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帶着方逸就這麽在展廳裏開始轉了起來,過了快一個小時方逸這才發現一個問題。
“怎麽沒有觀衆進來?”方逸看着冷冷清清的博物館對着托尼問道。
托尼看着方逸樂呵着說道:“你今天來正好遇到了我們的閉館日!”。
一聽托尼這麽說,方逸立刻笑着說道:“那我還是來的巧了!”。方逸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爲因爲自己要來,托尼就關閉了整個博物館。老實說這樣的待遇怕是連意大利總理都沒有,就算是各國的政要過來那也隻是警戒工作更細緻了一些,對公衆閉館那是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完這幾句,方逸就看到不遠處幾個或秃或少還有毛發豐富的腦袋湊在了一起,跟在自己快五六米遠的身後。
“這些人是?”方逸對着托尼問了一句。 “這是有們館裏的一部分鑒定師們!”托尼對着方逸一個個的介紹了起來。
方逸自然是臉上帶上的笑容,一一的和這幾個人寒暄了幾句。
“畫也看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去看着沒有擺出來的藏畫?”方逸和衆位博物館的鑒定師寒暄完轉頭對着托尼說道。
托尼聽了方逸的提議。點了點頭同時對着方逸和幾位鑒定師開玩笑的說道:“跟着方的時候,每一次他站在一幅作品前面停的時間過長,我的心裏就有點兒拿不定主意。早就想聽到你說去藏品室了!”。
“我有這麽可怕麽?”方逸聽了跟着幾位鑒定師一起樂呵了幾聲之後就對着托尼說道。
托尼伸出了手對着方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博物館裏展出的都是我們館最精華的部分藏品,要是出幾件僞作那對我們的打擊可不小!我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去體會一下日本西洋藝術館館長的經曆的好!”。
方逸聽了一邊走着一邊也對着托尼開起了玩笑:“放心吧,如果你們這裏也有維梅爾的作品,我一定告訴你!”。 庫房裏的作品也不都是放在木箱裏,很多的作品就是擺挂在牆上還有架子上。這種架子就有點兒像是幻燈片的托兒,一幅幅的作品就像是一幅幅幻燈卡在托上。隻所以能這樣放是因爲這裏的溫度還有濕度都保證在一定的範圍之内。
托尼帶着方逸和幾位鑒定師看了幾幅作品,都是真迹!不過不像是外面挂着的作品的作者這麽有名氣,都是有些小名的畫家。大多數的人都是活在一百五十多年前。說是久遠吧又不夠遠,說是近吧也不算近,名聲有這麽一點兒不過卻又拿不太上台面,總的來說呢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雖然說這些人的作品在當時可能有不少都是高價,或者是當時的天價,不過現在麽絕大多數人的作品也就是七八萬左右,最好的也不過是六七十萬美元,這還是在有人特别喜歡這幅作品的情況下。
畫引不起方逸的興趣。那就和這些鑒定師們讨論一下所謂的鑒定的事情吧,就着一些作品。方逸就開始講自己理解出來的東西,當然了做爲一個造過假的大師。并且腦子裏還有點兒硬貨的方逸,講起這些來也沒有太大的難度。
和這幫子人一直交流了一天,等二天方逸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今天來聽自己講述的人就更多了一些。
人一多說話的方式跟着也換了,今天就不是方逸自己一個人專門的講課了,也就是說方逸享受不到昨天那幫人崇拜,尊敬到讓方逸心醉的眼神了。
而是不斷的有一些人對着方逸提問,大多數的時候搞成了問答會。
這樣說了快一個半小時之後,休息一會兒,在中間的這點兒時間,又有兩個人加了進來,方逸在第二次休息的時候才知道今天多出來的幾個腦袋之中,最後加入的兩個人對于自己的水準并不是太看的起!
對的,就是這種看不太起的感覺,在剛才一問一答之中方逸就感覺到了。
不過方逸并不想把這個事情放到心上,這個世上總是有一些人,看你就是不順眼,不管你是出名也好不出名也好,這些人都是客觀存在的。
至于說這兩個老東西是托尼安排來的,方逸不信,托尼雖說用張旭的話說有點兒小氣,不過他并不傻,不會幹給事兒給自己豎敵這樣的事情。要真是托尼安排的,方逸隻能覺得自己的眼睛長的沒什麽用了。
等着大家休息完了之後,大家又都湊到了一幅作品的前面,方逸擡頭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爲這幅作品并不是剛才方逸看到的那一幅,而是被人換了成了一幅新的作品。
現在牆上挂的是法國野獸派畫家安德烈?德蘭的作品。
雖說德蘭的作品,但是這一幅并不是非常出色,或者說連出色都談不上的東西,想要超過他現在市場最高價位的六百萬美元那想都不要想,最多也就是四五十萬美元左右,更何況他還不是真迹而是仿作。
要說仿也算的上是仿的不錯,這個不錯當然是方逸看來的。連腦子裏的東西都不用方逸也都一眼能看出真假來,這樣的仿品在方逸看過了那幅聖母像之後,實在是提不起太多的興趣來。
對于把這幅東西換上去。方逸就有點兒不明白了,然後轉頭看着似乎對自己不太感冒的兩個老東西,要不是看這兩老東西年紀太大,而且方逸還想表示出一點兒國人傳統美德來,帶點兒點重老的心思,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方逸想要保持自己的一貫在世人眼中高大上的形像。出于以上的幾點,方逸現在隻是有點兒不開心并沒有什麽特别的表示。
“方先生。您看這幅作品怎麽樣?”兩人中其中那位名叫羅莎的老太太對着方逸問道。
沒有等着方逸說話,托尼就先開口了:“方先生擅長古典主義作品,對于野獸派的作品并不是太擅長!”。
這一句話就是給方逸解圍了。看到了牆上的作品被換成了一幅自己沒見過的安德烈?德蘭的,托尼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大了一圈兒。
對于這兩個人托尼怎麽會不了解,就像是上面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什麽人都有。不管是專業水準怎麽樣。總有些人自我感覺良好!而這兩個老東西年紀很大,思想也就不太能跟的上趟,說白了就是有時會不知不覺之中帶上一種讓人覺得是族歧視的意思。也就是說有的時候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合時宜。
要是一般人拿這兩個老人也沒什麽辦法,因爲這他們能幹出來的事也不算大,不過這個事情托尼不這麽看,因爲知道方逸可不是一般的華裔或者是華人遇事喜歡縮一下頭。
一些事情上方逸是好說話,不過刺球起來那也不是吃素的,看方逸身邊标準配制裏面有一條就是律師。就知道他和一般有事才找律師的華人區别來了:這人不怕打官司而且不缺打官司的錢,标準的西方式難纏的一撥人!
況且方逸現在名聲也在這裏了。要是兩老東西口無遮攔的說出了一些話,然後經過方逸的律師一解讀之後,那自己的博物館就有的磨煩了。
想到了這兩個老東西似乎準備搞點兒什麽事,托尼就頭痛了,心裏己經開始準備大罵兩個老豬腦袋了:你們兩個貨就是老一點兒,活的歲數大一點兒,真以爲方逸是街上送中餐的小子?被你罵上一兩句,轉頭也就走了了事?
方逸可并沒有想到,托尼是怕今天這事轉到種族歧視上面去,方逸想不到不是因爲什麽歐洲人一貫講平等這些玩意兒,不相信的看看西班牙的媒體就知道了,而是方逸根本就不認爲自己這身皮子就比白人差什麽。想反方逸覺得自己身上還毛少沒多少異味兒,進化的更轍底一點兒!當然了方逸從不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
看着托尼還想說什麽,方逸笑了笑伸手阻止了托尼,望着說話的老太婆說道:“一幅仿作,而且仿的很低劣的作品有什麽好看的?”。說完方逸還在自己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解的表情望着兩人。
“誰都能分辯出來這樣的仿作水準吧!”方逸看着兩個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尴尬,還加上了一句。
一聽方逸這麽說,老太太看着旁邊的老頭就有點兒疑問了。估計是在自己的眼神裏問道:不是說他不擅長分辯現代藝術的麽?
老頭看着方逸不由的問了一句:“你一看就知道是仿作?”。
“都這種水準了,還看不出來?”方逸自己就仿過不少的東西,而且這一幅真的連自己的水準都達不到,換自負一點兒,方逸可以說就自己仿老師那幅作品的水準都比這人的強,自己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從某些情況來說,仿作大師一定也就是鑒定大師,兩個職業之間就隔着一層薄的不能再薄的紙。
方逸這邊還想再刺兩個一下,這個叫做阿爾弗雷德的老頭又從手邊拿出了一幅作品,直接提了起來對着方逸問道:“那這一幅作品你看呢!”。
“仿作!”方逸看了一眼就直接說道,說完走了離老頭一米遠的地方,接過了老頭手中的作品仔細的看了一分鍾不到的功夫,就把畫還了回去:“比上面仿的好太多了,估計是一前一後仿的,而且是出于同一個人之手!”。
“怎麽可能!”老頭一聽立刻對着方逸嚷嚷了一起來:“這幅作品是拍賣行裏買來的,經過鑒定的……”。
“拍賣行?!”方逸一聽不由的哈哈笑了兩聲。
一聽方逸這個說法,阿爾弗雷德不由的剛要反駁,不過腦子裏不由的跳出了這段時間眼前的這位折騰拍行的事情,而且還是世界第一拍行,并不是自己兼職的拍行可比的。
“沒事了,今天就到這裏!”托尼立刻就開始攪和起來。
說完側了下身體對着方逸擡起了手:“方生生,我送您出去!咱們邊走邊聊”。
既然托尼都這麽說了,方逸也沒有興趣再這裏再呆了,就跟着托尼一起出了博物館。
“對不起!今天這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兩人會來!”托尼說道。
“沒什麽!波比勒我都對付的了,還提這兩個?”方逸自信的說道。
看着方逸似乎真是沒什麽太不快的表情,托尼也就放下了心來,送方逸到了路邊看看方逸上了車。
在意大利這裏又呆了兩天,這下托尼再在方逸去博物館的時候就支開了兩個老刺球了。
事情眼看着非常的順利,方逸在意大利的事情就要辦完了,正給博物館的鑒定師們做着仿品龜裂紋鑒定知識的時候,就看到一位員工走了進來,而身後還眼着兩個人。
“請問您是方先生嘛!”兩人走到了方逸面前對着方逸展開了自己的證件,原來兩人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