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椅子上開始拿起了鉛筆在速寫本上有一筆沒一筆的畫了起來,思考推論着波比勒是使用了什麽樣的技巧達到了那樣的畫布效果。
老東西性格孤僻而且在作畫的時候根本不認别人湊到自己畫架前觀看,别說的閑雜人等就是給他當模特的一些姑娘在報紙上都說,與畫架平行的那條線是尺度,畫室裏隻能是波比勒自己可以跨過,别人一跨過老頭子立刻大發雷霆。
方逸知道這是老東西的傲嬌,想在技巧上對世人保持着神秘感,就像是方逸看到的一篇也不知道是正确還是杜撰的報道,上面寫一個老外,花了二十幾年的時間研究埃及人是怎麽建造金字塔的,是如何把這麽巨大的石頭規整在碼在一起,而且碼這麽高的。最後這個聲稱自己發現了埃及人運送巨石的秘密,爲了證明自己真的發現了,這人把一些巨大的石頭移動了幾英裏,全憑着自己和幾根木棍,根本沒有用到現代機器,而這人活下一來的日子都沒有把怎麽移的告訴世人,得意洋洋的帶着這個秘密進了墳墓。
雖說這個事情不知道真假,不過現在波比勒這個老東西就是這樣的心态,不知道我怎麽畫的,你就去想,想不出來你就是笨蛋!大體上就是這個麽個意思。
所謂的技巧大多數的時候就是隔着一層紙,隻要捅破了也就沒什麽特别的,就方逸現在技法水準來說,自認爲橫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那層薄薄的紙,甚至透過了這一層紙,方逸都能看到另一面透過來的光線。
“先生,飛機馬上起飛了,請您系好您的安全帶”空姐走到了方逸的身邊,略一彎腰對着方逸面帶微笑的說道。
方逸擡起頭發禮貌的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鉛筆系着安全帶:“和我說中文吧,我的中文比英文順溜多了”。回國選擇的就是國内航空的飛機,空姐自然全是一水兒的國人,說中文聽起來也順溜一點兒。
“好的!”空姐點頭答應了一聲。看着方逸和一幫子老外一起有說有笑的上來。空姐還以爲方逸是個華裔。工作了幾年,空姐按着習慣對着方逸用英文,認爲方逸是個香蕉人。長着一副華人臉不會說中文的多了去了,尤其以方逸這樣歲數的小香蕉爲最。
系好了安全帶,方逸繼續畫了起來,至于飛機起飛那一點兒氣壓的影響對于方逸來說根本無所謂。
整個頭等艙裏也沒有多少人,坐位之間的空隙本來就大,既便是坐滿了也不會像是普通艙裏一站起來看到黑壓壓一片人頭,現在要站起來放眼一望,隻能是小貓兩三隻的感覺。
飛機一穩住了飛行高度。就平穩了起來。安德爾斯這時也要來的睡覺的毯子,帶上的眼罩開始和洋周公的女兒約會。克希馬則是和旁邊的阿爾圖爾小聲的聊着天,魯德則是坐在窗口望着外面,眼睛慢慢的眯着又陡然的睜開,開始和睡意下意識的抗争了起來。
方逸自然是專注的擺弄着手頭上的東西。擺弄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什麽妙計,幹脆擡起頭來,望着走來走去送茶水什麽的空姐,開始在本子上随手畫起了速寫,現在方逸的速寫可就不能說是速寫了,畫的很細膩相當于寫實的素描。十幾分鍾方逸時不時的擡着頭看一下剛才提醒自己系安全帶的空姐。在速寫本上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位的面容。
“您畫的這是我?畫的可真像”空姐走到了方逸的身邊,給方逸桌上的小杯裏添了一點兒果汁,一眼看到了速寫本上的自己,不由的張口稱贊說道。
“謝謝!”方逸對着空姐笑了笑,伸手接過了自己要的飲料。
空姐望着方逸的速寫本,其實在内心非常的想問這位年青人要這幅自己的肖像。不過礙于各方面的原因并沒有開口,臨走的時候還望了一眼方逸的本子。如果是以前方逸說不準直接一擡手就把這頁裁了下來,大方的送給這位小空姐,不過現在不可能這麽幹了。一面之緣自己和空姐也沒那份交情,不到擡手就是幾疊印人頭的票子出去。
轉着腦袋。發現身邊的魯德己經睡着了,示意這位小空姐給拿個毯子,蓋到了好友的身上,那邊安德爾斯也是睡的根個小豬一樣,沒睡的克希馬和阿爾圖爾之間還隔着安德爾斯,方逸又不好湊過去聊天,隻得繼續轉着腦袋看着艙内的其他人,看看有什麽人長的有特點到能激勵起自己表現欲的。
特點的人沒有看到,方逸确看到了一個臉熟的人,當然了是方逸自己知道别人,别人可未必知道方逸是誰。一位國内出來的電影名星,名字叫張際際。這位出名不是說自己的電影作品有什麽什麽好,總的來說就是能混,一兩部電影拍完之後,今天這個男友,明天那個男友,現在轉到了和老外們糾纏不清,不光是常出現在國内媒體上,就是在國外媒體上那張小臉也常常站在娛樂版中,國内的網友們戲稱爲張國際,說她搞的都是國際上的男人,绯聞那是一個接着一個,就沒有消停過。
張際際同學現在正坐在方逸斜前方,國内的一些人說她有性格,敢說敢言,不過現在方逸看這位的樣子,本來有點兒不好的印像就更不好了。這位國際影星正跷着二郎腿,雙手胳膊交叉在一起,從方逸這邊來看那點兒小桌上擺了很是不少的東西。
“把這些拿走,給我換點兒水果上來”張際際輕啓朱唇,稍擡着腦袋望着站在自己旁邊的空姐,伸着手指非快的在小桌上點着。
空姐聽了指示,臉上帶着微笑開始收桌上的東西。
“這個别拿,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張際際看着空姐拿小盒子,立刻阻止抱怨着說道。
“對不起!”空姐立刻把小盒子放了下來,收拾其它的東西。
方逸望着這位電影明星心裏直搖頭,這都什麽素質啊。人家是空姐又不是你家的小丫鬟,就算是換東西你不能換個口吻說?不過這位影星這個面部表情還真是讓方逸起了一點兒興趣,到現在方逸還沒在現實中遇到過像是老電影中地主婆一樣的人物,現在被方逸看到了能不多觀察一會兒?
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位指使着小空姐收拾完了東西,方逸托着下巴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容正看的滿腦子跑火車呢。
“你有什麽事麽?”張際際這邊一轉臉就看到了方逸這付臉孔,望着方逸臉上帶着冷色問道。
方逸哪裏吃這一套,你坐頭等艙我也是坐頭等艙的,我又不是任你使喚的空姐,語氣輕松中帶着一點兒不屑反問道:“你覺得我有什麽事麽?”。
還沒等着張際際回答,坐在旁邊一個男人轉過了頭來,看到了方逸,似乎是個助理還是什麽的角色,對着方逸說道:“你想要簽名?”。
這話頓時卡了方逸一下,方逸根本沒有想過要什麽簽名,别說這位現在的名頭,就算是當紅到發紫的皮持夫婦站到方逸的面前,方逸也不會有什麽興趣去要簽名。
你想要簽名?這句話在方逸看來真像是一個笑話。别說是方逸這樣的藝術家,就算是大衆之中怕也有很多不屑于問什麽影星要什麽簽名的,那是所謂的粉絲才幹的事。
“你看我像個電影粉絲麽?”方逸反問說道。
“那你有什麽事情?是想搗亂的?”男人對着方逸盯着問道。心裏想道:這人是誰啊?沒見過。要是換一别的地方,這位助理早就過來質問方逸了,看着方逸的穿着說不定還要上來推搡兩下,也有可能錘上兩拳。什麽名星助理打粉絲的事情還少了?不過這裏可是頭等艙,坐上的來的人物怎麽說也是有點兒錢的,不是自己說毆就能毆的平頭百姓。
對于做粉絲這個事情,方逸是敬謝不敏的,在門口站一兩個小時,然後被人家助理不耐煩的推搡着,就這樣還大呼小叫的,根抽了麻似的。在方逸看來特别不能理解,有這時間年青人多做兩道數學題該多好?
就算是要祟拜,從專業的角度來講也不會是娛樂明星,能讓方逸承認是粉絲的,國外的都躺在地裏呢,最少也躺了百十來年的。國内的大師們像是白石先生什麽的,也都做了古了。想方逸祟拜張際際,難度跟讓後面生活大爆炸中的謝耳朵祟拜小奧黑差不多。
方逸笑了笑狹促的說道:“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那位,是不是想要我的簽名?幾百年過後拿出來還能賣錢的哦!”。
“神精病!”助理聽了方逸這話,不由的轉過了頭來不想再搭理方逸了。一來沒弄清方逸的來頭,二來這地方也不适合鬧出什麽事兒來。心裏暗地裏自我安慰着:要是換個地方,我一準兒讓你這個狂狂的小白臉知道知道,爲什麽花麽這麽紅!
看着人家轉過了臉,方逸也沒有繼續調戲人家了,開始在速寫本上,畫上了一個張狂的地主婆形像。畫完了以後,方逸覺得很滿意,合上了本子放低了自己的椅背把兩隻耳塞塞進了耳朵裏,閉上了眼睛開始聽着音樂,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