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目光微微一凜,順勢作出回應,也是伸出,和蒲觀水相互緊握在一起。凝聲道:“那就麻煩蒲連長你了。”兩隻掌陡然同時發力,條條青筋從彼此背上浮現凸起,赫然都已經用上了極大力氣。
隻要是在軍隊裏當兵的人,自然個個都少不得有股子血氣之勇。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互相比試較量的情況,那也是經常有的。故此,彭大将軍雖然知道他們在暗中叫勁,卻也并不阻止,反而笑眯眯地在旁邊觀賞。須知道,陳勝固然是能夠打倒巨人的強者,但蒲觀水作彭大将軍的jing衛連連長,同樣也不簡單啊。
頃刻之間,兩人雙不斷加力。暴突的青筋迅速從彼此背蔓延至雙方前臂上,繼而更是大臂以及肩膀。力量越使越大,其掌上握力之淩厲,怕不連黃金也能給他們捏出個指印來了?然而縱使如此,彼此卻始終保持着一個旗鼓相當的狀況,赫然誰也壓不下誰。
雙互握,經脈相通。陳勝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得到,蒲觀水并不懂得使用什麽内家真氣之類特殊能力,純粹就是依靠肌肉筋骨所産生的動能和自己較量。既然如此,那麽陳勝當然也不肯運使《神足經》。雖然他知道自己隻要一催動這佛門至高武典,必定能夠立占上風,但那樣就不公平了。更何況,陳勝亦深信身的肌肉力量,便絕不會在任何人之下,何必使用真氣?
他深深吸了口氣,猛然運起武道當中“氣勁貫發”之秘訣。霎時間,陳勝渾身上下同時發出了猶如炒豆也似的哔剝爆響。每一條筋絡、每一塊肌肉、每一重關節,全部也被充分調動起來,并且将這股力量統統近乎無損耗地傳送至右臂之上。
頃刻之間,隻聽見“嗤~”一聲裂帛,陳勝整條袖管也被暴漲的肌肉硬生生撐裂。力量如山洪暴發般奔騰洶湧而來,将對方防線狠狠摧毀。蒲觀水面se一變,赫然已是任魚肉,再也無力反抗的局面。眉宇間那股傲氣當即被一掃而空,他龇牙咧嘴,低聲道:“好,果然厲害!夠了,放吧。”
陳勝松開五指,收回右臂,凝聲道:“承讓。”鼓脹贲凸的肌肉,也随之徐徐收縮,終于恢複原狀。蒲觀水則龇牙咧嘴地捧着自己右,不住向上呼呼吹氣。彭大将軍哈哈大笑,過來分别在兩人肩膀上一拍,道:“切磋完了吧?好,那今後大家就好戰友,好同志了。走,咱們回吧。”
蒲觀水深呼吸兩口氣,凝聲道:“首長,鑒于的行蹤已經被敵人發現,所以我認,假如還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前往五聖山陣地視察的話,危險xing實在太大了。了安全起見,我建議取消這次前線視察,直接回師部。”
彭大将軍滿不在乎地一揮,道:“這有什麽?那些什麽超級士兵,不是都被打退了麽?而且,有小陳他們在這裏,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嘛。繼續繼續,都到這裏了,怎麽能回頭不五聖山呢。”
陳勝遙遙頭,同樣勸阻道:“首長,蒲連長得對。繼續前進的話實在太危險了。雖然消滅了敵方兩名超級士兵,但他們還有另外5名超級士兵尚未出動。假如這五個人一齊動的話,我們事前也來不及進行安排布置,無論如何都太危險了。首長是志願軍的總司令,要是有個什麽萬一,志願軍就要亂了。了同志們着想,請不要再繼續往前了吧?”
陳勝這番話極有道理。彭大将軍雖然大膽,但絕不莽撞。他沉吟片刻,終于點了點頭,松口道:“好吧,那就聽你們的意見。先修好汽車。等烈士們的遺體都收斂完了,咱們就回。”
能夠聽到這句話,蒲觀水總算松了口氣。當下衆人離開這堆巨人屍骨,快步回參與到善後工作之中。那邊廂,蘇紫菱和盜泉子等人也沒閑着,早加入進一起幫忙了。
剛才那一戰時甚短,但卻極慘烈。因此而死傷的戰士們,也着實不少。有些戰士們直接被巨人一腳踩爛了,也不用再怎麽檢查(檢查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位之前駕駛飛機,前來執行轟炸任務的“喬治布裏什根少尉,也已經被巨人給踩死了)。
另有一些戰士們雖然暫時未死,但傷勢實在太重,明顯再救不回來。了減少他們的痛苦,無可奈何之下,志願軍戰士們隻好含着眼淚,滿懷悲痛,親送戰友們走完最後一程。當場犧牲的和無法救治的,兩者加起來,損員合計竟有整整二十二人之多。
另外十七位戰士則比較幸運,隻屬于輕傷,或者屬于那種可以救得回來的重傷。志願軍戰士們小心翼翼,将他們擡起來集中在一起,然後再旁邊的小樹林裏砍木頭。或者做擔架,或者把犧牲的戰友們當場火化。另外,工程兵則替輪胎被打爆的嘎斯卡車進行更換。
整整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才總算把一切都完成。jing衛連的戰士們徒步行走,彭大将軍則和蒲觀水坐上卡車,部隊也不繼續南下了,180度轉身回頭北上,向位于北高麗平安南道桧倉郡的志願軍司令部返程。于要照顧徒步行軍的戰士,所以卡車也開不快。衆人直到深夜時分,方才回到志願軍總部。
桧倉志願軍司令部,位于當地一處廢棄的礦山之中。志願軍把當年挖礦時候所開出來的礦洞進行整理與加固,以志願軍司令部人員使用。其中最大的一處礦洞,足可容納上百人同時列席開會。其餘大大小小的礦洞,或者用來居住,或者用來工作,不一而足。
終于回到桧倉,戰士們也都已經累了。衆人進入營房之中卸下裝備,然後又要把戰損寫成報告,以及安頓好犧牲戰士們的骨灰。總而言之,各種瑣碎事情很多。不過〖血肉長城〗小隊身份特殊,所以彭大将軍特地安排他們入住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礦洞,生活條件在志願軍戰士之中,算是相當優越的了。
剛剛安頓好,忽然之間,蒲觀水揪開礦洞的簾子進來,冷冷道:“陳勝同志,首長要找你過,和你一起吃飯呢。跟我來吧。”
吃飯是假,想必要乘機問問題才是真。不過回來的這段行軍路途上,陳勝已經和小隊裏其餘成員相互串聯好了口。即使想要各個擊破,也是天衣無縫,絕對找不出什麽破綻的了。故此小隊裏也沒人害怕這個。當下陳勝就和其餘衆人相互打個眼se,示意他們原地等候。自己則從後跟上了蒲觀水。
兩人腳程均快。片刻之間,已經走到了後山附近。但陳勝越走越覺得不對。舉目環顧四周,赫然隻見到東南西北,到處都是蒼翠樹木,卻已經不見半個人影。别吃飯了,連炊煙都沒有,頂多隻有西北風。
陳勝皺皺眉頭,心中已經明白,蒲觀水剛才必定了謊。但他把自己叫來這裏,究竟想要幹什麽?陳勝沒有立刻開口詢問,隻是行若無事,不緊不慢地走着。因他可以感覺得到,問題的答案,很快就會自動出現了。因前面就是一處斷崖,明顯已經再沒有任何路。
還有十步就要到了。十、九、八、七、六……突然之間,蒲觀水火速轉身,雙之間憑空多出了一柄渾身黑沉沉,仿佛連靈魂都要被他所吸走的雙大劍。jing衛連連長随即斷聲厲喝,高高舉起這柄來隻應該出現在中世紀歐洲戰場上的沉重冷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陳勝當頭斬下!
斬擊之勢淩厲絕倫,再配合其中神兵,别是人,哪怕是頭水牛,恐怕也能立刻将之一刀兩斷。然而面對如此兇猛攻擊,陳勝卻竟連眉頭都沒有多眨半下。他負屹立,身形凝穩如山,恰若中流砥柱。渾身上下每塊肌肉每根骨頭,都是紋風不動。甚至就連半絲要閃避或取出武器進行抵擋的意思,也都沒有。這是什麽了?難道他竟要甘心束待斃嗎?
不,絕對不是。面對敵人,陳勝永遠隻會抗争到底,任何情況下都決不會束待斃。他之所以不動,原因隻有一個:他不需要動。眼前這位jing衛連連長,他并不是自己的敵人。
千鈞一發之際,看似如脫缰野馬,一發不可收拾的斬擊劍勢,陡然來了個奇迹般的懸崖勒馬。銳利劍鋒懸停在陳勝額前,距離他的頭發,隻有片紙之差。蒲觀水雙臂肌肉高高贲起,明顯是了要及時停下這一劍,而用盡了全力。假如陳勝是他的敵人,那麽此刻乘勢反擊,勢必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但……事實上陳勝始終背負雙,絕未有半分意圖乘人之危的動作。
雙方均凝立不動,更未開口話。良久良久,蒲觀水方才緩緩開口道:“竟敢不躲?好膽識。”
陳勝從容道:“不算。明知你會及時收,我又何必躲?隻不過站在這裏而已,并不需要什麽膽識。”
蒲觀水冷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及時收?”
陳勝認真地道:“因你沒有殺氣。要殺人,一定會先有殺氣的。”
這是事實,并非什麽敷衍之辭。凡屬身經百戰,底下曾經親收割過人命的武道高,都能實實在在地感應得到敵人的殺氣。而這種氣機感應,甚至比眼睛、耳朵、以及嗅覺,都要更加敏銳,更加真切。
蒲觀水徐徐歎口氣,随即嘴角牽動,流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你也沒有殺氣。好吧,暫時相信你了。不過……”
他斂勢收式,把那柄黑漆漆的大劍當成拐杖般柱在地上,冷笑道:“超級士兵血清?真是胡八道。那明顯就是《進擊之巨人》世界裏面的人體巨人化調制技術嘛。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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