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體會到了方逸技法的厲害,不過老餘也沒怎麽往心裏去。國内畫油畫的嘛!大家都明白在國際上是什麽個地位,就算是方逸能在國際上闖出名号,保守估計也要到四十幾歲,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方逸出名了,說不定自己也都進了土裏了。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了,方逸二十三歲的年紀就出名了,在威尼斯雙年展上大出風頭,而且洋鬼子還承認了他和朋友們創立了一個新興的畫派?這家夥真是不得了!一個畫派的開山宗師之一,作品拿到國内來,就憑着洋鬼子承認的這個名号,就能讓國内的一些土财主們掏腰包!
在國内畫壇看了幾十年的老餘可不像壇子裏的年青人,一幅畫什麽換房子換什麽的。如果老頭現在手裏有一幅,絕對要安心的捂着,等着國内的拍賣行的動作!
“你們說的方逸是石城藝術學院的那個麽?劉鴻碩的學生?”老餘伸出了二指禅打字法,在鍵盤上花了一分半鍾敲出了一行字。
“當然是那個!還能有誰?”立刻就有一行字跳了出來。
老餘看到了這行字最後終于十打實的确定了他們所說的,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位方逸。看着鍵盤上的鍵,老餘敲了幾分鍾這才打出了一段話:那位同學,讓你的朋友别急着賣方逸的畫,第一個賣的就是試金石,等等看!房子這個東西又不會跑!别看着房價漲的,絕對不會有他的作品漲的快,讓你的朋友先存着吧。
蹲在壇子的裏老餘這次真的說了一句實誠話。就經驗還有對國内市場的了解來說,老餘可不是這些毛頭小夥子能比的。就是要賣也要等着國内的收藏家,大土豪們充分的了解方逸再說!現在那些窮的就剩下錢的豪客們很多還不知道方逸是誰呢,怎麽可能掏口袋,展示自己一擲千金的豪邁!
“老頭子,怎麽還不睡覺!”老伴對着老餘崔促說道。
“馬上就來!”老餘聽了老伴的話,退出了壇子,然後關上了自己的電腦。
洗漱之後,老餘躺到了**睜着兩隻眼睛望着房頂,盤算着怎麽樣把那幅三聯畫搞到手!而且開始估算着方逸作品的價格。
第二天的一大早,老餘就開始打電話,然後四處托人打聽,方逸在國内到底流傳出了多少作品。
在石城方逸的母校高中,孫老師正在美術教室裏繼續發揮着餘熱,教着美術班!
“如果你們想考别的學校,不論是央美還是杭美,王啓洛的風格比較讨巧!如果你就是想呆在石城,上石城藝術學院那麽别的不學,就學方逸的風格!在石藝,方逸的風格特别的受閱卷的老師喜歡!”孫老師指着牆上的四周的範畫說道。
經過這幾年的高考檢驗,雖說上普通一類二類高校,學校幾個班的考生們沒什麽大的增加,不過美術班的錄取比例确明顯的增加,上一年美術班有**人考上了國内的美術院校,現在對于普通的美術生,這所高中也有了一定的吸引力,就像是現在班上的十幾個人,水準比朱政的那一屆要好上了不少!
孫老師開始詳細的給十幾個應界生分析方逸還有王啓洛風格,先從線條的運用,然後是色彩的搭配!一連講了四五年的東西,孫老師講起來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這時教室的門推開了,一個二十幾歲年青的長裙姑娘站到了門口:“孫老師!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是您以前的學生,王啓洛!”。
“王啓洛!”孫老師望了一下年青的姑娘,看着人家點了點頭說道:“那秦老師你幫我給學生們講一下,我去接接電話!”。
說完老頭轉年出了門,向着辦公室走去。
現在美術班的辦公室不是以前的樣子了,這裏真成了一個辦公室,和學校其它的辦公室一樣,兩張桌子面對面的擺着,一共分成了兩組!坐在一進門辦公桌旁的,是學校新招的兩位美術老師之一,名字叫做徐兵的年青人,和剛才的小秦老師一樣剛從師大美術系畢業。
“王啓洛?”孫老師拿起了放到一邊的電話張口就問道:“現在在首都過了怎麽樣?有時間回石城的時候,過來給師弟們傳授一下經驗!”。
王啓洛聽了笑着對着孫老師打趣說道:“現在還用的着我回來?讓方逸抽空回來那才是正理!”。
“方逸怎麽了?這孩子混出來了?”。
“豈止是混出來了,馬上就是一派宗師了!”王啓洛在那頭說道:“現在正呆在威尼斯雙年展上笑傲群雄呢!”。
“威尼斯雙年展是怎麽個東西?方逸怎麽跑那裏去了?”孫老師聽了不解的問道。這也不能怪孫老師知識面兒窄,畢竟隻是個高中美術班的老師,并且年紀大了上都有點兒不習慣,再加上現在國内的消息還是有點兒閉塞!
王啓洛那頭對說道:“不光是威尼斯雙年展,英國人的權威藝術雜志《藝術評論》也肯了方逸的風格!現在方逸一飛沖天了!”。
“《藝術評論》?”。
旁邊正在埋頭自己事情的徐兵聽到了這兩個名稱,頓時就聯想起了現在在上聽到的名字方逸!這一聯想就不自覺得張口對于孫老師問道:“難道現在上讨論的方逸就是咱們學校畢業的那個?”。
徐兵是在上聽說了,不過知道方逸是哪個學校畢業的人還真不多,就更别提還有人混淆視聽,胡說一氣的!有些人别說把畢業的中學,就是方逸的籍貫改了都有,差不多每個省都出了一個叫方逸的畫家。
孫老師對着徐兵擺了擺手,聽着王啓洛那頭花了七八分鍾的時間說完,這才放下了電話,對着徐兵老師問道:“這個威尼斯雙年展還有英國人的什麽雜志就這麽厲害?”。
“真是畫我們挂牆上畫範畫的那位?”徐兵又一次張口問道。看着孫老師點了點頭,徐兵這才張口說道:“的确很厲害!現在上都傳瘋了!我也看到了,沒聯想到是這個方逸!”。
“這孩子怎麽一下子就在外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派宗師?這才多少歲?”說到了這裏低頭算了一下:“二十三歲的開派宗師,這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說到了這裏繼續看着徐兵問道:“上的東西有譜兒沒有?我聽着怎麽覺得這麽懸乎?”。
“打電話的王啓洛就是那個王啓洛吧?我跟他不熟悉,您認識他,您覺得他的話靠譜麽?”徐兵問道。
孫老師點了點頭:“啓洛這孩子因該不會大老遠的打電話過來,拿我這個老頭子開玩笑!”。
“那我在幫你問一下!”徐兵說完就開始打電話,現在徐兵撥的是一個認識的在石藝讀研的一個朋友,要是消息确定的話,石藝就該知道。
孫老師從徐兵口中得到了消息,爲了保險期間,想了一下,又坐回到了自己辦公桌上,接開了抽屜,翻開了小本子,撥通了朱政的電話。
“孫老師!您就樂呵着吧!您啓蒙了一位世界級的藝術家!”。
朱政在電話的那一頭打趣自己的老師說道:“對了!學校裏那些方逸的範畫,所有方逸留下來的作品,您可要看好了,十來副的作品一起加起來現在少說也值大幾百萬的!說不定用不了兩三個月就翻跟頭了,因爲國内的市場上就沒有幾幅方逸的作品,除了學校的,就是現在我借居的方逸畫室裏的這些了。您讓學校買個大保險箱,白天讓人看晚上鎖起來,找專門的人看着!現在石藝以前挂在牆上讓人随便看的方逸高考卷子,都被人戴着白手套取下來了!”。
朱政的話讓孫老師撤底的放下了心來,又聊了一會兒,孫老師才挂了電話,坐在辦公桌上消化了一下,又對着年青的同事問道:“我們挂在牆上的幾幅畫值幾百萬?”。
“方逸在國内賣出了多少畫?”徐兵問道。
“真正賣出的就兩三幅的樣子!”這是孫老師從朱政那裏打聽來的确切的消息。
徐兵聽了張口說道:“那是差不多了,少說也是這個數!”。
“但我聽着怎麽就這麽懸乎呢,在什麽展上出了名,被一本雜志肯定一下就成這樣了?”孫老師還是有點兒想不明白。
徐兵說道;“的确是紅了!您不知道,現在咱們國内的所謂的頂級的什麽幾金剛幾天王的,一幅作品三四百萬,都是上了這個展受關注的。當時可沒有方逸這樣的效果!方逸看來在國内混的不怎麽樣啊,才賣出了三幅畫”。
“朱政說他不介意賣多少畫,二十歲剛出頭一幅二十幾萬,不太好賣,而且這孩子家裏也不缺錢!”。
“也是!現在家裏沒點兒小錢的哪裏還玩的起藝術啊!光是補習班就上不起了!”徐兵歎了口氣說道。
孫老師從自己的辦公桌上站了起來:“這事情我去和校長說一下!”臨出辦公室的門,老頭子嘴裏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早報》和《晚報》幹什麽吃的!也沒個報道,要是王啓洛不打電話我還不知道!”。
老頭子有點兒抱怨自己常看的報紙來了,并不知道作爲石城的地方小報,哪裏有什麽國際消息來源去關注威尼斯雙年展?連主體的要聞都是從别的報紙共享來的!
到了校長室,和新來的校長說了一下這事情。
這位校長可不是以前的那一位一心撲在普通高考升學率上了,現在的這位剛上任了三年,一心的想搞出點兒成績,而美術的這一塊就是被這位當成的突破口:普通高校升學率搞不過别人,那就劍走偏鋒,玩玩别人不太願玩的藝術呗!也是成績不是?
聽了孫老師的彙報,校長又找人确定了一下,最後發話說道:“先把橫幅挂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