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東西時間就差不多了”于琴說道。
方國華把被子一拉蓋住了腦袋:“你想收拾什麽自己收拾去,讓我再睡一會兒!”。
“睡!睡!就知道睡!”伸出腿在丈夫的小腿上踢了一腳:“睡死你個老東西!”看着方國華不動隻好自己先起來了。
洗完臉刷過牙整理了一翻,于琴出了房間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發現有什麽東西要收拾的,就算是有也被自己昨天晚上整理好放進了小包裏。實在是沒事可幹,說做飯吧現在真的有點兒太早了。隻好坐在客廳又把包裏的東西取出來,再一次檢查是不是該帶的都帶齊了。
所有的東西又看了一遍對着茶幾上的單子一個不少,又重新裝了起來,裝好的時候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指針才指到五點五十,剩下的一個小時實在是不知道該幹什麽,隻好轉身回了卧室,又鑽回到了床上。
在客廳轉了一圈于琴己經醒了眉眼,就算是到了床上也睡不着了。睡不着了怎麽辦?坐在床上對着旁邊的丈夫方國華講話。先從兒子小時候講起,也不管丈夫想不想聽直接開始唠叨。
一唠叨起來方國華也别睡了,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聽着妻子說着方逸小時候的趣事,聽着聽着也就沒有睡意臉上挂起了笑容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夫妻兩人就這麽坐在床上,窗外的天才露出一絲絲的光亮幸福的回憶着兒子給兩個帶來的歡樂。
“時間正好!”于琴看着鍾指到了七點,直接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方國華這正回憶的過瘾呢,一下子就被妻子弄的沒有了興緻。看着老婆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長歎了一口氣開始穿衣服起床。
于琴一路歡快的帶着小跑打開了煤氣開始給方逸做早飯。
等方逸從房間裏出來洗漱完了,早飯己經擺到了桌上。坐到餐桌邊上方逸摸起了筷子看着碗裏的東西就有點兒傻眼了。
用筷子挑起了一根面條,直接夾着拖出了碗。方逸對着母親說道:“怎麽隻有一根面條!你想餓死我啊!”整個碗裏就下了一根面條外加兩個荷包蛋!這點東西對于方逸來說吃了和沒吃有什麽兩樣?
“這多吉利啊!還是八号樓的徐冬他媽告訴我的,一根面條加兩個雞蛋正好一百分!好兆頭啊”于琴笑着說道。
方逸知道那家的婦人,以前這位常說自己兒子吃的很少,估計是想顯得自己家孩子秀氣還是怎麽的。于琴回來就有點兒不高興,自己兒子吃的多嘛!吃起東西來用老話說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當時于琴就憤憤的坐在沙發上說過:你家兒子一米六瘦的跟晾衣繩似的,還吃的少!就那小身闆指甲蓋大小的胃能塞多少!估計一個雞蛋都要分三頓吃。
“怪得他兒子上不了本科!”方逸看着筷子上的面條說道:“現在考卷都是一百五十分了,就算是門門考一百,剛夠大專的而且二類!”可不是麽,總分七百五你考個五百有個毛用處,本科線一般也在五百二三左右呢。
聽兒子這麽一說,于琴也覺得有點兒不妥:“那咱們換個東西吃吃?”。
“别換了!美術是百分卷,我考三門照這樣的在給我來三碗吧”方逸說着就把這一根面條吸進了嘴裏,伸出筷子插上了一個荷包蛋一起放了進去開嚼。
于琴想了一下知道這點兒東西兒子實在是吃不飽,頂不到中午吃飯就轉回了廚房裏繼續給方逸煮這種隻放了一根面條的面條。
六個雞蛋下肚,方逸這才有點兒滿足拍拍肚皮從餐桌邊上站了起來。一站起來就看到客廳茶幾上放着的一個旅行包。
“怎麽帶這麽多東西!”方逸詫異的問道。
于琴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就帶了一點兒吃的,還有幾個水果”。
母親說的一點兒東西方逸可不認爲真是一點兒,不過也隻能由着母親來。掃了兩下包方逸打趣似的提醒說道:“媽!人家都帶上折疊凳的你也不弄一個?”。到時候母親呆在畫室哪裏能用的到凳子!方逸這麽說是逗一下母親。
“本來想買一個帶着,但是你師母說到時候從家裏給我送一個輕便的過來,考完了還回去!”于琴的話立刻讓方逸感到語塞了。
于琴又問道:“你的東西都帶齊了麽?”。
方逸随意的擺了下手回道:“準考證什麽的都放在老師的畫室了,到時候提起畫箱就可以去考場!”。
這時候方國華從卧室裏走了出來,于琴立刻抱怨說道:“這麽重要的時候,你怎麽拖拖拉拉的,快點兒吃飯吃完了送我們娘倆去考場!”。
方國華沒有說話直接坐到了桌邊開吃。吃完了飯開上車了把妻子兒子送到了石藝門口,方國華開着車子一溜煙的就跑的沒影子了。
于琴則是掃了一下和自己一樣來送考的家長,看着這些人肩扛手提的帶着東西。死活也不肯把手中的包交給兒子提。方逸被弄的沒有辦法隻好空着兩手向校園裏走,于琴則是提着包笑眯眯的跟在後面。
首先到畫室去取東西,到了門口發現門沒鎖。方逸推開了門直接看到師母李明華一個人正坐在畫室裏。
“他師母!這等着久了吧!都怪我家那口子,吃個飯拖拖拉拉的能把人給氣死!”沒有等兒子說話,于琴先進門開了口。
李明華笑着對着于琴說道:“方逸他媽!沒等多久!我估計着你們也快來才從家裏走的!”。
方逸聽着兩個打招呼不由的四下裏重新打量了一下:沒錯啊!這是老師的畫室!怎麽母親第一次來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地盤似的,感覺比我還熟悉呢。
于琴一轉頭看着兒子傻愣愣的站着發話了:“傻愣着幹什麽呢!不知道叫人?”。
“師母!”方逸笑着喊了一聲。
“我跟你媽兩人是好朋友了”李明華說道,然後轉頭對着于琴介紹自己給準備的椅子:“這個東西輕便!還有好用坐着也還算是舒服!”。
一看就知道師母把老師外出寫生用的帆布折疊椅子拿來了。這東西還有個俗稱就是導演椅,很多導演拍戲的時候就坐這玩意兒。
方逸提起了自己的小畫箱對着聊的正熱絡的母親和師母說道:“你們聊着,我去考場了!”。
“東西看看少不少!”于琴轉頭對着兒子說道。
方逸當着母親的面又檢查了一便,确認了該帶的都帶了這才沖着母親點了點頭。
“他師母!那我去看着點!”
李明華聽了說道:“那你去吧!我來鎖門,方逸那邊有鑰匙,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到這裏來,暖和而且還可以看看小逸的畫!”。
方逸很是識像的沒有阻止母親,讓母親跟着自己一直到了考場門口的警戒線。找了個位置幫着母親打開了椅子,讓于琴坐了下來。
于琴剛坐了下來就從帶着的包裏摸出了一個保溫杯,打開了蓋子在蓋子裏倒了一點水出來,輕輕的抿了一口對着兒子揮了揮手嘴裏輕聲的說道:“去吧!去吧!”。
方逸看着别人都是帶着小馬紮,有些人直接在屁股下面墊了一塊東西坐在花池上。隻有自己的母親坐着導演椅,喝着小水那神情加上揮手的動作,讓方逸覺得現在自己就是一死跑龍套的,而且在戲裏演的還是屍體!現在導演随便揮個手讓你找個地方躺着。
到了檢查口,方逸出示了一下自己的準考證也畫箱也打開了,美術加試這個東西帶什麽小抄進去有用?讓你抄你也沒地方抄去,唯一擔心的就是有沒有人代考之類的。
門口檢查的老師看了兩眼方逸的準考證對着本人掃了一眼就放方逸進去了。提着畫箱方逸直接就奔着自己的考場走。
到了考場,随便找了前面沒人的畫架放下了小箱子,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跷着二郎腿嘴裏輕聲的哼着小調兒等着開考。
開考的時候,這次考的是人物半身像,方逸這一塊坐的是一個老人滿臉的皺紋,手指顯得也很粗糙,腦袋上的頭發己經掉了過半讓人看起來稀稀拉拉的。
盯着模特看了有五分鍾方逸直接在紙上拉輪廓線,拉完了輪廓開始掃五官和手部,刻畫到了一定的深度以後這才開始畫衣服什麽的。
方逸這邊線條拉的是大開大合,畫的也是相當的自在。有一個監考老師走到方逸的身後看了一眼方逸的畫面,就拿起了方逸旁邊的準考證。看到是方逸兩個字就放了下去,站在方逸的身後看了有三分鍾才走開了。
沉浸于自己畫面的方逸沒有在意監考老師的動作,就是發現了也不會深想。監考老師麽,不都是在考場裏繞來繞去的!不知道這位老師走到了另一位老師旁邊,伸手輕點了一下方逸的位置對着同事低聲的說道:“那個就是方逸!”。
現在方逸還沒有發覺自己作爲劉鴻碩的學生而且是現在唯一學生,會有多少雙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很快的一個考場的監考老師都知道了哪個是劉鴻碩的學生了,幾個老師時不時的轉到方逸的身邊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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