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假如隻是維持瓦崗軍在五年之内的存在,使它在任務限期内不被其他勢力吞并消滅,這個陳勝覺得自己還辦得到。因瓦崗軍身人才濟濟。無論文臣武将都有,而且還都是當世俊彥。他們所缺少的,隻是一個能夠讓他們甘心服從的首領而已。
隻要陳勝可以扮演好jing神領袖的角se,讓這群俊彥各展所長。則争天下不敢說,但維持瓦崗軍存在五年,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至于五年之後嘛……那就以後再說了。假如五年後陳勝已經完成所有主線任務的話,那麽自然拍拍屁股就走人,接下來關我毛事。
若然還沒完成主線任務,那要再維持個三幾年,想必也不難。良心一點的話,也可以看看群雄之中,究竟誰是值得付托的對象,然後把瓦崗軍付托給他,瓦崗軍衆将領謀個好出路。反正曆史上魏征秦瓊程咬金等人,就是先後投降了唐朝的,而且還名留淩煙閣,下場也都還不錯啊。
現在陳勝過來當家,當然未必要遵循曆史,依舊把瓦崗軍付托給李唐。那麽改付托給窦建德或宋缺,也都是不錯的選擇。假如這兩家也都不是值得付托的對象,則幹脆讓瓦崗軍離開中原,去ri、去東南亞、去印度等地方,打下一片天地來自成一國,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當然,在此之前,可不能把這個打算預先洩露給瓦崗軍上下知曉。否則的話,他們定然會大感洩氣,說不準捱不滿五年時間,立馬就散夥了。那任務自然隻會以失敗告終。
頃刻之間,陳勝權衡利弊得失,已然做出了最适當的選擇。他再不猶豫,立刻選擇了分支任務二“義氣長存世”。示分支任務的文字立刻化流光,投注入骷髅紋之中,與先前那三大主線任務次序排列。
随意揮手虛按,止住了長街之上衆軍士的參拜之聲。陳勝邁開大步,走到翟讓身前,伸手扶着他坐起,凝聲道:“大龍頭,你的好意,陳某心領了。但一介武夫,隻懂得一人敵,卻不懂萬人敵。所以這個大龍頭,我做不來,也不會做。你放心。看在沈軍師,看在老程和老秦,還有其他和我義氣相投的瓦崗兄弟份上,無論瓦崗軍遭遇什麽艱巨危難,陳某自當盡力承擔,決不讓各位兄弟們都沒個好下場。”
這番話講得斬釘截鐵,再堅決不過。翟讓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再沒辦法勸陳勝回心轉意。何況他就身受嚴重内傷,再加上遭遇連場血戰,雪上加霜,實在已經到達油盡燈枯的地步,全靠一口氣硬撐着而已。雖然還未斷氣,卻也再沒有力氣說話了。
這時候眼見死敵李密終于斃命,翟讓可以說心願已了,死而無憾。既然陳勝做出這麽個承諾,翟讓雖然感覺不是太理想,可也總算對得起跟随自己起事的那些兄弟,不負當年義氣了。當下,他顫顫巍巍地從自己手指上取下那個龍紋玉指環,哆哆嗦嗦塞到陳勝手裏,微微一笑,雙眼閉上,脖子一歪,就此辭世。
原屬于大龍頭府的那些士兵,見大龍頭終于去世了。一個個也淚流滿面,跪倒在地嚎啕痛哭起來。陳勝則把龍紋玉指環套在自己右手拇指之上,略微了一下骷髅紋對它的分析結果。
“物品名稱:龍紋指環。
物品種類:小型飾物。
品質鑒定:藍se下品。
質材:玉石,金絲。
說明:物瓦崗寨大龍頭的信物。持有此信物者,将得到瓦崗寨成員之信服與效忠,并可合法指揮瓦崗寨軍隊進行戰争行。但此物對瓦崗軍成員不具備強制約束力。”
瓦崗寨、瓦崗軍。兩個稱呼,聽起來不過一字之差,似乎亦沒什麽區别。但實際上,區别還是很大的。瓦崗寨,專指當年翟讓起事時候的老班底。卻說當年程咬金初出茅廬,遇上山東綠林道大頭領尤俊達。兩人合夥劫了皇綱,惹出無數事端,最終賈家樓三十六人結義,反了山東。這就是瓦崗寨老班底。
後來李密加入瓦崗寨,出兵奪取榮陽,又成立了自己的蒲山公營,又有沈落雁、祖君彥等李密自己的心腹親信助力。瓦崗寨的地盤不僅僅局限于瓦崗寨一個地方了,賈家樓三十六人也變成了瓦崗四十六友,實力大大擴張,兵馬數量随之不斷增加,于是才改稱瓦崗軍。
陳勝得到了這枚龍紋玉指環,之前的賈家樓三十六人自然都會遵循翟讓遺命,聽從陳勝指揮。但蒲山公營之中的王伯當、祖君彥、房彥藻等人及其麾下兵馬,多半就會離開瓦崗軍了。毫無疑問,這種行對于瓦崗軍來說,将是一個重大打擊。假如不能妥善應對的話,瓦崗軍究竟還能不能保得住,是不是可以再堅持五年時間,那當真便不好說了。
如何安撫蒲山公營一衆在外将領,這件事還可以先往後推一推。如何安定現在亂成一團的榮陽城,才是當務之急。要辦到這件事,單靠陳勝自己不行,還必須有分别來自大龍頭府以及蒲山公營,而且是具備相當地位與威望者一起幫忙才行。
蒲山公營方面,沈落雁當然是不二之選。大龍頭府方面,原翟讓的兄長翟弘出面做這件事再合适不過了。但陳勝一問之下,才知道翟弘的兒子翟摩侯竟然出賣了父親和叔父,向李密告密。翟弘自感無面目見兄弟和大龍頭府衆人,舍身沖入敵陣殺了自己那不孝子,自己也被亂刀分屍了。無可奈何,陳勝唯有退而求其次,點了翟讓心腹,同樣也是賈家樓三十六人之一的王儒信出來。
亂局早一刻收拾幹淨,瓦崗軍的元氣就少損耗一分,完成這個分支任務的機會也更大了一分。陳勝當即命令長街上的軍士各歸建制,收拾屍體。又派人回去大龍頭府救火,别讓火勢蔓延波及民居。然後帶上沈落雁和王儒信,以及一百jing銳軍士,親自前往城中各地巡查,将大龍頭和蒲山公已經雙雙去世,如今南陳太子暫時代理大龍頭,掌管一切事物的消息傳達全城,同時制止有亂兵乘機鬧事。若發現桀骜不馴者依舊企圖造反,則立殺無赦,免留後患。
忙了整整一個晚上,殺掉幾十名死忠于李密的軍中将領,天明時分,總算讓榮陽城重新安定下來了。陳勝坐在榮陽城門的門樓之上,俯瞅全城,但見城内一片安靜,除去街上沒什麽行人之外,俨然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王儒信小步走上城樓,畢恭畢敬地道:“太子殿下。大龍頭府的火災已經撲滅了。幸虧救得及時,所以損毀還不算嚴重。在下已經派人打掃幹淨了幾座小院落,請太子殿下過去歇息。”
陳勝點點頭,道:“知道了。不過,大龍頭府那邊我住得不太習慣。再說,我也不是什麽新大龍頭,所以還是住落雁莊吧。”
“落雁莊?”王儒信愕然一怔,下意識擡起頭來,向就站在旁邊的美人兒軍師望了過去。卻見已經換過了衣服的俏軍師粉面微紅,雙手抓着自己衣角拈弄,垂首不語。他心裏當即一片雪亮,低頭道:“是、是。那就在落雁莊吧。小的馬上派人過去收拾。呃……不過……徐世勣徐将軍他……還請太子發落。”
先前在落雁莊的時候,徐世勣帶人上來要抓jian,還要殺陳勝這個jian夫。可惜領不濟,被當胸轟了一記“千嶽崩”。不過可能小時候聽評書得多了,故此陳勝對于瓦崗群雄,向來頗有好感。出招時潛意識間也稍微留了點情,并未痛下殺手。徐世勣未被當場打死,原屬理所當然,不足怪。不過他究竟受傷有多重,那就不知道了。陳勝當即問道:“徐世勣?他傷成怎麽樣了?”
王儒信歎了口氣,道:“徐将軍胸骨碎了七八根,脊椎骨也裂了。經脈散亂,五髒俱損,傷得很重。現在他人還沒醒,不過……大夫看過傷勢之後,都說即使這條命能保得住,武功也廢了。今後甚至要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恐怕都很難啊。”
陳勝點點頭,回過來問道:“落雁,妳覺得怎麽處理他好?”
沈落雁雙眼微微發紅,但依舊斬釘截鐵地道:“徐世勣與祖君彥一起,并稱蒲山公營雙傑,深得密公信任。更能得士卒之心。他若活着,勢必恨太子你入骨,ri後更是大患。瓦崗軍長遠計,立刻殺了才是上策。太子假如信得過落雁的話,那麽落雁願當面親自下手。”
陳勝知道,沈落雁這是向自己表決心,以示今後和以往一刀兩斷之意。不過,她有這個決心就夠了,硬逼着她下手去殺以前的未婚夫……沈落雁做得出,陳勝卻總覺得别扭。
當下陳勝搖搖頭,道:“算了。他已經是廢人一個。即使讓他活着,他又能再翻得出什麽風浪?何況既然他是李密心腹,那麽留下他一條命,也可以安撫城中蒲山公營的軍士,讓他們不至于人人自危。瓦崗軍也可以盡快消弭這次内亂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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