然逆耳,但都是忠言。假如太子執意不聽,恐怕不測之禍就在眼前啊。”
陳勝冷笑道:“多餘廢話,陳某不想再聽了。了空,你要保李世民,就拿出事來。隻要你接得住陳某這一招‘天外飛星’,那麽今ri事情,陳某就不再追究,任憑你把李世民帶到什麽地方去都随便。但假如接不住嘛……哈哈,你手下那四個和尚外加一個長孫無忌,就是前車之鑒。”
剛才陳勝脫手擲矛的時候,了空就在城門之外準備做接應。雖然未能出手,可是那一擊之威,這淨念禅院的主持,也從頭至尾都看得清清楚楚。設身處地想想,他駭然發現,自己完全沒把握能夠接得住這一擊。不過……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了空自己單獨辦不了的事,再多加一人,就未必了。
了空放開李世民,出手又是“當~”地敲擊了一下手中銅鍾,歎息道:“太子定要罔顧蒼生禍福,執意逆天而行,貧僧别無他法,隻好得罪了。但太子修高絕,貧僧自問單憑自己一人,委實難以抵敵,所以此刻想要厚着面皮,多請一人助拳。呵呵,這樣一個小小要求,太子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否?”
雖然口問“對否”?但實際上,陳勝不管如何回答,都隻屬無關重要。因了空從來沒想過真要征求他的意見。此刻更不等回答,了空又是“當~”地敲了下銅鍾,揚聲道:“甯散人,請現身吧。今ri你我道佛兩家,不妨就聯手一次,領教領教南陳太子的高招吧。唉~出家人不該觸犯殺戒,但天下蒼生禍福着想,也隻能無奈一次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善哉善哉。”
了空話猶未已,忽爾之間,隻聽有一陣清越蕭音,隐隐從遠處傳來。那箫音其實不成調子,僅僅隻是幾個音符罷了。但聽在耳中,卻令人泛起纏綿不休,引人入勝的玄異意象,比之以蕭藝稱絕的石清璇,亦毫不遜se。在場衆人皆自然而然地循聲回首,隻見一條潇灑身影,沿着朱雀大街的平坦大道,邁步踏歌而來,正是當世三大宗師之一,中原道門第一人,“散人”甯道奇。
淨念禅院的僧兵以及黑甲jing騎合共數百人,人人因此而雙眼發光。了空嘴角含笑,李世民則如釋重負地長長吐了口氣。如此反應,隻因他們全部都知道,來者究屬何人,更清楚這位大宗師所擁有的事。
在全天下武林人士心目中,甯道奇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神話,一個高高在上,永遠不敗的神話。隻要有他出馬,那麽一切問題,都将變成不是問題。雖然南陳太子也很厲害,但他能夠厲害得過甯散人這位大宗師嗎?沒有可能的,根無人相信會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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