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舅兩個整個廣場一繞下來,不光是雨點兒連方逸都混了個肚兒飽。夕陽西下,桔紅色的陽光,照在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上,小人影兒還時不時的拉伸着形狀,兩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家裏,自然是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和小雨點兒享受了一下母親于琴做的早餐,甥舅兩人這才一起向着畫家村的方向出發。
到了畫室的門口,方逸下了車子都不感相信是自己的畫室了,牆上居然爬上了綠色的絲瓜藤,黃色的絲瓜花開的相當茂盛,一些長條條大小不一的絲瓜挂在蘆葦杆下,挂着星星晨露,綠的誘人水嫩的。
雨點兒可沒有舅舅的興緻,一下了車子就向着門口跑去,跑到了門口拍着門對着裏面喊道:“爺爺奶奶!”。
“來了,來了!”聽到了雨點兒的叫喊聲,立刻從院裏傳來嬸娘的聲音。
門一打開來,劉庭獲就看到侄子和外孫女站在門口,臉上開心的立刻說道:“快進來!”。
不過有人東西似乎不太歡迎方逸,立刻在院裏的發出了汪汪的叫聲。
“叫什麽叫!”劉庭芝訓了一聲之後,狗不叫了卻拿着兩隻狗眼望着方逸。就像是在防賊似的防着方逸這個陌生人。
“伯父呢?”方逸看了一下對着嬸娘問道。
“你伯父不是去你老師家就是去老張家裏去了,要不就是去劉禹禅老頭家裏,反正幾個老頭整天裏都有事情幹!”劉庭芝笑着說道。
方逸聽了想了一下:“那我去老師他們家裏先去轉轉。順帶着把禮物送送”。說完又轉身向着車子走去。
劉庭芝看着侄子笑着說道:“這幾步遠的地方你還開車去?人懶多了!”。
“我可不是想開車,車上還能禮物呢”方逸笑着拉開了車門。
車子停到了張成霖老先生的院子門口,方逸這邊剛下了車子,着一盒金雕翎羽的盒子剛關上車門就聽到院裏傳來了自己老師的聲音。
“老張,你怎麽越老越不地道了!下盤棋你說你毀了幾次了,還有點兒君子之風沒有?”劉鴻碩的嗓門很大,方逸在院外都聽到了。
笑着走到了門口。方逸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聽到裏面傳來張成霖老先生的話:“門沒關,進來吧!”。
推開了門。方逸就看到自己伯父還有老師加上劉禹禅和張成霖四個人正坐在院中的大樹下,兩人下棋兩人觀戰呢。
看到伯父的樣子,方逸不的心裏一笑,現在的方國中那有以前的坐鎮一方的氣勢。完全就是一普通的小老頭兒。手中端着一個咖啡罐子用完後改成的水杯,而且還是那吃棕色大号的咖啡罐子,怕是一整壺的水也不夠裝這樣罐子兩罐的。
現在手中一手拿着罐蓋子一水抱着杯子一邊喝着一邊觀棋呢。這樣的杯子似乎成了四人的标準裝備,人手一個。看到伯父的氣色很好,臉上紅潤,身上着一件白色的綿制寬松的太極服。看到伯父這樣,方逸的心裏也就大大的放下了心。
“小逸?快來!”
“小方逸,過來了!”
“方逸。過來了啊!”。
看着劉禹禅先生也在,方逸不得不又回到了車上。把給劉禹禅先生準備的那一份兒也拎了下來。着兩盒酒這才走進了院裏,把手中的木盒放到了地上:“我在院子裏就聽到老師的聲音了!”。
“不下了!”張成霖把手中的幾個黑棋子兒往棋盤上一扔,幾個棋子立刻把剩下的棋擾的亂七八槽的。
“老東西不光悔棋還學會賴皮了”劉鴻碩不滿的把手中的白色棋子兒也扔到了棋盤上。
張成霖看着方逸放下的酒盒子說道:“小方逸,這是送給我的吧?”看着方逸點了點頭又說道:“這孩子懂事兒!”。
方逸這邊也把另一個盒子遞到了劉禹禅老先生的旁邊:“來準備送到家去的,既然在這兒就一并給你帶着了”。
“那我也不客氣了”劉禹禅接過了酒盒看了看就放到了一邊。
“這次回來幾天,什麽時候走?”劉鴻碩望着弟子眼中充滿了慈祥的光芒,望着弟子那份關愛怎麽也掩飾不住,更何況老頭也不準備掩飾。
“過兩天就要走,我那邊還有事情,卡森的畫展要去參加,兩幅作品還要上油什麽的,這次回來的太突然了”方逸拉了個小闆凳兒坐到了四人的身邊。
劉鴻碩聽了嗯了一聲。
方逸坐了下來,聽着四位老人的詢問,有關于畫畫的,也有關于生活上的。方逸都一一的俱實回答了。老人家的問話不帶有一點兒功利性,都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以前不是官兒就是大師,對于方逸這個小輩也沒有什麽好求的,就是叙叙家常。
聊了半個小時,劉鴻碩這邊站了起來,方逸也跟着老師一起站了起來,向着門口走去。
“小驽兒還好麽?”劉鴻碩雙手背在身後,擡頭看着路對着弟子問起了徒孫。
“小家夥現在淘着呢,己經會叫人了,而且叫的聲音很清晰,師祖也會叫了”方逸落後老師半個身位,手中着兩盒子酒開心的說道。
劉鴻碩聽了微微一笑:“看那個小模樣就是個淘小子,你師母說了好多次了”。
“師母要是有時間就多去我那邊玩玩”方逸笑着說道。
對于李明華來說。她嫁給劉鴻碩的時候,劉鴻碩的女兒太大了也不太能說的到一塊兒去,後母和繼女的感情雖說不錯。不過也并不是那麽水乳交融的。對于方逸這個丈夫的弟子反而更加疼愛一點兒,現在有了小徒孫感情上也自然轉過了一部份,很是喜歡方驽這個胖小子,幾乎每個月都要和小方驽視頻一下。
一路上聊着小方驽兩人進了院子,李明華看到了方逸臉上都樂成花了:“小逸,昨天怎麽不過來!”。
“鹿其坤把事兒辦的大另類,前天晚上又喝高了……”方逸把東西直接進了房裏。坐到李明華的旁邊解釋了一下。
李明華聽了樂呵呵的說道:“這個小鹿是不太靠譜兒,哪有人把葬禮弄成那樣的!我跟你說來還準備送葬了時候弄個大電視放在車背上一路放過去,不過報批的時候人家跟不批。因這事兒小鹿還和那些管市容的吵了一架!”。
方逸坐着樂呵呵的聽着師母拉着自己的手,然後聽着趣事兒。
“别拉着小逸說這些個事兒!”劉鴻碩聽了一會兒就有點兒不耐了:“這些東西就不該有什麽執法權!”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逸先跟我到書房裏去!”。
李明華笑着拍了拍方逸的手:“跟他上去吧”。
方逸點了點頭跟在老師的身後上了樓上的書房。
師徒兩人坐了下來之後,劉鴻碩就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弟子這一年來把波比勒的技法和自己的東西溶合的怎麽樣,最後的畫布表現怎麽樣。
“從現在來看。比我以前預期的要好的太多了”方逸一五一十的講述了波比勒的技法。從了解了老東西的技法,而且溶入了自己創造的光線畫法之後,這個問題就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的問題,現在是大于二的問題,就方逸預測出來的效果比以前要好上不少。
劉鴻碩聽了弟子的話,一邊思索着一邊輕輕的拍着椅子的扶手,聽完了擡頭望着方逸說道:“我這邊還有兩幅欠人的畫一完成,我想就不再畫了”。
“什麽?老師”方逸詫異的問道。
“一來我年紀大了。精力也不足以支撐連續幾個月的時間去畫一幅作品,二來你己經做的很好了。說實話以前我想都沒有想過你能做的這麽出色!我呢這輩子的心願也算是了了,以後呢有準備沒事的時候畫兩筆國畫,算是過起了退休生活”劉鴻碩開心的說道:“沒想到這生命臨了還有這樣的造化”劉鴻碩臉上開心的說道。
弟子推高了古典主義,這是讓老頭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事情,既然方逸己經說了溶合波比勒風格之後表現力更好了,那劉鴻碩也就不擔心了。在老頭看來有了這麽一個弟子足以讓自己在畫史上留下一筆了,還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方逸自己就是畫油畫的,自然知道畫一幅出來猶其是寫實技法的油畫有多耗精力,雖然老師說封筆有點兒唏噓,不過了老師的身體着想這也是一件好事情。與繪畫相比方逸更希望老師能夠長命百歲。
跟老師交談了一會兒,師徒兩人又到了樓下。
“别準備了,今天咱們去方國中家裏吃飯”劉鴻碩下了樓梯看着妻子正理着豆角就立刻說道。
“我知道了,雨點兒的奶奶己經打過電話了,我這邊摘點兒豆角到時候帶過去”李明華笑着說道。
方逸這邊想坐下來幫着師母摘會兒豆角,不過被師母推開了:“快點兒回去吧!等會我和你老師就過去”。
“嗯,回去吧”劉鴻碩也對着弟子擡了擡手:“我們等會就到”。
方逸這才哎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兩個豆角,轉身出了老師家,向着張成霖老先生的家門口走去,車還停在老先生的家門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