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的話說完,服務員就過來上菜了。大家一邊吃着一邊感歎着今兒這畫看的就像是隔靴搔癢一樣。
吃完了飯,大家略做休息之後又前往展館繼續看畫并且一直看到了閉館。回到了酒店的時候,幾人坐到了自助餐桌旁。
方逸自然是一盤子的肉,不管是雞肉還是排骨除了兩三塊西蘭花之外就全是肉菜。
穆瑾看着坐在旁邊張口大吃的方逸一邊捶腿一邊說道:“還說你體力不好,不喜歡逛街!今天這一天下來我的腿都細了,你們卻全都是神彩飛揚的!”。
“那是你不懂得保持體力!”方逸笑着找着借口胡扯說道:“你沒發現看畫的時候我總是一隻腳着力,到了下一副面前就換了另外一隻?”。
“逛街這個事情我們是沒什麽動力!”陶勇笑着說道:“你們喜歡看些花裏胡哨的衣服裙子!我們男人看什麽?我們的衣服就那點兒款式!誰樂意沒事的去商店逛?”。
穆瑾擺了下手說道:“反正明天我就有課了,不陪着你們一起站了!一整天下來像罰站似的!等吃完了飯就送我回學校,早點兒休息,腿都跑細了!”。穆瑾沒好意思說,這幾個看畫跟打了激素似的。雖說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不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帶休息的,幾個小時這麽一言不發的站在畫前一幅一幅的看。沒有絲毫累的迹像反而是越看越興奮。穆瑾認爲方逸看到這些畫比看到自己還開心呐!
“嗯!”方逸一邊吃着一邊點頭說道:“那你什麽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去!”。
“那要到這個周未了”穆瑾說道:“你不是要在這裏呆上一周多麽?”。
方逸想了一下說道:“我估計呆不到這麽久,我哪裏能想的到會是現在樣子的展覽。以前我聽老師說,歐洲的博物館沒有這種又是欄杆又是玻璃的!誰知道這裏變成了現在模樣,我估計看個三天時間就差不多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石城?”。
“那到時候再說”穆瑾想了一下說道:“學生會裏萬一有點兒事情就不回去了!”。
魏進看着穆瑾驚奇的問道:“你參加學生會?”。
穆瑾點了點頭得意的說道:“我準備競選系學生會主席!你們看怎麽樣?”。
方逸眨巴了一下眼,埋頭到自己的盤子裏:“競選這東西幹什麽?不能吃不能喝的!”。
魏進也張口說道:“學生會主席有什麽好處?除了整曰裏浪費時間之外沒啥大用!有那功夫還不如聽聽音樂睡睡覺呢!”。
看着方逸埋着頭,穆瑾說道:“你就不能支持我一下?”。
“我也沒說不支持你!我隻是說那玩意沒什麽用處,除了培養你當官的本事以外沒什麽大用而以!現在什麽地方缺當官的?就缺廣大的勞動人民!”方逸擡頭望着自己的女友,從嘴裏把雞骨頭拿了出來扔到了空盤子裏。
曲固看了說道:“行了!你看不起學生會的,認爲這幫人溜須拍馬讓人厭!也别擋着穆瑾人家鍛煉自己!提高一下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技能不是挺好的嘛!”。
穆瑾不說話,看了方逸一眼開始張口吃着盤子裏的食物。
方逸這邊乎然覺得桌子下有人踢了自己一腳,擡頭一看陶勇正對着自己使眼色,這才說道:“好了!我舉雙手支持你鍛煉自己的人際交往能力!穆主席當選順利!”說完拍了兩下手。
穆瑾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對着方逸幾人問道:“你們就這麽不喜歡學生會的人?看你們怎麽都非常反感啊?”。
魏進張口說道:“我們不是反感,隻是覺得這東西沒什麽用!我一大活人都成年了,我要他們管什麽管!犯錯誤有警察校規!平時想幹什麽哪裏用的到他們指手劃腳的!”。
“培養一下交往能力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什麽的!增加一下自己的人生經曆!”穆瑾張口就說道:“順帶着也能培養一下自己領導力,以後要是有機會做個頭頭領導下屬什麽的呢,總要撐握一些凝聚起全團隊的技能吧?”。
方逸聽了穆瑾的話,嚼巴着嘴裏的肉塊對着女友問道:“你覺得我們這幾個,如果從事本職工作,一生中就算能遇到,又能有多少次需要團隊合作的?”。
聽了方逸的話,穆瑾轉頭看了一下桌邊的幾位苦笑着說道:“我是在對牛彈琴麽?”這四人一個油畫,一個版畫剩下兩個國畫。全是單打獨鬥的事兒,一幅畫你畫兩筆我畫兩筆那最後算誰的?就拿方逸來說,現代油畫又不是以前,畫一幅還有學徒幫忙什麽的,現在都是自己倒持,别人畫那叫僞作!
穆瑾還有點兒不甘心,說道:“那學學怎麽與人相處也好啊!”。
“投緣就相處,不投緣就拜拜了您呐!很簡單的道理嘛!”魏進笑着說道:“誰有那空去琢磨怎麽讨别人喜歡?整天讨别人喜歡了,那誰來考慮我自己喜歡不喜歡?活着嘛自由一點兒比什麽都強!不是有句話說嗎,幸福是什麽?幸福就是做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陶勇和方逸三人聽了以後想了下異口同聲的說道:“精辟!”
“你們中還是曲固正常一點兒”穆瑾對着幾人隻好歎了口氣說道,整個一桌子榆木腦袋思維就不正常。
“你要競選學生會?”陶勇用叉子戳起了一塊肉塊看着曲固問道。
曲固聽了搖了搖頭:“不幹!我要去老師那裏學畫,沒時間!”。
“算了!和你們談什麽人生什麽理想都是扭曲的,你們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畫筆上了”穆瑾歎了口氣說道。
“精辟!”方逸幾個看着穆瑾都笑了起來。
吃完了飯,送完了女友,方逸幾人呆着無聊就一起湊到了陶勇兩人的房間打牌,現在曲固的弟弟被扔回了學校,曲固也就退了房間和方逸一起住。四個人正好湊了一桌打發時間。
第二天的時候,方逸幾人自然又是到了展館繼續看畫。
今天看的時候,方逸就又開始糾結了,不光是展館的條件,而是又看到了一幅仿畫,是喬凡尼?貝利尼。也不能說是仿畫,而是弄錯了作者。在自己的腦子裏顯示作者是曼泰尼亞,并非上面寫着的喬凡尼。這兩個作者還有親戚關系,曼泰尼亞是喬凡尼的姐夫,早期的風格很像因爲小舅子摹仿的是姐夫的風格。不過在藝術成就上喬凡尼要比曼泰尼亞高出太多了,也就是說兩人的畫價格差距也大。當然了這些人的畫一般都在什麽館裏,出生年不是14打頭就是15打頭的,流入市場的太少了。
“這是意大利名畫展還是歡迎來找茬?”方逸在心裏暗自的嘀咕了一句。。
然後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把剩下的名畫的都看了一遍。這一看又發現了一幅,同樣和上幅的姐夫小舅子一樣,弄錯了作者!提香早期的作品被标上了喬爾喬内的名字。雖說辨别這兩位的風格太難,因爲大家都知道早期的提香看喬爾喬内就像是看上帝一樣,這時兩人的畫風很難區别開來。不過既然寫上的喬爾喬内,那麽區分他們的鑒定家們就一定有理由!是什麽理由讓這些鑒定家們認爲這幅作品是喬爾喬内而不是它真正的作者提香的呢?
帶着這個疑問看了一圈,還好後面的畫都沒有什麽問題,剩下的兩百多幅作者都很正确,并且是真迹!要是再有問題方逸就懷疑意大利人是不是過來考大家眼力來了!不帶這樣玩的好吧!
轉了下來,方逸這心裏有疑問,就開始觀注起幾幅畫起來。因爲展館裏提香的有幾幅,喬凡尼也有另外的兩幅。至于那位未知名的僞作就更讓方逸有興趣了,仿畫能挂在博物館當真迹收藏,這還不夠牛叉的啊!
站在這幅僞作之前,方逸帶着一股子艹蛋的祟拜之心看着這幅聖母像。即便是對照着老丁其它的作品,而且這些作品就擺在這副僞作的旁邊,方面抓耳撓腮的看了半天還是一臉的糾結,看不出來到底爲什麽這幅是僞作。
“先生!你不能太靠近!”旁邊的工作人員,看看方逸直接快變成了長頸鹿了,連忙又一次的提醒這位不要越過欄杆去。
“對不起!對不起!”方逸連忙對着工作人員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後把腦袋縮了回來。
不過沒有多久,方逸又變得跟剛才一樣了!沒辦法這位無名的造假者在方逸的眼裏真是太牛掰了!造假造到世人都看不出來,而且自己還一點兒名氣都沒有,這還不夠牛的啊!
當第n次,方逸被工作人員阻止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聲英文:“你看來非常的喜歡丁托列托!我觀察你有十分鍾了!”。說完看着方逸:“聽得懂英文麽?”。說完就要對着旁邊的翻譯說話。
“我聽的懂!”方逸轉頭看了一下說話的人直接用英語回道。說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秃頂的老頭,也不能說全秃了四周還有點兒白頭發,算是大面積的地中海發型。不過這人胸口的牌子吸引住了方逸的目光,一間博物館的館長。
看明白了牌子上寫的館長,方逸就直接張口問道:“我能不能近一點兒看這幅畫”想了一下又說道:“最好是能讓我看所有的畫!”
地中海有點兒爲難,想了下說道:“我隻能拒絕你!”。
“爲什麽?我知道這些名家的作品在意大利你們的博物館中是沒有這樣的欄杆,也不會放入玻璃罩裏的”方逸張口就輕聲的說道:“藝術是全人類的财富,爲什麽到了這裏它們就要被放心玻璃罩裏呢?”。這幫洋鬼子輪到搶别人藝術品的時候就高喊着藝術是全人類的财富,輪到自己國家的藝術品就放玻璃罩裏!忒不是東西!
地中海聽了微笑着說道:“是的,藝術是全人類的财富。不過我們這是第一次幾個博物館一起到中國來參展!展館都是預定好的,客觀的條件就是這樣!由于作品太多我們隻能選擇大一點的博物館來展出!”。
“我是個學油畫的學生”方逸說道:“您能明白我的心情麽?大師們的傑作就擺放在我的面前,但是這中間确相隔着玻璃還有這圍欄!我想請你們把這些東西撤去,能夠讓我們近矩離瞻仰和膜拜大師們的作品,我更希望能夠把自己的畫架擺在這裏,臨摹這些全人類的财富!”。
地中海聽了說道:“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有真的不能爲你開這個特例!這是第一次但是我想信不是最後一次。這一次我們沒有考慮到這麽多的問題,連通風的風扇都是剛裝的。不過等着我們下一次來,我們一定會把玻璃和欄杆都撤去,就像是你說的那樣,這些藝術品不光屬于意大利,也屬于全人類!”。
“下次什麽時候來?”方逸張口就問道。
地中海想了一下說道:“明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不過規模沒有這麽大,隻有我們一家館”說到了這裏指着方逸一直盯着看的那幅聖母像說道:“她到時也會一起來,明年的時候你可以帶上你的畫架”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方逸:“明年再來的時候,你拿着這個卡片來找我,我會向你發放一張臨摹證!可以從開展臨到展會結束!”。
方逸伸出了雙手接過了卡片,心裏對着地中海起了一點兒好感:“謝謝!”。
“如果你有機會去意大利的話,我也會非常高興的給你簽發一張全年的臨摹證,讓你可以随意的臨摹我們館藏的作品”地中海看着方逸笑着說道。
“謝謝!”方逸揮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卡片對着地中海說道:“如果有機會去的話,我一定會麻煩您的”。
歐美的博物館每年都會面向社會發放一些臨摹證,而且這些臨摹證是免費的。臨摹的人和藝術品之間沒有什麽玻璃隔着,很多名作就挂在牆上,你伸手就能摸到了地方。這一點方逸還是聽劉鴻碩說的。老實說對于這種開放式的作法方逸還是挺贊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