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看以前自己的作品,方逸不是看到的好壞,而是看到的回憶,就像是校長以前預料的那樣,心裏是萬般滋味啊。
方逸站在一幅自己的素描作品之前,這幅作品上面沒有署名,不過的确是自己的作品,是自己給那時同學講解時候畫的小草稿,現在這幅小稿同樣被裝裱在将近八公分寬的木框中,方逸看了一下就知道這些框子并不是市面上機器雕出來了,而是出自于老藝人手工制作的,包括邊框的上漆都非常的講究,這樣的框子至少大幾十年不會出現開裂或者是蛀蟲的事。
站在畫前,方逸凝視着自己的這幅作品一言不發,腦子裏正在回憶着當時好爲人師的自己,給同學講着技法,這幅作品嚴格上并不是完整的一幅作品,上面有人手,胳膊還有人腳,單獨的人體部分,就是一幅用來講解技法的演示。沒想到這樣的作品還被孫老師保留了下來。
“沒想到,您還保留着我這幅畫”方逸轉頭望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老師感慨的說道。
孫老師笑了笑:“當時是覺得你講的好。至少比我說的好,其實當時班級老師是你和王啓洛兩人,後來我就很少教他們了。肚子裏的貨跟不上了!不光是這幅,還有你們演示技法,在其他同學作品上畫一些局部也都保留了一下來”。
孫老師說完就帶着方逸走了一幅作品前面,方逸一看果然是這樣,整個作品一大部分是當時同學的,隻有一角是自己的演示的技法,而這一塊被孫老師用框子标了出來。整個框子的下面還有打印出來的一段介紹,上面大緻的寫着自己當時的講述。
展覽的樣子方逸雖說沒想到會這麽好,展廳現在裝備和市博物館都不相上下。甚至有點兒超過了,但是大至還能想的出來,不過現在看着這樣作品,任方逸怎麽想都不會想到。還會有這些。自然是有點兒感慨。
轉了一圈兒,整個自己作品的展廳畫除了自己完成的,加上這些演示的東西,一共有三十幾幅。
“都放在這裏現在的學生能随時看?”方逸想起來這個事情,自己的作品當時就是畫的範畫,要是學生什麽看不到,雖說擺在這裏很讓方逸得意,不過一直放着就失去了本身的意義了。然後方逸自然的又聯想起了。以前自己去明珠看意大利名家作品展時候遇到的情況。不由的對着身旁的孫老師問道。
孫老師樂呵呵的說道:“一層是幾乎每天都開除了周未休息和假期,二層你和王啓洛這兩間是每周三和周四開放兩天。學生們可以自由的臨摹”。
“還好”方逸聽了點了點頭說道。
孫老師望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校長對着方逸說道:“其實這些東西,大多數要感謝校長”說這句話的時候老頭可不是拍馬屁,而是發自内心的感謝這位新校長,上任之後立排衆議加上了對美術班的投入,可以說沒有這位校長,現在中學的美術班就不會這麽出名。
雖說校長也是爲了自己的成績,不過做了貢獻就是貢獻這一點上沒人可以否認。以前的學校在整個石城學校中,什麽都不出挑,不論德智體美勞,就沒一項能在衆多中學之中執牛耳的,不過現在美術一項絕對算的上是最出挑的。現在想進學校的美術班,高一和初一的新生所有都是從整個石城的美術生中選撥出來的,也就是說不光是文化成績,想進來還要進行一輪的美術加試。
孫老師的稱贊讓校長臉上容光煥發,嘴上卻連聲道:“我就是在其位謀其政,都是該做的沒什麽好提的!”。
“能做到這一點就真是很難得了”孫老師對着校長說道,老頭子反正也是退休了發揮餘熱的,說話也就直來直去的,有什麽說什麽,校長管不到了嘛。
方逸在旁邊聽了也點了點頭,承認校長的功勞。
自己的展廳看了一遍,方逸又去旁邊王啓洛的展廳看了一下,王啓洛的名聲雖說沒有方逸這麽大,不過作品的待遇和方逸差不多,隻是廳小了一點兒。作品也沒有方逸這邊這麽多。
不是說孫老師偏向方逸這位成名的,而是當時王啓絡留下的東西就不多,隻有方逸三分之二的樣子。
方逸望着王啓洛的作品,不由的嘴角挂起了笑。不時嘲笑這位朋友現在名氣不如自己,而是想起了兩人當時的情況。王啓絡畫的一直出挑,而且性格上也不太善于交流,在方逸來之前基本上就是過着獨行俠似的生活,自己畫自己的很少與其它同學攪和在一起。這樣的情況從方逸到美術班發生了變化,兩個既競争也相互學習,和其他的同學交流也多了起來。
這段時間方逸的作品留在學校多,是因爲方逸進步飛速短時間之内從未尾到了一哥,年青人的心裏自然是有點兒自得,加上同學們也請教,方逸當然就有點兒好爲人師了,哪裏像人家王啓洛,别人問才說上兩句,畫上兩筆。
想起當時自己的心态,方逸不由的心裏又輕松的樂了起來。
整個上午的參觀雖說是有些小環節上方逸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太官僚化了一點兒,不過總體上瑕不掩瑜,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作品連帶着給當時同學演示的東西都被這麽完整在保存了下來,很是滿足了一下方逸内心的小虛榮!
當然了大師也是有虛榮心的,這一點别說是方逸很多被神化的人都逃不過,隻要他在本質上還是個人。
有了上午的愉悅,中午一吃完飯,稍事休息了一下方逸就帶着四位出苦力的小夥伴一起來到了學校的美術教室,準備給學生們上示範課。
到了熟悉的美術教室,方逸走了進去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感歎:“嗬!這麽多人!”。現在美術生的數目可不是方逸以前了,整個高中美術生聚在一起才十幾二十個人。站在門口的方逸看着自己眼前至少有八十多号人,整個初高中的美術生都到了。
哈哈!學生們聽方逸這麽一說,發出了一聲笑聲就熱烈的鼓起了掌來,現在這些學生望着方逸的眼神,那就是像是華粉們看到了劉德華似的,站在門口高高大大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青師兄,那不是師兄就是偶像啊!
學弟們很熱情,方逸的心情也很放松,和這些學藝術的學生一起,方逸心裏很自在:“還有未來的女藝術家!這一點兒我可沒有想到,當時我們班上的時候可是清一色的和尚!你們真比我那時好多了!”。
哈哈哈!教室裏又傳來一陣笑聲。
“下面我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們”方逸對于學弟學妹們按了下手,指着身後的最近的阿爾圖爾剛想介紹,就聽到這些學生們說道:“阿爾圖爾?弗洛先生!”。
“咦!連他你們都知道?”方逸笑着把手指向了阿爾圖爾旁邊的安德爾斯對着同學們問道:“這個洋帥哥呢?”。
“安德爾斯?卡努先生!”。
方逸點完了自己四個朋友,發現同學們都認識而且這名字叫出來都是一聲不差的,轉頭對着四人說道:“你們很著名啊?”。
聽不懂别的四人當然能聽懂這些美術生們叫自的名字,而且還是帶着姓的。這樣的情況方逸沒有想到,克希馬幾人當然也沒有想到。按着方逸想的,學生知道名字就不錯了,哪裏會記得别的,就像是自己以前知道倫勃朗,但是絕對說不出倫勃朗的全名:倫勃朗?哈爾曼松?凡?萊因。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令克希馬四人覺得得開心,都擡起了手和學生們打着招呼。
方逸也不想想,這是你的母校,這些學生還都是學繪畫的,你這邊開創了畫派,這些帶着祟拜的學生們怎麽可能不知道線性主義其它的成員,不光是知道名字,而且連一些幾人的事情都知道一點兒。方逸這是沒想道自己這出了名,還帶着克希馬幾人的名聲也傳來開來。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方逸是誰?國際有名的線性主義開派畫家,那和誰一起開派的?這一拖着不就自然而然的把四人帶出來了?
和這些學生們聊了一會兒,方逸就和安德爾斯四個小夥伴擺開了畫架,開始演示着一些自己的技法,模特嘛也是選的一位長的有點兒特點的女學生。五個這邊開畫,四周自然是圍上了兩三層的腦袋。
心情極好的方逸不光是畫了一幅人像素描,緊接着又畫了一幅色彩,外加兩幅速寫。克希馬幾人則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風格和技法,各自畫了一幅油畫寫實人像。
學美術的學生們看的是如癡如醉,校長是看的喜笑顔開,這些作品放一塊說不準就能換來一幢教學樓的錢,校長同志能不開心嗎?雖說不可能去換,不過自己在腦子裏想想心裏也開心不是?
這些作品最後自然是要留在學校的,還沒聽說過一些畫家跑到學校作講課,講完了以後把自己畫的全都帶走的呢,這樣也太矯情了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