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這個事情難啊!”校長聽了劉鴻碩的叙述,立刻張口說道:“現在畫室被隔了七塊,分别給了七位中青年教師使用,這些教師雖說沒有三位的名氣大,不過也算是學校教學的中堅力量,這說給了沒幾天學校又收回來,總歸不太好吧!現在這種人事上的東西最難做了!”。
說完校長還是搖了搖頭,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這話說的劉禹禅在心裏暗笑不己,劉鴻碩瞪着眼睛望着校發,吹胡子瞪眼,現場就方逸一個人望着三人臉上的表情不付不知所謂的樣子。
“你小子是越來越奸詐了”劉鴻碩望着石藝的校長張口就是一個你小子上去了,不過校長也不能生氣,不論是按歲數還是按成就來說,劉鴻碩都算的上前輩,叫聲你小子誰也說不出什麽錯來。
“劉老,我什麽時候奸詐了”校長攤開了手一幅無辜的樣子:“我就是說的事實嘛!”。嘴上說着,手上卻拿着小紫沙壺給三人面前的小杯子裏添上了一點兒茶水。
方逸說的一點兒可真是一點兒,整個一喝茶的小杯子比喝酒的盅兒大不了多少,就是那種一下子三錢左右的酒杯兒,最多也就換成一杯半酒盅這樣的茶水,你說這玩意喝着有多累,别說喝着,現在方逸看着校長沒個勁兒的搗騰半天,才弄這麽一小壺來,而且一人才分了這麽一點兒。美其名曰:功夫茶!
喝上這麽一杯水是要花等的功夫。方逸看着面前的小茶盞一被倒滿,就端了起來跐溜一聲一飲而盡,不說喝茶,看着身邊的三人聊天都有點兒費勁。
就你現在自己的老師劉鴻碩。手轉着小杯子。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茶!”然後端了起來聞了聞嗅了嗅,這才慢悠悠的喝着。
放下手中的杯子。劉鴻碩這才說道:“别以爲我住畫家村就不知道,這畫室學校不是己經準備讓他們搬出來了?”。
“搬出來是搬出來了,不過不是說不給他們用嘛!現在爲了鼓勵中青年教師,學校準備好好的裝修一下。栽得梧桐樹,才能引來金鳳凰嘛”校長解釋說。
“有什麽條件你說,隻要不是太過份的,我和方逸商量着辦了”劉鴻碩望着校長的笑臉說道:“捐了這麽多的畫給學校,要你個破畫室還啰哩啰嗦的!”。
校長面色一正,然後立刻又垮了下來:“您和方逸兩人對于石藝的貢獻那是有目同睹的嘛!”。說到了這裏轉頭對着方逸說道:“不是有那句話說的嗎?現在我以母校爲榮,以後母校以我爲榮!現在這話放到了方逸身上正合用。石藝以方逸爲榮!捐個畫給母校,幫着母校的師弟們提高一下欣賞水平,也是一個優秀的畢業生應盡的責任嘛!”。
“蘇校長,您有什麽事兒和要求就直說。我和老師都在您這兒坐着呢”方逸望着校長,現在哪裏還能不知道,這位是想從自己師徒身上在撈點兒東西出來。
啪!蘇校長拍了一下手,對着方逸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年青人的腦瓜子活,而且爽快!”。
劉鴻碩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然後轉頭望着校長:“有什麽話就說吧!”。
“我聽說這段時間方逸畫了七幅素描,而且不光是有靜物還有人像,另外還畫了幾幅色彩的小稿兒,不光是方逸連着安德爾斯幾個人也畫了一些練習畫!”校長灑然一笑,然後就對着劉鴻碩師徒兩個說出了‘聽說的事情’。
這麽一說方逸哪裏能不明白的,望着自己的老師。
劉鴻碩說道:“你的東西你做主就行了!”。
“我自己的沒有問題,不過别人的我沒法做主,就算是要問您最好也直接跟他們說”方逸把自己練手畫捐給石藝沒什麽大問題,不過涉及到其他的小夥伴方逸不好問,因爲這段時間在石藝給學生們作演示,幾人也算了畫子幾幅作品。方逸再提這個自己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了。這幾幅素描和色彩小稿兒,方逸就練手的,至于說是賣那肯定不可以的,因爲這東西方逸沒興趣賣,這樣校長一提就順手捐了吧。
校長一聽立刻拍手說道:“有你的就行了,其他的不用麻煩你”。
“那這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劉鴻碩望着校長淡淡的說道。
“這事情才剛開始談,怎麽就能說定了呢”校長笑呵呵的望着劉鴻碩:“來!再喝點兒茶!我這茶業可是存着的好茶葉”。
“喝不起!”劉鴻碩瞅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校長說道:“幾小盅子茶水下去就是幾百萬的,你這是用金子泡的水吧!”。嘴上說着不喝不過手上還真是沒有閑着,又端起了小盅兒。
“我上次在你的畫室裏看到了有一幅畫方逸的畫,我看了以後特别的喜歡,心裏當時就想着要是能挂到石藝的展廳,讓學生們有機會去臨摹這種純正的古典主義技法那就真的太好了!”。
校長這話的意思哪裏還不明白的?這都不能說是暗示了,就是**裸的對着劉鴻碩說那幅畫不錯,你把它一并捐了怎麽樣?
“那幅畫不行,要是在我的手裏我捐了也沒什麽,不過己經不在我的手裏了,前段時間和人換了個作品”劉鴻碩聽了搖搖頭說道。
校長聽了一驚:“換出去了?”。看着劉鴻碩點了點頭,連聲說道可惜了。
至于什麽畫,方逸當然知道,就是老師畫的那幅自己和穆瑾兩人的作品,不過一直沒聽說老師要賣,爲什麽現在換出去了。想到了這裏就轉頭望着老師劉鴻碩。
劉鴻碩歎了口氣說道:“被你徐師叔強行換走了!”。一聽徐師叔換走的,方逸也就明白了,所謂的強行換走,說不定就是老師看上了京城徐老師什麽東西,喜歡的不得了,兩個老頭才交換了東西。
“那就談點兒别的!”校長說道。
方逸望着蘇校長:“您幹校長真是屈材了,要是幹個劫道的那才算是本行!”這邊一張口就要了自己的一些練手的素描和色彩,現在又想從自己老師的身上榨油水。
校長說道:“現在論起技法來,除了你就是你老師了,你現在風格對學校的學生來講有點兒太高了,不從你老師身上想辦法從哪裏想辦法?”。
就這樣軟磨硬泡的,校長又從劉鴻碩那裏搞了一幅作品,有了方逸的打頭陣,劉鴻碩的一幅作品打底,校長同志才大手一揮:“畫室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馬上就讓人設計裝修,一好了就把你們的作品陳列進去!”。
事情一定下來,劉鴻碩就帶着方逸一起離開了校長的家裏。
“現在這幹校長的都幹成了強盜!”劉鴻碩一出門就對着劉禹禅說道。
劉禹禅望着老友笑着說道:“你這是帶着徒弟找勒索!”。要是劉鴻碩真不想捐什麽估計校長也沒什麽法子。畫室那是一定要換的,不說是别的就是這個畫室不光是劉鴻碩的,從裏面走出了個方逸,就值得學校保存下來。
剛剛的場面可以說就算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校長順勢的又撈了點兒東西,堵住了下面一些人的嘴巴,劉鴻碩這邊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拿回了自己的畫室,兩方皆大歡喜。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場肉戲了,石藝給線性主義五人頒發一些榮譽。
雖說是個榮譽,不過發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給方逸克希馬五個頒發這些證書的地點是在大禮堂,下面坐着周壓壓的一片人頭,大概有這麽兩三千号人。
按着老規矩首先當然是校長講話,校長同志在演講台上簡要的說了一下線性主義五人的成績,還有在這一階段石藝教學中作出的貢獻,當然了少不了開拓了一下石藝的教職工還有學生的國際視野什麽的,林林總總的說了快半個小時,這才宣布方逸五個上台。
今天的方逸和小夥伴們都換上了博士服,就是帶個四方帽,帽子上還吊着穗穗的那種,連帶着校長也是這身打扮,樂呵呵的望着走上台的五位線性主義大師。
挨個的先從克希馬開始,一個個接過了兩本證書,然後和校長合影,最後才輪到方逸上前。
“幹的漂亮,你是母校的光榮!”校長和方逸握了握手,跟着方逸說道。現在校長一臉的溫和,端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君子形像,一點兒也沒有昨晚那種劫道時候的匪氣。
方逸笑着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和校長先生一人出了一隻手拿着證書的兩邊,而對着台下的攝影師微笑着。
拍完了照,方逸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自己的老師劉鴻碩,老頭兒今天一張臉上樂呵呵的。方逸知道老師樂呵的不是自己拿了個沒大用的客座教授稱号,也不是随手拿了個紙面博士的榮譽,而是那間大畫室又被要了回來,馬上準備改造一下就開始作爲展館。
什麽感言之類的自然少不了,方逸也談了五六分鍾,就是對于在母校的一些美好回憶,還有就是對于母校給自己這份榮譽的感激。
搞完了這一場肉戲,線性主義五人的中國行正式結束,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返回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