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像是凡爾賽博物館這樣的機構,還不至于像是普通的小畫廊那樣遇到過于低劣的仿品,到這裏來的都是仿的能入眼的,或者說是不知道作者的古畫被送過來鑒定是誰的。這種古畫鑒定如果不是流傳下來名字大師的作品,誰知道幾百年前的一個人叫什麽名字,就算畫家在作品裏留下了名字又有什麽意義,張三還是張三,李四還是李四,也變不成提香齊白石去。
方逸痛苦的是自己現在每隔上兩三天就要被尼克叫到博物館一次,一些看上去像又像的作品往往都要先請方逸這個編外鑒定師看一遍,然後在進行一系列的檢測。也就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作品就會讓方逸跑一趟,開始的時候方逸還樂的屁颠屁颠的以爲又能近距離觀察一下大師真迹,不過去了好幾趟之後就有點兒厭煩了,很多送過來的古畫都不是大師作品。
歐洲的社會,一個王朝能傳大幾百年之類的,它們的王朝換代很少,因爲各個國王的腦袋上還有教皇壓着,動亂少從另一個方面說藝術品保存下來的幾率就大。很多不出名的畫家作品也就相對容易保存下來。就像是現在,方逸往博物館一跑十有**就是看這些沒有什麽大意思的古畫,市場上的出售價也就是按着年份來的。大幾千到一兩萬不等。
坐在沙發上捂着額頭,方逸腦子裏跳出了一句話:尼克這幫子人變懶了!現在方逸感覺很多畫明明他們自己就有杯疑了還非要拉自己去跑一趟,這樣有什麽意思嗎?
這邊方逸抱怨人家拿破畫煩自己,完全沒有想過尼克這邊人對着方逸現在說話的重視之情,站在畫前看了幾分鍾就直接斷定了作品的真僞,而且很快的推斷出了作品上可能畫的是誰,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什麽人都有的。當然了胡扯的另說。你随口說出的東西還能獲得很多鑒定師的贊同那就真是很牛了。
那幅達芬奇的作品能上兩億的價格,不光說它的達芬奇的作品,也不是光憑着它是現在發現的第一幅畫的羊皮紙上的作品。畫面上的姑娘是奧地利大公也就是神聖羅馬皇帝的王後。幾乎所有的這些東西一起才可以支撐出這麽高的價位來。
有了這樣的一個天價,原來這幅被随手放到了櫃子抽屜裏的作品自然是身價倍漲,被瑞士人放進了銀行的保險箱裏。兩億美元十有**比這位小收藏家的所有身價還多,能不慎重點兒對待麽。
這位得了利。方逸這邊也撈了點兒小好處。鑒定作品的能力被凡爾賽博物館的這幫子鑒定師們交口稱贊。這才有了現在的麻煩,也就是方逸現在不光是看倫勃朗了,看其他人的作品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坐在了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方逸在心裏抱怨了一下自己的準同事們之後站了起來走向了自己的畫布,準備開始接着創作自己的作品,一幅一米乘兩米五的橫幅作品,畫布之上是小村裏農民整理自家院子的場景。
之所以創作這幅作品,方逸是感慨村子裏的這幫子老外農夫很喜歡打理自己的院子。一有點兒空地就會琢磨着種點兒花花草草的,就算是院子再小。一到了季節總會看到各種各樣的花花朵朵一簇簇的漂亮的打扮着小院兒。雖說都不是值錢的玩意兒,不過卻代表了這些人農夫生活的态度,讓方逸很是感慨。
這種情況讓方逸不由的反思,爲什麽中國農民的精氣神兒不像這些法國農民,不是說國内的農民怎麽樣,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淳樸,而且有的時候還會有點兒小狡黠。但是在對于生活的态度上确實有着很大的差别。國内的農民包括方逸呆過的小村子,幾乎看不到把自己小院兒打扮的如此漂亮的,大多數都把空閑的時間花在了麻将桌旁,或者搬個凳子到自家的小院裏曬太陽。
這個問題讓方逸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什麽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最終隻能自己胡亂找個理由:可能是所處的階層不一樣。中國的農民一直地位很低,從所謂的農民工這個包涵着貶義的稱謂上就可以窺見一斑,而法國的農民呢,怎麽說也算是中産階級,屬于社會的中堅力量,一個底層一個中堅,或許這就是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方逸畫這幅作品意義就是想着中國的農民有一天也能像這些法國農民一樣,關注于自身的生活品質,把自己的小日子真的過了紅紅火火的。有了這樣的想法,方逸作品上彎着腰整理小院的農民臉上帶着微笑,一隻手抓着幾根草葉,另一隻胳膊則是伸到了花叢之中。撥草的老人旁邊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祖父旁邊一株花朵,因爲上面立着一隻色彩斑斓的蝴蝶,孩子身體輕輕的似乎向上擡着,兩隻肉乎乎的小手也從身體的兩側擡起了一點兒,小手也己經彎了起來,正準撲這一隻美麗的蝴蝶。
甯靜的小村,輕松的整理院子的祖孫兩人,帶着各種花朵。被方逸用明快隽秀的筆觸描繪在了自己的畫布之上。方逸還沒有開畫之前,在底子上用群青寫下了這幅作品的名字――鄉村,後面跟着方逸加上年月日。
安心的畫了兩天畫,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博物館那頭也沒有打電話過來繼續騷擾自己,方逸畫的很嗨。
“老師!”下午的時候方逸接到了自己老師劉鴻碩從國内打來的電話,開心的接了起來。
“小逸。現在忙活着什麽呢”劉鴻碩那頭開心的對着方逸問道。
對着自己的老師彙報了一下自己現在手頭上忙的事情,然後又問了一下自己的老師和師母的身體情況,方逸才等着老師的下一個問題。
劉鴻碩聽了學生的話,繼續問道:“過兩個月有沒有空回來一趟?”。
“時間上該沒有問題,就是呆長呆短的問題”方逸聽老師這麽問就算是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回去。聽了老師的話,方逸以爲老師這邊答應了劉禹禅讓自己回去給石藝的校友們講下課或者演示一下技法什麽的。
“你的幾個朋友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請他們一起過來”劉鴻碩那頭又張口問道。
方逸想了一下:“這個我要問一問他們,因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邀請幾個朋友和自己回國内一趟隻要是時間上安排的好了,想來這點兒面子克希馬幾人還是會給的。
“那就近量看。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一下”劉鴻碩那頭哈哈笑了起來。
方逸好奇的問道:“什麽事情,您也說說讓我跟着樂呵樂呵?”。
“回來你就知道了,這事情我誰也沒有告訴,等你回來再宣布”劉鴻碩那頭對着自己的愛徒打了個哈哈。
“那行!我和克希馬幾人商量好了就給您個話兒。把大緻的時間确定下來”老師的這個回答讓方逸不由的一笑。這麽大年紀了您還給我賣什麽關子。想想看方逸就認爲自己猜出了一點兒,可能是母校準備給自己發個什麽博士文憑什麽的,說不準還可能給自己弄個什麽名譽或者說是客坐教授什麽的虛名,挂在自己的腦袋上。
和老師這邊聊了一會兒,後面就是劉鴻碩說,方逸聽了,老師從生活上到繪畫上詳細的問了一遍,方逸沒有絲毫的不耐。仔細的用耳朵聽着用心去感受自己老師在言語之間暗含的疼愛之情。
等着劉鴻碩那邊挂了電話,方逸擡腳出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找自己的好友問大家什麽時候能一起湊出點兒時間來,好爲自己衣錦還鄉之路作點兒點綴。
克希馬的回答很幹脆:你确定好了時間告訴我就行了!
阿爾圖爾望着方逸眨巴了兩下眼睛點了點頭:我也沒有問題。
隻有魯德和安德爾斯有點兒啰嗦。
“到了那邊能畫模特麽?”魯德拉開了門,對着站在門口的方逸問道。
方逸看着魯德客廳裏面一絲不挂的兩個模特不知廉恥走來的走去的歎了口氣說道:“模特有,不過你這麽幹到時候被警察抓走,你自己交罰款,這不在我的預算之内”。
魯德的事情在國外沒什麽,到了國内那怎麽看怎麽像是聚衆那個啥的。隻要有人舉報,這老小子一準兒被捉。老外的面孔說不定能讓這老小子少罰點兒錢,不過要是這事被媒體知道那可就是有的樂呵了。線性五位大師中的一位在國内聚衆一男幾女的搞點兒啥不健康的東西,别說是真上了報,就是現在想想這事兒也足夠操蛋的了。
“克制一點兒”方逸最後還不忘給這老小子上上緊箍咒,轉身的時候腦子裏就想着一下了飛機,隻要是踏上了中國地兒,這個緊箍咒就要時不時的給魯德來一下。邊想着邊摸出了電話,給最後一個成員安德爾斯打電話。
“能去長城麽?能去故宮麽?”一連串的問題從這小子的嘴裏冒了出來。
“長城那裏離着好遠的”。
“那去幹什麽?”安德爾斯裝模作樣的問道。
方逸哪裏不知道這小子又在調戲自己:“回來的時候我們從首都走,帶你去繞一圈行了?”。
“費用怎麽說?”得了機會的安德爾斯怎麽會輕易的放棄。
“我包”方逸直接點兒把這個費用攬了過來:“合法的費用,至于你想要幹點兒違法亂紀的事兒你就自己出錢”。這種小錢兒現在哪會看的到安德爾斯的眼中去,無非是想折騰一下方逸找點兒樂子罷了。
“那行,安排好了時間通知我”。
聽了這話方逸剛想挂電話,又聽到那頭傳來:“吃的你也包了,我要吃點中國味的”。
哎!方逸歎了口氣直接挂了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