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就憑着現在波比勒的名頭,當代最偉大的古典主義藝術家新作首展,現在自己的十月展邀請函和去年就不可同日而語,至于明年?那就是當代兩位古典主義大師對決。還有比這個更來勁更吸引眼球的麽?
鄒鶴鳴的心情當然很好,開心的到了酒店裏立刻叫待應生給自己送來了最貴的法國大餐,一個人啃龍蝦喝紅酒,吃完了以後就開始享受起了巴黎的夜生活。
當鄒鶴鳴一手摟着一位法蘭西姑娘,而在鄒鶴鳴的大腿上一位金發脫衣舞女郎撅起了緊實充滿透惑的臀部,晃在鄒鶴鳴的眼前,開心的鄒鶴聽直接摸出了一百美元塞到了姑娘的熱褲腰間,然後沖着撅起了誘惑上輕拍了一下。
鄒鶴鳴這邊是紅顔環伺,美不勝收。
波比勒這邊可就沒這麽開心了,老小子從鄒鶴鳴離開之後直接搬了個凳子子拉了一個畫架擺到了方逸作品的根前,思索一會兒開始在空畫布上畫上兩筆,看着這個樣子就知道,波比勒想要破解方逸作品上的光線技法。
雖說方逸的原理很簡單,不過就算是告訴你是這個原理,隻要不告訴你是如何畫的,你也很難猜的到該如何去下筆。因爲原理畢竟是原理,要是想畫出來難度可是要呈幾何級倍數。
要是現在方逸知道波比勒正抓耳撓腮的望着自己的作品,想弄明白又弄不明白的表情。立刻會笑的如同鄒鶴鳴一樣:你這個老小子也有今天啊!想當初的時候,方逸被波比勒作品表現出來的真實感困繞時候的樣子,現在波比勒就像是那時候的方逸,想了個主意就在自己的畫布上畫上一下。
咿~!如同便秘一樣的叫聲從嘴裏吐了出來,波比勒雙手捂着腦袋,微彎了下腰,然後拳頭握起來放在彎曲的腿兩側。又一個路子被波比勒否決了。這讓波比勒非常的不爽。整個人渾身就像是長了尖刺似的,背着手繞着畫室走來走去的,如同一隻發情的大海狸鼠。
差不多的時間。轉來轉去的不光是波比勒,還有方逸。不過方逸并不是像波比勒如同便秘一樣的不爽,而是蹲在醫院的走道來,帶着一絲絲的擔憂。而且還伴着一點點兒甜蜜。時不時的擡頭望着一扇緊閉着大門。
門口不光有方逸。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待的還有于琴,李雲梅,鄭獻國和方國華,然後加上方國中一家,整個大家庭除了雨點兒幾乎就是全員到齊了。鄭苑己經被推進了産房,大家庭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期盼着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你這麽轉來轉去的,像個沒腚猴子似的幹什麽不進去陪着”于琴自己的心裏也很緊張,不過看着轉來轉去的兒子還是很不爽。
把鄭苑推進産房之前。醫生就問方逸是不是要進去陪着妻子,不過方逸這時候不知怎麽的有點兒怯場。而鄭苑也不太願意方逸進去陪着,因爲聽母親李雲梅說老話男人進産房不大吉利。
方逸撓了撓腦袋:“我不是不想進去,而是不敢進去”。看着鄭苑生孩子方逸有點兒膽怯,即便是站在門口,從門裏傳來輕微鄭苑的呼喊聲都讓方逸有點兒心驚膽顫的,更别說進去了。
“看你的小膽兒”劉庭芝望着侄子笑着說了一句:“别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轉來轉去的來回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以前這樣的步伐早就腿酸了,不過現的方逸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這時大門突然被推開了,前面進去的醫生走了出來。這下一群人的視線老集中到了這位醫生的身上。
“是個男孩,一切都很順利,你們等會就能看到了”醫生說道。
聽着方楠翻譯了一下。“感謝佛祖、祖師爺”于琴立刻擡起了手雙手合什望着頭頂嘴裏嘟囔着,同樣的還有李雲梅和劉庭芝。
大家就開始和醫生握手說着感謝的話,雖說是聽不懂不過這位洋醫生還是笑着面對大家點着頭握了一圈的手。
等着鄭苑被推回了病房,方逸根本就湊不到跟前,鄭苑的床邊早就被四個女人圍的嚴嚴實實的,而方逸隻能站在床腳,咧着個嘴傻笑。
“家裏終于又添了口人!”方國中笑呵呵的對于弟弟方國華說道:“小驽兒總算是平安來了”。
小驽兒是方逸兒子的名字,大名叫做方驽,是伯父方國中給起的,取意于驽馬十架功在不舍,希望小孩兒能夠将來能夠有恒心有毅力,雖說驽馬是劣馬的意思,不過方國華和鄭獻國都很喜歡這個名字,認爲人最重要的是有高潔的品質,自身的起點并不太重要。而方逸也很開心,總比自己想的方大、方二什麽的高級多了,至于女孩的名字,沒有用上。
很快的一位小護士就推着小車走了過來,把一個小孩兒放到了鄭苑的身邊,鄭苑望着孩兒一臉的溫柔,輕輕的拉了拉包裹着孩兒的毯子。
小護士走的太快,而且孩子是包着的方逸沒來的急看清兒子的小臉就被母親這些人的身影擋住了。
“這孩子長的像父親,不像是囡囡小時候”李雲梅看了看外孫笑着對着旁邊的于琴說道。
于琴點了點頭贊同的說:“的确是這樣,和方逸剛落地那會兒長的一模一樣!整張小臉兒就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劉庭芝聽了笑着說道:“老方家的媳婦這一點兒上太吃虧了,隻要是個孩兒一準兒長的像爸爸。不說别的,就看杵着的孩兒他爸,看那臉長的一看就是方國華的兒子。再說了小時候去他伯父辦公室的時候,往那門口一站,傳達室的看門老師傅就問,是不是來找國中的!”。
哈哈,四周立刻傳來了一幫女人的輕笑聲。方逸這邊還伸着腦袋望着兒子呢,不過四個腦袋圍的嚴實,方逸怎麽可能看的見。
“讓小逸過去看看吧。你們這幫人老圍着幹什麽”方國中樂呵呵的望着妻子和女兒兩個說道。
“對!對!”這下開心的劉庭芝這才擡起了頭來,對着侄子招了招手:“過來,看看方家的小寶貝兒”。
方逸輕快的擡起了腳走到了床頭。望着孩子的小臉兒一眼,就開始撓頭望着母親問道:“孩子像我?你确定不像鄭苑小時候?”。
現在方逸怎麽看這一臉皺巴巴的孩子怎麽像自己,不光是小臉皺巴巴的,臉上還透着一股子紅暈。頭上的頭發不少。分成幾縷無精打采的散着,要不是方逸是無神論都,說不定懷疑自己的娃兒一張嘴能噴出火來,這小臉兒紅通通的。
“你要是不信等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看看你剛出生不久的照片”于琴說道:“小鼻子小眼睛張的多招人喜歡!”。
把視線轉到了小包裹上,再一次的望着兒子臉,方逸這一眼就覺得孩子和的确實像母親說的那樣,看起來這一眼順眼多了。然後就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漂亮。
望着鄭苑方逸隻知道傻笑。而鄭苑也被方逸現在的樣子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于琴幾人自然是看着小兩口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一笑大家是開心了,不過剛出生的小娃兒不開心了,哇哇的張着一張還沒有長牙的嘴兒哭了起來。
鄭苑連忙把兒子抱了起來輕輕的搖着一邊搖一邊說着:“不哭了,不哭了,哦,哦!”。
不過鄭苑的聲音似乎不太管用,小娃兒還是緊閉着雙眼大聲的扯着嗓子嚎。
“把孩子給我”于琴對着鄭苑說了一句,然後就從鄭苑的手裏接過了孩子,也不知怎麽的,孩子一到了于琴的懷裏立刻不哭了,閉着眼睛安靜了下來。
“你抱着孩子的時候讓孩子不舒服了”
于琴抱了一會兒把孩子交給了李雲梅,李動梅抱了一會兒又交給了劉庭獲,然後一傳到了方逸這邊,孩子又嚎了起來,于琴立刻把孫子抱了過去,然後對着兒子方逸瞪了一眼。
鄙視完了兒子,于琴的臉一轉到了孫子小臉上,立刻換上了奶奶慈祥的笑容:“看看,哭聲真大,小驽兒比爸爸小時候強多了”。
剛說到了這裏,方逸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下子可好,娃子又張嘴嚎了起來。
“出去!不知道關手機啊”于琴又不待見的望了兒子一眼。
方逸隻得跑到了過道的拐角接起了電話,電話是曲固打來的問方逸情況的。
“是個小子,一切都平安”方逸開心的說道:“我媽說跟我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恭喜恭喜!”曲固聽了開心的說道:“等孩子滿月,我和蘇萌就過去看孩子”。聊了幾句之後,就挂了電話。
方逸幹脆也不等别人來了就着電話号碼,開始按着順序一個個電話的打,初爲人父的喜悅對着朋友們按個的通知了一遍。這一通電話打的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收起了電話方逸就回到了房間裏。
至于和鄒鶴鳴的通話中,知道了十月展自己将和波比勒作品挂一起的時候,絲毫沒有一點兒不爽。放一起就放一起呗,現在自己哪有功夫去管什麽波比勒那張老臉,自己兒子哭像都比那張臉順眼多了,這時候開心到隻知道傻笑的方逸哪裏還有腦子想着自己畫布上的形體缺陷,或者自己比波比勒強的地方。
現在那張皺巴巴的小臉兒就像是自己最好的作品,看一眼就更喜歡一點兒,百看不厭。
再次回到房間的方逸看到兒子己經被護士又抱走了,隻剩下一幫人這邊熱絡的聊着。而方逸直接站在門口,望着母親父親這邊親人臉上的笑容,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心裏一股子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