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老師的畫前看了一會兒,用手試了試發現幹的差不多可以進行下一步了,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畫自己的畫。
不過剛動筆沒多久,腦子裏就想着昨天新得來的東西。手中拿着畫筆方逸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腦子裏的東西上,迫不及待的點開了大師狀态那一欄中的幾位巨匠級的古典大師名字,仔細的看了起來。
丢勒百分之十三,提香百分之十五,安格爾百分之十九,而浪漫主義獅子德拉克洛瓦的條子居然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進度。這個情況讓方逸有點兒弄不明白了,提香和丢勒自己臨的最用心,而且最多!爲什麽會比安格爾和德拉克洛瓦低,而且德拉克洛瓦自己就臨過一兩幅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進步條。
弄不明白這些,方逸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隻能留着以後慢慢的琢磨。接着打開了另外的一些大師的名字。雷諾阿和馬奈這些印像派大家的名字,發現這些人的進度也都高,基本都在百分之二十左右。雖然進度都高但是沒人一個人比的過德拉克洛瓦的!看完了這些讓方逸更加的糾結。隻恨爲什麽腦子裏有這個東西,不直接從天上再給自己掉下一本說明書下來。
本着不要沒事自己找麻煩的精神,方逸把爲什麽老德的條子高這個問題放到了腦後,開始琢磨怎麽樣把提香、丢勒和安格爾這三個先弄到靈魂之鏈裏去,好讓自己可以像進入老師的狀态一樣,進入他們的狀态!自己能從老師這裏獲得這麽多精神上的感悟,那麽從這些大師的身上一定能獲得更多。
再臨摹老師畫室裏的東西?想了一下方逸就覺得可以試試!想到了這裏方逸就直接放下了畫筆,重新把提香的作品《烏比諾的維納斯》擺到了前面的畫架上,然後提了一幅自己畫好的習作,把上面的色彩鏟了下來。
鏟完了以後,方逸開始站在提香的作品前再一次的擰眉審視着這幅作品,這麽一看就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方逸一直保持着雙手抱在胸前,雙目緊盯着畫面過一會兒就輕輕的閉上眼睛開始思索用筆和用色。
劉鴻碩到了畫室的時候,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弟子又在臨摹作品了。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看着弟子臨摹的十分認真沒有說什麽,站到了弟子的身後看了兩眼。
轉到自己的畫架前的時候,劉鴻碩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後兩隻手揉子一下眼睛,然後再一次的睜開看到畫面還是這樣,不由的得張嘴說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動了我的畫!昨天晚上我走的時候沒有畫到這一步!”。
這一句話把方逸給驚醒了,腦子裏面過了一遍老師的話,笑着對着老師問道:“有什麽地方不對的?”。
劉鴻碩擰着眉頭仔細的看着畫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用右手捏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說道:“不是!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沒有畫到這一步,今天早上确看到了畫面成了這個樣子!但是确實是我的風格!”。說完不由的小聲說了一句:“難到年紀大了有了夢遊的習慣!”說完轉頭對着方逸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方逸一臉賊笑,老頭想了一下就不确定的對着弟子問道:“你昨天在我的畫面上繼續畫了?”。說完自己都有點兒不相信,然後目光突然一亮追問了一句:“是不是你畫的?”
方逸點了點頭笑着撓了撓腦袋:“昨天看您畫,我突然就有了一種感悟!我也說不清楚!等您走了以後我就實在是按耐不住,就提起筆在您的畫布上繼續畫了下去!”。
“過來!”劉鴻碩聽了方逸說完,就對着方逸招了招手,示意方逸到自己的面前來。
方逸這一次并沒有走到老師的面前,而是向後退了一兩步說道:“您要揍我!”。
劉鴻碩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沒事幹揍你幹什麽!你快點兒過來!”。
方逸有點兒将信将疑的向着老師這邊走了過來,然後随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走到了老師的面前的時候,發現老師真的沒有揍自己的意思。
“繼續畫我看看!”劉鴻碩直接轉身在調色闆上擠出了自己常用的色彩,然後放到自己畫櫃上。
聽了老師的話,方逸拿起了老師的調色闆,然後從小桶裏拿出了幾隻筆,剛擦了一支想去畫擦第二支的時候,劉鴻碩就對着方逸擺了下手,示意學生畫自己擦剩下的畫筆。
拿起了畫筆方逸進入了老師的狀态,然後接着昨天步驟畫了下去。用手中調色闆上的色彩蓋住了老師的昨天的色彩,大的色塊上去就直接用自己的手掌或者是手指溶色。均勻的塗開讓下面的色彩透了一點兒出來,接下來在昨天自己畫的地方調出了透明色開始一層罩染。
就這樣方逸畫,劉鴻碩在後面瞪着眼睛看!過了一個多小時!劉鴻碩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行了!不要畫了!”。
方逸放下了畫筆和調色闆,然後看着老師嘿嘿的笑着。
劉鴻碩打量了一下方逸說道:“以後别在我的畫布上畫,讓别人占了偏宜!現在給你一個任務!用我的風格畫一副風景,就是外面的小林子加上畫室!構圖什麽的時你自己的考慮!我看看從頭開始你能畫的有多像我的風格!”。
“您不生氣?”方逸笑着對着老師問道。
劉鴻碩看着方逸剛才畫過的地方搖頭笑了一下:“二十年前我或許會生氣,但是現在我的第子能畫的和我一模一樣,那就是說你以經完全體會了我能教給你的東西!我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說完歎了一口氣又一次的打量着自己的弟子:“用不了多久,我的學生就要超過我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光是帶着自毫而且還帶着一點兒淡淡的憂傷。
方逸聽出來了,對着老師說道:“我是您教出來的學生,這輩子都是!”。
聽了方逸的話,劉鴻碩笑了笑:“我還沒老到要你來安慰的地步!”想到了這裏覺得自己明白了方逸爲什麽要重新再臨一次提香的作品了:趁着這種感覺還清晰的時候重新體會一下大師的畫。
想到了這裏對着方逸說道:“那你去臨摹你的畫去吧!下面的我繼續畫”。
看着老師直接動手接着自己的畫的地方繼續畫了下去,方逸幾次想問沒有張口。劉鴻碩看到了弟子的樣子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民國時候有個大畫家,比白石先生還出名的,張先生,他有一些作品就是出自他的學生之手!隻不過寫上了他自己的名字而以!”。
“啊!這樣也行?”方逸知道這位的名聲用如雷貫耳來形容都不爲過,非常驚奇的問道。
劉鴻碩笑着說道:“爲什麽不行!曾經他的徒孫在參觀師爺的畫展的時候問自己的老師,有幾幅是您畫的,這位老師沒有說話,就是用手指在看過了畫上時不時的點一下,一場畫展下來點了五六次!”。
“這能算是騙人麽?”方逸張口問道。
劉鴻碩看了方逸一眼笑着說道:“達利有一天在玩海膽,讓海膽沾了顔色在水彩紙上亂爬,就是爬了這麽一張出來。這時正好有人來買畫,特意的指明要他的水彩畫,達利就讓他挑,這人就看中了達利和海膽玩出來的這幅,然後達利就把這一幅以高價賣了出去!這個故事傳了出去後,現在這一幅畫的價格仍然不菲,你怎麽想?”。
看着弟子皺着眉頭,劉鴻碩又說道:“你知道提香早期瘋狂的祟拜喬爾喬内,模仿他的風格兒乎讓世人分不清,到現在人們還不能确定一些畫作到底是哪個畫的。而當時喬爾喬内以自己的名頭接畫,作品大多是還沒有自己名聲的提香完成的!這算不算是騙人?當你的名氣地位足夠維持這種行爲的時候,就不叫騙人叫轶事,聽的人也會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方逸明白了,頓時想起來自己課本上的一句話對着老師哭笑着說道:“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麽!”。
聽了弟子的話,劉鴻碩哈哈笑了起來:“行了!你回去畫吧!”。
方逸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弄出一點兒來,等自己有名氣的時候也好多個轶事之類的,笑着對着老師說道:“要不我模仿您的風格畫幾幅吧!現在您的畫肯定比我的高!”。
劉鴻碩聽了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仿我的畫現在看來是多賺了錢,不過等你以後出了名就會發現讓那些買畫的占了便宜!仿我風格的幾幅有這個噱頭價格說不定能在市場上推到更高位”。劉鴻碩認爲方逸超過自己那是闆上的釘子,就算是在國内市場以後的畫作也會比自己的畫更加值錢,這麽做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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