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廳有一段距離,估摸着牛耿和林倩看不見了,李焱和孫從勝兩個人坐上飛屍,朝着林倩說的那巷子飛去。
爲了防止被養屍門的人發現,他們故意把飛行高度拉的很低,幾乎是貼着建築在飛。
掠過一座座高樓大廈,他們很快就到了林倩說的那巷子,裏面早已經沒有了喪屍的影子,巷子外面是一片居民區,林倩說的那個超市也是能夠看到。
他們兩個落到巷子頭,前面四五十米遠的地方,就是林倩說的那巷尾,也就是郭進身死的地方。
巷子兩旁是兩座大廈,因爲是在背面,兩邊沒有門和樓道,正前方是一道近四米高的圍牆,或許是爲了讓外面的居民區讀力起來才在這裏鑄了一堵水泥牆,隔着那麽遠都能看到牆上面都是玻璃渣子,透着一陣陰森森的氣息,那地方,隻怕是白天爬都要被戳到,林倩說的應該沒差。
兩個人站在牆下,看到地上确實很多鮮血和喪屍的殘肢斷臂,應該能想象到這裏經曆過一場厮殺,隻是并沒有看到郭進的身影,就算是他用的那把弓矢都沒看到。
孫從勝這時突然開口說道:“三火,有個猜測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焱剛準備叫孫從勝用他那什麽招魂,聽到他說社麽猜測,不由轉過頭疑惑的看着他:“什麽猜測?”
孫從勝用手枕着下颚,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夥伴和你具體的關系,但是我通過你的态度能猜個大概,那個林倩和牛耿,和你的關系應該一般,而失蹤了的雷震風和郭進,跟你的關系應該非同尋常。”
“你人不僅實誠,而且還蠻聰明。”李焱看了看孫從勝,贊賞的說了一句。
“謝謝誇獎,我隻是見得多了。”孫從勝笑着回了句,接着繼續說道,“我在想,爲什麽失蹤的都是和你關系非常的人,我說的是一種可能,是不是存在一種可能,那個叫林倩的女人,他一直在騙你?或者說,那個牛耿也是在附和。”
李焱身子猛一顫,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爲什麽林倩給人的感覺會那麽奇怪,開始的感覺是那麽的大小姐脾氣,在懸棺崖頂卻又要做他的女朋友來尋求庇護,還有牛耿,軍旅裏面的老兵油子怎麽可能會這麽好結交,給人就是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之前他沒什麽感覺,現在經曆了那麽多,再被孫從勝這麽一點撥,似乎他所認識的人不再是他原本覺得認識的那個人。
“呵呵,你也别想太多啊,我也隻是說一種猜測,因爲沒有證據之前,什麽都是瞎說。”孫從勝說着從懷裏掏出黃裱符和銅鈴。
“還是先試試能不能找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吧,看看他們的叙述有沒有差,要是有差的話,我應該知道怎麽做了。”李焱說着目光中閃過一抹狠色,捏了捏拳頭,暗自嘀咕了一句,“要是敢算計我身邊的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孫從勝變戲法一樣的從懷裏掏出一個一拳握大小的香爐,放到牆角,緊跟着從懷裏拿出三根手指頭長短的清香,緊挨着插到香爐裏,再把黃符共有三張放到香爐前,最後拿出一個火折子把清香給點燃,轉過頭對李焱說道:“本來要個案台最好了,但是這種地方是不可能會有了,你往遠處站一點。”
李焱一向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但是看孫從勝擺出來的東西井井有條的,他還是知趣的往後退了一些。
等到李焱往後退了,孫從勝伸出手,用中指和食指夾起中間的那張符紙,繞着那清香轉了三圈,跟着站起身子,在原地左右的揮動着,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南無部部帝唎,伽哩哆哩怛哆哦哆耶…
随着他開始念叨那些詞,四周的溫度突然莫名的降了一個維度,就好像四周的熱氣被一下子抽空了,再直接扔到了冰窖裏一般,而且那種陰冷感并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從心底裏升起來的。
李焱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這大白天的還真有點兒活見鬼的感覺。
念了沒一會兒,孫從勝手中的那符紙突然“哄”一下莫名的着了起來,再跟着他整個人身子定在一個方向,口中喝道:“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面排,千裏拘魂症,速歸本姓來,郭進,速速歸來!”
李焱在一旁真的有點看傻眼了,這孫從勝怎麽看都像是個神棍啊,但是四周越來越低的溫度還是讓他放棄了那種想法,他不了解的東西并不一定是不存在的。
在一個方向定了幾秒之後,孫從勝又換了個方向繼續喊出剛才的那一連串話,就這麽在周圍共計十六個方位都試了一遍,但是除了那陣陰冷感,并沒有什麽其他特别的變化。
沒一會兒,孫從勝手裏的那符紙就已經燃盡,他整個人突然一陣踉跄,扶着牆壁才沒跌倒。
随着他動作的一停,空氣中的溫度突然“蹭”一下往上漲,幾乎是在瞬間就恢複到了之前的那種炙熱感,那就好像直接把人從冰箱裏扔到了大太陽底下。
“阿嚏!”李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看到孫從勝臉色慘白的靠在牆上,趕忙走上前去扶住他問道:“你沒事吧?!”
孫從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語氣有些沙啞的說道:“隻是精神力消耗過度了,那個…”
他連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郭進,應該還活着。”
“你确定?”李焱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這麽轉兩圈就知道了?
“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基本應該沒差。”孫從勝已經緩的差不多,他靠在牆上說道,“其實從理論上分析也是有可能的,我來做一個假設,假設我是林倩,我要騙你,但是爲了避免引起你的懷疑,所以我會選擇講八分之**十的真話,而隻有幾句話是騙你的,從可能姓上來講,最有可能是假話的是某一個很關鍵的點,或者是總結姓的那句話。她爬上牆跌倒暈過去的這一段是無關痛癢的話,假話的可能姓很小,而且也沒那個必要……”
孫從勝緩了會兒勁才繼續說道:“所以我猜,應該是在林倩暈倒的這一段時間内,郭進被人給救走了,這個是最大的可能姓,然後按照你說的,最有可能救他的人…”
“是雷震風嗎?”李焱順着話說道。
孫從勝點了點頭說道:“或者是雷震風發現了什麽,又或者隻是無意間撞上,這個沒法揣測,但是他們很有可能因爲某些原因躲在暗處,所以我們這會兒也沒必要擔憂。”
李焱低頭思索了一會,擡頭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回去和他們說沒什麽發現吧,如果雷震風他們還活着,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嗯,紙包不住火,如果真有什麽,就算掩蓋的再好,也遲早會暴露出來的。”孫從勝說着就把戰炎呼喚了過來。
李焱點了點頭,叫來小水,直接就飛到了半空中。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孫從勝,眼神第一次透出一陣迷茫,不知道他是在不經意間找到了一個智囊,還是又陷入了一個什麽圈套。
但是無論是哪種,曰子就像被輪、殲一樣,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用什麽方式,抗拒也好,迎合也罷,它終究還是會一個接一個的來。也隻有真到了某個特定的點,你才能看清所有人面紗下的真容。
想到這裏,他低下頭看了看身下的小水,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絲笑意。
小水一個加速,“嗖”一下朝着咖啡廳疾馳而去。(未完待續。)